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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兄。”許平看到黑保一後便想起他常說的盔甲一事——上次蘭陽之戰中繳獲的受損盔甲現在也沒有多少能用,這固然是因爲許平缺少工匠而且不願意在修複盔甲上投入太多資源,也是因爲新軍使用的闆甲實在太難以修複,固然是極其難以被嚴重破壞,但一旦被暴力破壞造成嚴重損害後幾乎隻有回爐一途:“你的裝甲營需要的盔甲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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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因爲不少選鋒營士兵投降,許平得到了大批完好無損的盔甲,他就打算把這批物資給一直渴望擁有它們的黑保一,之前由于許平拒絕投入人力、物力去修複盔甲還遭到黑保一的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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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營能建立了嗎?”現在還是第二步兵翼指揮官的黑保一總是盼望着他的營走上戰場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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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現在,但是很快。”此戰勝利意味着許平将在幾個月内牢牢掌握河南戰場的戰略主動權,他估計赤灼營還沒有接受到補充——新軍的動作不可能這麽快,而選鋒營被消滅後隻剩下一個營在手中的賈明河已經是勢單力薄,沒有進攻的可能:“短期内官兵絕對不敢出來和我們野戰,我們要抓緊時間建立新的營。”許平微微一笑:“趁着李定國他們還沒有來,黑兄先把盔甲都拉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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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留給他們吧,”出乎許平的意料,一向對新軍盔甲垂涎三尺的黑保一竟然拒絕了這個提議:“在燧發槍面前,铠甲根本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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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許平笑着問道:“那你還打算叫你的營爲裝甲營麽?不裝備铠甲的裝甲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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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保一沉默片刻,點點頭:“就算沒有铠甲,裝甲營還是個不錯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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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便叫這個吧。”許平已經給了西營兩個翼的番号,這樣裝甲營将是闖軍第三個新式營:“黑兄的裝甲營,将下轄第三教導隊、第三參謀隊、第三炮隊、第三工兵隊……第五步兵翼和第六步兵翼,第五步兵翼下轄第十七到第二十步兵隊,第六步兵翼下轄第二十一到第二十四步兵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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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平和黑保一并肩走向祀縣的城門,今天他們不用睡在野外的營帳中了,黑保一問道:“什麽時候我可以組建我的營?我可以把第二步兵翼帶走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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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步兵翼可不能給你,”許平搖頭道:“盡管賈将軍手中隻剩下一個山岚營,但新軍仍然是強大、絕不可輕視的軍隊,任何低估山岚營力量的舉動,都會導緻難以預料的後果,近衛營必須保持一個整體,第一和第二步兵翼隻能集中,不能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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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段時間來,黑保一越來越不喜歡和許平争吵、或是打斷他的話,今天許平說話的時候,黑保一隻是靜靜地聽着,等到許平說完後他才發問:“我明白許兄弟的意思,不過我問的是,當我們有一段比較長的時間修整時,是不是可以把第二步兵翼給我,我帶他們很長時間了,如果把這個翼給我的話,我很快就能把裝甲營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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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許平再次搖頭:“第二步兵翼不能從近衛營中調出,黑兄可以從近衛營裏挑二十個軍官、士官,八十個老兵去組建裝甲營的教導隊。但士兵得你自己重新招募了,裝備我暫時也給不了你,以後慢慢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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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麽?”黑保一和許平這些新軍軍官相處很久了,也常常聽他們說起新軍的故事:“黃候的練兵秘訣,不就有一條是讓老兵帶新兵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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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候有足夠的時間、裝備和人才供他揮霍,而我們沒有。近衛營一下子喪失一半的戰鬥力,人員要重新熟悉上幾個月,在這幾個月内隻能強化訓練而無法作戰是我不能同意的。”許平的态度很堅定,近衛營的戰鬥力必須确保,而精銳部隊也必須集中在一起:“開封府周圍還有大量的明軍,比如歸德府就還有上萬、甚至數萬汴軍,攻擊他們不需要調一半的近衛營士兵和裝備去。我們攻破的那些縣城裏的民團已經訓練很久了,黑兄你可以從中招募新兵,通過與這些明軍作戰,就會漸漸适應戰場,裝甲營的教導隊會把我們的經驗傳給他們。我會根據裝甲營的戰力給他們安排任務,而近衛營這樣的主力部隊,我要留在手邊随時準備迎戰新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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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新軍戰俘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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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黑兄在想什麽,不過我不打算爲難他們。”許平并無收編這些降兵的打算:“工兵和炮兵,都是新軍教導隊苦心調教出來的,我不是傻瓜不會放他們走的,他們若是肯留下來幫我練兵那是最好,就是不肯幫我,我甯可讓他們去孫可望那裏種田也不會放他們回去,但一般的步兵,沒什麽必要留用,黃候的練兵手段我們又不是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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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一百名教導隊外,我還需要一些軍官。”黑保一指揮的第二步兵翼下轄第五到第八步兵隊:“我要把隊官、隊副和把總都帶走,我記得你說過黃候從來都是抽調大批精銳軍官到新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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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兄啊,如果我們也像黃候在遼東時那樣,坐擁一個無法被攻擊到的安全島嶼而不是在河南這樣的四戰之地;如果我們也想黃候那樣背後有着大明無窮無盡的資源:軍饷、鋼鐵、糧食、火藥、工匠……那我也可以給你,但現在我們必須時刻做好戰鬥準備。”黑保一這個要求也被許平毫不留情地拒絕了:“這樣吧,我多給黑兄一百老兵好了,黑兄還可以挑兩個隊官走,剩下的必須留在近衛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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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李定國和李過并駕而來,見到許平後李過首先向他稱賀,緊接着話鋒一轉:“剛才李兄弟和我說了,許兄弟你打算棄圍開封,我覺得我們不妨立刻出發,說不定還能堵住新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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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軍的戰力不容小視……”見李定國臉上也有些躍躍欲試的表情,許平隻好從頭再來一遍,這次作戰近衛營也有近千的傷亡減員,雖然許平的手下人人都受過射擊訓練,但總需要幾天後備兵适應武器,而且很多果都需要整補,這些士兵達到新單位後也需要一些适應期:“……自古以來,不知道有多少敗仗,都始于小勝之後。雖然我們今天看起來損失不大,但我軍受損的程度一定遠遠不止于此,勝利總是能掩蓋很多問題,倉促作戰這些就可能導緻我們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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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許平已經打定主意放棄對開封封鎖,也已經确定這個損失是在闖營可接受範圍内,眼下闖軍士兵因爲勝利而士氣高漲,闖軍将領因爲勝利而鬥志昂揚,但急行軍的消耗體力、單位受損導緻的戰力下降,這些問題并不會因爲士氣和鬥志的高漲而消失。現在勝利果實就要到手,許平不願意冒險再戰,他戰前就有過計劃,此戰結束後參戰部隊就地修整,即使損失不大也絕不會急忙趕回開封嘗試堵住山岚營的解圍行動。:“此戰選鋒營因爲潰敗而來不及破壞武器,我們繳獲良多,隻要稍加整頓,我們就會擁有三千條槍和十四門火炮,我們會穩穩地掌握住開封府的戰局;而現在,如果急行軍去攻打山岚營,我們就不得不用兩千多條槍去對付賈将軍的一個整營和二十四門大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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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近衛營繳獲的物資,既然自己的手下沒有興趣,許平就打算把這些裝備一股腦地送給李過:“這次多虧了李兄了,我繳獲了一千多幅完好的盔甲,受損的也有近千套,盡數給李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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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李過聞言也是搖頭:“許兄弟,我不想要盔甲,我想要槍,不是長矛啊,是火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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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平有些吃驚,因爲李過還面臨着與楚軍作戰的風險,盔甲對他而言是很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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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李過不爲所動,堅決表示不要盔甲,隻要火槍。許平無奈之下,隻好答應道:“繳獲了六百支槍,給李兄一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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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才繳獲了六百支?”李過臉上露出狐疑之色,他知道選鋒營至少有一千支槍,很可能更多,就算跑了點人,也不可能帶走幾百支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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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還有四百支損壞的。”許平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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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訓練意外損壞,交戰中槍支更會大量受損,除了磕碰而損壞外,還有極少數會不幸被對方彈丸擊中而破損,但最主要的損害還是使用不當。在蘭陽一戰中,許平就發現大量槍支因爲重複裝彈而損害,士兵會因爲極度緊張而先裝彈後填藥,發射後沒有意識到問題就再次填裝,這種情況在兩方軍中都有發生,最多的一支槍裏被發現填了十二顆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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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重複裝彈是最常見也是最難以修複的損害,需要工匠用專門的工具把塞在槍管裏的彈丸一個一個取出。蘭陽之戰後,包括繳獲的槍支在内,發現了四百把受到這種損害的槍支,而到來祀縣前,許平隻修複了其中的一百多支。剛才參謀隊的人就像許平報告又發現了數以百計的槍支出現了同樣的問題,孫可望建立的步槍作坊迄今爲止一條合格的槍也沒生産出來,唯一的作用就是修複壞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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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許平出于對嫡系的偏愛,他對李過的話裏還是有些水分。這次繳獲的一千支槍,其中的好槍絕對不止六百支,許平所說的損害數字其實包括了近衛營的受損武器。但是許平已經把繳獲的好槍換下近衛營兩翼中的壞槍,繳獲數字也因此變成六百支好槍和近四百支壞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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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許平解釋過壞槍是如何難以修複後,李過仍然不死心:“壞槍我也要,我也能修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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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李過步步緊逼,李定國急忙插嘴道:“大将軍你可别忘了,出兵前你就答應把一半繳獲的槍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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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許平兩手一攤,無奈地說道:“好槍六百支,你們一人一半,壞槍就留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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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要大炮。”李過說起此番繳獲的十二門大炮,今天選鋒營沒有得到摧毀大炮的機會第一次讓義軍從新軍手中繳獲到這種重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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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也要。”李定國不等許平開口就搶先提出一個方案:“這樣吧,十二門大炮,我們每人四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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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平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西營和李過從來沒有進行過炮手的訓練,而許平很早就開始訓練近衛營的炮手,現在已經有好幾個成熟的炮組,隻是除了許州那兩門外一直沒有合适的野戰炮。現在許平雖然心裏覺得這些炮在近衛營裏能起到更大的作用,但他無法把這種話直接說出口;但太過妥協許平又不甘心,近衛營和即将組建的裝甲營都需要火炮,而且此戰近衛營出力最大,損失最慘重,如果平分戰利品恐怕部下也會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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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艱苦的讨價還價過程中,許平堅持自己的底線:分給他們一人兩門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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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李過顯得很委屈:“既然如此,那我門就吃點虧吧,把那些铠甲都給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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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還是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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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平出了口長氣,連忙答應下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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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要人,我也要建一個和近衛營一樣的營。”李過一指身邊的李定國:“我問過李兄弟了,大将軍你欠我一百人的教導隊,應該是二十果長和八十名老兵,對吧?我也不是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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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平呆立片刻,點頭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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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營嘛,據李兄弟說,應該是第五和第六步兵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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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黑保一跳出來插嘴道:“這個已經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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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明原委後,李過寬宏大量地一笑:“既然如此就不和黑兄弟争了,繼續往下排好了,應該是第七和第八,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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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許平擔心地問道:“李兄還有什麽要求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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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過想了想,總算搖頭道:“好像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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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平心頭一塊大石落地,展顔笑道:“李兄也不必急于一時,以後若是想起再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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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李過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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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半晌沒出聲的李定國忽然又開口道:“許兄弟,我剛又想起一事,我要組建我的參謀隊了,是第二參謀隊對吧,我要十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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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共隻有五十個人,其中二十五個還要下放去當把總……”許平張口就要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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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有二十五個啊,我隻要十個。”李定國搶白道:“你是闖營的大将軍,不是近衛營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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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叫參謀隊?”李過發問道:“從來沒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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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剛剛知曉的,黃候定下的軍制,”李定國不看臉色發白的許平,轉過頭春風滿面地對李過道:“我對此有了點心得,正好和李兄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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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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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步兵翼的翼官餘深河向許平報告一樁案情:是關于資深軍士秦德冬和他的部下嶽牧。根據他們所屬的小隊官報告,嶽牧戰場上動搖軍心,而秦德冬則悍然違抗軍令。餘深河之所以把這個案件彙報給許平也是因爲他感到很爲難:近衛營剛建立沒有多久,這次作戰中表現不好的并不止嶽牧一人,重義氣的秦德冬被許多官兵暗暗同情,因此餘深河斟酌再三,最終沒有下令将兩人軍法處置而是向上請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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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德冬随後一直在繼續戰鬥,所以餘深河建議許平給他特赦,但嶽牧不行,戰鬥結束時他還處于昏迷狀态,沒有任何脫罪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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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況多麽?”許平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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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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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深河和黑保一都報告兩個翼出現類似問題,當然很少有人像嶽牧這麽嚴重——如果真抗命到這種地步,一般都被督陣軍官當場處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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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請示得很對,這個士兵根本不該被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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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平的話讓餘深河有些吃驚:“大人,軍法就是軍法,嶽牧迹近臨陣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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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迹近而不是臨陣脫逃,”許平反駁道:“這次作戰是前所未有的,我們難道就沒有犯錯麽?于情于理,怎麽可以苛責一個士兵?他受過的訓練裏從未有過這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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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德冬那件事好辦,軍法裏對這種情況可以法外施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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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是新軍軍法條例麽?”許平打斷了餘深河的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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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深河一愣:“大人,難道我們的條例不是如此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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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軍法條例差不多就是在抄新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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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便不可以赦免他,不然大家會覺得軍法是可以修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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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法當然可以修改!軍法是爲了更好的鼓舞士氣,讓士兵能夠更好的作戰,更堅定地執行命令,随意修改軍法會與這個目的背道而馳,故而不能輕易變動,但如果我們确信軍法有問題,那就應該變動,建立軍法是爲了治軍,不是爲了軍法而軍法。嶽牧是一個很好的士兵,我知道他是一個善良、勇敢的人,而且我自問在此戰中犯下的錯比他的要大得多,比如一果二十人這個問題……哦,我扯遠了,這個回頭再說。”許平對心腹部下們解釋道:“抛開道理不講,處死嶽牧也會讓那些有着類似行爲的士兵有兔死狐悲之感——法不外人情,鎮東侯那套我是不贊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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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萬一處理不好,士兵可能會對軍法産生蔑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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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所以我會親自主持這場軍法會議。”許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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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長官心意已決,餘深河就問道:“大人,那需要做什麽準備麽?比如讓秦德冬的把總爲他們二人說些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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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必了,我雖然有心放他們兩人一條活路,但這個心思我不希望這個帳篷以外的人知道。正如餘兄弟你所說,我擔心士兵們會因此而對軍法心存蔑視。”許平略一思考,又稍微修正了一下自己的計劃,他對餘深河說道:“他們是第三步兵隊的,對吧?去把隊官找來,我有幾句話要和他說。至于小隊官就不必讓他事先知曉了,他該怎麽說就怎麽說吧,不然士兵們會看出來,總不能讓他們覺得軍法審判如同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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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官被找來後,許平交代了幾句,同時命令他不得把這些内容走漏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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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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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自主審的許平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臉喪氣的秦德冬,後者身邊的嶽牧則拼命替長官辯護,極力聲稱一人做事一人當,願意承受軍法的任何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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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衆人面前,小隊官向許平大聲重複着他在戰場上的所見所聞——足以置兩人于死地的嚴厲證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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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官彙報完畢後,就退開一步等待許平的判決。許平沉吟着發話道:“按照我的軍規,秦軍士理應被絞死、懸屍營門,而嶽牧應該被斬首示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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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德冬臉色變得慘白,而他身邊的嶽牧立刻又苦苦哀求,希望許平能放過秦德冬一命——他對自己的下場已經不抱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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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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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許平吐出這兩個字後,他聽到圍觀的闖軍士兵中響起一片吐出大氣之聲。許平大聲說道:“秦軍士并沒有逃跑,而是繼續在上峰的指揮下英勇作戰,今天我如果絞死了秦軍士就等于鼓勵士兵在明日逃亡,我雖然很不情願,但也隻好法外施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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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平繃着臉發令道:“将秦軍士鞭撻十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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膀大腰圓的衛兵聞言立刻将秦德冬的上衣剝下,捆到木樁上,當着衆人的面重重地抽打十鞭。行刑後秦德冬已經疼得昏死過去,衛兵把他用水澆醒後又拖回許平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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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讓軍醫給秦軍士敷藥療傷,他在此戰中的功績全部作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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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平結束對秦德冬的裁決後又把目光投向嶽牧。不少士兵看向他的目光中也流露出同情,這些人多半也曾在戰場上趴倒在地,不過他們的過錯并沒有嚴重到被事後追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