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遵旨。”
陸續又有人站起來發言闡述自己的立場,不過主要核心觀點沒有脫離石原莞爾和井上成美的基調,至于說放棄南洋專攻中國大陸的觀點則一個也沒有——畢竟狂妄的東條派已一掃而光了。
經過大半天争論,幾乎所有人都表達了各自意見,宇垣一成看到裕仁的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便明白自己出面總結的時刻到了,說道:“經過廣泛深入研讨,目前已基本形成了兩種方案,一種是海軍次官井上成美的提議,即以在中國戰場、南洋戰場做較大讓步換取美國諒解,暫定爲甲案;另一種是參謀本部次長石原莞爾的提議,即以中國戰場、南洋戰場适當收縮然後配合三國同盟發動印度洋攻略,暫定爲乙案,其餘修正細節屆時根據談判需要穿插其間,如無異議便建議以上述兩案爲表決基礎……”
“等等……”一直沒怎麽說話的東久迩宮稔彥王忽然站起來插話,“本人有個修正案,建議以石原次長提議中排除印度洋攻略之外的要點爲基礎尋求對美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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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夫曼搖搖頭:“你說的這些話不全面。東條首相的優點我都不否認,如果他是個校級軍官,就憑他執行力強的特點就應當是個不錯的軍官。可問題是他在什麽位置?他是日本首相,據說還兼了陸軍大臣,在日本的位置是我和一樣的,可你看他除了攬權之外在管些什麽東西?再說近衛文麿,你真以爲他控制不住軍隊?他爲什麽去年選擇在對美開戰前辭職?——不是他反對戰争,而是他對戰争沒有信心,害怕将來承擔責任而自己放棄了,在朝野一緻對美開戰的呼聲中大家選擇了東條這個傻頭傻腦的小子上來承擔責任……”
這時候科爾突然想起自己和首席副官達爾格中校聊天時偶爾提到對外國領導人的評價,他原以爲元首對意大利領袖的評價很低,沒想到首席副官神秘兮兮地告訴他:“意大利領袖雖有這樣那樣的不靠譜,平時多半被我們當成笑話聽,但元首對他的政治能力還算是認可的,元首對日本首相東條英機的評價才低呢——他認爲這個挂着陸軍中将軍銜的日本首相充其量最多隻能擔當看管倉庫的少校,他會把一切物資看管得井井有條,卻根本不懂什麽是政治,什麽是戰略。”
“可是,如果不是陸軍将領出身的日本首相,不會特别親近我國吧?”在科爾的思維中,日本陸軍是親德的,日本海軍則是親英美的,萬一換了人,日本對美作戰的路線也跟着換了怎麽辦?那豈不是美國人所有的壓力都傾瀉到歐洲來了?
“日本首相這個位置是不是特别親近我國其實并不要緊,日美打到這個份上,除非由一方會倒下去,否則輕易是不會媾和的。所以日本首相的第一要務是要有戰略思維,要能清晰地認識到日本的長處與不足;第二要能控制住蠢蠢欲動的部屬——特别是陸軍那些毫無頭腦、隻知道自殺攻擊的将領;第三……”霍夫曼很頭疼地說,“要讓日本海軍清醒過來,他們還在做着畢其功于一役、決戰美國這種不切實際的夢想——這是軍人的通病,就像我的将軍們老以爲打下莫斯科就能迫使斯大林投降一樣,那是不可能的。日本最好的策略應該是穩固反擊,利用太平洋上的小島采用節節抵抗的方式将戰線往回縮,然後在美國力量分散後集中全部機動力量咬上一口,而不是現在就把全部本錢拿上去賭一把,輸光後任美國人予取予求。”
科爾點點頭表示明白了并追問元首屬意的首相人選。
霍夫曼搖搖頭:“沒有,别說我沒有特别中意的人選,就算是我中意的話又能如何?歸根到底我隻能影響而不能掌握日本的政局,但有兩個人你務必留意。一個是日本海軍司令山本五十六大将;第二個是退役陸軍中将石原莞爾——如果說日本還有戰略家的話,他可以算一個。”
山本五十六大将的威名科爾是知道的,但石原莞爾這個名字,他想了半天才回憶起這位曾經在德國考察交流過很長時間的日本将領。他試探着說道:“這個人物的名字我曾經聽到過,似乎有一點兒名氣,但與同僚的關系貌似很糟糕,據說因爲反對日美開戰而被勒令退役并監視居住起來。”
“你知道我剛才所說的兩人共同特點是什麽嗎?”霍夫曼搖搖頭:“你說的這些話不全面。東條首相的優點我都不否認,如果他是個校級軍官,就憑他執行力強的特點就應當是個不錯的軍官。可問題是他在什麽位置?他是日本首相,據說還兼了陸軍大臣,在日本的位置是我和一樣的,可你看他除了攬權之外在管些什麽東西?再說近衛文麿,你真以爲他控制不住軍隊?他爲什麽去年選擇在對美開戰前辭職?——不是他反對戰争,而是他對戰争沒有信心,害怕将來承擔責任而自己放棄了,在朝野一緻對美開戰的呼聲中大家選擇了東條這個傻頭傻腦的小子上來承擔責任……”
這時候科爾突然想起自己和首席副官達爾格中校聊天時偶爾提到對外國領導人的評價,他原以爲元首對意大利領袖的評價很低,沒想到首席副官神秘兮兮地告訴他:“意大利領袖雖有這樣那樣的不靠譜,平時多半被我們當成笑話聽,但元首對他的政治能力還算是認可的,元首對日本首相東條英機的評價才低呢——他認爲這個挂着陸軍中将軍銜的日本首相充其量最多隻能擔當看管倉庫的少校,他會把一切物資看管得井井有條,卻根本不懂什麽是政治,什麽是戰略。”
“可是,如果不是陸軍将領出身的日本首相,不會特别親近我國吧?”在科爾的思維中,日本陸軍是親德的,日本海軍則是親英美的,萬一換了人,日本對美作戰的路線也跟着換了怎麽辦?那豈不是美國人所有的壓力都傾瀉到歐洲來了?
“日本首相這個位置是不是特别親近我國其實并不要緊,日美打到這個份上,除非由一方會倒下去,否則輕易是不會媾和的。所以日本首相的第一要務是要有戰略思維,要能清晰地認識到日本的長處與不足;第二要能控制住蠢蠢欲動的部屬——特别是陸軍那些毫無頭腦、隻知道自殺攻擊的将領;第三……”霍夫曼很頭疼地說,“要讓日本海軍清醒過來,他們還在做着畢其功于一役、決戰美國這種不切實際的夢想——這是軍人的通病,就像我的将軍們老以爲打下莫斯科就能迫使斯大林投降一樣,那是不可能的。日本最好的策略應該是穩固反擊,利用太平洋上的小島采用節節抵抗的方式将戰線往回縮,然後在美國力量分散後集中全部機動力量咬上一口,而不是現在就把全部本錢拿上去賭一把,輸光後任美國人予取予求。”
山本五十六大将的威名科爾是知道的,但石原莞爾這個名字,他想了半天才回憶起這位曾經在德國考察交流過很長時間的日本将領。他試探着說道:“這個人物的名字我曾經聽到過,似乎有一點兒名氣,但與同僚的關系貌似很糟糕,據說因爲反對日美開戰而被勒令退役并監視居住起來。”
科爾知道元首說這麽多是提點自己,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回答道:“我明白了,我會盡自己最大努力貫徹您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