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的契約方式,妾身對你越來越好奇了呢!”愛爾特璐琪越過虛幻的火焰盯着真羽的臉,眼中的熱切更深了。
名爲“血與契約的支配者”的黑色公主對于咒術契約自然不陌生,哪怕失去大部分力量而無法使用,但就像死徒深入靈魂的吸血沖動一樣,愛爾特璐琪對于契約的感知十分敏感。
“爲何要和妾身簽訂契約?之前在咖啡廳達成了你口中的‘委托’時,我們可沒有舉行任何的儀式哦?”
“這個嘛,你看看契約的内容就知道了。”
“哦?”聽了真羽的話,愛爾特璐琪沒有遲疑,将蔥白的食指伸進飄浮在半空的虛幻火焰之中,随後臉色一變,顯然契約的内容有些出乎她的意料。猛地一拍桌子,可惜嬌小的身高讓這個彪悍的動作變得略萌,不滿地問道:“爲何要加上妾身和寵物以及騎士不準對你主動出手的條文?你信不過妾身?”
真羽聳聳肩,道:“直覺告訴我,現在和你簽訂這個自我強制證文以後會少很多的麻煩,不然我可不确定會不會哪天就變成你的人形血袋……”
“哈哈,怎麽會呢……”愛爾特璐琪幹笑兩聲小聲地說道——她的确準備等到和護衛、寵物彙合後動手抓真羽回去,四人聯手的話,哪怕是魔法使,她也有不小把握。得罪一位魔法使和鮮血的**,兩者之間她覺得可以賭一賭。
“既然沒有的話,幹嘛反應這麽大?”真羽笑着說道,“喏,簽!”
愛爾特璐琪有些不甘地磨磨牙,如此美味的血液,難道傷勢好了之後就要說再見了麽?不過現在的她的确沒有讨價還價的籌碼,心中不忿地想着等到實力恢複就将這個契約毀去或者鑽鑽空子。哪怕簽訂的是号稱“最絕對保證”、無法毀約的自我強制證文,但作爲血與契約的支配者,她有這個自信!
“簽就簽!”
在手指接觸到七色火焰的時候,愛爾特璐琪就知道全部的契約内容以及簽訂方式,很有趣也很另類的簽訂方式,要不是魔力幾乎消失了,她絕對會好好研究一番的。
等愛爾特璐琪将右手手掌平伸進火焰之後,真羽同樣伸出自己的右手,兩人的掌心在七色的火焰中相抵,随後,契約條件達成,虛幻的七色火焰分成兩半,分别進入兩人的身體。
感受一下完全消失在體内的虛幻之火,愛爾特璐琪贊歎道:“有趣的契約方式,妾身還是第一次見到呢!”
“是嗎?能得到血與契約的支配者的贊美還真是榮幸。”真羽端起茶杯,輕松地回答道。
這是真羽學自帕秋莉的一種契約方式,以靈魂爲誓,除非是第三法魔法使,不然應該沒辦法解除。之所以如此大費周章,就是因爲忌憚于普通的契約對于眼前的黑色公主沒有作用。
愛爾特璐琪不滿地“哼”了一聲,憤憤地道:“這下你放心了!”
在這種半脅迫的情況下簽訂的契約,幾乎是放棄了那無比美味的鮮血,愛爾特璐琪會有如此表情也不奇怪,畢竟要不是沒了力量,高傲的黑色公主可不會如此好說話。
真羽也不在意,畢竟剛剛是他占了點便宜笑,着遞過一杯剛剛泡好的紅茶:“是我小人之心了,喏,喝茶……”
愛爾特璐琪接過茶喝了一口,問道:“不提這個了,明天你打算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你都說了,當然是去……唔?”
真羽的話還沒說完,地面突然微微搖晃,窗戶在震動之下發出“咔咔”的聲響。
“地震?還是……”愛爾特璐琪看向真羽問道。在失去力量的情況下,她對外界的感知能力被壓制到一個極限。
“在那個方向有人在戰鬥,唔,現在還不算戰鬥,應該隻是展現實力,威懾一下對手而已。”真羽看向西北方向,在那裏,大源中的魔力濃度出現了異常的提高,就如同平靜湖面上的漣漪,很輕易便可以察覺得到。
“是誰?梅連·所羅門?”
僅僅隻是威懾便能夠輕易造成這種輕微地震的,愛爾特璐琪的第一反應就是梅連那隻陸地之王,全長兩百多米的巨型怪物,一舉一動都可以輕易地引起這種程度的地面震動。
“好像不是,沒有他的氣息。”真羽搖頭,遲疑了一下,說道:“我探測一下!”
右手在面前一劃,空白無一物的空氣随着真羽的舉動而出現陣陣的漣漪,接着,一面雕刻着神秘符文和神話生物的古樸鏡子仿佛從虛空中出現。光芒一閃,鏡子光滑的鏡面掠過無數的景象,眼尖的愛爾特璐琪依稀可以辨認出這是小鎮的一部分街景,顯然這面鏡子能夠探索周圍的環境,并将它呈現出來。
“很有意思的鏡子!”愛爾特璐琪很清楚有這麽一面鏡子的好處,除非對方躲在隐蔽結界中,否則不論怎麽埋伏都會被這面鏡子發現。随後,愛爾特璐琪似乎發現了什麽,秀氣的鼻子吸了吸氣,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這是使魔的味道,它是你的使魔?”
“鼻子還真靈……”真羽無聲地嘀咕一下,點點頭坦然承認了,本來就沒什麽不可說的,何況以後還要靠愛爾特璐琪的能力,“就是她,想讓你幫忙訂立契約的使魔。”
“難怪以你的能力會搞不定……鏡子外表的使魔,妾身還是第一次見到,不對,非生物應該不能成爲使魔,而是制作成概念武裝或者魔術武裝?”
真羽反問道:“誰說她本體是鏡子來着?”
雖然這使魔具現後的樣子真羽也不清楚,不過他很清楚,絕對不是鏡子,而是有兩種形态,一種是類似普通使魔那樣的動物外表,一種則是人類形态——這一點倒是比隻能在夢中變成人形的黑貓蓮強一點。
“使魔還能變成這樣子?”愛爾特璐琪楞了一下,“出現了!”
随着鏡子中景象的停滞,造成這次輕微地震的人也出現在鏡子中。鏡子以俯視的視角将小鎮外的對峙清晰地呈現出來。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頭傀儡獅子,接近三十米高,四十多米長,宛若城池的它,正冷冷俯視着地面上如同螞蟻般渺小的死徒。
作爲傀儡獅子的對手,并沒有因爲對方那龐然的體積而有絲毫退縮的意思,右手高舉魔劍avenger,對準雄獅,如同面對惡龍的勇者——事實上雙方的體型對比的确有這意味。
愛爾特璐琪有些驚訝地說道:“居然是這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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