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紛紛點頭,法國占領區秩序是比較好的,一方面因爲德軍比較尊重法國人,最起碼行事有規則不随意,另一方面是因爲德國給法國開的停戰條件不算苛刻——連法國人自己都認爲比當年法國開給德國的停戰條件要優厚得多。現在德國軍官能在香榭麗舍大街上悠閑地喝咖啡而不必擔心突然襲擊,龍德施泰德領導下的西線集團軍駐紮在法國腹地的軍事力量(除去大西洋壁壘和空軍防禦力量)隻有1個師,但法國人半點異動也沒有。
“但俄國人離法國人這個狀态還差得很遠。上次大戰俄國人向帝國求和并簽訂了《布列斯特條約》,可不到3年就全面撕毀了條約,後來其控制的領土甚至比1918年還要大。可見如果我不将俄國人打痛、打倒、打服,哪怕明天斯大林答應簽了城下之盟也是暫時的,他恢複元氣後一定會反撲過來,到時候誰來帶領德意志人民抵抗?”霍夫曼用嚴肅的眼神掃視了全場,“是你們還是我?或者是我們的子孫後代?先生們,我們要對曆史和未來負責,我們不能将屬于自己的職責推給下一代。”
衆人面面相觑,元首這話說得大家無言以對。幾個将領包括凱特爾本人在内原本想法是一緻的,多少還帶着一點兒軍人獨有的天真:對蘇戰争已取得了豐碩的成果,如果斯大林能答應就地停火議和也不失爲一個好結果。可元首的話更有道理,就地停戰議和俄國人能答應麽?俄國人的盟友英國人與美國人能答應麽?即便斯大林暫時答應了這麽苛刻的要求,按俄國人的性子他們能忍下去?如果打算過20年再打一場,那還是趁目前局勢占優将這次大戰打到底算了。
一直傾聽着霍夫曼發言而沒有出聲的戈培爾忽然站立起來表态:“元首剛才的發言是基于對曆史的充分概括,基于對未來的高瞻遠矚,我們和布爾什維克之間是不共戴天的仇敵,********的鴻溝表明了截然不同的兩種制度、兩種命運和兩種前途,我們必須堅持将對蘇戰争貫徹到底。停戰也好,議和也好,如同當初簽署《蘇德互不侵犯條約》一樣都是元首爲德意志人民最根本利益而采取的權宜之計。我堅決贊同并擁護元首的主戰:斯大林一天不屈服,我們就打到他屈服爲止!”
一聽戈培爾的發言衆人才恍然大悟,一個個站立起來表忠心。
“其實我今天可以說,對蘇戰争不是我們挑起的,是斯大林逼迫我們這麽做的,不信?”霍夫曼就說,“你們想想波蘭戰役時俄國人做了些什麽就能懂的——在我們吸引波蘭主力并取得壓倒性優勢的時候,斯大林像小偷一樣把波蘭東部偷走了。再想想俄國人對匈牙利的壓迫,對羅馬尼亞比薩拉比亞的攫取,對波羅的海三國的吞并,對芬蘭的入侵就可以知道斯大林對領土的欲望是永不滿足的,如果放任他占領東歐或者俄國勢力在東歐占據優勢,下一個鬥争矛頭會對準誰——毫無疑問是我們!如果我不是借着去年的良好機會打過去,說不定今天我們就在這裏讨論該如何應對從東面滾滾而來的紅色鐵流了——你們願意充當主動進攻的一方還是願意承受被動抵禦的後果?”
“還有,對美國人的戰争也不是我想要的,是美國人強加給我們的。你們以爲我跟在日本人背後對美國宣戰是瞎胡鬧?我有這麽傻?”霍夫曼敲擊着桌子提高衆人的注意力,“如果美國人不是明裏暗裏給英國人送物資、送軍火、送裝備,我們與美國的關系會惡化?當我們與英國人交戰的時候,美國人一邊免費甚至還包運輸給丘吉爾輸送軍火和物資,一邊還指手畫腳地指責我們不能違反國際公約攻擊中立國船隻——這種行爲稱得上正當?羅斯福用美國的錢,美國的槍,美國的資源借英國人、俄國人的手來殺害德意志人民,對這種行爲你們能忍?反正我是不能忍!我們要有全局思維,美國人不是第一次這麽幹了——先挑唆你們開戰賣軍火賺錢,然後瞅準機會自己下場攫取利益,沒有借口就制造借口,美西戰争中的‘緬因号’,上次大戰中那條美國船真的是被敵對方擊沉的?我看未必!”
元首似乎很久沒有做這麽長篇大論的演講了,衆人一開始還有點不習慣,慢慢地才進入适應狀态,紛紛點頭表示聽明白了,隻是衆人臉上都挂着疑問:元首剛才談了這麽多和他想表達的新方針有什麽關系?
“新方針是什麽?就是指導這次戰争的根本意圖:從我們德國人的角度出發,就是團結全歐德意志人民并開拓生存空間;從歐洲人的角度出發,就是建立一個團結、奮發、有凝聚力和向心力的歐洲聯盟。這個聯盟将代表歐洲最廣大地區、最多數人民的根本利益,他一方面将排除赤色俄國對歐洲文明的觊觎與破壞,這是我們目前進行的神聖戰争;另一方面是抵制美國人對歐洲事務的粗暴幹涉和利益攫取,這是我們即将完成的艱巨任務。歐洲是文藝複興和現代文明的起源地,當我們享受近代文明成果,發展科學與哲學并探索地裏大發現的時候,美洲大陸還是一片蒙昧。歐洲一直是世界的中心,雖然在法蘭克帝國分裂之後永久地陷入了分立,但他作爲一個整體永遠是人類的驕傲,歐洲的衰落始于上次大戰——因爲美國人和國際猶太人集團的挑唆才陷入了自相殘殺和動蕩不安。我們建立歐洲聯盟的意義就是要抵制這種命運,用一個聲音說話,在地球上争取屬于歐洲全體的價值和尊嚴。除了團結全歐德意志人民我從未想過要獨自占領歐洲,更談不上消滅其他種族。”霍夫曼看着衆人目瞪口呆的神情,最後概括道,“當然新的歐洲聯盟需要一個領袖,沒有強有力的領袖就意味着缺乏秩序和實力。無論從曆史還是現實的角度來看,由德意志充當這個領袖是最合适的,因爲我們居于歐洲的中心,分布最廣、人口最多、力量最強大、最有創造力、最富有進取精神、擁有最完善的體制和最優秀的軍隊。最關鍵的一點——德意志的領導地位不是說出來而是幹出來的,是通過血與火的較量得到的,曆史賦予了我們領導歐洲人民,排除美國人和布爾什維克兩大敵人的時代使命。這将是歐洲最後一次戰争,是終戰之戰!”
“啪啪啪!”戈培爾第一個拍起手來,高聲贊揚元首的英明睿遠,各種高帽子不要錢地飛向了霍夫曼。其他人也不甘落後,用他們能想得到的、最高階的形容詞來充分表達自己的認可與佩服。
“這是我初步的想法,可以由戈培爾同志先進行對外宣傳整體梗概,具體思路将來慢慢充實完善,戰後重建的路還很長。”霍夫曼指示道,“我們要讓這些國家的民衆相信,德國軍隊占領某些地方是暫時的,他們面臨的物資短缺、生活困難也是暫時的,都是爲了應對戰争需要,隻要戰争一結束歐洲人民就能過上好日子。我們會有世界上最強大的國防,最蓬勃發展的經濟,最發達的科技,而且還沒有人能挑戰或者幹涉我們。”
霍夫曼又轉過頭對希姆萊說:“目前武裝黨衛軍在西歐各個國家吸收志願者的做法我認爲很好,很有意義。我們應當建立起這些不同民族、不同國籍的國際隊伍共同投入神聖戰争——将來他們會是統一的歐洲武裝力量組成部分。不要把這些志願者編入純粹德意志人的黨衛軍,更不能編入國防軍,而應該保持獨立性以獲得他們國家民衆的認同感,能編成師就成師,不能成師就編成旅,我們應當派出可靠的軍官或教官,要用國家社會主義的********教育和武裝他們的頭腦,要納入黨衛軍的統一管理和領導——你是黨衛軍的領袖,這是你義不容辭的責任。”
“我明白了,我會做好的。”希姆萊畢恭畢敬地點頭,然後又補充了一句,“元首,您才是黨衛軍的最高領袖。”
“下面,我們來談一談具體的,對蘇、對美作戰的新方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