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火力試探隻對那些容易受驚的新手部隊才有用,他們會本能地予以還擊,但卻根本不能驚動百戰精銳的近衛坦克旅,伊萬們選擇了沉默。但真的等到德軍車輛、人員進入村落後,紅軍猝然發難,不到10分鍾,這個偵察連就被打成一個篩子,70%的兵力在交火後的第一時間被撂倒,剩下的人隻能憑借地形掩護、苦苦支撐,當然,還來得及發出求救信号。
接到求救信号的德國裝甲部隊立即趕來,但令人震驚的局面出現了,裝備4号坦克的裝甲連并不能啃下當面的敵軍陣地,來自坦克、反坦克炮、迫擊炮和斯大林管風琴火箭炮的火力變得持續不斷,完全占據了上風。維京師匆忙間動用了一個裝甲營、一個炮兵營加上一個步兵營的兵力,付出了很大代價,打了整整兩小時,依然不能将敵人從村落裏驅逐出去,甚至連全面解救最開始陷入重圍的偵察連也做不到,紅軍密集而熾烈的火力完全占據了上風。
4号坦克們與新投入的俄國KV-3坦克進行了交手,結果這種有着KV系列厚重防禦裝甲同時又裝備了85mm口徑火炮的新坦克很難對付,因爲其擺脫了KV坦克那種笨拙而緩慢的形象,4号坦克完全不是對手,在1000多米的距離上,4号那門75mm口徑坦克炮很能有效擊穿對手,對方的坦克炮卻能輕易撕裂4号首部最厚處不過80mm的裝甲,因此這種較量很快就以德國裝甲部隊敗下陣來而告終。村子周圍七零八落地散布着10多輛4号坦克的殘骸,而KV-3坦克的損失不過隻有區區4輛。
“必須盡快通知虎式重裝甲營,讓他們來收拾這些家夥。”這是所有人腦海裏浮現起來的第一反應,除此之外就是呼叫空軍支援。飛機倒是比重裝甲營更快就趕到了戰場,但紅軍事先已對戰場進行了精心的布置與掩飾,空襲效果很差,除2顆250公斤重的炸彈直接命中KV-3坦克而将其徹底摧毀外,其餘的空襲效果很是差強人意。
不過紅軍指揮官、近衛第11重型坦克旅旅長布布諾夫上校的警惕性很高,在看到德軍有關部隊向後撤退并給空襲留出空間後,他就在考慮脫身計策了。他下達的命令很幹脆:今天的戰事已完全夠本,一旦夜幕降臨就立即脫離接觸向後撤退。
在到處都在節節敗退的紅軍隊伍中,這種阻擊戰的勝利顯然是難得一見的驚鴻一瞥,但布布諾夫上校顯然沒被沖昏頭腦,他本能地察覺到繼續待在原地的危險,但很可惜,他的願望并沒有達成。傍晚5:15,離天黑大約還有半個多小時的當口,配屬給中東集團軍的第506虎式重裝甲營趕到了現場,最早投入戰鬥的是第二連……
“奧托-卡裏烏斯少尉?”
“在。”在一輛緩慢行進的虎式坦克中,擔任506重裝甲營第二連第一排排長的卡裏烏斯領受到了任務。
“你帶領幾輛坦克進行一下火力偵查,看看敵人到底有哪些,在哪裏……嘗試判斷敵人的兵力和裝備有多少。”連長的指令通過喉部送話器傳入耳機,哪怕在嘈雜的坦克内部也聽得很清楚。
“明白。”
卡裏烏斯少尉雖然最近才剛剛完成後備軍官培訓課程成爲一名少尉,但也是一名擁有近2年戰争經驗的老兵了,他巧妙地利用地形的掩護開始了對當面敵人的偵查——仗已打了3個多小時,德軍一直沒摸清當面的紅軍數量是多少,大體是什麽級别的部隊。一開始偵察連遇襲時判斷是一個紅軍營,等後來戰鬥打成膠着狀态與白熱化之後,對其兵力判斷又猛然上升到1-2個師且配備有50輛以上的坦克和一個獨立重炮兵團,數字跳躍之大簡直令人抓狂。
卡裏烏斯冷靜地觀察了周圍的地形,一個巨大的,底部平坦,覆蓋粘土的窪地爲紅軍步兵提供了良好的掩護,在窪地周圍的樹林則爲俄國坦克提供了良好的掩蔽場所,而且這片樹林的分布是如此集中,以至于要穿過村子要麽繞過樹林兜很大一圈,要麽就從村口那條獨一無二的大道走過去。供虎式坦克通行是完全沒問題的,但一旦真的大搖大擺過去後,從四周而來的側射火力很快就會教育你應該如何做人。
細心的卡裏烏斯甚至還在一處林間的空地上發現了喀秋莎火箭炮(斯大林管風琴)發射後對地面的燒蝕痕迹,他迅速得出結論,這不是一般的紅軍部隊,這很可能就是上級口中這兩天一直在反複強調的俄軍重坦克部隊,從其他兄弟部隊的陳述與交火情況來看,再加上其他一些證據,謎底很快揭曉——這應該就是得到步兵、重炮兵加強之後的紅軍近衛坦克第11旅了。
“你是說敵人有2000左右的步兵,50-60輛重型坦克,同時還有爲數不少的斯大林管風琴?”
“是!”卡裏烏斯沉着冷靜地分析道,“這不是簡單的對手,很可能就是近期失蹤的俄國重坦克旅,他們同時得到了大量步兵與炮兵的掩護,要想光靠直接進攻是不可能的,除非我們用一個裝甲師來碾壓。”
耳機裏的聲音沉默了半分鍾,然後又重新開口:“你想怎麽辦?”
“先利用各種手段逼迫俄國人放棄這段陣地,一定要把老鼠從耗子窩裏趕出來。”卡裏烏斯思考了一下,“絕對不能傻乎乎沖進去交戰,那無疑是送死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