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葉垂是坐在座位上的,見狀就站了起來,他看得出曹康有話要對自己說。
“你今天來這裏想要對我的婚禮搗亂,可你以爲這樣做能夠改變什麽嗎?”曹康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告訴你,你什麽也無法改變!我就要将你的女朋友娶回家了,這頂綠帽子你一輩子也别想摘下來,你就算把我的婚禮弄得再亂,可林欣一樣要成爲我的妻子。”
“我的心裏早已經不再留念她,她跟你結不結婚管我屁事?”葉垂也冷冷的說道,“我現在心有所屬,綠帽子?你想要用這事情來打擊我根本沒用。”
“哼,你在強詞奪理!”曹康強詞奪理的說道,“換成是誰都不會輕易對這種事情介懷的,就算你現在站了起來,可是你别忘了,你曾經被我撞倒在地,足足癱瘓了多半年的時間,這種恥辱難道你可以忘記嗎?”
曹康心情很激蕩,所以他的聲音不免就稍微大了一些。
這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紛紛都看向這裏。
兩人之間的火藥味稍微有些濃烈。
方楠方希愛娃羅伯特,還有錢小麥紛紛站了起來,跟葉垂一起面對曹康。
“雙腿被你撞癱瘓了的這筆賬,我是不會忘記的。”葉垂絲毫不帶任何感情的對曹康說道,“我跟你說過,斷腿之仇,不死不休!”
也許是葉垂的眼神太過于冰冷的緣故,曹康忍不住後退了一步,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
但他很快就又平靜了下來,嘴角扯出一絲冷笑。
“斷腿之仇,不死不休?你以爲你是誰?開發遊戲賺了錢。就以爲你真是豪門了?我們這些大家族的底蘊你是永遠都不會明白的,你心裏一定想要将我的腿跟你一樣打斷吧?哈哈,我等着你,我倒要看看你要怎麽把我的腿打斷……”
他這樣說着神情變得無比興奮。仿佛一瞬間恢複了一度的公子哥氣度。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阿嚏!”
一個清脆的噴嚏聲突然響了起來,打斷了曹康的話。
打噴嚏的是錢小麥。
她雙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跟嘴巴。眼睛左右亂轉,似乎正在找擦鼻子的東西。
“給你!”見狀,方希很大氣的掀起了自己的襯衣——反正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了。
然而,錢小麥卻并沒有接受方希的好意。而是眼睛直直的就沖着曹康過去了,伸手就抓住了曹康的領帶,自顧自的在自己的小鼻子下面擦了擦。
她口中還嘿嘿的笑了笑,對曹康說:“謝謝。”
“……”
曹康腦門上忍不住就暴起了青筋。
之前錢小麥帶着三百号熊孩子剛沖進婚禮現場的時候,就很自來熟欠揍的用他的外套幫一個熊孩子擦鼻涕眼淚。
當時他就生了一肚子的悶氣。
現在這欠揍姑娘竟然又用他的領帶擦鼻涕?
本來他正說的心胸激蕩,無比得意,被錢小麥這麽一打攪。再加上原本對她的惱怒,曹康立刻就爆發了。
他伸手輕輕的推了錢小麥的肩膀一下。
“你怎麽一點禮貌也不講啊?以爲自己是天才了不起嗎?”
曹康也隻是心中動怒所以才推了錢小麥的,但他還沒有失去理智,推錢小麥用的力道很小。
然而……
“哎呀。疼。”
錢小麥口中叫了一聲,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原本看到曹康推錢小麥,葉垂還有點不高興,怎麽說這姑娘也是跟她在一起的,可看到錢小麥“痛呼”着倒在地上,葉垂卻是傻眼了。
其他人也都紛紛傻眼了。
剛剛曹康推的那一下分明沒有用力,怎麽可能造成這麽大的傷害?
卧槽,這是要碰瓷麽?
但這戲演的也太假了吧?
姑娘,你喊疼的時候好歹給點表情,再來點動作,否則你這表演實在是假的可以啊,小孩子都騙不過的吧?
——這讓碰瓷的同行會鄙視的好吧!
然而……
不等禮堂内的衆人做出什麽鄙視的反應來,突然就響起了一陣嘩啦啦的玻璃摔碎般的聲響。
穹頂餐廳的透明天花闆突然破碎了。
兩架直升機停留在禮堂上空。
軟梯放下,每架直升機中分别跳下兩個特工隊員來,順着軟梯快速的滑下,落入禮堂之内,四人動作熟練,槍戰現場一樣在衆人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将四把機槍對準了目瞪口呆的曹康。
禮堂内頓時安靜下來。
音樂聲也停止了。
而沒有了音樂聲,衆人這才聽到頭頂直升機的嗡嗡聲,還有地面那種不平常的震動。
有人轉頭看向外面。
于是,他們便看到了已經将禮堂前方圍住了的裝甲車。
這車好霸道,直接從公路上開過來,遇到的所有東西直接碾壓不商量,幾輛擋路的豪車直接遭殃,被碾碎成渣。
那些跟在裝甲車身旁的大兵哥們,更是霸氣外洩,全副武裝,一往無前的就沖進了禮堂内部。
“這裏已經被我們包圍了,請大家不要輕舉妄動,我們是一級特勤部隊,有權當場射殺任何不合作的人。”劉岩響亮的聲音響蕩了起來,傳入禮堂之内。
“一級特勤部隊?”
聽到這個名字,許多人都感覺陌生。
可呆在這裏的人畢竟都是有頭有臉的,還是有一小部分人知道這個一級特勤部隊是幹什麽的。
這些人紛紛變色。
因爲提到這個名字,他們下意識的反應就是:惹不起。
現在這些人出現在了這裏,那就代表有特勤對象發動了傳說中,華夏最多隻有十個人擁有的特勤信号?
那個人是誰?
他們紛紛看向了正毫無演技的假摔的那個小姑娘……
“那個女孩是誰?竟然可以發動特勤信号……唔,這信号是她發布的吧?”
“我聽人說,這女孩叫做錢小麥?”
“錢小麥。那個天才少女?以她的身份,的确可能會擁有發動特勤信号的權利!”
“曹家這是造的什麽孽啊……”
“這一次别說是結婚了,曹家父子要是能夠平安的度過這次磨難,就算他們運氣好了!”
“不過……錢小麥是葉垂給帶來的?這葉垂竟然這麽大的能量?”
“這小子不簡單啊。看來我們之前對他的評價還是太低了。他擁有遠超我們想想的實力啊。”
“等會婚禮結束了是不是過去問聲好?”
“嗯,應該的。不管他跟方家,曹家,林家的恩怨結果如何,我們認識一下他都沒有壞處!”
一群老奸巨猾的家夥低聲議論着。
這議論便悄然的決定了許多事情。
禮堂内許多人都被這種大場面震懾住了。有些膽子小的更是一屁股癱倒在了地上。
而這些人中,最受到驚吓的恐怕還是曹康曹雄父子了。
他們曹家也算是一線大家族,有權有勢,可是遇到了這特勤部隊……完全不夠看啊!
“那個錢小麥竟然按下了特勤信号?她難道不知道特勤信号是要在緊急時刻才能按的嗎?”曹雄口中喃喃的說道。
——他要是知道錢小麥之前幾次發動特勤救援的原因是什麽,他就肯定不會這麽想了。
從錢小麥擁有了發動特勤信号的資格後,連上現在這一次,她一動發動了四次。
第一次。是她剛剛拿到了發射器之後的三個小時裏,她想看看這東西管不管用……
第二次,是在孤兒院中。當一群人全副武裝的趕到的時候,她說孤兒院裏鬧耗子。希望大家幫忙滅鼠。
第三次,她待在葉垂的工作室裏,發動的理由是太晚了不想打車,希望可以讓劉岩的直升機稍她一路。
然後今天是第四次。
說起來,今天這一次才是最有意義的一次發動了——當然是對葉垂來說。
林欣原本站在禮堂中間的過道中,此時自然早已經吓得渾身發抖,躲到一旁。
劉岩氣勢洶洶的從她面前走過,突然斜過眼來鄙視的看了她一眼。
劉岩當然有鄙夷的理由。
對于葉垂他是好好做了一番調查的,知道葉垂跟林欣的糾葛,在他看來,林欣離開葉垂這樣出色的美男子,簡直是腦袋抽風了,就該被他鄙視!
林欣被鄙視的有些莫名其妙,不過此時她也顧不得很多了。
随後,劉岩走到了曹康跟葉垂這邊。
“呵呵,又見面了。”劉岩笑着跟葉垂打招呼,“還記得我叫什麽嗎?”
“劉岩。”葉垂笑道,他當然記得劉岩的名字了,笑着說道,“不介意我喊你聲劉哥吧?”
“呵呵,随你喜歡。”劉岩笑道,一副拉家常的模樣。
也許是劉岩的這種很和氣的氣息欺騙了曹康,讓曹康以爲劉岩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他有些結巴的開口道:“劉……劉哥,這都是……”
“你特麽的喊誰劉哥呢?”
劉岩打斷曹康的話,直接從腰間拔出了手槍,霸氣的對準了曹康的腦門:“劉哥是你叫的嗎?你再叫一聲試試,信不信我當場崩了你!”
“我……我不敢了……”曹康臉色慘變急忙說道。
曹雄也急急忙忙的走了過來,他畢竟還穩重一些,看着劉岩說道:“這位長官,稍安勿躁,我們之間可能有些什麽誤會,大家可千萬别傷了和氣……”
“和尼瑪的氣啊!”劉岩罵罵咧咧的喊道。
他現在是在執行特勤任務,所以完全不用将曹家的那點影響力放在眼裏,直接用手指指了指曹雄的鼻尖:“我們的特勤對象在你們這裏受了傷,按照命令,我現在直接斃了你都不用負責!”
曹雄身體哆嗦了一下,心裏面快速想着對策。
但特勤部隊不屬于主流部門,想要壓過他們根本不可能啊……
這邊曹康仗着自己老子在身邊,鼓足了勇氣說道:“我剛才……剛才就隻是輕輕的推了她一下……”
“輕輕的推了她一下?”劉岩冷哼了一聲,手指指向錢小麥,“隻是輕輕推一下,她至于疼成這樣嗎?”
錢小麥橫躺在地上,大概是覺得之前躺的姿勢太難受了,所以就換了一個舒服點的姿勢,側着身子,一隻手臂還支着腦袋,很舒坦的樣子。
發現劉岩指向了自己,其他人也紛紛看向她,于是錢小麥就張開嘴巴喊道:“哎呀,疼。”
“……”
其他人紛紛無語,你演能不能再稍微用心一點?
被這種水平碰瓷死也不甘心的好吧?
劉岩臉上也有些汗,但他還是強硬的說道:“你看,她都疼成這樣了,我現在懷疑你就是在蓄意傷害她!”
“……”
曹康曹雄父子現在很想抱頭痛哭,你們誣陷人的時候能不能再用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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