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個小時後。
最後一個人被一顆鐵拳轟飛了出去。
諾大的格鬥場上,就隻有習擇一個還是站着的。
不過他也是雙手撐着膝蓋才勉強站着,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一對五,以習擇現今的實力,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實際上,最初交鋒的刹那,他吃了不少的苦頭。因爲那五個人中居然有一個“精神鏈接網”。
有“網”和沒“網”的差距是巨大的。面度五個人緊密銜接的合力攻擊,習擇險些淪爲被圍毆的對象。
最後習擇不得不爆出黃金神脈獨有的“絕對領域”,才得以扭轉劣勢。當然,和上一次情緒激動,完全的釋放出“絕對領域”不同,這一次習擇有控制的釋放了神脈異能。
其實習擇一直想要找那些戰友和他對練,隻可惜過年前後他們各有各的忙活,連韓梅都抽不出時間來陪他,所以嚴格來說,這還是習擇第一次冷靜的,有主觀的控制“絕對領域”。
習擇沒有想過像之前一樣全力爆神脈異能。全力爆威力固然強悍,連校級神脈士都爲之束手無策。可是副作用也太大了,連續五天毫無知覺的昏迷,想一想都覺得可怕。
從最開始的生疏,淩亂,漸漸的掌握到了竅門,進而收自如,張弛有度,習擇現“絕對領域”簡直就是神技!
“絕對領域”領域一開,在這個領域覆蓋範圍之内,習擇能夠憑借主觀意志掌控一切,無所不能。
在這個領域當中,他就是絕對的,唯一的神!
不過這并不意味着習擇就是無敵的。
先“絕對領域”現在覆蓋的範圍隻在身體周圍三米到四米之間。
其次,施展這個神脈異能的損耗非常之大,緊緊保持着三四米的距離,就已經讓習擇感覺頭上壓了一塊石頭一般。尤其這塊石頭的重量還越來越沉。
最後,以“絕對領域”對付敵人同樣會持續損耗精神和體能。
正因爲如此,習擇就算将敵人都打趴下了,自己也實實在在的累個半死。這還是他斷斷續續的釋放“絕對領域”,如果持續釋放,他哪裏堅持的了半個小時?
“還有誰……”習擇深吸一口氣大聲說道,“不服的?”
“服?”一個被打趴下的人強忍着身體上的劇痛,“就算你用拳頭打敗我們又怎麽樣?賤民永遠是賤民,就憑你……也配……”
習擇走了過去,那人吓得爬着倒退,“你……你想幹什麽……”
“習擇,住手!”徐嬌嬌帶着醫療團隊趕到格鬥場。
習擇道:“我是賤民?呵呵。知道爲什麽我敢狠狠的揍你們嗎?因爲你們都是科學院的走狗!不論我怎麽揍你們,虐你們,你們連咬都不敢咬我。《科學院外勤行動人員管理條例》第三章第四款第二十五條:未經允許,所屬人員一律不得對他人實施暴力手段!至于會有什麽懲罰,不用我說了吧?”
那人臉色漲紅:“你……”
習擇一腳踹在那人的下巴上,就将他整個下巴都踹的脫臼了。
徐嬌嬌是真的動怒了,大喝道:“習擇!夠了!”
習擇聳聳肩,道:“我可以走了嗎?”
徐嬌嬌深吸一口氣,“你走吧!”
習擇脫下“孤狼”拳套,心裏稍微有點舍不得,這雙拳套售價可是達到兩百多萬,可以說沒有這雙手套,他未必能夠把那些不可一世的家夥揍趴下,道:“徐主任,我建議你們看好你們的狗。要是他們蹿出來亂咬人,那可就不好看了。畢竟現在已經有人在挑釁你們科學院的權威。要是這個時候科學院再搞出一些負面新聞來……”
習擇知道就算是科學院和邦聯軍政的關系都相當微妙,既相互合作滲透,又彼此對抗——科學院一直在争取高度的獨立,而邦聯軍政體系又怎麽能夠容忍科學院享有獨立權?所以兩方無時不刻都在明争暗鬥。
當然,這種明争暗鬥是在一定範圍内進行。畢竟兩方的根本利益是一緻的,那就是人類整個種群的繁衍和生存。這是雙方即合作又暗鬥的底線所在。
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察覺到科學院和邦聯軍政的微妙晦澀的關系,可是卻不可能不知道。
尤其,現在冒出來一個“自然人類”,矛頭直指科學院。某種程度上來說,邦聯軍政在宣布“自然人類”爲恐怖組織,并嚴厲打擊它的同時,卻也對它的存在喜聞樂見的。
習擇已經在用最大的惡意在揣度科學院和邦聯軍政之間的龌龊。他不否認是在危言聳聽,故意誇大吓唬人,可是卻也點到了點子上。從最近科學院的動靜來看,它的确是低調了許多。
徐嬌嬌看着習擇的背影,目光閃爍,随即又無奈的歎息一聲,揮了揮手,讓醫療隊的人将那六個人擡下去接受治療。
她已經決定将這六個人配到偏遠山區去了,任憑他們家族有多大的勢力,這輩子都别想再踏進京華城。
習擇被另一隊人送出了地下研究中心。不知道是不是有誰事先交代,這六個人就不再對他擺出一張臭面孔了。
走出地下研究中心的表層建築,習擇突然看到前方走過來一群人。
一群穿着純黑色軍裝的軍人。
看到他們,習擇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詞:“精銳!”
四列人整整齊齊的走來,所有的行走動作都保持驚人的一緻,整齊劃一,面無表情,目不斜視,仿佛他們一個個都是機器人,而他們的步行動作都是程序設定好了的。但習擇能夠肯定,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
究竟要怎樣才能把活人磨練成機器一樣?習擇難以想象。
走在坐前面的是一個不高不矮的黑軍裝男子,看面相約莫三十上下,長的也毫無特點,如果不是穿着一身獨特的黑色軍裝,丢到人群裏估計都不會有人在意。
和其他面部僵硬不同的是,這個男子臉上帶着很明顯,很柔和的微笑,讓人看着有種如沫春風之感。隻是習擇又覺得那種笑容挂在他那張臉上……怎麽說呢,看着很别扭。爲什麽會覺得别扭呢?習擇也也說不上來。
然而習擇相信自己的感覺,不管怎麽說,他都給那個人打上了一個“小心”的标簽。
對了,黑色的軍裝,不就是……
在那個黑軍裝男走到習擇身邊,突然停下來,笑道:“習擇?”
習擇道:“是我。你是……”
“你好,初次見面,我叫喬森,”黑西裝男子笑容和煦,摘下手套,面向習擇伸出手,“幸會。”
習擇心裏翻白眼:“得!得!又姓喬,該不會又是喬家人吧。”伸手不打笑臉人,更别說還不确定對方身份,也伸出手去,和對方的手握在一起:“你好。幸會。”
喬森笑道:“我對你不會陌生。這段時間總是能夠聽到你的名字。一直沒機會見,沒想到在這裏撞見了。你說巧不巧?”
習擇苦笑:“讓‘軍紀委’的上校長官經常聽到我的名字,我還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黑色軍裝,是“邦聯軍事紀律監察委員會”獨有的裝束!
軍紀委,一柄懸挂在每一個軍人頭頂上的利刃,軍人不願意提及的地獄。以至于所有軍人在想要違紀違律的時候都少不了要在心裏想一想:“到底要不要做?會不會被軍紀委現?被抓住了怎麽辦?”
基本上,下至底層士兵,上至高層大将,一旦被軍紀委盯上,就意味着軍人生涯的結束,白身而退已經天堂辦的待遇了,更多人則被留在了地獄。
很多時候,死亡并不是對一個人最大的懲罰!而軍紀委最擅長的就是在不終結生命的情況下,給予犯事者痛不欲生的懲處。
習擇在兩年的志願兵服役生涯當中,就不止一次聽到過有關“軍紀委”的恐怖傳聞。某位曾經的上将在他的回憶錄裏寫道:“如果人世間真的存在地獄,那它肯定就在軍紀委的觀察室!”
由此,歸屬軍紀委的軍人,則有了“鬼差”的赫赫兇名。
喬森“哈哈”一笑:“你放心,我是從我兄弟那裏聽說了你。還有一些内部交流文件裏。而不是紀律調查檔案。哦,喬坤和喬烽是我弟弟。這兩個小子被家裏寵慣了,正經事不做,就知道搞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如果他們做的有什麽不對的,做哥哥的在這裏待他們向你道歉,你不要往心裏去。”
“還真是喬家人!”習擇嘴角扯了扯,他已經徹底無語了。
喬森笑道:“不過下次他們要是再敢亂來,你也不要有顧忌,狠狠的替我教訓他們。那兩個小子有時候就是欠收拾。當然,作爲哥哥我還是希望你能手下留情,别傷及他們的性命。其他的都好說。”
習擇道:“隻要他們不惹我,我當然也不會對他們怎麽樣。”
喬森道:“嗯。那就先這樣吧。我還有事。”說完就重新戴上手套,帶着那一隊“鬼差”走進了科學院的秘密研究中心。
習擇搖搖頭,“喬鈞,喬森,喬治,喬烽,喬坤。好嘛,金木水火土,五行都齊了。”然而走了兩步習擇卻突然停了習來,眉頭鎖的緊緊的。
“怎麽回事?爲什麽我想不起喬森的樣子?見鬼了!”習擇全心全意的回想,竟然怎麽都記不起來喬森的模樣。這才過了幾秒鍾?他甚至懷疑,下一次喬森站在自己面前,自己還能不能認得出他。
“還有,‘軍紀委’來科學院幹什麽?”
帶着疑問,習擇坐上了回家的空鐵。
在空中地鐵上,習擇看到了最新的新聞報道。果然,幾乎所有頻道都在報道有關早上的“恐怖襲擊”。
沒錯,上午的事件已經定性爲恐怖襲擊!
并且有确鑿的證據顯示,動此次恐怖襲擊的正是“自然人類”阻止。
“……事實證明,‘自然人類’是一個完全反人類,毫無人性的極端恐怖組織!他們竟然對女人,還有小孩子下手。這已經出我們的忍耐底線!對于這樣一個連小孩子都不放過的組織,我們必須堅決抵制,和他們一起抗争到底!”
習擇收回目光,想起小囡囡,那麽小,那麽可愛一個小女孩他們也下得去手?
“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