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将軍要問的是什麽方面?”霍光聞言,也是笑着接口道。
“咱們這裏都是自己人,我也不虛言僞裝,就如今士人、外戚、宦官争鬥不休的問題。究竟該如何才能構建出穩定的政治制度呢?”鮑鴻笑着甩出了一個無解的難題,看看這個被系統認定政治1oo的家夥怎麽看。
爲什麽是無解難題呢?因爲這是曆代皇帝都思考的問題,要是能解決這個問題,國家中央士人、外戚、宦官一條心,那麽國家延綿萬世也不是不可能的。
士人倒不用多,所謂士農工商,古代所謂四民,指讀書的、種田的、做工的、經商的。
“士”的階層很早就出現了。西周、春秋時代,士,在政治上居于卿大夫與庶民之間,處于貴族的最低層,幾與庶人相接;在宗法上,大夫臣士,士依附于卿大夫,不得有僭越之舉;在經濟上,士有一定數量的“食田”,祿足以代其耕,可以不勞而食;在文化上,士受過禮、樂、射、禦、書、數等多種教育。他們的社會職業因而是多樣化的,或充任武士,或作卿大夫的邑宰、家臣,或在天子、諸侯的宮廷和基層行政機構中擔任一般職事官。
春秋中後期,士作爲一個社會等級逐步解體。由于禮崩樂壞、宗法制松弛以至于瓦解,士失去了生活保障,除了“六藝”知識,已經一無所有;另一方面,士在失去地位的同時,也擺脫了宗法制的束縛,不再受卿大夫的役使,獲得了較大的人身自由。
而大國争霸的政治需要,使得各諸侯國争相「尚賢」、「使能」,從而刺激了社會對智能、知識的需求急劇增長;以傳播文化與政治知識爲主的私學在這一時期大量湧現,不僅培養出大批文化人,而且形成「不争輕重尊卑貴賤,而争于道」的文化理念。種種曆史機緣的遇合,促成了士人的崛起。
到了現在,士人并不作爲一個階級而存在了。而是專指讀書人,也可以是中國古代文人知識分子的統稱。他們學習知識,傳播文化,政治上尊王,學術上循道,周旋于道與王之間。他們是國家政治的參與者,又是中國傳統文化的創造者、傳承者。士人是古代中國才有的一種特殊身份,是中華文明所獨有的一個精英社會群體。
掌握了政治、文化、學術等等,自然免不了介入政治。
著名的士大夫的稱謂就是指的是士人與官僚的合二爲一。從士人到士大夫,顯示了士人介入政治,進入政治中心地帶的曆史動向。
起漢朝,外戚自然免不了占有非常大的比例。
秦統一中國後,秦王政自認爲“德高三皇,功蓋五帝“,因而取兩者之尊稱“皇帝“,并由此确立整套與皇帝相關的制度,其中皇位繼承制度是其中最重要的制度之一,爲了萬世一系地将自己的寶座傳給自己的子孫,以“奉宗廟之重,終無窮之祚“,自稱始皇帝,以期二世、三世以至萬世也。秦雖曆二世而亡,但秦始皇開創的皇位繼承制度卻保留下來,到東漢時已日臻完善。這種皇位繼承制度,使儲君的範圍集中在當今皇帝的子嗣當中,選擇餘地較,一旦皇帝早逝,出現幼帝即位的概率就極大。
尤其是東漢更是其中最典型的代表。東漢除光武帝(劉秀)、明帝(劉莊)、獻帝(劉協)外,其餘都未滿36歲而亡。其中,除去安、質、桓三帝以劉氏宗族身份即位外,其餘都遵從“父傳子,家天下“的繼承原則。
皇帝們雖然嫔妃較多、結婚早,但由于身體育尚未成熟,過度縱欲,無疑會影響自身的健康,使後代多體質孱弱而夭折,如果涉及宮廷争寵、廢立,再加上古時醫療技術的落後,其中能成人的皇子本來就不多,皇儲的選擇範圍就更了。東漢先帝死時都早,所以能存活下來的皇子必然年齡偏幼,但隻要先皇有子嗣卻是非立不可,這就造成了多幼帝的情況。
由于皇帝大多夭亡,太子年幼繼位,于是,就出現了母後臨朝,垂廉聽政的情況。漢朝又确立了皇後的嫡正地位,在皇帝年幼、懦弱、昏庸或皇嗣中斷時,皇太後可以監護人的身份監督、選立嗣位人,以至臨朝稱制。太後臨朝稱制,其權力與皇帝相等。
這些垂廉聽政的太後們,年齡都不大,一般不過二十幾歲。她們死了老公,精神空虛頹廢,無以寄托,把思想感情的關注,從夫妻生活轉移到朝廷大事的處理上來。然
東漢多幼帝而,這些年輕的太後們沒有起碼的社會經驗和統治經驗,也基本上沒有文化知識。她們根本沒有能力來駕馭國家機器,隻好依靠自己娘家的的父兄,幫助自己來處理國家大事。這樣一來,國家政權便落到了外戚的手中。
以漢朝過去的經曆來,最早的案例是呂後專權。
呂後專權後,曾殺了繼任的少帝劉恭(漢朝第三任皇帝),又立劉盈的兒子劉弘爲帝,由于呂後的****,可憐劉弘即位的那年連“元年”都稱不上。呂後專權期間,西漢王朝表面姓劉,實質上卻是呂家的天下,因此當呂後去世後,随即爆了劉氏皇族與呂氏外戚集團之間的血腥鬥争。
在周勃、陳平等人的努力下,劉氏皇族赢得了勝利,西漢終于回到了劉家子孫手上,從而進入第五、六任皇帝統治的“文景”時代,換言之,漢朝的第2,3,4任皇帝都隻是徒有虛名。“呂後專權”雖造成了一定禍患,漢朝還是有驚無險地延續了下去,這過程中漢朝還是“幸運”的。
也正因爲如此,漢武帝并沒有從中吸取教訓,反而更加‘變本加厲’的重用外戚。更不巧的是,一方面漢武帝雄才偉略,有他在壓陣,外戚們并沒有掀起什麽波浪,另一方面,‘衛霍’兩家的外戚也都是能力出衆,忠心耿耿的能臣猛将,不但沒有帶來不利影響,反而創下了赫赫戰功,使漢朝成爲了真正的東方帝國。
早期漢武帝劉徹剛即位不久,漢朝朝政實際上也由當時的太皇太後窦氏把持着,該期間,窦太後曾多次左右朝政,甚至可以随時撤換皇帝,作爲皇帝的劉徹實際上也是傀儡一個。幸運的是,由于窦太後始終忠于屬于劉家,盡管依附着她的窦家勢力很強大,但漢朝并沒有“姓窦”的趨向。
後期漢武帝劉徹在位時曾依賴衛青、霍去病等“親家”先後多次出擊匈奴,在“衛霍”家族權高位重的時候,他們絲毫沒有威脅到劉家天下,幸運的是,在漢武帝的帝位幾乎後繼無人的時候,霍光也非常有責任地擔起了他的托孤使命,如果他任人不當的話,漢朝在那時候很容易就易姓。
從漢武帝到漢宣帝,“衛霍”家族可謂不折不扣地撐起了半個漢朝。漢宣帝的即位其實也是“衛霍”權力下的結果,出現這樣一位很有作爲的中興皇帝,西漢中期的“霍氏專權”起到了非常關鍵、積極的作用。
或許正史因爲這幾次情況不但沒有朝着不利的方向展,甚至就算有些端倪也在爆之前就被消弭了,甚至同樣還起到了積極的作用。在這種前提下,後繼的漢帝自然覺得外戚是非常可信的存在,對他們信任有加,不加提防,那麽接下來的結果也是不言而喻的。
漢元帝時期,由于皇帝劉奭盲目信任外戚史高,同時又極其依賴宦官集團,結果導緻了“外戚、儒臣、宦官”三種勢力的鬥争。這期間,漢朝的外戚雖沒達到“專權”程度,但漢元帝卻因自己過分依賴外戚及宦官導緻了威權旁落,朝政逐漸失去控制,許多匡扶漢室的儒臣被殺的殺貶的貶,西漢從此走向了沒落。很不幸地,漢元帝時候出了個“王皇後”王政君,當時的她雖然還沒參與“專權”,但她卻是後來導緻西漢滅亡的“專權炸彈”。
接下來的典故自然不用多‘王氏專權’帶來的自然就是王莽篡漢的事情了。這一次,終究因爲外戚專權造成了巨大的動蕩。
從呂後開始,到窦太後、霍光,漢朝政權雖一度掌握在異姓外戚手上,但漢朝始終還是姓劉的;正因爲有着這樣的外戚專權先河,因而漢朝皇帝一直不怎麽限制外戚們的權力。如果有衛家、霍家這樣的外戚是幸運的,那麽到了王氏外戚時,漢朝的這種好運就到頭了。
不過,王莽的“代漢”似乎僅爲了給劉家子孫一個教訓,漢朝的氣數還盛得很,這不,劉秀接管天下後,這江山還是屬于劉邦子孫的,這個教訓也隻能是不輕不重的。
但是畢竟有了外戚專權的教訓後,東漢中期以前一直對這方面權力有着相當程度的限制,漢朝又因此往後延綿了許多年。
那麽這裏就要最後一個集團了——宦官!
因爲有了外戚專權的教訓,漢帝也開始限制外戚的權利了。但是,相對于外戚來,士人并不是十分值得依仗的勢力,畢竟不是‘自己人’,那麽這樣一個值得信任‘身邊人’扶植出來豈不正好?
所以在東漢中後期後,雖多由幼主臨朝,政權多落人皇太後爲的外戚之中。但是到了皇帝成年後,不甘于外戚專權局面,在皇帝與外戚的鬥争中,皇帝因幼長深宮,勢單力孤,所能依靠的大緻也就是朝夕相處的宦官,于是便隻能依靠身邊的宦官動政變,這樣,宦官在皇帝支持下形成政治集團而操縱政權。
而宦官一旦幫助皇帝取得大權,又會居功自傲,進而專權擅政。
再加上由于宦官沒有社會基礎,沒有政治才幹,因而導緻政治更加**。比較正直的文人官吏和外戚集團起而反對宦官,宦官在皇帝支持下進行反擊和鎮壓,因而導緻了黨锢之禍,使東漢統治日趨**,政局更加混亂。
可以,其本身的社會基礎、社會地位決定了他們的對天下帶來的利弊多少。
士人畢竟大多數都是讀書人,終究是比較靠譜的家夥,道德修養稍微靠譜一的話,很少會出現問題。事實上,忠臣良将出身士大夫的比例還是很高的。
至于外戚,這個就要看個人自己的道德修養、學識素質之類的情況了。
像是‘衛霍’兩家就是這個道理。而相對來,有些和皇帝根本沒有‘門當戶對’,驟然獲取巨大的權利,根本沒辦法駕馭,那無疑就相當于兒駕駛着全力狂奔的馬車,最終的結果必然是墜入懸崖。
到了宦官那就更不用多了,雖然不是完全沒有靠譜的,但那畢竟隻是少數,畢竟一般人家沒事跑去做宦官作甚?要去做宦官肯定是有特殊的原因的。所以在這個情況下,宦官是最不靠譜的家夥。
尤其是在幫助皇帝奪權之後,居功自傲,進而專權擅政。雖然起來,大多數情況下宦官還是屬于依附于皇帝這棵大樹的藤蔓而已,并不可能如外戚一般完全奪取政權。但是他們若是欺下媚上,乃至是谄媚蠱惑皇帝,帶來的災難卻是更加劇烈的。
要知道,哪怕是外戚專權乃至是真的上位了改朝換代,無論是呂後或者是武則天等等,或許他們大幅屠戮劉姓、李姓後人,但是在執政方面卻依舊能夠任用賢才,大力展。
而若是由宦官把皇帝帶壞了,那結果才真的是民不聊生,天下大亂呢。
别的不,就以當今天下而言,眼下這個局面可以就是十常侍拉着靈帝一起‘堕落’造成的。
十常侍自己橫征暴斂,賣官鬻爵,他們的父兄子弟遍布天下,橫行鄉裏,禍害百姓,無官敢管。人民不堪剝削、壓迫,紛紛起來反抗。當時一些比較清醒的官吏,已看出宦官集團的黑暗**,導緻大規模農民起義的形勢。
郎中張鈞在給皇帝的奏章中明白指出,黃巾起義是外戚宦官專權逼出來的,他:“張角所以能興兵作亂,萬人所以樂附之者,其源皆由十常侍多放父兄、子弟、婚宗、賓客典據州郡,辜确财利,侵略百姓,百姓之怨無所告訴,故謀議不軌,聚爲\'盜賊\'。“
張鈞上書當然不會開口噴靈帝,實際上來靈帝的作爲,屬于已經被十常侍帶跑偏了,想要回歸征途恐怕很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