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擇用略帶苦澀的語氣說道:“如果我說我驚訝的差點魂都飛了,你信不信?”
呂金符瞪了瞪眼睛,吃驚的模樣很嬌俏可人,“呀!有這麽誇張嗎?”
習擇搖了搖頭,“一點都不誇張。”
“嘻嘻,真想看看你知道我真正身份時候的樣子,一定很有趣。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呢?”
“去年過年吧。那個時候大漢帝國和邦聯不是出于溫暖交流期嗎?你和……你們大漢皇室一家子公開路面,給大家拜年,就是那時候看到了你的照片,知道了你的真正身份。”
“嗷!原來是這樣知道的啊,”呂金符壞壞的笑道,“那現在呢?見到我有什麽感想沒有?坐在你面前的,可是大漢帝國最後權勢的女人哦。”
“感想啊?”習擇想了想,搖頭道,“還真的沒有什麽特别的感想。”
呂金符瞪眼道:“怎麽可能會沒有感想?你再好好的想想。”
習擇道:“感想當然是有的,隻是太多了,太雜了,一時間也不知道從哪裏說起。你呢?看到我又有什麽感想?”
“嗯~”呂金符摸了摸略顯圓潤的下巴,正正經經的上下看着習擇,做出一副思索狀,然後笑道:“嘻,比我們第一次見的時候更帥氣了,也更自信了,或者說……更有男人味了。”
如果有哪個女人是真正見證的習擇從稚嫩到成熟的蛻變,那麽這個女人不是韓梅,也不是薇莉佳,或者别的人,就是呂金符!
習擇啞然而笑,“好吧。”
呂金符道:“是不是覺得受寵若驚?”
“有點兒。”
呂金符做出一副沒趣、失望的神色,“才【有點兒】啊?沒勁。不過說真的,你真的變化蠻大哦。上次見你的時候,你就好像是剛剛長大的小男孩,和現在的感覺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你快給我說說,這一年都你經曆了什麽,讓你變化這麽大。我真的很好奇!”
“經曆了什麽啊?”聽到這個問題,習擇也忍不住的露出了回憶的神色,“還真的是經曆和很多很多呢……你想聽嗎?”
呂金符露出非常感興趣的激萌神色,“當然!你快說,快說。”
“那好吧,那我就說給你聽,隻要你别嫌我啰嗦就行……”
于是乎,習擇就将自己這一年多以來經曆的重大事情都都簡單的說了一遍。
得到“黃金神脈”之後加入s.L.s軍團,作爲軍團成員出勤執行任務……
前往美索米亞人的世界,遇到了長着尾巴的美索米亞人……
陰錯陽差來到大漢帝國,拜師“藏鋒武館”,經曆揚州叛亂……
“百年慶典”上擔任某位“千年美少女”的保镖,還和大漢帝國的暗殺力量較量了一番……
冒死前往蓋克猿領域,激戰戰神級蓋克猿,最終險死将其擊殺……
緊接着見證了黃金王者和大漢帝國先帝的曠世大戰……
再然後就是第二次來到大漢帝國!
呂金符做着忠實的聽衆,聽到刺激、驚險的地方就露出驚訝又不失可愛的表情,或者詢問更加具體、詳細的細節,直聽得津津有味。
習擇也很巧妙的把握了主次,一些敏感的話題則一兩句揭過。比如在“百年慶典”上遭到劉景業派遣殺手暗殺,比如在蓋克猿“翡翠之都”區域用“歸一彈”結束那場曠世大戰,等等。
而呂金符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并沒有在習擇簡略的地方糾纏。
不知不覺中,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說到最後,呂金符慢慢的就趴在了桌案上睡着了。這當然也有習擇的一份“功勞”。因爲他察覺到了呂金符的困意,便漸漸的将說話的聲音壓低了,也放柔了,間接的幫助呂金符入睡。
等呂金符睡沉之後,習擇想了想,便解下了自己的外衣——漢服樣式的外衣是那種能披的大衣,輕輕的蓋在了呂金符的身上,然後悄悄的退出了涼亭。
雖然他心裏很想問呂金符有關孩子的事情,但是眼見時機不對,也就打消了心思,想着日後再找機會。總的來說,這第二次的相見還是挺樂觀的。在習擇的感官中,這個“大漢帝國皇後娘娘”還是很好相處的,剝去了“皇後娘娘”的光環,她其實也就是一個普通的俏皮活潑少女而已,非要說有什麽特别的,那就是她特别的漂亮……
習擇沿着原路離開了這處别院,剛剛走出院門沒幾步,呂守中就如同幽靈一樣出現在了習擇面前,然後領着習擇往三省苑而去,好像生怕習擇會在這棟大宅子裏迷路走丢一樣。
習擇并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亭子沒多久,呂金符就悄無聲息的睜開了眼睛,嘴角露出一絲玩味、俏皮的笑意。
女人有時候很理性,有時候又很感性。理性告訴她,她和習擇并沒有什麽關系,頂多就是有過一夜的歡好,僅此而已。可是呢,或許習擇“孩子他爸”的身份有一定的加成,又或者習擇給她蓋上衣服,怕她着涼的舉動比較暖心,以及習擇并沒有對她說謊,又或者習擇自身固有一些吸引異性的魅力,總之……呂金符對他的感覺還是蠻不錯的。
呂金符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麽單純、俏皮,她心機可是相當深沉的。之所以擺出一副單純迷妹一般的模樣,當然是存了心思的。通過和習擇的談話,以及判斷習擇所說話的真假,她就可以大概的判斷出習擇的爲人——她有這個自信!
現在,經過和習擇的一番交談,呂金符已經大概的判斷出,習擇并不是來帶着“任務”來大漢帝國。這個結論讓呂金符心裏好受多了。
此前,呂金符擔心習擇是受了邦聯那邊的命令,來大漢帝國,準備以“孩子他爸”的身份破壞大漢帝國朝局,挖大漢帝國的根基。如果是這樣,雖然呂金符自信有方法解決,但是依舊會很麻煩。
最主要的是,這将危及到劉徹的生命!
用腳跟想想都知道,一旦劉徹并非劉景業親生骨肉這件事情曝光出來,他的下場必定是死無葬身之地。這是呂金符絕對不能容忍的!
這是她的孩子!這是她懷胎十月,又經曆痛苦分娩下來的生命,從身上掉下來的肉啊!哪怕,她和“孩子他爸”并沒有感情,但是這并不能改變劉徹是她的至親骨肉這一事實。呂金符絕對無法容忍任何人、任何事危及到劉徹。哪怕,這個人是劉徹的親生父親,也同樣不行!
現在的結果讓呂金符松了一口氣,習擇并不是那種“毒虎食子”之人。
接下來,就要看看他願不願意爲她,以及他的兒子做些什麽了……
披着習擇的大衣,呂金符離開了涼亭,向自己的寝室走去。
她是真的累了,困了!
回到了自己家,終于可以踏踏實實的睡一個安穩覺了。
……
習擇返回了“三省苑”,卻現西園仨姐妹竟然還沒有休息,忍不住道:“你們怎麽還沒有休息?”
西園魍指了指西園魉,道:“你問她。”
西園魉立即就頂回去,“問我幹什麽?我又沒幹什麽,你自己不睡覺還賴我。”
“是誰在那老鼠一樣嘟嘟囔囔的說個不停的?那麽吵,我怎麽睡?”
西園魑撫額歎息,“你們兩個真是夠了。”然後就問習擇,“和呂皇後會面的情況怎麽樣?”
西園魍趕緊道:“對啊,你們見面都幹了什麽?”
習擇琢磨一下,“也沒幹什麽,就坐那聊聊天,說說話。僅此而已。”
西園魍一臉不信的瞪着眼:“說話?聊天?三個多小時诶,就說話聊天而已?”
“不然呢?”習擇說完,就稍微有點反應過來,翻了翻白眼,“你說你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好了,這都淩晨三點多了,趕緊休息吧。”
西園魍吐了吐舌頭,大跨步而去。
西園魉當然是和習擇同一間房,同一張床。
這會兒習擇當然沒有情趣幹些别的事情,隻不過是和西園魉簡單相擁而而已。
“習擇桑,能不能和我說說你和呂金符交談的具體細節啊?”
“怎麽了?”
“……”
習擇見西園魉沉默不說,便道:“有什麽想說的你就直接說,和我還有什麽好顧忌的。”
西園魉道:“那我說了,你可不能不開心。”
習擇笑了笑,“你看我像是這麽小氣的人嗎?說吧,我不會怪你的。”
“我是擔心呂金符會給你下圈套。習擇桑雖然是劉徹的親生父親,可是你和呂金符實際上并沒有什麽感情,就更談不上了解彼此。考慮到你們兩個人的立場和身份,甚至是存在敵對之可能的。”
習擇歎息一聲,“你顧慮的我也想到的。但是我也仔細的考慮過了。與其對她心懷戒備,讓她也以爲我别有圖謀,從而加深誤會,我倒不如坦誠相待。所以,之前呂金符的問我的所有問題,我都是實話實說,沒有半句假話。這是從理性上考慮的。而從感性上考量,呂金符現在的處境肯定也不好,劉……我兒子的處境就更是兇險,我作爲他的親生父親,一定要做些什麽才行。剛才才是和呂金符的第二次見面,所以有些話我也沒說,點到爲止。至于效果如何,就看明天了。”
别看這一次的會面交談其樂融融,但是實際上無心的試探早已經在不知不覺的展開了。
西園魉聽了,臉上就露出的笑容,“既然習擇桑都考慮的清楚了,那我就放心了。我還擔心習擇桑因爲是孩子父親的緣故,而放松了對呂金符的警惕。”
“讓你擔心了。好了,不說話了,好好休息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