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節軍閥

“許平之前雖然數敗我軍,但其一是因爲河南刁民太甚,從來都是敵暗我明;其二是許平從來都是倚多爲勝。但這次不同了,這次所有的優勢都在我們一邊,”第二天中午過後,新軍就開始安營紮寨,準備明日一早就發起進攻,賀寶刀把所有的新軍營官都召集來做最後的動員:“這次是我軍以多打少,我軍比許平強大好幾倍,隻要大家精誠團結,一定能夠打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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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帥說得好。”帳内響起一陣陣贊同的喝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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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一戰,我軍務求全殲,”賀寶刀開始分配任務:“如果許平出來迎戰,我軍将首先攻擊他的兩翼,救火營和直衛會留到最後,對敗退的闖賊發起勇猛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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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會議結束前,一個參謀進來報告道:“姜大帥已經帶着四萬大軍通過忻州,明日他三更造飯,五更出發,中午以前就能抵達牛尾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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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許平這賊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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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寶刀滿意地結束了軍事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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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賀寶刀的大營回到自己的軍營後,吉星輝召集自己的部下詢問戰備情況,聽說沿途擄掠來的女人和娈童還都被留在忻州後,他滿意地說道:“弟兄們還算明白,明天打敗許平,後天我們就進太原了,省着點氣力打赢這仗就什麽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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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們在什麽位置?”一個參謀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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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營在最左翼。”泰山營會被部署在新軍左翼,賀寶刀判斷許平還是會把最精銳的部隊部署在中央,他們負責包抄許平的側後,爲新軍全殲順軍制造機會,吉星輝把賀寶刀的大緻安排交給了部下參謀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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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平又不是白癡,如果是白癡我們也不會敗那麽多次了,難道他看到側翼有威脅會不調兵來增援嗎?”看完賀寶刀的部署,泰山營的參謀們就開始訴苦:“這可是一場硬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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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帥倒是說中央會同時進攻牽制許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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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自然,可是大人啊,要是中央牽制不利呢?”參謀們還是有不少怨言:“爲什麽不讓救火營側翼包抄,把我們留到最後去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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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以爲我不想嗎?”吉星輝似乎一點兒也不生氣,還在寬慰部下們:“誰叫救火營是老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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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再說在侯爺手下,救火營可從來都是沖在最前,那樣才能叫老大營,遇到硬骨頭就讓兄弟們先上,自己躲在最後,這叫哪門子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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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吉星輝還是一副和顔悅色的表情,參謀們叫苦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大,泰山營的參謀長是吉星輝夫人的外甥,進入新軍後一路高升,現在世職、軍銜都有了,他代表全體參謀叫到:“姨夫,就算打赢了這仗,皇上的賞賜一層層分下來,到時候能到我們手裏的又能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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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們營拼光了,大帥會給我們補齊嗎?到時候大人手裏要是沒有了兵,就算有賞賜能輪得到我們嗎?”另外一個參謀附和道:“大人手裏有兵,說話的底氣才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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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自然心裏有數。”吉星輝和顔悅色地讓參謀們退下去,安心爲明日的戰争作準備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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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京師的時候吉星輝還招募了個幕僚,這一路上一直跟着他,參謀走光後,吉星輝把這位先生請出來:“先生和本将一起去拜會細柳營的周将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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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不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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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細柳營的中軍帳後,周續祖一見到吉星輝就抱怨道:“你可好,明天在側翼,我可得打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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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帥說得好,隻要我們精誠團結,就一定能夠打敗許平。”吉星輝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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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許平那麽好打,也就不用大帥出手了,明日無論勝敗,我的營損失都不會小,”細柳營的任務是和其他幾個營一起從中央發起進攻,牽制許平的注意力同時消耗順軍的力量,等到順軍被削弱到一定地步後發起最後的總攻來一錘定音:“這一路上我每次找大帥要兵,他都兩手一攤說沒有,說回京師後我可以自行招募,誰知道到時候又會有什麽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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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營損失如何?”吉星輝的手下也有逃亡問題,去年的新軍補充兵比往年更加不堪,離開京師後雖然嚴刑峻法,但仍然不能完全阻止士兵開小差,爲了防止士兵帶着軍饷逃亡,吉星輝已經把那些比較危險的士兵的錢都收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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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損失了快五百了,這兩天還好,要跑的早就跑了,跟着到山西的都是不想跑的,”周續祖和其他一些營,每天晚上紮營時都學其他明軍的故伎,把新兵的衣服都統一收集起來——如果有人敢在這天氣裏赤身裸體的開小差,那也就不可能還有什麽辦法留住他們了。到了山西之後,士兵人生地不熟的,開小差的念頭也就漸漸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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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爛兵,也不知道教導隊都是幹什麽吃的,虧他們也好意思把這些兵交給我們。”周續祖大聲抱怨道,目前新軍各營的所有軍官職位都被有關系的子弟占據,教導隊成績再突出也比不上有一個好爸爸。當一次次失望後,寒門子弟或是同流合污,或是離開新軍而去,早已不複新軍初建頭幾個月時的氣象。下面的不滿和吃饷混日子的情況各營不是沒有察覺,親兵家丁體制實際上已經在新軍中複蘇,每個軍官都會在自己的管轄範圍内組建一支特别忠誠于他的小團體,隻不過還不像其他明軍那樣嚴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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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結構讓新軍内部的調動已經近乎停止,很少有哪位營官會同意上層指派軍官到自己手下的崗位上,而軍官也願意離開他經營以久的團體,到另外一個陌生的崗位上任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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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若是赢了,也是王啓年赢了。”周續祖毫不隐晦他的不滿和怨恨:“到時候他的營最完整,說不定大帥就會讓他自行擴充成幾個營,我們能補滿兵力就謝天謝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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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打不赢呢?”吉星輝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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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不赢?那就什麽都沒有了,反正休想讓我斷後,要斷後也是救火營和直衛的事,總不成王啓年的兵是兵,我的兵就不是兵吧?”周續祖營中也有大量的親戚和熟人,他不能把這些來投奔他、支持他的朋友往死路上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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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星輝想了想,終于說道:“來,周老哥,我介紹個人給你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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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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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星輝讓周續祖散去左右,然後跟自己帶來的那個幕僚道:“見過周将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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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鍾龜年,拜見周将軍。”沒有外人之後,鍾龜年跨上一步,坦承了自己的身份:“在下的恩師牛公,現任大順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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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來人自報家門後,周續祖沒有勃然大怒、也沒有大驚失色,而是一臉的平靜,他垂下頭仔細斟酌了片刻,又擡起頭問道:“鍾先生是來給許将軍做說客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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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和許将軍已經多年不見了,今天在下不是來給許将軍做說客的,其實……”鍾龜年笑道:“許将軍就是在下引薦給闖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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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是說,你說的話許将軍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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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将軍現在還不知道,但如果将軍有意的話,在下這便會修書一封去通知許将軍。”鍾龜年臉上露出微笑:“但順王知道,牛相爺也知道,在下是奉順王之命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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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王想讓先生對本将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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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周老哥同意的話,”吉星輝替鍾龜年回答了這個問題:“順王願意封我們爲侯,讓我們仍執掌本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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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意什麽?同意臨陣倒戈?”周續祖沖吉星輝嚷嚷了起來:“原來你早找好退路了,可是怎麽今天才和我說,現在哪裏還來的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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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周将軍臨陣倒戈,順王隻是希望周将軍按兵不動,就是不要拼全力爲朱明作戰。”鍾龜年解釋道:“當年許将軍孤身投奔順王,順王解衣衣之、推食食之,言聽計從。周将軍現在手握重兵,一身本領也不在許将軍之下,我恩師本來說若是周将軍肯臨陣倒戈,順王會對許将軍、周将軍……”鍾龜年看了旁邊的吉星輝一眼:“還有吉将軍一視同仁。可順王知道周将軍和吉将軍素來忠義,雖然明知朱明軍昏臣奸、民不聊生,可仍不肯和昔日同袍兵戎相見,所以隻讓在下來和兩位将軍說,隻要在決戰之時按兵不動便好,許将軍自然能大破賀寶刀,到時候兩位将軍棄暗投明,也不用和舊友一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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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先生先出去用茶,本将想和吉将軍說兩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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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鍾龜年請出中軍帳後,周續祖看着吉星輝:“你打得好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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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寶刀說他把侯爺留在京師了,不過我看未必,”吉星輝道:“若是侯爺逃走,在南方振臂一呼,咱這新軍立刻就得分崩離析、元氣大傷。就算明天能赢了許平一次,難道事情大白、軍隊解體後還能赢他第二次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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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成了大順官兵,”周續祖輕輕點頭:“那樣就算侯爺把事情挑破,有了大順撐腰,部下也算是有了主心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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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如此,無論侯爺到底是真的呆在京師,還是已經逃走了,大順都勢必要派兵南征,許平已經在順王手下立了那麽多功勞了,順王怎麽敢再把南征的功勞給他?”見周續祖一臉的沉思表情,吉星輝趁熱打鐵道:“若是侯爺果然不在了,那南征憑我們還不是手到擒來?即使侯爺還在,福甯精銳早就抽調來新軍中了,侯爺已經是無兵可用,再加上其他順軍,我看侯爺也沒回天之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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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侯爺已經是孤家寡人,連江西的民練都上陣了。”周續祖心裏暗自琢磨,若情況有變,實在不行就去和黃石哭訴自己被賀寶刀蒙蔽了,到時候隻要手裏還有兵權——這亂世中還愁兵權在握的武将找不到主子麽?不過這話周續祖不打算和吉星輝明言:“按兵不動也好,賀寶刀手下可是有六萬大軍,許平才三萬,就是加上我們這一萬也兇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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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一旦倒戈,說不定賀寶刀會發了瘋一般地來打我們,要是把兵拼光了,順王那裏說不定就有變卦了。”吉星輝已經想好,若是明日新軍大勝,那還是跟着明廷先混着,他和周續祖的想法一般無二,隻要手裏有兵,總是會有人來招攬的,明廷也會像供着菩薩一樣地供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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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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忻州附近,晉軍姜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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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帥說許将軍隻有三萬人,我們兩軍聯手有十萬人,一個時辰就能擊潰他。”姜鑲問周圍的幕僚:“你們怎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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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将軍不可能隻有三萬,賀帥這是給我們鼓勁,想讓我們給新軍賣命罷了。”一個幕僚不屑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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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是許将軍真的被賀帥擊敗了,我們又沒去幫忙的話,恐怕皇上那裏不好看,新軍也會霸着山西不走。”另外一個幕僚則憂心忡忡:“這請神容易送神難,新軍那麽多将領,誰敢說他們不盯着我們山西的地盤呢?這是我們的山西,可不能容他們賴着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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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姜鑲就是擔心這個,如果晉軍一點不出力,讓朝廷覺得晉軍又不聽話又沒用,說不定就會把山西的地盤分給新軍的有功将士,姜鑲越琢磨越有這種可能性,朝廷如此行事還有分化新軍的好處:“别人不管,我不能一點功都不立,不然将來就沒有我的立足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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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是我們拼光了士卒,結果新軍還輸了,我們就連在大順那邊的立足之地也沒有了。”第一個說話的幕僚發急道:“大人您得三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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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順王還帶着主力在許将軍身後,除非我們能和新軍協力把許将軍和順王一起打敗,否則還是幫着順王把新軍打敗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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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兩不相幫吧,”又有一個幕僚建議道:“我們先看看賀帥到底能不能打赢順王再說,明天新軍就算赢了也不要急忙從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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