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曼點點頭:“安保力量派足了麽?”
“英國陸軍第二集團軍完整地控制了整個倫敦,美國人已被繳械,10萬美軍束手就擒。”
霍夫曼搖搖頭:“我不是問這個……我是說愛德華八世身邊的保衛力量。現在整體不會再發生大的動蕩,但千萬别讓某些陰謀分子鑽了空子,如果他們像對付龐德元帥一樣對付愛德華八世怎麽辦?”
“這……”裏賓特洛甫讪讪道,“這我可不熟,得讓希姆萊同志操心。”
“所以不能這樣簡單地回國,建議他先到柏林停留一下,帶上安保力量再回國。外圍可以用他自己的人,内核要派我們的力量。”霍夫曼先按下這件事,追問道,“最近幾場談判和協定具體流程和進度是什麽?”
“明天我去索菲亞和莫洛托夫正式簽署《停戰協定》,然後正式生效,俄國人答應在6月底前把斯大林格勒移交給我們,在7月15日前将西莫斯科移交給我們……紅軍于10月底之前撤退到規定位置,他們逐步撤退,我們逐步接收,在此過程中弗拉索夫的部隊不得進入。”
霍夫曼點點頭,對該進度表示認可。
“英國方面的文本已在起草,但還需要黑貓去議會宣誓就職并發表演講,然後再派遣正式代表洽談停戰協定……”裏賓特洛甫想了想,“預計6月30日可正式簽字,簽字地打算放在海牙,英法停戰協定也一同簽署,然後逐步交割——我們向英倫三島交付糧食和其他物資,他們向我們交付艦隊和裝備。我預計7月底您才能拿到那幾艘航空母艦。”
“能不能快一點?”
“那可能需要提供一些優惠條件。”裏賓特洛甫想了想,“就巴基斯坦那塊土地,他們還想獲取您的保證及再壓一下價格。現在日本人剛占了德裏,氣勢洶洶,看着吓人,英國人隻有5-6萬殘兵敗将,怎麽看都不夠日本人吃,他們怕日本人反悔。”
“讓他們放心,忙我一定會幫,價格也可以再和日本人談一談。8月15日在開羅召開軸心首腦會議,大不列颠應該派員參加并和日本人面對面溝通,但是……”霍夫曼強調道,“航母必須盡快給我,希望航母載着英國談判代表到海牙并移交給我們,作爲英國實現和平的誠意,這一點你務必和艾登先生說清楚。”
“好的。”
霍夫曼想了一想:“用我的名義對龐德元帥的遇難表示哀悼,這是一位真正的軍人。皇家海軍之所以偉大,不是因爲某些戰艦,而是因爲有納爾遜、坎甯安、龐德等一代又一代優秀的軍人,這種傳承和精神能讓皇家海軍再度崛起——我又沒說英國以後不能再造軍艦武裝自己。”
“元首?”裏賓特洛甫表示詫異。
霍夫曼擺擺手:“對敵人寬大一點,如果你将來不想再和英國人、法國人打仗的話。”
“我明白了。”
裏賓特洛甫走後,霍夫曼沉思片刻,找來蘭克突擊隊隊長、黨衛軍中校奧托-斯科爾茲内。
天雷行動結束後,蘭克突擊隊又承擔了挪威重水工廠保衛工作,整整戰鬥了半年多,将英美派來的别動隊一一斬落馬下,雖然犧牲不小,但成績更大。隻是曆史上讓斯科爾茲内揚名的營救墨索裏尼行動就派不上用處了。
“元首,有新的任務?”
霍夫曼點點頭:“這次任務很特殊、很重要。”
“我一定堅決完成您交代的任務。”
“還是去英國,你的英語沒忘記吧?”
“英國?”斯科爾茲内一愣,“沒有,隊員們經常用英語交流。”
“那就好。”霍夫曼話鋒一轉,“上一次你們和蘭克烈士一起去執行破壞任務,這次反過來,是保護——保護一位國王。”
“黑貓?”
霍夫曼點點頭:“就是他。他是英德和解中的重要人物,你們必須保證他不受傷害,我會在他回英國之前讓你們見上一面。這次有個有利條件,屢屢和你們作對的大C應該不會再從中作梗。”
斯科爾茲内松了口氣:重水保衛戰打得很艱苦,英國人總是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冒出來,令人防不勝防,而所有幕後主使者都指向了大C。
“我知道你們有戰友、有兄弟死在英國人手上,但希望你們能夠最終放下。”霍夫曼歎了口氣,“英德和解是個困難的過程,比法德和解困難得多,因爲雙方整整多打了4年仗,各種各樣戰争手段都使用過了,無數家庭毀于戰火。從歐洲團結和戰後重建的角度出發,又非得和解不可。希望你們在執行任務時要保持謙遜與忍耐,千萬不要以勝利者自居,更不要用投降、戰敗這樣的字眼刺激英國人——假如你們不想子孫後代再厮殺一次的話。戰争結果已很明顯,何必再逞口舌之快,往敵人的傷口上撒鹽呢?”
斯科爾茲内勉爲其難地答應了這個要求,深深吸了一口氣後道:“如果任務完成,我們到時候能不能去看一下蘭克烈士的墓地?我想把他的遺骸帶回來。”
“理應如此,9、10月份我會出訪英國一趟,屆時和你們一起去瞻仰他的墓地,緬懷他的英勇事迹。”
“謝謝您,元首!”斯科爾茲内敬禮之後退下。
就在霍夫曼爲大不列颠那幾艘航母絞盡腦汁時,意大利也有人看上了這兩艘航母。
得知英國人即将停戰求和,墨索裏尼得意洋洋,仿佛意大利是主要戰勝國一樣。說來也怪,意大利一直以來不怕俄國人卻怕英國人,見了大英帝國始終直不起腰、擡不起頭,等坎甯安奇襲塔蘭托成功,廢掉意大利一半海軍,北非戰役初期被英國陸軍屢屢打敗,意大利人怕英國人簡直怕到骨子裏。現在這個多年的夙敵終于倒下,如何不讓墨索裏尼欣喜若狂?
已提前進入“暑歇”模式的墨索裏尼正在“夏宮”度假。得知他喜歡大海,1927年意大利國王艾曼努爾三世将自己在羅馬附近的海灘别墅波齊亞諾堡借給他使用,這裏很快成爲領袖的“夏宮“。此後十餘年,他每年夏天都會來波齊亞諾堡,一邊度假一邊處理國事。
度假期間,他每天花好幾個小時躺在海灘上曬太陽,沉浸在幻想裏,要麽就翻翻報紙。隻有每天晚上等氣候涼爽時才召集手下幕僚開會商讨國事,與平時長篇大論、滔滔不絕相比,這種會議一般隻持續1-2個小時,不到9點鍾他就要和自己的情人去尋歡作樂——這也是霍夫曼在齊亞諾面前抱怨領袖一天隻将1-2個小時處理國事的由來。霍夫曼自己如果在柏林總理府,每天工作時間通常是10-12個小時——他深知自己沒有天賦,隻有勤勉。
每次來到波齊亞諾堡,墨索裏尼既不想打電話給别人,也不想被人打攪,羅馬的官員也不敢打電話給他。他的主要任務就是享樂,治國隻是兼職。但今天反過來了,他讓管家波拉托給齊亞諾打電話:“讓他來一趟,有事情和他商量。”
波拉托平時的主要職責就是接聽電話,并對付那些突破層層保安出現在墨索裏尼面前的女人——不包括領袖的妻子拉格爾。在傭人們眼中,墨索裏尼夫婦是對有趣的組合:拉格爾是一位農家女,幾乎所有時間都在老家爲墨索裏尼拉扯五個孩子。領袖的權威似乎在妻子面前蒸發了,根本不敢和她頂嘴,頗有懼内“風範”。不僅是領袖,連他的朋友和大小官僚也都很怕拉格爾。但拉格爾有一點好,她聽說過很多次墨索裏尼在外尋花問柳的傳聞,隻要不被當場捉住,她似乎就不在意。
波拉托接到這個要求時還顯得很詫異,直到夏宮女主人、比領袖小29歲的情婦克拉拉-貝塔西咳嗽後他才意識到自己走神了,忙不疊應承下來。
接到電話的齊亞諾很快趕來,他一路上有些忐忑,他還沒下定最終決心,甚至擔心自己和凱塞林的會面讓領袖知道了。但見過墨索裏尼的面後,他才知道自己想錯了。
領袖滿不在乎地說:“馬上就要和英國停戰了,我們也是戰勝國,戰利品不能太少。你去和元首談一談,其他賠償意大利不要了,我希望能得到英屬圭亞那和1艘航母。”
齊亞諾的臉色“刷”地一下變得慘白,失聲驚叫起來:“領袖,這要求……”
墨索裏尼滿不在乎地地揮揮手:“我知道有些難,但不難怎麽顯出你的水平?你将來也是要當領袖的,沒有力排衆議的成績怎麽能讓大家擁戴你?嗯……航母實在沒有就算了,務必把圭亞那弄下來——意大利不能沒有南美的地盤。”
齊亞諾領了這個燙手的任務,帶着滿腹心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