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仙音癱坐在沙上,捂着自己的臉輕輕的抽泣着,到現在她依舊六神無主,沒能從之前的變故中緩過神來。查母惡毒的辱罵猶自在耳畔響起,每一句都仿佛刀子一樣紮進了她的心裏,和這比起來,那幾個耳光根本就不算什麽。她覺得很委屈,很傷心,她想不明白自己什麽也沒有做錯,爲什麽會招緻這樣的結果?尤其還有那天那件她連回想都不敢回想的事情……
足足抽泣了半個多小時,廖仙音終于艱難的理清楚了頭緒,“我怎麽樣都不要緊,唯獨不能讓囡囡受到任何的委屈!爲了囡囡我什麽都願意做!什麽都願意做……”丈夫到現在生死不明,她艱難的帶着囡囡一個人生活到現在,爲了不給囡囡留下心理陰影她始終都保持着樂觀開朗的一面,每天堅持着晨跑和瑜伽讓自己壓抑的情緒得到舒緩和洩。對于自己的人生,廖仙音已經沒有過多的念想了,她現在所有的心力全都放在囡囡身上。習擇……他一直就對囡囡很好,這似乎就已經足夠了……
……
習擇回到家,習父習母就抓着他問仙音家的情況。習擇當然不能實話實說,廢了好一番口舌才把事情圓過去,“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事情暫時是解決了,隻是不知道以後……”
習母道:“這樣也好,這樣也好。囡囡那孩子可招人疼了。她叫我一聲奶奶,我這心都要樂開花了。好好,囡囡認你做幹爹很好。早應該這樣了。”
習擇偷偷翻了翻白眼,老媽隻看到眼前,以後呢?習父對習母道:“你先别說這些。以後怎麽辦?阿擇,這說到底還是他們家裏的家事。現在是暫時把他們弄走了,可以後他們要再來搗亂怎麽辦?”習擇暗道還是老爸看的透徹啊,正好可以把他接下來的話引出來,“我想來想去也就想到一個辦法,那就是搬家!”
“搬家?”
習擇道:“這個軍屬大樓管理太松散了,不太安全。這段時間就老出事。上次那次要不是我在,廖姐可就……而且周圍的警察也是不盡責,所以我的想法是搬家,搬到一個更安全的地方去。最好是那種獨棟社區,一般這種社區都有自己的保安,有的保安還是從軍隊退役下來的。至少安全問題有保障。爸媽你說呢?而且我想着,也給囡囡換一個好一點的學校。我之前到幼兒園去接囡囡,就看到她被班裏的同學欺負。”
習母不自覺的點點頭,可是又憂慮着說道:“搬家好是好,可是這裏是京華城,搬個家肯定很貴吧?你還說什麽獨棟社區,肯定更貴。咱們家……”習擇道:“媽這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我已經攢足了錢,足夠買一棟獨棟别墅了。地方我都已經選好了,就在洪都新府,你看!”
其實這一切習擇是早有預謀的。習擇可沒忘了習父習母打定了主意讓他轉業或者轉制,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然後再找機會和父母攤牌。
“喲!這麽大的房子?那得多少錢?”習母道。習擇道:“媽呀,錢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你兒子我有的是賺錢的本事。你就看看喜不喜歡。你不喜歡咱們再換。換到你滿意爲止。”習母看着全息屏幕上的中式别墅,還帶有前院和後院,碧藍色的遊泳池看的人心動,道:“好是好,就是……太大了,咱們住不了那麽大的,而且着錢……”
習擇道:“媽,咱能别提錢的事嗎?大更好!現在咱們家人少,以後不就人多了。”習父道:“對對對,以後就人多了,以後就人多了!而且逢年過節的把老大他們接過來也住得下。”等兒子結了婚生了娃,這人不就多起來了?習母也很快想明白了這茬,臉上笑容洋溢,看向習父道:“你看怎麽樣?”習父道:“我看行!”習擇道:“那就行!就這套了!我現在就下單。咱們明兒就去看房!”
習母驚道:“這麽急?”習擇道:“洪都新府的房子很搶手,看中了肯定要早早的買下來,要不然就給别人搶走了。”
敲定了房子的事情,習母就在習父去午休的時候把習擇叫到陽台上,一臉嚴肅的說道:“阿擇你跟我說,你是不是對小音有想法?”
“呃……”習擇愕然,“媽,你怎麽突然和我說這個?”習母道:“有些事情肯定要說清楚。你現在是囡囡的幹爹,你要給囡囡換新學校我是很贊同的。咱們換了新家,肯定是都要搬過去。可是小音呢?總不能不管她。可你又讓她以什麽身份住到我們家?我不是說非要有個什麽身份,可是女人家的,不清不楚的住到别人家去,傳出去了很不好。咱們肯定不會說什麽,可其他人呢?這人活在世上總是要一張臉面的。而且人家小音心裏又會怎麽想?”
習擇一愣,随即一排腦袋:“我好像沒注意到這點……”他現在大概明白爲什麽廖姐在聽完自己的話之後愣愣無神了。習母責備道:“你啊,怎麽犯了這麽大一個糊塗。”習擇道:“我隻想着對囡囡好,一下子就忽略了。”習母問道:“你真的隻是爲了囡囡?”習擇臉微微一紅,“這種事情……廖姐畢竟還是别人的合法妻子,而且她丈夫還是軍人,我這樣怕不合适……”
習母歎息道:“這事的确一團亂麻。可是總也得想個法子解決。要不然,我去和小音說說?看看能不能……讓她把婚離了,或者,至少等咱們住過之後,承認是你的老婆。隻要有個名份,什麽都好說。”習擇道:“媽,你就别操心了,我自己想辦法解決。你出面反而不太好。再說我一個大男人的,這事還得你出面去說,這算什麽事。”
習母道:“喲喲!還大男人呢。你哥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孩子都一歲了。你看看你,都十七歲了,連個響都沒有。你哪個女朋友自打過年露了一面到現在就沒出現過。囡囡親歸親,可是到底……還不夠親。”她本來想說“到底不是親生的”,可又覺得這麽說不合适,于是就改口手“還不夠親”。
“孩子是有,可是在大漢帝國……”習擇心裏想着,口中說道:“媽,我過幾天就去把她帶回來!”想到韓梅,習擇微微有些頭疼。廖姐這邊還一團亂麻,再添一個韓梅,到時候怎麽整?腦子一轉,也隻想到“船到橋頭自然直”這句聊以安慰的話。而且這麽久沒見面更沒有聯系,也不知道和韓姐的感情還能不能持續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門鈴聲響了起來,習擇去開了門,卻看到廖仙音站在門口,神情依舊哀愁,但已經沒那麽濃了,也不知道是想開了什麽,還是因爲畫了淡妝的緣故,道:“習擇,你們陪我去一個地方嗎?”習擇微微一愣,道:“好。”
接着廖仙音又拜托習母照顧一下睡着的囡囡,怕她醒來之後見不到人害怕,習母當然滿心應下。習擇跟着廖仙音,也沒問她要去哪裏,下了樓,來到馬路邊上打了車。
“師父,麻煩去民政局。”廖仙音輕弱的說道,說完之後就低下頭,兩隻手握在一起。
“好嘞!”的士司機笑着應了聲啓動了車子。一男一女去民政局?要麽離婚要麽結婚。後頭坐的這兩位看着就不像是要去離婚的,因爲沒見他們吵架,男的還給女的開門,那就是去結婚了。出門遇到這種喜事,的士師傅自然也高興。
反而習擇愣住了。
……
那個的士司機卻是猜錯了。廖仙音是去民政局離婚的!和現在的丈夫離婚。她的丈夫已經失蹤将近兩年了。在邦聯大力鼓勵生育,甚至不惜允許一夫多妻存在的大環境下,很多婚姻政策都比較寬松。像廖仙音這種情況,一般丈夫隻要一年杳無音訊,她就有權力去申請離婚。
當然,離婚之後,她就不再享受任何軍屬的福利待遇,這也爲着她現在所居住的房子也會被軍團收回。出了民政局,廖仙音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道:“突然覺得一下輕松了很多。”這樣一樣,就算和習擇有什麽,也不算對不起阿仁了。
習擇心裏嘀咕“還以爲是要和我領證呢”,這個念頭一冒起來他自己就啞笑起來,習擇啊習擇,你居然還期待這樣的展開。廖仙音悄悄的瞥了習擇一眼,道:“我們回去吧。囡囡說不定已經醒了。”心裏則有一個似有似無的想法:我也是要臉面的人,隻能做到這一步了……
晚上,廖仙音和囡囡是在習擇吃的飯。現在囡囡身上就好像就沾滿了膠水一樣,粘在習擇身上就分不開了,連廖仙音都不愛搭理。晚飯之後習擇又好囡囡一起嬉鬧,玩遊戲看電視,玩到将近十點才把囡囡送回屋。直到這個時候習擇才有機會和自己老爸老媽說今天下午生的事情。
“離婚了?”習父驚訝道,“怎麽突然就……”習母微微一愣之後,就道:“你們這些三大五粗的男人,怎麽可能懂的我們女人的心思。”習父道:“你懂?”習母反問:“我不懂你懂?”習父道:“那你說說爲什麽她離婚要帶着咱們兒子去。”
習母道:“哼哼。還不是告訴你兒子,她現在離異單身,還帶這個娃,你要想追就來追,不來追就拉倒!”
“……”
“……”
習擇和父親對望一眼,然後驚愕的道:“真的?!”
習母道:“煮的!你們這些男人啊。除了吃喝玩樂,你們還會什麽?”
習擇表示冤枉。
想到廖仙音那張清純與妖娆完美結合的容顔,習擇說不動心那是騙鬼,不過說到底一碼歸一碼,他最主要的想法還是竭盡所能的呵護囡囡,當然如果能和廖仙音升華一下關系,也是非常不錯的事情。
可在此之前,他還有另一件事要辦。
夜,十一點。
這個點有些人已經入睡,可對另一些人來說新的一天才剛剛開始——嗨翻天的時刻到了!
激情4oo酒吧。
習擇約王朝陽——也就是那個保護了習擇父母和囡囡他們一段時間的人,另外還有幾個他的兄弟在這裏喝酒。王朝陽對習擇當然有所了解,畢竟他們可是受命保護習擇的家人,而且習擇在他們的層面一直就是風雲人物。再加上習擇又出手闊綽,所以他們當然願意和習擇結交。
酒過三巡盡歡,習擇就道:“王哥,有個事想要請教一下你。”王朝陽道:“客氣什麽?習老弟有什麽事情盡管說。”
習擇道:“我想要請一些朋友保護我的家人,不知道王哥有沒有關系或者路子?”王朝陽道:“這樣啊……不知道習老弟有什麽要求沒有?”
習擇道:“實力強,可靠,報酬不是問題。哦,還要沒有親友拖累的。”王朝陽指着習擇笑道:“習老弟,你找我可算是找對人了。幹咱們這一行(保護重要人物)的,要滿足的就是這幾點。你想要請多少人?”其實王朝陽就很想接這一單,隻可惜他又有新任務,脫不開身啊。
“十六個!”
“這麽多?”
習擇道:“不滿王哥,我最近得罪的人有點多。我自己倒是無所謂,唯獨家人放心不下。”
王朝陽笑了,你這小子自從得到了黃金神脈就一堆人想要你死,你還不是活到現在?“行,我回頭給你找找。這兩天就會有信兒。”
習擇又給王朝陽劃去一筆錢,笑道:“那我家人的性命就又交到王哥手裏了。”即便習擇和他不熟,可像王朝陽這種軍團特殊部門裏的人其實是最可靠的,他們若是不可靠,又怎麽會被派去保護一個個重要人物呢?
況且,這事瞞不過餘羅畢,王朝陽肯定會上報。習擇這是把自己最大的把柄弱點擺在餘羅畢面前。這下子餘羅畢對自己應該放心了吧?習擇也不想這樣幹,可沒辦法。除非他不想在邦聯混了。不過相應的,餘羅畢也應該清楚,一旦自己家人出了事情,他習擇可是什麽事都幹得出來的。
“哈哈,好說,好說!來,咱們再幹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