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巨艦。
當習擇親眼看到它的時候,縱然是見多識廣的他,也不由的心神震蕩,瞠目結舌。
太震撼了!
哪怕是蓋克猿的“翡翠王都”和它比起來都小巫見大巫。
此時此刻,擺在習擇眼前,就是一艘搭在兩座并列山峰上的巨大艦船,級無比的巨大,遠遠望去甚至有一種灰蒙蒙的磨砂感,習擇很清楚爲什麽會有這種感覺,那是因爲“方舟巨艦”距離他太遠了,視線受到了空間阻隔。
另外,根本就沒有辦法看到“方舟巨艦”的全貌,隻能看到一部分,另一部分則被雲霧遮蔽,肉眼難見。
就在兩座龐大山峰夾住的山谷底部,也是一座完全現代化的都市,高樓聳立,車輛川流,模模糊糊能夠看見大街小巷湧動的居民,小的比螞蟻還小。
這是一座充滿生機、繁華、活力的城市!
另外,“方舟巨艦”和谷底城市之間用一個個級巨大的垂直電梯連接。除了電梯之外,還有一個人工建造的巨大斜坡連接着上下,斜坡上也有各式各樣的建築,以及電動扶梯。
而斜坡上最醒目的東西,卻是一座高達兩百多米的巨型雕塑,頂天立地一般巍峨聳立,一手背腰,一手做揮舞狀,大氣磅礴,其身上穿着的明黃龍袍在陽光的照耀下金光閃耀,縱然相隔很遠也覺得有些刺眼。
劉重武!
是的,那正是劉重武的雕像。
也唯有他的雕像才能夠如此這般的聳立在大漢帝都。
說起來,習擇對于大漢帝都其實并不陌生,因爲是之前帝國和邦聯有過一段的蜜月期,所以在網上都能夠看到大漢帝都的圖片。然而真正的身臨其境習擇才現,實景和圖片完完全全就兩碼事。
西園魉笑嘻嘻的說:“怎麽樣?習擇桑,這大漢帝都很壯觀雄偉吧?有沒有被吓到呀?”
此時,四個人站在一處矮山的山頂,同時他們又換了一個容貌和裝扮。大漢帝都可和揚州城完全不一樣,這裏可是現代化的城市,雖然也能夠看到一些古風古舊的風格,可整體卻是現代化的,穿古裝的更是沒有。有道是“入鄉随俗”,來到了這裏當然又要重新易容改裝了。
習擇由衷的點點頭,“坦白說,就是京華城和這裏都沒有辦法比較。”
“那是當然啦!”到底是自己成長的地方,西園姐妹對劉家人完全是負好感,可是對這座城卻是很有感情的。
西園魑仰望着“方舟巨艦”,說道:“如果沒有【方舟巨艦】,大漢帝國的這些人就會給永遠的留在地球上,更不可能會有今時今日的生活和光景。所以幾乎所有的漢帝國人對【方舟】都懷有深沉濃烈的感情。甚至把它當做一種圖騰來膜拜。”
“……”習擇仰望着“方舟巨艦”,有些無奈的說:“這就是大漢和帝國仇恨和矛盾的根源了。其實我想不明白,當初邦聯既然有能力将所有地球人都遷移到【盤古大6】,爲什麽偏偏要留下一部分人在地球上。如果沒有那麽做,也就不會有現在的大漢帝國,人類也不至于會一分爲二。”
“關于這一點呢,”西園魉想了想,說:“好像主人之前提過一句,主人是怎麽說來着?”西園魑終于逮到機會了,鄙夷的說:“就你那腦子能記什麽事。主人說:邦聯的做法其實并沒有錯,因爲必須保留人類的火種,萬一邦聯人【盤古星域】遭到毀滅,人類的火種也不會熄滅。”
習擇微微一愣。
這個說法……似乎挺有道理的。
有道是高度決定眼界。習擇并沒有羽博界人的高度,哪怕他腦子再怎麽好用,心裏沒有格局,當然怎麽想也想不通邦聯會抛棄一部分人留在地球。
現在聽西園魍一說,習擇卻又覺得答案原來如此簡單——雞蛋不放在同一個籃子,同時又如此的殘酷!
無論是對留在地球的人,還是對遷徙到“盤古星域”的人來說,都是無比的殘酷。爲什麽這麽說?因爲留在地球上的人覺得他們被抛棄了,可遷徙到“盤古星域”的人卻又承擔着巨大的生存危險。
這樣一想,習擇真心覺得,自己能夠平平安安的出生,并且長到這麽大,真的是太幸運了。
習擇沉默半晌,忍不住歎息說:“這樣說來,邦聯的做法也的确沒有做錯。可偏偏現在卻搞成不共戴天的死仇關系。既然羽博界人已經看出了這一點,爲什麽不明明白白的說出來,化解雙方的仇恨?”
這話說出來習擇就覺得自己問的很好笑。
說出來有用嗎?很遺憾,沒有用!任何一個說法,隻有人們接受了才是“理由”,否則那就是“借口”“狡辯”。顯然,大漢帝國上上下下都不可能接受這種說法。
帝國人對邦聯人的仇恨,甚至可以說是大漢帝國的一種統治工具,掌權者又怎麽會消除這種仇恨?反過來說,邦聯又會否接受這種說法呢?也不一定。具體情況具體分析,有利他們才會接受,如果有害,他們避之不及。
這樣想着,習擇突然覺得很無奈,無力,算了算了,不去想了,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眼下還是先把眼前自己的問題解決了再說吧,“走吧,咱們進城去。”
還沒有進入城區,習擇四人就給一輛磁懸浮警車攔截了下來,并被要求檢查身份。然而他們四個早已經有所準備。無論是身份背景,還是作爲身份證的“乾坤令玉”都已經換成了新的,同樣也是真實存在的身份。
就在靠近大漢帝都的一座貿易城市裏,還有一個羽博界人創立的秘密地下情報站。西園姐妹再三确認沒有問題之後才和他們接觸,并得到了一定的協助。“乾坤令玉”和新的身份便是從那處地下情報站獲得的。對此,習擇實在是不得不感慨羽博界人的厲害,好像他在哪裏都散布了情報站點。
習擇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要在這上面懂點心思?好像自己的情報來源太少了。這次要不是鄧思諾,說不定自己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此時,習擇四人的身份是考入大漢帝都某個金融學府的準研究生,正一路旅遊抵達至大漢帝國帝都。
那個高挑靓麗的女警通過警用乾坤令玉掃描并确認了習擇四人的身份之後,就一副教訓的口氣說道:“你們也真是的,難道一點都不關心一下國家大事嗎?現在可是國喪期間,而且馬上就要和邦聯敵國開戰了,别就知道玩。走吧,上車!這裏距離城區還有一段路。我正好回局裏交班。順風捎你們一段兒。”
于是乎,習擇他們就坐上了女警的警車,被警車送進了城區。這待遇,還真是讓習擇有些“受寵若驚”。
等進入了市區,女警就将習擇他們在路邊放下,領走仍然不忘告誡他們一聲“少點玩心多關心大事”,習擇四人隻得忙不疊的應諾。
這段遭遇似乎有些好笑,然而細細一想,習擇卻一點也笑不出來,一葉而知秋,随便一個警察都能有這麽關心國事,同時還不停的告誡别人,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大漢國民對大漢這個國家的認同和擁護嗎?更體現了一個國家的向心力和凝聚力。反觀邦聯……呵呵,習擇還真沒有遇到幾個普通人關心邦聯如何如何。
此時,深入大漢帝都當中,習擇又是另一種感覺。不是熱鬧,不是繁華,而是……凝重!是的,周圍的氛圍非常的凝重,直叫人連喘息都覺得困難。這種感覺在之前的那座貿易都市裏也有感覺,隻不過這裏比那裏更加的嚴重。
放眼望去,行人的臉上都帶着悲戚傷痛,沒有半分喜色和笑容,人人身上都綁着一塊麻布條,有的綁在額頭上,有的紮在手臂上,而視線所及之處,竟然沒有看到一絲彩色,盡是一片片的黑、白、灰等等單調而沉重的色調。
說起來,連習擇和西園姐妹的身上也同樣綁着麻布條。“國喪期間”,這個是必須的!全國上下所有人都得爲已經故去的漢太祖武帝陛下披麻戴孝。同時,“國喪期間”還禁止一切的的娛樂節目,禁止一切喜慶活動,報刊雜志網站等等嚴禁一切娛樂報道,連帶的彩色都不允許出現,就是人們的穿着打扮都以冷暗色調爲主。
如此下來,作爲大漢帝國的帝都,能不壓抑凝重都怪了。
習擇道:“走吧,我們先去找個地方住下來。”
市内有出租車,交通還是非常便利的。
暫時習擇并不打算進入“方舟巨艦”,用西園姐妹的話來說,“進去容易出來難”,隻要将各個路口降下,裏面的人就插翅難逃,遁地都徒勞。眼下初來大漢帝都,還是先把情況都弄清楚,再做進一步的打算。
其實坦白說,真正的跑到大漢帝都來了,習擇反而不知道要幹什麽。這不是開玩笑,他是真的不知道該幹嘛。去見曾經的太子妃,如今的大漢帝國皇後?還有自己的親生骨肉,如今大漢帝國正牌的小太子?當然要見!可是見了之後呢?
開玩笑,自己總不能把他們都帶回邦聯吧!能不能帶走先不說,就算帶走了,回到邦聯能有好下場?
眼下,呂金符和孩子的處境如何,安全不安全,劉景業會不會對他們不利,等等,都一無所知,自然什麽都幹不了,否則肯定越搞越亂。
更别說,習擇的心底還有一個連他自己都不敢正視的想法……
另外,還有潛藏在這座城市中的威脅,“十二生肖”就不用說了,另外還有來自科學院的那幫科學瘋子,以及“自然人類”的*,甚至還有劉景業安排的殺手,都如同毒蛇一般遊走在暗處,隻要自己一現身,鐵定會給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下。在這樣的情況下,習擇怎麽敢輕舉妄動?
現在的習擇就是高空走鋼絲,還是沒有防護的那種,若是不小心再小心,謹慎再謹慎,鐵定會摔的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