但偏偏這種事情就算知道也沒用。
人家就是要碰瓷,人家就是要訛你,外面幾輛裝甲車都已經将禮堂團團圍住了,天上還有兩輛直升機在嗡嗡嗡的來回開着,國際警匪大片的範兒,這種情況你除了認栽還能怎麽樣?
曹雄是一個絕不輕易認輸的人,但現在他很痛快的認輸了。
他沉着聲音對劉岩說:“錢小姐的傷的确是因爲我兒子,我會爲她負責,你們想要我怎麽賠償?”
“賠償?小麥可是國家重點保護動物,哦不,是重點保護對象,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之一,你兒子把她弄傷了,你想要怎麽賠償?”劉岩聲音冰冷的問道。
“你們可以随便說一個數目,隻要是在我能力範圍内的,我一定不會猶豫!”曹雄忍氣吞聲道。
“數目?”
劉岩一臉不屑:“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小麥的頭腦是無價的,她真的有什麽閃失,就算把你們整個曹家給賣了沒辦法賠的起!”
“這……”
曹雄感覺十分無奈,不明白這些人到底要怎麽做才肯放過他們?
劉岩戳戳逼人,完全不留餘地,讓所有人心中都爲曹雄感覺到默哀。
不過四周的那些豪門貴族們,沒人願意過來插手這件事情,以免引火上身。
曹雄腦門上一層大汗,感覺遇到了他有史以來的最大危機。
曹康更是渾身顫抖,緊緊的站在父親的身後,偶爾擡起頭來,看向葉垂,又會急忙轉移視線。
眼中彌漫着數之不盡的驚恐。
葉垂。這個當初他完全沒有放在眼中,甚至被他開車撞殘了之後也沒有當一回事的男人,此時此刻正站在他的面前,正用碾壓的氣勢将他向來依賴的父親逼迫的大汗直流……
他狠狠的攥着拳頭。指甲插進了掌肉中。那種痛楚清晰的告訴他,他沒有在做夢。這一切都是真的。
“斷腿之恨,不死不休……”
他心中突然閃過葉垂說過的這句話,然後身體忍不住一陣顫抖。
曹雄看着仿佛油煙不定吃定了他的劉岩,已經完全亂了心神。他下意識的求助的看向其他人,結果那些平時交好的人卻紛紛轉移視線。
這讓曹雄心中充滿了感歎……
但突然,曹雄發現其中有一個人卻沒有轉移視線。
這是來自sb光腦公司邵家的人,是邵家的老二,叫做邵爾蔔。
是一個方董式的商業奇才。
他沒有轉移視線,而是看着曹雄悄然指了指葉垂的身影。
——他在爲曹雄指路!
曹雄也是一個心靈剔透的人,很快。他眼前一亮,就明白了今天這事情的關鍵!
劉岩這些兵哥特勤部隊爲什麽過來爲難他?
是因爲錢小麥的原因。
而錢小麥爲什麽要爲難他?
那很顯然就是葉垂的原因。
此時此刻,葉垂才是整件事情的關鍵!
隻有他說行了,劉岩才會放手。
否則這些人就要一直糾纏下去!
曹雄的視線看向葉垂。
當初曹康撞到了葉垂的時候。這事情他也是知道的,那個時候他也沒當一回事,一個普通人家的人,沒什麽特長,撞了就撞了,賠個幾萬塊就算了,還能這麽着?
要不是今天又看到了葉垂,他都不會想到這号人來。
可誰能想到這麽一個殘廢了的男人竟然能夠有這麽大的魄力,将他逼迫到這種境地?
“葉先生,大家以後都是生意場上的人,給個面子日後好想見,弄得太僵,對誰也沒好處的。”曹雄對着葉垂用一種商量的語氣說道,“如果你這一次肯放手,我會補償曹康這段時間對葉先生你所有的損失,絕對不會讓葉先生你失望。”
“補償曹康這段時間對我所有的損失?”
葉垂呵呵的笑了笑,他點了點頭答應下來:“好啊!”
聽到葉垂答應,曹雄跟曹康頓時就松了口氣。
就怕葉垂也跟劉岩一樣油鹽不進,那就這事情就不好收手了,一級特勤部隊這種存在,真的把他給打死了都沒地方說理去的。
兩人臉上露出放松的神情。
然而,葉垂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又讓他們不由自主的緊張了起來。
因爲葉垂說道:“不過,我雙腿癱瘓了多半年,這種損失要怎麽算?”
很多人都聽出了葉垂聲音中的某層意思。
曹雄更是再次忍不住身體一顫,他急忙說道:“我可以賠償你所有治療的費用……一千萬?兩千萬?三千萬?”
曹雄不斷的加着價。
他的資産是一個億,此時心裏已經打定了注意,曹康是自己唯一的兒子,就算将這一個億全都拿出去,他也要保住自己的這個寶貝兒子。
然而,他很快發現,自己提價葉垂完全不爲所動。
葉垂的目的就隻有一個。
錢?
不好意思,一款拳皇就能讓他入賬五千萬,幾個億什麽的他已經不放在眼中了。
曹雄身體顫抖了一下,一向都是他仗勢欺人的,可現在角色卻仿佛完全反了過來?
“真的要這麽絕情?”曹雄有些悲壯的詢問葉垂。
“就是要這麽絕情。”
葉垂點了點頭。
卧槽,别特麽的說的自己很可憐一樣,老子腿癱瘓了多半年,原來的葉垂更是直接就自殺了,你倒是說一個他不絕情的理由?
曹雄身體劇烈的顫抖着,心裏仿佛在進行一個幾位艱難的抉擇。
曹康拍了拍父親的肩膀:“爸……”
曹雄口中哼了一聲,突然彎腰一把就抓起了旁邊的一張椅子。
劉岩見狀,急忙攔在葉垂跟錢小麥面前,防止曹雄這是要惱羞成怒要暴起傷人。
嘩啦!
那張硬木椅子毫無保留的砸在了身上——砸在了曹康的雙腿上。
曹康慘叫一聲直接摔倒在地,他一臉痛苦之色不敢置信的看着曹雄:“爸。你……”
曹雄沒有說話,而是舉起手中的椅子繼續掄圓了砸在曹康的腿上。
一下,兩下……
曹康口中發出陣陣慘叫,大聲求饒。可是曹雄卻仿佛沒有看到一般。
那種情景令人側目。
葉垂眼睛也微微跳動一下。心中閃過一絲自責,但很快那絲自責就消失了。
他的雙腿剛剛出事的那段時間。每天都生活在絕望和黑暗之中,原本的葉垂意識雖然已經不再,可那些記憶卻保留了下來,對任何人來說那都不是輕松的記憶。每當回想起,就仿佛生活在一場噩夢之中。
他發誓,要将自己受到的屈辱和傷害,加倍奉還,此時他終于得償所願!
葉垂眼中閃過一絲堅毅。
在一衆人瞠目結舌之中,曹雄手中的硬木椅子直接破碎,爛成一團。
曹雄氣喘籲籲。而曹康的雙腿已經血肉模糊,扭曲成一團,劇烈的痛楚更是讓曹康已經昏死過去,樣子凄慘無比。
将碎掉的硬木椅子仍到一旁。曹雄冷冰冰的看着葉垂:“葉先生,現在你滿意了嗎?”
葉垂沒有回答,而是又看向了一旁。
他視線的焦點處,是正站在旁邊過道處的林欣。
林欣早已經被這種情況吓的六神無主。
在她心裏曹家家大業大,自己進入曹家就是嫁入豪門,以後就可以鼻孔看人了,然而……此時此刻,葉垂竟然逼迫着曹雄将曹康的雙腿給打斷了?
這完全毀掉了她的三觀啊有沒有!?
而随着葉垂看向她的目光,所有人也都同時看向了他。
葉垂看向她的意思很明确。
林欣也知道葉垂的意思是什麽,她嘴巴微微動了動,看着曹雄:“爸爸……”
“我不是你爸爸。”曹雄冷冷的打斷林欣的話,手指指了指禮堂外面,用一種近乎發洩的語氣說道,“給我滾,以後别讓我再看到你,你跟阿康之間的婚事取消,以後再無瓜葛!”
“爸爸……”
“滾!”
林欣身體依然差點就要癱倒在地了,身體晃動了一下,情不自禁的往禮堂外面走去。
她回頭看了葉垂一眼——
這一次她眼中已經沒有了任何憤怒和毒辣。
因爲她明白到自己這些情緒,在葉垂面前根本不算什麽。
曹家都被葉垂玩殘了,更何況是她?
沒有曹康,她就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此時林欣臉上唯一有的表情,就是悔恨,恨自己當初爲什麽要離開葉垂,而且還是以哪種讓葉垂羞恥的方式。
她恨自己爲什麽在看到葉垂崛起之後還要繼續針對葉垂,她怎麽能夠那麽的有眼無珠?
如果上天能夠再給她一次機會……
好吧,那根本不可能。
林欣離開了禮堂。
曹雄再次看向葉垂,眼中充滿詢問之色。
葉垂沉吟,這段時間他一直想要做到的兩件事,其一便是曹康的腿被打斷,其二是林欣受到懲罰。
現在這兩件事都已經完成了。
他倒是更想要徹底把曹家給拖垮,比如再訛個幾千萬什麽的。
曹康退雖然被打斷了,但在這個時代有肌肉活力藥水這種東西還是很快就會站起來的,斬草不除根不行啊……
不過,葉垂心中明白劉岩這邊的壓迫力也是十分有限的,現在這樣已經是極限了,人家不可能一味的讓他當槍使,再提過分的要求,劉岩說不定就會翻臉了。
于是葉垂就點了點頭,然後跟錢小麥說:“小麥,你的傷還要不要緊?”
——雖然大家都知道錢小麥是假摔,但這戲份還是要演足了不是?
此時葉垂的表情是關切的,仿佛真的在詢問錢小麥的傷到底有沒有事。
不過他的演技也隻比錢小麥強一點點而已……
“哎呀,突然就不疼了。”錢小麥笑嘻嘻的說道,然後手腳麻利的從地上就爬了起來。
“……”四周衆人紛紛表示無語。
就這種演戲的水平都能把曹雄逼迫成這樣……他們真爲曹家感覺悲哀。
曹雄這邊沉默不語,冷着臉彎腰将曹康扶了起來,想要盡快将兒子送去醫院。
他悄然看了葉垂一眼,眼中充斥着是無法消解的毒辣也仇恨。
今天這結子算是結下了,并且可能永遠都無法解開!
葉垂這邊看到曹雄頗爲艱難的扶着曹康,心中一動,就呵呵笑着就跟站在不遠處看熱鬧的某侍者說:“那個誰,我的輪椅呢?快點給給我拿過來。”
那侍者微微一驚,然後連忙答應着将葉垂的輪椅送了過來。
他就是之前想要将葉垂這輪椅給拿走,結果被葉垂拒絕了的人,此時一邊将這輪椅推過來,他心中一邊感歎,原來葉垂早已經預想到了這種畫面,所以才沒有讓他将輪椅拿走,真是好厲害啊……
将輪椅送到葉垂手中。
葉垂推着輪椅來到曹雄曹康面前,他笑着說:“這把輪椅送你們了,别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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