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電視上的新聞播報,南慕容氣的直接将一桌子的文件檔案都掃到了地上,狠狠的罵道:“這個白癡!”她心有餘悸,還好習真在動“強化基因力量”之前就已經被制服了,若是她在大庭廣衆之下“變身”,那可就真的壞菜了。
這個時候南慕容的滴滴妞突然響了起來,一個穿着黑色唐裝的老人怒道:“南慕容,這是怎麽回事!?爲什麽那個女人會在外面鬧事!?還被軍團抓去了!你知不知道這會造成怎樣的後果!?你是怎麽搞的?”
南慕容道:“我無話可說。”黑色唐裝老人道:“你——你這是什麽态度?”南慕容道:“事情已經生了。我想現在應該不是罵我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應該把她從神脈士軍團那裏弄出來。”黑色唐裝老人道:“這種事情我絕不希望生第二次。你好自爲之吧!”說完通訊就挂斷了。
南慕容冷笑,“哼哼。一群自以爲是的老不死的。等着吧。現在你們可以在我面前吆五喝六,等我将穩定的強化基因研制出來,我就會将你們這些自以爲高高在上的老家夥踩在腳底下,讓你們去吃屎!”
……
神脈士軍團。
餘羅畢面前坐着一個人。
一個穿着軍裝,軍銜爲中将的人,看起來和餘羅畢差不多的年紀,生長一隻鷹勾鼻,小眼睛,看起來給人一種陰沉枭戾之敢。
“餘副團長,今天生在紅星幼兒園的事情我深感歉意。我這次是代表軍委,希望餘副團長能夠将習真小姐交給我們。畢竟她是我們特殊部門裏的人。她犯了事情,也該由我們軍部處置。”
餘羅畢道:“竟然勞駕鍾部長大駕,這位習真小姐的身份看起來還真不是一般的特殊啊。”軍部總政治部副部長鍾梁笑了笑,那笑容陪着他的鷹鈎鼻子頗爲瘆人,道:“說起來,這位習真小姐和貴軍團的一個大名人關系匪淺。”
餘羅畢明知故問,道:“我們軍團的大名人?不知道是那個小子這麽有幸,連名字都傳到了鍾部長耳朵裏。”鍾梁道:“不就是最近大家都在罵的習擇。這位習真小姐就是他的姐姐,而且是親姐姐。”餘羅畢道:“原來是他啊。這個不争氣的小兔崽子,捅了簍子,沒臉在京華城呆下去了,被我踹出去避避風頭去了。”
習擇并不知道的事,餘羅畢讓他離開京華城,某種程度上來其實是對習擇的一種保護。因爲随着“萬國會議”的臨近,許多矛盾都已經“洶湧騷動”起來,此時此刻的華區軍政高層,一場雷霆風暴已經在醞釀。最後究竟是掀起滔天巨浪,還是撥雲見日,誰也不知道。習擇若是呆在京華城,他特殊的身份和地位,以及作用,必定将他卷入一場足以讓他粉身碎骨的鬥争當中。而在外面,他至少還可以利用自己的武力來保護自己。
外鬥的同時,還得内鬥啊!
有時候餘羅畢想想,人類之所以能夠延續至今,大概就是因爲每逢爲難時刻,就會有像宋未明品行高潔的人站出來力挽狂瀾,定鼎乾坤,否則人類……至少邦聯華區絕不會有當前的局面。而就是眼前的局面,已經比去年更加糟糕了。
讓餘羅畢絕望無奈的是,這種内鬥仿佛就是命運一般,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扭轉決定。哪怕是在神脈士軍團内部也存在内鬥。比如有一派人就希望将軍團體系納入到正式軍部體系中,直接接受軍委的智慧,然後直接指揮軍部的軍隊。另一派則是餘羅畢這一派,主張保持現在這種獨立于軍部體系的局面,不直接接受軍部指揮,也不直接指揮軍隊。
神脈士乃是人類族群中的尖端戰力,擁有強大的力量的他們,自然渴望擁有更多,比如權力和财富。但隻要一天獨立于軍部體系之後,神脈士們就無法享受到任何權勢與财富,反而要受到嚴格的管束。因爲頭頂上有一尊宋未明,誰都不敢“違法亂紀”……但他們從來就沒有沉寂過,一直就在偷偷摸摸的搞些小動作。
言歸正傳。
鍾梁道:“[那件事情]說起來其實責任也并不在他。誰也沒有想到那個叫方少雲的人竟然會是恐怖組織的人。更沒有人能想到大漢帝國的少壯派第一高手會親自來京華城。”
餘羅畢笑了笑,“也沒有人想到會有一隻誰也沒有見過的怪物會從天而降出現在[鷹巢體育館]。”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鍾梁。鍾梁笑道:“的确。不知道關于那個怪物,餘團長有沒有調查什麽線索。”餘羅畢道:“很遺憾,并沒有什麽有價值的收獲。它好像是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一樣。在到處都是監控,甚至有天眼系統的京華城,要做到突然出現切突然消失,連你們軍方的戰機都跟丢了,那個怪物還真是不簡單啊。”
哼!京華城上下,能夠讓一個怪物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除了神脈士軍團,就隻有政府和軍部。餘羅畢更傾向于軍部,但是卻不排除他們“一起作案”。動機也很明顯而簡單,隻要将強化基因藥劑研制出來,政府不再需要科學院,而軍方也不再需要神脈士軍團,到時候軍政雙方皆大歡喜,就這麽簡單。
鍾梁道:“誰說不是呢?哦,你看我們都扯遠了。餘團長,不知道可否将習真轉交給我們?”餘羅畢道:“這有什麽問題?鍾部長都親自上門來要人了,這點面子我還是要給的。隻不過希望鍾部長以後好好的管教你們軍部的[特殊部門]的人。可别以後出了事情,這鍋又甩給我們。最近咱們神脈士軍團被的鍋夠多了。”
鍾梁“哈哈”大笑,對餘羅畢話裏的警告充耳不聞,“餘團長說笑了,在邦聯,至少在咱們華區裏頭,還有誰敢讓你們背鍋啊。不過還是非常感謝餘團長的慷慨。下次有機會一定請餘團長好好的喝兩杯。”餘羅畢道:“十分期待。”
……
鍾梁陰着臉走出了神脈士軍團的總部大樓,除了随行人員之外,自然多了一個習真。此時的習真一臉的憤恨,因爲咬牙切齒,腮幫子緊緊的繃着。
“把她給我丢回那裏去!”鍾梁都不屑去看習真,爲了這麽一個小蝼蟻竟然要他大老遠跑來一趟,卻笑臉貼餘羅畢的屁股,簡直就是恥辱。
習真道:“哎,你這人怎麽說呢?什麽口氣啊。我本來還想謝謝你把我從那個鬼地方弄出來。”鍾梁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就坐進了車裏。習真道:“喂,我跟你說話呢,有禮貌沒有?喂,他誰啊,架子怎麽這麽大!”
鍾梁的随性人員道:“上車!”
習真道:“一個個脾氣怎麽都這麽沖。先說清楚,你們要帶我去哪兒。”
“去你該去的地方。”
“我沒空在這和你打啞謎。說不說?不說我走了!”
這時候另一個随性人員拿出一隻注射器,出手如電,紮入習真的脖子。習真大怒,卻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什麽玩意兒。”一個随行人員就将習真丢進了車,很快就驅車離去。
……
“老師,爲什麽不和他們攤牌?”
神脈士總部大樓頂部,宋未明的居所,餘羅畢畢恭畢敬的站着宋未明的身邊。他們兩個俯瞰着下方生的一切。
宋未明淡淡道:“攤牌了就等于是撕破臉了。軍團永遠不能和軍部或者政府撕破臉。否則後患無窮。另外,我想他們也已經知道了我們掌握了他們的秘密試驗,在[萬國會議]上,我的神脈士學校提案也更容易通過。這算是一種博弈。政治,從來都是相互妥協的藝術,更是一種平衡的制度。”
明明擁有着絕對的武力,卻還要和人玩妥協,玩交易,這就是宋未明,從不仗着自己的武力破壞人類的秩序,甚至以自己的武力全力的維持着秩序,不惜做一個籠中鳥,“吉祥物”。
餘羅畢歎息一聲,道:“老師,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要問你。”
“關于自然人類?”
“是的……”
餘羅畢道:“沒有走過的路,誰也不知道能不能走通。也許走的人多了,路就通了。劉重武走了一條帝制的路子,創出了武道。自然人類既然想走圖騰信仰的路,那就讓他們走吧。我不支持,但是也不扼殺。走下去,才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