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轉學是通過楊雪的關系。楊雪所在的楊家可也是軍人世家,權勢不小。給囡囡轉個學自然沒什麽難度。同時楊雪還把他家的小正太也轉到了第一紅星幼兒園。小正太楊帥帥和囡囡也在生日派對上認識了。小正太看起來有些高冷,但也僅僅看起來高冷,和囡囡相處的還是很好。同時小不點的孩子自然更容易玩到一起。
在生日派對上,廖仙音還讓習擇給囡囡取了一個正式的名字。囡囡隻是乳名。本來囡囡的父親說等到他凱旋歸來的時候再給囡囡取名字,可是那次出征之後到現在也沒有回來。現在習擇是囡囡的幹爹,給囡囡取名的任務自然落在了他的身上。
取名嗎?習擇當時就湧起一股強烈的責任感,然後偷偷問廖仙音應該姓什麽好,廖仙音丢給他一個白眼不搭理他。按道理肯定是應該随囡囡的親生父親姓查,可是一來囡囡的親生父親生死不知且多半已經死了,二來習擇又覺得“查”這個姓實在不好起名字,任何好的字眼遇上“查”似乎一下子就變味了。最後習擇一咬牙,“現在囡囡是我女兒,随我姓又怎麽樣?”
習來?
習萊!
“來”加草頭,更有女性氣質,同時音也仍然是“1ai”,寓意“來到身邊”,“歸來”等等。囡囡——從此就是習萊,直高興的摟着習擇的脖子歡喜的說“我有名字啦,我終于有名字啦”,直聽的在做的人心都疼快化了。尤其習母都在偷偷的抹眼淚。
而楊雪他們都是軍人,對于廖仙音和習萊的遭遇他們比其他人有更深的觸動。尤其楊雪,因爲他的妻子就永遠的留在了戰場上。失去親人的痛苦,給親人留下的痛苦,這是軍人時刻都要面對的。
生日派對之後,習父習母就偷偷的找到楊雪等人談話,談話的内容則是希望楊雪他們能夠勸說習擇轉業或者專職,身爲父母,他們實在不想習擇再去上戰場了。楊雪他們聽了,表面上答應,心裏卻是苦笑。習擇若是肯退役,習父習母就不會找上他們。反之,連習父習母都不能勸動習擇,他們又怎麽勸的了他?習父習母也是關心則亂,想不到這一層。楊雪他們出了表面答應之外還能怎麽做?
眨眼間就到了限期離京的前一晚。
習擇好說歹說的,終于安撫了父母。他并沒有告訴父母真相,而是說出去避一避風頭,并不會有什麽危險。江雲泥的死和兇手的外逃對整個聯邦的沖擊的沖擊實在不小。到現在網絡上電視上仍然有嚴厲懲罰“寒雪戰隊”的呼聲。就因爲這,習萊的生日派對都是在習擇的新家開的,而沒有去更氣派的酒店裏。
“那大概要多久才回來?”習母問完之後就又開啓了抱怨模式,“你們那個軍團也真是的,爲什麽就不出面澄清。我們兒子幸幸苦苦的保護那個江雲泥,最後她被殺死了反倒來怪我們兒子。這叫什麽事嘛?”
習擇道:“媽,這事兒很複雜,一言兩語也解釋不清楚。你兒子我現在在外面現在就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我現在除了悶家裏什麽也幹不了。還不如出去呢。您就放心吧,我這次是出去避風頭的,軍團給我的任務也就是在領域内巡邏偵查,不是要上前線,所以一點都不危險。”
習父開口了,這次卻是站在兒子一邊的:“老婆,阿擇都這麽大了,他自己有自己的考慮,咱們做父母的也别給他太多影響。阿擇,你明天就要走,去和小音說說話吧。”
等習擇上樓之後,習母就開始抱怨習父了。習父歎息道:“你啊,就是瞎操心。阿擇多大的人了,現在就算沒有自己的親生兒女,可有了萊萊那也是做爸爸的人了。一家子的責任擔在他的肩上,我相信他會自己考慮周全的。再說了,你看咱們兒子像是那種不愛惜自己性命的嗎?我最近也想開了,咱們關心歸關心,緊張歸緊張,可也不能因爲這個而給阿擇心理負擔。咱們别的幫不了他,在背後支持他是咱們唯一能做的了。”
習母也知道習父說的有理,但有理歸有理,她還是忍不住的擔驚受怕,似乎隻有習擇留在京華城她才能夠徹底的放心,嘟囔着說:“你說的好聽。不是你掉下來的肉。”習父道:“啧!你看看你,又說這種……”
就這樣,習父習母就開始了夫妻拌嘴的日常。
……
二樓房間。
習擇敲響了廖仙音的門。不一會兒門拉了開來,一身居家便服的廖仙音就俏立在門後。習擇道:“廖姐,你現在忙嗎?”廖仙音眨着大而亮的眼睛,目光有些局促和閃躲,道:“不忙。你……進來吧。”
在這棟别墅裏,習萊已經有了自己單獨的房間。不久前習擇已經把她哄睡了。廖仙音自然也擁有獨立的房間。廖仙音和習擇房間其實就是門對門。
習擇進了屋子。廖仙音問道:“你要喝點什麽?”說完之後就愣住了,她仍然下意識的招待習擇,就好像之前在軍屬大樓裏一樣。雖然住進這裏才兩三天,可廖仙音還是各種不适應。怎麽說呢,她突然感覺這個家裏好像就自己是外人。這種感覺……不太好。
習擇卻不以爲意,“正好我有點渴了,就來一杯白水吧。”廖仙音便踩着卡通毛絨拖鞋去倒水了。别看她是一個兩歲小女孩的母親,可實際上她也才二十出頭而已,這樣的年紀在人均壽命一百四五的今天實在是再年輕不過了。
年輕靓麗,清純妖娆,單身少婦,堅毅堅強……無論内外,這都是一個誘人的女子。
習擇一口灌盡廖仙音倒給她的水,道:“廖姐,我明天就要上前線了。”
“嗯……”廖仙音輕輕的應了聲,坐在沙上,白皙如玉的雙手捏在一起,手指有些力,這顯示她現在内心情緒有些激烈。實際上,她的确心生悸動。她心愛的丈夫——前夫,就是上了前線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現在習擇又要上前線,要是萬一也……
廖仙音道:“就不能……不去嗎?”
習擇輕歎一聲,道:“有些事是必須去做的……但是我并沒有直接告訴父母說是去前線戰鬥。如果我說實話了,他們恐怕就要鬧着不讓我走了。所以廖姐,我想麻煩你在我不在的時候代替我陪陪父母。現在搬了新家,到了新的環境總是會有些不适應。尤其還是這種相對比較封閉的街區裏。”
廖仙音點着頭,道:“嗯,你放心,我會替你照顧好叔叔阿姨的。你……在外面也要千萬小心,安全第一。不要逞強逞能,不管做什麽事情都要量力而爲。實在做不到的也不要勉強。平平安安最重要!囡囡……萊萊已經失去了一個父親,我不想她再一次的失去你……”說着說着,眼淚就莫名的從眼眶裏垂落。
習擇忙坐過去——兩人本來并沒有坐一張沙,抽出紙巾就去給廖仙音擦眼淚,“廖姐你别哭。你放心,你就放一萬個心吧!我更舍不得萊萊,所以我一定會回來的。我保證,就算是爬我都會爬回來。”
廖仙音白了習擇一眼,道:“誰要你爬回來了?我要你平平安安,完好無損的回來。”
習擇的心神頓時被她那含淚一白眼的風情給沖擊的有些震蕩,眼睛都看直了。廖仙音突然現沒了聲音,忍不住的看向習擇,就和他的視線撞在了一起,刹那間心髒就仿佛給一隻看不見的手抓了一下,跟着就開始加跳動。廖仙音下意識的想要避開,可是卻現習擇的眼睛似乎有着吸鐵石一樣的吸力,吸引住了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和他對視。
習擇眼睛深邃,幹淨,堅定,仿佛世間任何磨難挫折都不能讓其動搖……擁有這樣的眼神的男人總不會惹女人反感。
房間裏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暧昧起來。
而在習擇眼裏,此刻的廖仙音也是魅力無限,小扇子一樣的睫毛上仍然挂着淚珠,白皙的臉頰也有殘留的淚痕,紅唇嬌潤猶如沾了露的櫻桃,直誘的人想去咬一口。
習擇不禁慢慢的靠了過去。
廖仙音眼睑顫動,呼吸閉緊——這種感覺,她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了。眼睛也在顫抖中閉了起來。
毫無懸念,習擇吻住了廖仙音的唇,隻覺得潤軟冰涼,觸感極佳。四個唇瓣相合在一起,就好像被世間最強力的膠水粘住一樣,再也分不開。
由淺而深,由緩而急,由輕而重。
習擇将廖仙音僵硬的身子壓倒在了沙上,并且也不再滿足于嘴上,手也忍不住的遊走了起來。
“不……”廖仙音突然抓住習擇即将撫上她胸口的手。就在習擇失望準備撤退之際,隻聽廖仙音如泣如訴的說:“不要在這裏……去房裏……”
習擇頓時如同奉了聖旨似的,輕輕的抱起廖仙音走向卧室,然後又輕輕的将門掩上。
一切風光盡其中!
……
雲歇雨住,習擇撫摸着廖仙音綢緞般細膩的肌膚,香汗淋淋,“等我回來我們就去民政局。”
如果時光倒退兩百年,習擇這個時候肯定不會說這句,因爲這句話乃是強力的死亡f1ag。在一般影視作品裏,說了這句話的人基本下場都是個死。
廖仙音仍然在久違的雲端飄浮,似乎靈魂都要飛上高空,記憶中似乎和前夫也沒有這樣的感覺,“嗯……你一定要活着回來,答應我!答應我……”
“我答應你!”
……
第二天。
習擇辭别了父母準老婆還有女兒,坐上了離開京華城的軍用空鐵。
兩個小時之後,四号軍港裏,一艘并不起眼的龍騎4型戰機在戰群中飛了起來,升上高空,瞬間加,化作一道流光就消失在了天邊盡頭。
盤古星域依舊是永恒的白晝。
天高地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