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谷,總指揮室。
喬森微笑着看着一屋子的将級将領,“現在你們還想着要撤退嗎?”
老将軍們你看我我看你,張口欲言,卻又什麽話都說不出。這個時候如果說“不撤退”,豈不是自認他們不如喬森?這讓他們一張老臉往哪裏擱?可是不說呢,明擺着的,肯定是因爲首腦遭到緻命威脅,所以蓋克猿發動狂暴自殺式襲擊是在最後賭一把,這就已經側面的說明牠們後繼無力,局勢顯然對人類這邊有利。
而且就連和徐烽火交戰的戰神級蓋克猿都跑了!這還不足以說明問題?關于“習擇及【破虜号】奇襲蓋克猿族咆哮領核心部落,大領主阿賽倫危在旦夕”這則情報的真假,老将軍是不懷疑的。這可不是小事,這是一件足以載入曆史,甚至專門爲之著書立說流芳後市的超級大新聞。喬森若敢拿這件事造假,他将永無翻身的機會!
所以,老将軍現在左右爲難,幹脆什麽話也不說了,不肯定,也不否認。
不管了,就讓他去折騰,反正到最後敗了責任由他擔,最高軍事法庭上的被告席絕對會向他喬森敞開。如果勝利了,哼哼,那戰功可就是大家的!老奸巨猾的老将軍們心裏如此想着,一個個仿佛心有靈犀似得坐回了座位,悶聲不吭的坐着。
喬森無聲的、不屑的笑了笑,就對懸浮在會議桌正中心的智腦形象說:“啓動最高權限,将我的話傳達給每一個前線将士!”
智腦形象,也就是一顆藍色的光頭大腦袋道:“最高權限已經啓動。請說!”
喬森身子微微前傾,雙手十指交叉,道:“全體将士們,我是你們的臨時指揮官。我叫喬森。你們或許不認識我,又或許聽說過我。但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我和你們在一起!我們一起守護我們腳下的土地,一起守護我們身後的家園,一起守護家園裏的親人,朋友,以及許許多多我們甚至不認識的人。我們扪心自問,我們爲什麽要守護他們?爲什麽要用我們的生命去守護他們?答案很簡單:我們是軍人!我們服從、我們戰鬥、我們守護,這些不僅僅是我們的天然的職責與使命,更是我們的信仰,值得用性命爲之捍衛的信仰……我們,不僅僅【狂人谷】的守護者,也是邦聯華區的守護者,更是整個人類的守護者!也許我們注定要死亡,但是我們終将偉大!而我們的名字,也注定會被無數的人銘記,傳誦……”
喬森的聲音非常獨特,铿锵低沉,語調起伏,似乎擁有着巨大的魔力以及煽動性,一大段話說下來讓在座的老将軍們都爲之佩服,歎息。喬森這番話,足以煽動低層士兵爲他豁出性命。
等結束了煽情的一段演講,喬森便調轉話鋒,以激昂振奮的聲音說道:“而且,我們不是孤軍奮戰!在我們身邊,有值得交托性命、同生共死的戰友!而在遙遠的地方,也有我們的戰士在和我們并肩作戰。習擇,以及【破虜号】的戰士們,他們正在蓋克猿的核心區域對蓋克猿的首腦展開斬首行動,就在這一刻,蓋克猿的首腦已經危在旦夕,随時都有可能被我們勇敢的戰士殺死。他們,以孤軍之力深入險境,爲的是什麽?爲的就挽救s域困境,解除我們的危局。所以,我們絕對不能拖後他們的後退。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堅決的将蓋克猿阻截在【狂人谷】外,絕不能讓他們占領【狂人谷】!否則不僅僅會害死實施斬首行動的戰友們,此前我們爲之做出的一切努力和犧牲也将功虧一篑,而s域将徹底的被蓋克猿占據!所有蓋克猿都将以s域作爲突破口侵入我們的家園,摧毀我們的一切,殺死我們的親人、朋友,以及無數活生生的鮮活生命!現在,讓我們用血肉築起一堵城牆,将蓋克猿永遠的擋在牆外,決不能讓牠們再踏入半步。戰鬥!戰鬥!戰鬥!死戰到底!隻要堅持到蓋克猿首領死亡,勝利就是屬于我們的!這一戰,必定被所有人銘記。而我們,在創造曆史!”
……
喬森的這番話被傳送到了每一個戰士的滴滴妞上!這種通過最高權限傳送的訊息會主動的彈出來,完全的呈現在每一個人面前。此時,喬森的一番話對于戰士們來說,無異于投下了一顆超級炸彈。且不說喬森極具煽動性的演講極大的激勵了戰士們的鬥志,燃燒了他們的戰意,其後的一番話更是給他們傳達了一個訊息:勝利就在眼前,隻要再堅持一下!
難道不是嗎?習擇和“破虜号”即将殺死蓋克猿的最高首領,隻要蓋克首領一死,蓋克猿群龍無首,必定會陷入大亂,到時候勝利就是屬于他們的!
雖然許多戰士将領都不知道“習擇”是誰,也不知道“破虜号”到底是哪一艘戰艦或者戰機,然而對于眼下正和瘋魔的蓋克猿厮殺的戰士們來說這根本不重要,重要的隻有一點:蓋克猿首領要死了!
将士們并不知道“圖騰信仰網絡”的存在,也不知道“蓋克猿首領”在什麽地方,然而這些同樣不重要,真正重要的還是那一點:蓋克猿首領要死了!
士氣,鬥志,勇氣,決心……統統都被“蓋克猿首領要死了”這個消息引爆了——當然了,也不是所有人,畢竟數十萬的将士不可能所有人都别喬森激勵/煽動,面對瘋魔了的蓋克猿,怕死的人畢竟還是不少,但是這些人終究隻占了少數,願意死戰到底的人可比怕死的人多多了,否則哪怕有再先進在強大的武器,“狂人谷”也早不複存在了。
……
“什麽什麽什麽?!我沒聽錯吧!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是【破虜号】?”
某個小團體中響起了一聲驚叫,聽語氣就知道既震驚又難以置信。
正是趙領,林銘,程天放等人軍二代軍三代們組成的小團體。他們率領的戰艦作爲“候補隊員”,哪裏需要将往哪裏補充,仗着戰艦的強大而完善的火力和戰士們精銳的素質,在各個戰區防線上發揮了不小的作用。此前他們一直默默的履行着自己的職責,所以通訊頻道一直安安靜靜,直到此刻聽到喬森的話才瞬間炸鍋。
别人或許沒有聽過“破虜号”,可是他們還不知道?不但知道,而且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破虜号”不就是……不就是那什麽,江韓非的戰艦嗎?!
他?竟然敢開着戰艦去和蓋克猿首領死磕?!有沒有搞錯!?不管别人信不信,總之趙領是不相信,打死他都不信!就憑江韓非那眼高手低,氣壯膽小的性子,他有那個能耐,有那個膽子去斬首蓋克猿的首領?這……這簡直就滑天下之大稽!
别看趙領表面有一副痞氣,好像對什麽都不放在心裏,笑笑就過去了,事實上也差不多,可是唯獨有一點他不能忍,那就是江韓非這種繡花枕頭,竟然也配和他平起平坐?他的營長之位,就算是有家裏的幫襯,可那也是他從大頭兵一拳一腳打出來的,可是他江韓非算什麽?一來就是連長!他又有什麽軍功?不就是因爲出生江家嗎?除此之外還有什麽?
沒錯,江韓非在擔任連長期間是有不少戰功,可是也不看看他率領的是哪個連,那可是小集團軍裏有名的精銳之師!說句不好聽的話,就是把一頭豬丢在那個位置都能撈到一堆軍功。就這樣一個人,一進入他們這個年輕軍官圈子就嘚瑟的不得了,一副“老子最大”的架勢,還特愛擺譜裝逼,看着就讓人想揍他一頓。然而誰讓他出自江家呢?
所以在聽到喬森傳遞來的消息,第一個難以接受的就是他趙領!
程天放一邊怒吼着指揮作戰,一邊在私聊頻道中說道:“就他?哼!别逗了。别說一個營一艘戰艦,你給他一個軍一支戰艦群他都不敢。真以爲蓋克猿首領是大白菜,誰想摘都能摘?據我所知蓋克猿首領級的存在至少都是戰神級的存在。戰士級的厲害剛才你們看到了?你們誰敢拍胸脯保證開着咱們腳下這鐵疙瘩就能宰掉牠?”
這時候一個女人不屑的聲音傳來:“哼,趙領,程天放,沒想到你們連這點氣量也沒有,正不知道你們是怎麽坐上營長位子的。你們做不到,不代表江韓非做不到。要我看,你們分明就是嫉妒。哼哼,殺掉蓋克猿首領,這樣的軍功好像根本就沒有确定數額吧?不知道會不會直接就授予一個軍的職務。”
說話的不是别人,正是暗戀江韓非的西門金蓮。
西門金蓮的話卻不是無的放矢。因爲自人類和蓋克猿交戰以來,雖然“斬首行動”進行了不知道多少次,可是沒有一次是成功的,因此這份功勞也一直沒有明确的數額。但是毋庸置疑,正因爲“斬首行動”從來都沒有成功過,所以一旦江韓非成功了,那将是一件足以震撼整個邦聯的大事,試問軍功還會少嗎?獎勵還會少嗎?
林銘冷靜的聲音傳了過來:“現在說這些還太早。畢竟習擇和江韓非也還沒有成功。據我所知蓋克猿有一種特殊的生物指揮系統,隻要首腦死亡,由首腦指揮的蓋克猿就會變成一盤散沙。現在蓋克猿群雖然不正常,但明顯還在有目的的進攻【狂人谷】,這就證明他們還沒有成功。咱們還是先搞定了眼下的戰事要緊。”
“青年軍官”有個大圈子,大圈子裏頭有個小圈子,和富二代官二代以家裏财力和權力論資排輩不同,“青年軍官”圈子都是用軍功說話。當時江韓非這個家夥在進入趙領他們這個小圈子的時候,明明軍功不顯卻擺出一副“我要坐頭把交椅”的架勢,有點壞了規矩,所以大家對他都不怎麽有好感。
可是,倘若這一次江韓非真的把“斬首行動”這件驚天動地的事情幹成了,别說他們這個小圈子,整個邦聯青年軍官圈子,他要坐第二都沒人有臉去做頭把椅。因此,林銘的話還是比較中肯,誰也不偏向。
程天放道:“得了吧。習擇和江韓非兩個人明明不對付,以江韓非那綠豆大的心胸,他有可能和習擇合作?我甯願相信這是習擇把江韓非給踹了,自己坐了江韓非的位置,然後再施行斬首行動。老子就把話撂這兒,你們都給我聽好了。這事兒要正是江韓非幹的,老子直播吃翔!日後就給他江韓非提鞋。”
西門金蓮冷笑:“提鞋?你也配!”
程天放擺擺手:“老子現在沒空和你扯,咱們走着瞧。江韓非?哼哼!”說完,程天放的怒吼聲就在私聊頻道響起:“格老子的,開炮!開炮!開炮!火力全開!給老子轟轟轟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