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怎麽辦?”霍夫曼掃了他一眼,“派黨衛軍特别行動隊用機關槍進行管理?”
“這個……這個……”豆大的汗珠從凱特爾頭上不斷湧出,最後總算擠出一句話,“這也不行。”
“那你說怎麽辦?”
“自生自滅怎麽樣?”
霍夫曼搖搖頭:“如果現在沒有俄羅斯解放軍,這麽做是可以的,但有了他們就不能這麽幹。”
“爲什麽不行?我看弗拉索夫本人的意思似乎也不以爲然,再說,您決定的事他們敢反對?”
“他是不以爲然也絕不敢反對,可你不要忘了,俄羅斯解放軍現在有40多萬人,這40多萬人都和他一樣想法?你能保證這70萬平民中沒有這40萬部隊的親人、朋友、故舊?先不說我們是來解放俄羅斯人民的,見死不救首先就讓我們立不住腳,你讓俄羅斯解放軍的普通官兵怎麽想?怎麽看我們?”霍夫曼歎了口氣,“俄國這麽大、離我們這麽遠,直接統治是不行的,必須要友好政權幫助我們、服從我們,如果這個政權不是根植于其所屬人民的擁戴而是單純依靠武力,其統治能維持多久?”
“你們總以爲隻要我軍部隊在一天,局勢就亂不起來……可你知道我們爲東線投入了多少?80%的作戰部隊,70%以上的戰争資源全在東線,戰争一天不能結束戰鬥我們就一天不能撤軍,我們至少已爲東線永久性損失了100萬人口,再損失100萬國内就會難以承受。總不能戰争結束我們還在俄羅斯和東方國家繼續維持幾百萬的部隊吧?那我們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根本就沒有扶持他們獨立建國的必要,幹脆直接統治算了……”
凱特爾想了又想,不得不遲疑地點頭認爲元首說的很有道理。
“那現在我們怎麽辦呢?”他哭喪着臉,“不但不能殺還得管起來,還要白白掏出糧食,更要命的是,圍攻薩哈托夫的戰鬥都會受到影響。這已經不是軍事問題,這是政治問題了。”
“讓部隊先把戰線停下來,集中精力運輸一批糧食,然後把人轉移到後方安置,讓俄羅斯解放軍騰出精力幹這件事,誰幹得好,将來可以在政府裏獲得理想的職務。”霍夫曼無奈地一攤手,“現在先保持對薩哈托夫的壓力,過兩天再繼續軍事行動,反正敵人也打不過來,就再讓他們多撐幾天。”
7月16日,戰争史上罕見的一幕發生了,東線中央戰場進攻部隊一律接到通知暫停前進,鞏固、維持占領區秩序并盡可能将俄國平員往後輸送,等待幾天後再重新轉入進攻。紅軍幾十萬大軍沒能阻擋德軍前進腳步的事,居然讓70萬平民給辦到了。不過,部隊的中高級軍官抱怨歸抱怨,沒有一個人認爲這個決定是錯的,戰争對平民的傷害不可避免,但有意識的屠殺和劫掠卻讓有良知的軍隊不齒。
很多士兵憤怒地表示:“我們原以爲打倒斯大林隻是一句口号,從現在來看,這不僅不是口号,而是我們的目标!我們要摧毀這個人吃人的制度,消滅這個前所未有的暴君!”
但霍夫曼顯然低估了鋼鐵同志的無恥,随後幾天,又有成群結隊的人員從四面八方向德國陣地和難民營湧來,大部分都是貨真價實的老弱病殘,但也有不少俄國遊擊隊混雜在裏面。遊擊隊的招數也很不簡單,他們不挑選德軍陣地下手,也不硬碰硬,而是專門躲在陰暗角落裏下手,或是假扮俄羅斯解放軍在難民營裏造成了一波又一波混亂;或是散播謠言說難民營就是屠殺營,将來免不了全部死亡,總而言之就是想盡一切辦法搞亂秩序。
屢屢吃虧的俄羅斯解放軍當然也不是善茬,稍微有點動靜就是一梭子橫掃過去,還有就是挾私報複,大部分時候這種處理方式肯定是錯誤的,死在槍彈下的免不了是平民,這又加重了俄國平民與俄羅斯解放軍之間的情緒對立與關系緊張。兩天之後,被弄得焦頭爛額的各集團軍司令官如雪片一般的電報飛了進來訴苦。
“出動黨衛軍特别部隊吧。”霍夫曼無可奈何之下,找來了希姆萊,交代道,“我已下令由國防軍和憲兵接管全部難民營,特别行動隊負責甄别,俄羅斯解放軍負責人員向後輸送與轉移,俄國平民凡老老實實、不亂說亂動的,可以救災,凡是搗亂、有反抗迹象的,一律格殺勿論。”
“需要最終解決麽?我問過前線,都是老弱病殘,沒什麽可以利用的價值。”
霍夫曼搖搖頭:“如果最終解決,那我們就前功盡棄,無論如何得把人弄到後方去,死亡率高一點不要緊,本來就是老弱病殘,他們會把這筆賬算到布爾什維克頭上的。”
“聽說數量可不少,都已超過100萬了。”希姆萊苦笑道,“當初我們抓100萬猶太人可費了好大勁,說句真心話,要想一下子實現最終解決都很麻煩。”
“收!一律都收!”霍夫曼咬牙切齒地說道,“哪怕200萬也收,将來我要和斯大林好好算這筆賬。”
霍夫曼不知道斯大林最初布置的計劃就是200萬,隻不過德軍推進速度過快,基層黨組織來不及部署組織而已,在70萬後面的人群中,還有30多萬是切切實實被德國人難民營的糧食和香氣引誘過來的,還不是計劃中的因素,但這同樣夠德國人忙乎一陣子。
在聽了一堆惡心人的消息之後,總算隆美爾報過來的消息令人異常振奮:他的部隊已在裏海東岸登陸成功,幾乎沒有遇到什麽有力量的抵抗,不但派出部隊奪取附近的小港口,還找到一大片空地建立飛機場。
“很好,快速出擊,不給斯大林喘息的機會,中路戰場讓他的陰謀得逞了,裏海這裏看他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