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假若朱影芳真的不顧另一個人的死活,習擇也隻能繼續和她厮殺,直至将其殺死爲止!還有,習擇用樁拳将朱影芳擊飛,便是表露自己的“身份”,希望朱影芳念在“同門一場”的情分上放棄追擊。
萬幸,習擇的“戰略意圖”達到了,朱影芳并沒有繼續追擊,而是帶着重傷快死的黃衫女子匆匆離去了。
習擇也匆匆的返回張夫人所在的地方,告知她追兵已經被處理了,然後道:“張阿姨,你體内的追蹤裝置已經找到了,是一粒混入血液裏的納米顆粒,非常非常的小,沿着你的血液循環在身體裏流動。剛才被打斷了,恐怕得重新搜索。”
張夫人心頭一顫,“還……還得再來一次?”之前的難堪已經讓她羞憤的恨不得一頭撞死,現在居然還得再來一次,她下意識的就抗拒起來。
“嗯……”習擇聽出了張夫人話裏頭的抗拒,卻也不知道說什麽好,畢竟這事往大了說,其實就“耍流氓”。在“黃金神脈”的精神掃描之下,張夫人在習擇眼裏可以說是毫無保留的光溜溜……隻是事情緊急,習擇強迫自己不往亂七八糟的方向想罷了。
“……那好吧,你快一點。”張夫人心裏莫名的竄起一股無名之火,真想一賭氣不幹了,那種被全方位侵犯的滋味簡直……可她畢竟不是普通女子,不會任性而爲。習擇應了聲,也不說“冒犯”這類的緻歉的話。怎麽說呢,有些事情心知肚明,不說出來雙方都有個台階可以下,一旦說出來那可就不好收拾了。
“好的!這次隻需要在血液尋找就可以了,不用像之前一樣。”習擇還是稍微的“解釋”了一下,然後才釋放出精神力絲線,重點往張夫人的血液循環了鑽。也虧得習擇之前在“藏鋒武館”進行過特别的修煉,否則縱然他有“黃金神脈”,要在血液裏尋找一粒比血小闆大不了多少的納米顆粒那也是想太多。
結果沒成想,這一次竟然在血液裏找到了不止一個納米顆粒,這一次至少發現三顆。這讓習擇懷疑在張夫人身體裏會不會有更多。尤其糟糕的是,就在習擇嘗試着鏈接納米顆粒的時候,它竟然表現的有些躁動,這習擇的感覺就好像它下一秒就會爆炸一樣。這樣的發現讓習擇立即就不敢亂來了。
“張阿姨,恐怕有些麻煩……”
習擇停止了搜索,然後将自己發現的情況和猜想說了出來。
張夫人聽完之後,又驚又怒,“你是說,如果嘗試将它們弄出來,它們就會在我的身體裏爆炸?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種東西?這麽說,你現在也沒有辦法将它們取出來?”
習擇道:“我猜想,那些納米顆粒的速度應該是和血液流動的速度相近。一旦速度不一樣,它就有可能會爆炸。如果僅僅是一顆,還可以通過放血将其引流身體。可您的身體裏卻至少有三顆,而且具體多少我也不清楚。所以……”
張夫人終于忍不住罵道:“卑鄙的劉景業,難怪他這麽放心讓我被劫走,他分明就是早有準備。”
習擇聽了這話卻是一驚,“張阿姨,你說什麽?劉景業是故意讓你被劫走的?”
張夫人歎息一聲,“嗯。劉景業騙我,說夏花落到了他的手裏,他用夏花威脅我,若是我不配合,他就會對夏花下手。唉,習天擇,阿姨對不起你,你好心來救我,我卻對你有所隐瞞,更讓陷入危險當中。”
習擇道:“張阿姨你無需自責。要怪隻怪劉景業太過卑鄙無恥。隻是現在,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張夫人沉默了。不将身體裏的東西取出來,她時時刻刻都在劉景業的監控之下,永無安甯,甚至更會牽連到身邊的人,尤其她想要見寶貝女兒都見不到。再想到張家的滅門慘絕,除了她和女兒之外無一幸免,就連當初劉景業答應放過的孩子也被送上了斷頭台。越想,張夫人心裏的火氣就越暴躁,對劉景業的恨意也越發強烈,咬牙切齒恨不得吃起肉,飲其血。
劉景業,你怎麽不去死啊!
習擇察覺到張夫人急促的呼嘯和劇烈的心髒跳動聲,不由的問道:“張阿姨您沒事吧?您放心,天無絕人之路,一定能夠找到解決辦法的。張阿姨?”
張夫人回過神來,道:“嗯,我沒事。”
習擇道:“總之,咱們現在先離開這裏。任何監控裝置都是有範圍限制。一旦脫離了範圍就會失效。不過也不能保證您體内的納米顆粒在脫離的既定範圍會不會爆炸,所以等下您若是有什麽不舒服一定要立即和我說。”
張夫人無奈歎道:“暫時也隻能這樣了。”
“張阿姨,冒犯了。”
說着,習擇就要将張夫人橫抱而起,張夫人卻道:“還是背着吧,這樣更省力一些。”她其實并不願意被習擇像之前那樣橫抱着,因爲那是他相公抱她入洞房的姿勢,之前是情況緊急,顧不了那麽多,現在她自然不會再讓習擇那麽抱着。
習擇自然是無不可,便蹲腿彎腰,讓張夫人騎到自己背上。
然而很快張夫人就又有點後悔了,趴在習擇的背上,随着習擇極速飛奔,身子免不了會颠簸,她的胸脯時不時就會撞在習擇的後背上,尤其高速飛奔帶起的風,吹的她睜不開眼睛,讓她不得将頭臉縮在習擇的背後,如此一來屁股就不得不往下沉,這個姿勢實在是……
“真的是沒臉了……”張夫人如此感慨着。
習擇其實不敢跑的太快。萬一張夫人體内的納米顆粒真的有距離引爆的設定,一旦超出了範圍而他反應不過來,讓張夫人有個不測,那他可就欲哭無淚了。不過還好,一路飛奔一路詢問,張夫人都并沒有什麽不适。
不過沒多久,習擇突然感知到一個新的追兵,和之前小心翼翼的前進的朱影芳兩人不同,這個人來勢洶洶,速度極快。
“又有追兵來了!”
習擇立即放下張夫人,這回他沒有去埋伏,因爲時間根本不夠,對方的速度太快了,他來得及擋在張夫人的面前,他心裏祈禱着:“可千萬别是孫侯那厮!”
“把張夫人放下!”
人未至,聲已到,他這是要來個先聲奪人啊。
習擇正要迎上去,張夫人突然嬌喝道:“不要,都是自己人!”
張夫人話音一落,“砰”的一聲,一拳一掌就已經撞擊在了一起。由此可見對方來勢有多麽的迅猛了。不過也虧得張夫人喊的及時,來人出一掌之後,便沒有再動手,“張夫人,您沒事吧?”
“勞煩您了,我沒事。”
習擇打開照明設備一看,眼前這個人果然就是之前那個中年人。
“張阿姨,他是?”
“你是何人?”
習擇和那個陌生中年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張夫人便介紹道:“這位張俠士是福伯好友,還是我的本家。張壯士,這是我女兒的至交好友。大家都不算是外人。”
習擇與那張姓中年人對視,彼此眼裏還是懷着戒備之心。
張姓中年對習擇拱拱手:“張雲烽,幸會。”
習擇道:“田則,久仰。”
張夫人心思靈動,一聽習擇報了假名便知需替他隐瞞真實身份,“張俠士,福伯他現在如何了?”
張雲烽搖搖頭,“我也不知。福叔一直沒有從方舟巨艦中下來。”
“這……”
張雲烽道:“張夫人無需擔心,福叔的實力深不可測,縱然是不敵,但自保絕對是綽綽有餘的。張夫人,眼下情況緊急,請您立即随我去安全之地。”
張夫人卻搖搖頭,“實不相瞞……”于是她便将自己身體裏有追蹤器的事情說了出來。哪知道張雲烽并不惱,而是道:“張夫人,您不用擔心,隻要到了那裏便安全了。縱然那個狗皇帝知道您在哪兒,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哦?還有能讓劉敬業都不敢輕舉妄動的地方?”習擇一臉的不相信。
張雲烽道:“田老弟隻怕不是帝都道上的吧?帝都道上的都知道,在帝都之内有一個連皇帝的觸手都伸不到的地方,那便是‘黑市’!”
“黑市?”習擇當然聽過“黑市”,比如前段時間,他的信息就被标價100億擺到“黑市”上去賣,而這次的500億暗花的也是在“黑市”開的盤,“去那裏不是更危險?”
張雲烽搖搖頭,道:“豈不聞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田老弟即便不信我,也該信福叔吧?他又怎會讓張夫人陷入危險之境?張夫人,你盡管放心,福叔都已經安排好了,到了黑市,自然有人提供安全的保障。黑市當中龍蛇混雜,藏龍卧虎,或許會有能夠清除張夫人體内追蹤器的人。而且,”他看向習擇,“若是不去‘黑市’,田老弟莫非還有更好的去處?”
習擇沉默了,是啊,除了“黑市”,他現在又能帶張夫人去哪?
張夫人見習擇望向自己,便道:“那便去‘黑市’吧。張俠士,有勞您了。”
“張夫人客氣。您對福叔有大恩,便也是在下的恩人……請随我來。正好,這條裂縫當中便有一個通往‘黑市’的通道。”
這裏居然有通往“黑市”的通道?
于是乎,習擇就背着張夫人,在張雲烽的帶領下原路往回趕。之前習擇沿着地下河河床往上遊而去,現在則是往下遊趕。
約莫一個多小時之後,張雲烽停了下來,取出一個人皮面具給張夫人佩戴上,然後帶着習擇兩人插入了一條歪歪扭扭的裂縫當中,如此又行進了半個小時,前方赫然開始出現亮光,隐隐還傳來了吵雜的人聲。
不多時,眼前就豁然開朗。
呵,還真是别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