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幼龍号”也隻能當做交通工具了,因爲它的物質武器和能量武器都已經“彈盡糧絕”了,還好,在“先治号”上充了一些引擎能源,否則都不知道能不能趕到大漢帝國都。
不過縱然“幼龍号”的引擎能源并不多,可是習擇還是有一個地方無論如何都必須去……否則,他心難安。
……
青空之下,“幼龍号”告訴飛行了一個星期左右,終于來到了習擇自行的目的地:揚州城!
此時此刻,習擇站在一座山崖之巅,遙遙的眺望遠處平原上的古城揚州,感慨萬千。
想當初陰錯陽差來到大漢帝國,然後又鬼使神差的混入“藏鋒武館”,接觸到了大漢帝國的武道體系,又認識了張夏花……這個明媚如夏花般燦爛的少女,還有拜師霍未乙,習得了高深強大的《藏鋒訣》和《精武拳》,承受了他莫大的恩情。
哪怕習擇和霍未乙接觸不多,但是他卻是習擇第二個自内心尊崇敬仰的人。尤其是霍未乙明明有可能已經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可卻仍然願意将他的武道精髓傳授給他,這怎能讓習擇心裏不觸動?
習擇的遺憾并不多,其中之一就是霍未乙的隕落。一日爲師,終身爲父!如今既然來到了大漢帝國,就斷然沒有不來揚州城祭拜的道理。
“嘻嘻,說起來,咱們還是在這揚州城裏認識的。當時你可差點就給我們砍了呢!”西園魉笑嘻嘻的說,手上還做了一個下砍的手勢,嘴角甜的好像含了蜜。
習擇笑道:“要不是你們攻擊我,你們也不會被擒住,我更不會把你們帶到邦聯,更不會有之後的故事和展開……人生的際遇還真是奇妙啊。”
西園魉看着習擇,叨叨着說:“就是說啊。說起來,我還感謝那個生着狗尾巴的瘋女人呢。都是她把我給敲暈了,然後我們才稀裏糊塗的就去了邦聯。”
生着狗尾巴的瘋女人?習擇微微一愣,便反應過來,敢情她說的是“安赫德”啊。想到和她的接觸,也是夠驚險的,如果可以的話,習擇可不想和這個狂熱的宗教信仰分子有交集……
西園魍道:“喂喂,你們兩個就不能注意點啊,這裏還站着兩個大活人呢,可不可以不要在我們面前秀恩愛啊。”
西園魉俏皮嬌蠻的沖着西園魍吐舌頭,一副“有本事你打我啊”的欠揍模樣,氣的西園魍嘴巴鼓起。
四人尋到了一條陡峭上路,下了懸崖,往“揚州城”而去。别看看着挺近的,可實際上四人疾走了四個多小時才來到揚州城的城門前。也是他們都沒有全前進,否則用不了那麽久,可是全前進的話就很容易引來注意。
揚州城周圍可有大漢帝國的巡邏戰機巡邏呢!
有西園魑這三個“老間諜”領着,習擇大搖大擺的就走進了揚州城。
順帶一說,習擇他們的易容樣貌又更改了,這些人“臉”的正主都已經死了,可是在官面上他們卻仍然還活着——簡單來說,他們“被活着”。這些東西别人不可能掌握,可是西園魑他們卻應有盡有。
就連“乾坤令玉”這種東西,西園魑也從揚州城外的一戶看起來很普通的人家那裏拿到了四塊,正好一人一塊。這些東西可都是貨真價實的,就算刨根究底的查也隻能查到一個真實存在的人,而且是幹幹淨淨,完全沒有犯罪記錄的良民!
習擇心裏感慨不已,“有專家帶路就是方便,哪像我之前,連進個城都要偷偷摸摸,進去了還跟做賊似的。”
故地重遊,習擇現揚州城又恢複了曾經的繁華和熱鬧,寬闊的大街上人潮湧動,左右商鋪都客如雲,完全看不出這裏曾經遭受過大規模的暴亂。
四人坐上了一輛馬車,報了一個距離“藏鋒武館”很近的地方,随着趕車車夫的鞭子一楊,馬車就在專門的馬車道路上飛馳了起來。
揚州城很大,一城猶如一國,同時又沒有現代化的交通工具,所以就算是城西到達城東,都得走上好幾天,坐馬車是唯一加快度的法子。
一路上,習擇就和趕車的車夫閑聊,車夫挺健談的,大概枯燥的路程聊天是唯一解悶的法子,久而久之就練出來了。通過這些閑聊,習擇了解到了不少揚州城的情況。
先,揚州城的武館因爲或多或少的都和那次“亂黨謀逆”有關,所以早先的武館都已經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砍頭的砍頭。曾經揚州城還有“十大武館”,而今偌大的揚州城,一家出息的武館都沒有了。
其次,也是由于“亂黨謀逆案”,揚州城曾經進行了血腥殘忍的“十日鎮壓”,遵循着當時還是太子、如今已經是大漢皇帝的劉景業的命令:“甯可錯殺不可放過”,搞得人心惶惶,至今談之色變。
至于眼下揚州城爲什麽這麽多人,這麽熱鬧,那都是從其他地方遷入的人口。同時,習擇還從車夫口中聽到一條讓人有些無語的說法:揚州城裏似乎有相當一部分人是從邦聯偷渡過來的!
習擇暗想,難不成從邦聯偷渡到大漢帝國的人會被聚攏到揚州城?
聊着聊着,習擇突然想到了什麽,道:“對了,大兄弟,我聽說這揚州城裏有一個什麽張氏商會,據說是咱們揚州城最有錢的一家人,富可敵國,你給我說說,這張氏正這麽厲害?”
車夫笑道:“小夥子,孤陋寡聞吧?這張氏商會啊,早已經是昨日黃花,枯萎凋零咯。”習擇心頭一跳,“怎麽說?”
“就在不久前,錦衣衛查出這張氏商會暗中資助亂黨,還和邦聯那邊勾搭……勾搭成奸,對,就是勾搭成奸!大概七八天以前,張氏商會就已經給抄家了……”
習擇聽了臉色驟然一變,好在他控制住了,并沒有失态,“不能吧,張氏商會也是老字号了,怎麽可能會這麽蠢,不但資助亂黨,更勾結邦聯,這可是通敵叛國的大罪啊,是要株連九族的!”
“可不是要株連九族,就在三天前,除了張家的一些重要人物,其他的都已經在刑場被砍了腦袋,我還去看了,啧啧,那景象,上千個人排成排,砍頭刀下去,滾一地的腦袋……”
不等他說完,習擇就追問道:“大兄弟,你說除了張家的重要人物?”
車夫道:“是啊。張家的重要人物屬于重刑犯,已經被押送去京城了,據說是要在京城受審問斬。啧啧,别的也就罷了,有錢的就知道作威作福,沒幾個好東西,可那個張夫人和張家小姐……那可真是可惜了,年輕又漂亮,被砍腦袋真是太可惜了啊。”
車夫沒有注意到習擇凝重的神色,依然眉飛色舞的說着:“說到這個,張老弟(習擇現在的假身份姓張),我跟你說個趣事兒,你可千萬不要往外傳,我跟你說啊,市井裏都在傳,說張氏商會被抄家滅門根本就不是因爲什麽勾結亂黨,通敵叛國,而是當今那位天子想要把那位貌美如花的張夫人招進宮裏去耍。張夫人脾氣剛烈忠貞,抗旨不尊,把咱們那位新天子惹惱了。連皇帝都敢得罪,能有好下場?”
習擇已經沒有了談話的興緻,随意應付了兩句,就回到了馬車廂。
他現在很擔心張夏花的處境!
西園魉見習擇神色不對勁,就問他怎麽了,習擇搖了搖頭:“沒什麽。等我祭拜完了師父,我們就立即前往大漢帝國帝都。”
如果張夏花和她的母親真的要被斬,那無論如何都必須想辦法救她們!
……
快馬飛馳了大約五個多小時,終于來到了目的地。這裏距離“藏鋒武館”隻有三條街的距離。穿過了“三條街”,習擇看到的就是一堵破破爛爛的圍牆,“藏鋒武館”四個燙金大字的牌匾已經被砸爛,就丢在大門前,而武館的大門上則貼着大大的一個“封”字。
“小心,有監控!”
西園魍感知力最出衆,掃了一眼就現了問題。
跟着,四個人就裝作逛街一般走動,完全一副瞎逛逛到了這裏的模樣。
這些監控根本就難不倒他們,走了一段路,西園魍就找到了一個死角,然後趁着沒人的時候立即閃入“藏鋒武館”當中。
裏面一片荒涼,雜草叢生,充斥着破舊與衰敗。
當初上千弟子習武揮汗的景象早已經成了記憶。
習擇沒有多餘的時間傷感懷舊,他徑直的來到了後院,來到了霍未乙居住過的草廬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