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陳勝、吳廣、周文等衆将與漢庭的矛盾是官與民的問題的話,那麽現在這裏則的矛盾上升了整整兩個檔次,到了屬于家與國之間的矛盾。這中間隔着的一個檔次就是人們常的世家與寒門之間的矛盾,世家與寒門終究隻是家與家之之間的問題。與官民而言,他們都算官;與家國而言,他們都是家。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欲誠其意者,先緻其知,緻知在格物。物格而後知至,知至而後意誠,意誠而後心正,心正而後身修,身修而後家齊,家齊而後國治,國治而後天下平。
所謂一屋不掃何儀平天下?連家族都不能治理好,不能保全,還指望他去如何治理國家?
或許這句話解讀的時候可以被認爲是針對帝皇的标準,不适用于家族、宗族,乃至是個體家庭。
然而,還有一句被廣大士人所接受的話叫做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若是以國家爲至高準則,窮的時候獨善其身幹嘛?不應該以死勸谏嗎?
至于什麽保留有生之力,很可惜肯多人獨善其身之後就再也沒出來兼濟天下。
到底,忠君愛國的思想并不是在國家體制創立之初就已經形成的,而是鞏固權力所宣揚的文化而已。
民爲貴,社稷次之,君爲輕!
太遠的****不,就大周,分封到各地的諸侯展自己的家族,有多少在大周衰敗的時候誓死效忠,忠心耿耿的?
春秋戰國更不用了,田代齊姜、三家分晉,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漢朝?外戚不就是損公肥私,利用國家謀取家族私利。哪怕是到了漢末依舊是如此,袁術稱帝足以證明。
而且現在是漢末,不是宋元明清。
世家在五胡時期折損,又經過隋唐科舉的打擊,力量大不如前,才不能大張旗鼓的打着世家旗号與皇室對抗。
宋朝不用,老趙家最忌諱分權,你要有家族冒頭,也就在演義裏冒吧,人家直接定死制度,家族不能三代爲帥。
元朝就更不用了,冒一個殺一家,都是下等公民了,還敢鬧騰啥。
明朝倒是又有苗頭了,據後期江南各家的稅收都收不上,忠君愛國也是扯,要忠君愛國思想貫徹下去了,還要什麽東廠、西廠、錦衣衛幹嘛。
當然,不管怎麽樣,越到後期,雖然大家的心思其實差不多,但是卻不能宣之于口了。
像是早期,伍子胥就一句話,老子要滅了楚國給老爹報仇,誰會去你是楚國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老爹死了應該,你不能報仇?不但不能報仇,反而要繼續爲楚國效力?
你要這麽,諸子百家估計沒哪家會不噴你,這種理論拿過來,就是被噴的料。
漢朝之後,形成大一統。雖然不能明确宣之于口,但是很多事情并不像後世那麽嚴苛,連談論都不行。
要知道爲什麽漢朝重用宦官,昏庸皇帝信任、寵信宦官不,英明的那些也少不了任用他們?爲的還不是制衡世家。皇帝自己不能親自出面對付世家,畢竟隻要皇帝親自表現出這個态度,那天下世家爲了自保,隻能聯合起來推翻你了。
英明的皇帝讓宦官制衡,主要是背鍋。渣渣的皇帝就更簡單了,你們兩方自己去撕逼吧,我管不了!
所以這次的事情,同樣還是這個‘戰争’的延續,靈帝等以爲這種手段能很好的控制世家,然而世家的人也不是瞎子,英靈很明顯的心理傾向難道還看不出來?
往日裏或許還有一些顧忌,害怕槍打出頭鳥之類的,不敢出來。現在漢帝這麽一搞,誰家不怕被他弄到?這個時候直接明白了,免得皇帝真的對家族下手。
對于他們兩位的争持,鮑鴻自然不能插嘴,一開口必然要被逼得站隊,站哪邊都沒好果子吃的。
一場宴會草草結束,鮑鴻回到營帳之中,就聽到了一個期待已久的消息。
“将軍,薛将軍先前爲義軍時結識的好友領軍前來投靠,其中有個還是關勝将軍的從弟。”
走到營帳所在,早早在門口等着的李信就上前通報道,“現在宗老将軍、薛将軍等人正在那邊接待。”
“行!帶我過去!”鮑鴻一聽,就知道是之前亂入的那群人來了。記得系統之前植入身份的時候,秦瓊、程咬金是薛仁貴結交的人,而關鈴等則是前來投奔關勝的,并沒有認識薛禮。想來是兩隊人馬在路上遇到了,惺惺相惜之下就一同前來。
這些人初來乍到,自然要給他們找個地方安置。正好是襄陽城攻下了,有的是空餘的地方安置人口。
鮑鴻在李信的帶領下趕過去,劃出地方安置他們這種事情,宗澤全權處理就行了,所以免去了等待鮑鴻決斷這種浪費時間的不必要手續。也讓人家感覺接待不夠熱情,不夠重視。
感到那邊,衆将卻在校場比武,鮑鴻過去,看到的卻是兩個形貌類似,所謂丹鳳眼、卧蠶眉的紅臉漢子舞刀交鋒,不用,自然是關勝和關鈴在切磋。
另一邊除了熟悉的衆将,鮑鴻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身高八尺,兩根金裝锏拿于手中,身材凜凜,相貌堂堂,有萬夫莫敵之威風的猛士,不用,自然是号稱馬踏黃河兩岸,锏打九州三十六府一百單八縣,鎮山東半邊天,孝母似專諸,交友賽孟嘗,神拳太保秦瓊秦叔寶。
緊接着,自然是程咬金了。宣花斧在手,長八尺,虎體龍腰,面如青泥,似朱砂,勇力過人。這些描述雖然看起來兇悍,實則也是略有誇張,真正看到他的樣子,就感覺是印象中的那種肥肥胖胖,憨厚可愛的樣子。
至于另一邊那個拎着兩個大錘子,身形壯碩,體态兇悍的漢子則是嚴方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