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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夥!”袁鋒大步向帳篷正中的一方小木桌前走去,從上面拾起一個黃色的包袱:“這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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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說袁鋒一邊把包袱解開,裏面是一把有着漂亮花紋的劍鞘,袁鋒用力把劍從中抽出來,晶瑩的劍身頓時把他的臉孔映照出來,袁鋒輕輕撫摸着鋒利的劍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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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夥,”袁鋒又叫了一聲,好歹也在江湖上闖蕩這麽多年,袁鋒立刻意識到這是一柄少見的寶劍:“價值連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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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這還有一把。”一個新收的弟子發現桌背後還有一個相同的黃色包袱,解開第二個包袱後顯出一把和前者幾乎一模一樣的劍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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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就是尚方寶劍?”另一個弟子看着寒光四射的兩把寶劍,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師傅你看,上面還有龍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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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袁鋒把臉孔一扳,他在開封見多識廣,對明廷的制度還是有一定了解的:“别這麽沒見識,尚方寶劍哪是任誰都有的,至少也得官至巡撫才能擁有一把而已,這一下子就兩把,你當尚方寶劍是爛大街的白菜梆子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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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袁鋒的弟子們在帳篷裏翻翻揀揀,一個人捧起桌邊的紅絲綢包:“師傅,這裏面好像是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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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面果然是一方金印,袁鋒的弟子看不明白上面寫着什麽,就雙手把這印遞給他師傅,袁鋒看了半響也不知道是什麽字,就往印上吐了口唾沫,照着桌面上的一張白紙狠狠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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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字迹顯現出來,袁鋒盯着那張紙,一字一頓地念道:“保——定——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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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督啊,原來是總督啊,這官可比巡撫還大了。”剛才那個被訓斥的弟子連聲叫道:“師傅,總督會有尚方寶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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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督當然是有,但這肯定不是尚方寶劍,”袁鋒嚴厲地看了那個大呼小叫的人一眼,對這個弟子竟然質疑自己的閱曆感到有些不滿,更不滿的是他居然說話不走腦子:“總督也不會有兩把尚方寶劍,既然這兩把劍是一對,那就肯定不是尚方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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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師傅,”一個蹲在地面上尋找東西的弟子把雙手伸到桌子底下,從橫七豎八的東西中又拽出一個絲綢包袱:“這裏好像還有一方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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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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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傳庭命令陳将軍立刻向我軍進攻,以掩護他退回潼關,”嶽牧把一張手令交給面如死灰的陳永福,傲慢地說道:“所以陳将軍就不用指望孫傳庭還能來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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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永福雙手哆嗦着從嶽牧手中接過那張手令,送信的人被近衛營抓獲後從他身上搜出了這封信,陳永福仔細看了看手令後面的印信,然後又看了看信上面的筆迹,頹然無力地跌坐到自己的椅子中,對周圍的部下和親丁們哀歎道:“确實是督師大人的親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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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河南總兵的軍營已經被數萬闖軍團團包圍,看上去或許也就是南方稍微薄弱一些,通向河南腹地的道路上闖軍兵力最少。首先陳永福知道許平絕不會看着自己平安逃走;其次就算對方一個不提防被他連夜向南遁走,這茫茫中原大地到處都是充滿敵意的人,陳永福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逃多遠——總不能橫跨河南、湖廣,向江西突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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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将軍還猶豫什麽?”嶽牧咄咄逼人地問問道:“陳将軍難道以爲不投降還有生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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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陳永福心裏是一萬個後悔,當年李自成二打開封,自己射瞎了李自成的眼後還大肆吹噓,拼命想朝廷表功。今天若是落在闖營手裏,能不能得到一個痛快的死陳永福都清楚還屬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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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使,”陳永福的部下一個個也都哭喪着臉,有人向嶽牧哀求道:“我家将軍若是放下兵器,大将軍能許他一條生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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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我已經說過了,陳将軍的生死大将軍無權做主,”嶽牧大幅度地搖頭,冷冷地說道:“但大将軍保證,他一定把陳将軍好生送去吾主闖王那裏,陳将軍的部下和親丁都可以随性,這一路上也會以禮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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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我若是自裁……”陳永福心想見李自成多半不會得好死,頓時生出了自盡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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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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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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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部下和親丁們聽到這話頓時哭成一片,而嶽牧又搖了搖頭,冷冷說道:“陳将軍不要讨價還價了,大将軍的條件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陳将軍投降去見吾主闖王,大将軍保證你手下姓名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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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永福環顧左右,這些都是跟随他多年的老兄弟,他實在狠不心讓他們陪自己去黃泉。那些親丁接觸到陳永福絕望的目光後,一個個又都流下淚來,終于有人忍不住叫道:“家主,小的們護着您拼死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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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呼喊沒能引起多少響應之聲,而嶽牧則毫不掩飾地發出一聲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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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要胡說,”陳永福搶在别人之前否決了那個家丁的妄想,但他一雙手握緊了又松,松開了又握緊,顯然還是沒有完全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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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将軍,你到底要想到什麽時候。”嶽牧不耐煩起來,他一身的黑衣在這滿營的紅軍服中顯得格外顯眼,他大聲質問道:“陳将軍想要你一萬手下爲你陪葬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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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使……”陳永福仍存着和許平講價錢的一絲幻想,他客客氣氣地對嶽牧說道:“還請稍做,末将先失陪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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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就有家丁爲嶽牧搬來椅子,但嶽牧全然沒有坐下的意思:“陳将軍往哪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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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營外和兒郎們商談一下,”陳永福打算和心腹們再商議一番,看看該如何措辭談判:“貴使請先用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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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建議陳将軍在決心投降前不要離開這個營帳,”嶽牧打斷了陳永福的話,朗聲說道:“如果陳将軍不同意就離開這個營帳的話,我隻好回去啓禀大将軍:陳将軍拒絕了他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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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裏的明軍都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有幾個人明将明兵臉上騰起怒容,看向嶽牧的眼裏也顯出兇光來,嶽牧毫無畏懼地昂首而立,緩緩轉動頸部将目光從這些明軍的臉上掃過。那些明軍和嶽牧的視線接觸後,眼中的兇焰就如同遇到冰雪一般立刻熄滅,他們紛紛把頭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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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貴使願不願意先移駕,”陳永福的副将希望嶽牧能夠先出去片刻,他哀告道:“貴使是要我們投降啊,我們總要先商議一下吧,這要求不算過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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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着我的面商議好了,”嶽牧的态度仍如堅冰一樣毫無融解的迹象:“難道你們想商議什麽對大将軍或是對我不利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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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敢。”副将連忙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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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當着我的面商議好了,如果你們決定不投降,我也立刻能夠知道。”嶽牧把目光又投向陳永福:“陳将軍可以開始商議了,我已經站得有些累了,大将軍還等着我回去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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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營内一片沉寂,嶽牧等了片刻:“你們還不開始商議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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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使,”陳永福長歎一聲:“大将軍保證不傷害我手下兒郎的性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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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說過大将軍殺俘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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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陳永福搖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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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說過大将軍毀棄諾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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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陳永福低聲說道:“大将軍的信用是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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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陳将軍不會認爲貴軍如此特别,值得大将軍爲貴軍破例,以緻自壞名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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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永福深深垂首,低聲說道:“貴使所言甚是,末将願意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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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請陳将軍随我去拜見大将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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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貴使請移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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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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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軍,這是孫傳庭的印信,這是楊文嶽的印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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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查過劉君寶送來的兩面金印,許平大笑道:“劉将軍真乃當世虎臣,居然以數千民練就奪得孫傳庭、楊文嶽的印信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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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軍過獎了,這全是袁大俠之功。”劉君寶也是滿臉得色,他指着站在身邊的袁鋒,示意他開口向許平彙報奪印的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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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鋒繪聲繪色地講述起來,比起向劉君寶表功時,這番他的故事又驚險了數倍,許平微笑着聽得連連點頭:“中原大俠,當真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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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袁鋒的故事後,許平心中已經有了計較,他龍飛鳳舞地寫就了幾封手令,然後分别蓋上孫傳庭的印信,然後交給身邊的衛士,許平對帳内的将領們解釋道:“這幾封手令是發給陝西諸衛的,其中還有西安衛,我讓他們速速把兵力部署等情況報告給帶信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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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戰繳獲軍服甚多,陳哲手下有的是這種特種兵,他們會立刻化妝成明軍帶着許平假冒孫傳庭口吻寫就的手令去刺探陝西各個要塞的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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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多半不知道陳哲手下的這種本事,劉君寶就有些擔憂地說道:“如此是不是太險了?孫傳庭會說他的印信丢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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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說,但是他空口無憑,他要先報告丢失了督師大印,然後朝廷會給他打造新的印信,同時通報陝西各軍舊印作廢,等這一來二去,我們的人早就帶着軍情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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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上的陳哲也連連點頭:“改換印信可不是兒戲,要是一個人什麽憑據都沒有,張口就說某某督師、某某總督把印丢了,凡是持印前來的都是敵軍細作,而各軍也會聽從的話,那豈不是太容易被攪亂了麽?孫傳庭的印信陝西各軍都有存底,我們的人帶去是真迹他們一對便知。”以前陳哲還曾煞費苦心地模仿河南巡撫的印信,但是效果很不好,官兵稍微細心一點就能看出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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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這兩把尚方寶劍,”許平低頭看看擺在自己桌前的這兩件光彩奪目的戰利品,站起來走下營中,一手拿着一把走到劉君寶和袁鋒面前:“以我之見,劉将軍和袁大俠各自拿一把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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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鋒大聲感謝,喜不自禁地接過許平遞給他的劍,而劉君寶雖然高興,但他接過劍後略一沉思,就單膝跪倒雙手捧着劍朗聲說道:“大将軍,末将願把此劍獻給大将軍,請大将軍千萬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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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鋒聞言一愣,看了看劉君寶,臉上露出明顯的痛心之色,但他向前跨了一步眼見也要學着劉君寶的模樣把劍獻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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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這劍作甚?”許平搖頭笑道:“劉将軍、袁大俠,可以把這劍留在家中,轉給後人,你們的後人一代代都可以指着這劍訴說祖先的功績。而我要了它的話,讓後人說什麽呢?戰場上有人奮不顧身奪回寶劍,被我強搶而來據爲己有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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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軍……”劉君寶還要争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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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麽定了,把劍收好。”許平揮手不讓劉君寶和袁鋒繼續推辭,他又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我們還有事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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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鋒退出營外後,許平對衆人說道:“陳永福我已經送去闖王那裏了,闖王現在正在返回河南的路上,從闖王的來信上看,他希望我們攻打潼關,進入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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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闖王回來了?”營内的衆人大多不是地位很高的将領,以前和李自成接關系密切的沒有幾個:“大将軍上次不是說闖王要攻入江西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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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闖王覺得關中更重要。”許平在這些人面前不願意多說,隻是簡單吩咐道:“諸君早做準備,若是闖王回來後看到我們已經攻入關中,勢必重重有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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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爲大将軍效力。”帳内大多數将領聽到許平的許諾後都很高興,這種立功的機會本來不太可能輪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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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也離開後,留在許平身邊的餘深河和陳哲都沒有了顧忌:“江西戰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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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上去不是很順利,”許平臉上露出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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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闖王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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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闖王說江西民風彪悍,遠超我們事先的想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