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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節 争奪

随着闖軍火力給明軍帶來越來越大的傷亡,明軍的火槍手開始改變戰術,他們放完這一槍後紛紛跳下壕溝,把射界留給後面的人。很快,幾米寬的壕溝裏就擠滿了明軍的士兵,而他們的先鋒長矛兵還在交通壕裏和近衛營的将士推搡在一起,更多的長矛兵被堵在身後。

擠不到壕沿邊上的明軍火铳手無法射擊,而闖軍的火繩槍還在不緊不慢地打着後面跳不下溝的人。無法躍下壕溝的後續明軍連續承受着近衛營的齊射,近衛營的兩門火炮也不時出吼聲,把對面的明軍成列地打倒。

“大概得有六百支火铳。”賈明河看到倒地不起的部下已經上百,赤灼營的兩個開路的隊雖然還有相當的餘力,但對面的闖軍兵力顯然過兩千,若仍想保持選鋒營不動,先鋒恐怕會遭到難以忍受的慘重損失。

“開封那邊說許平人人有槍,他們一貫誇大其詞,這六百支火铳,無論如何也是許平一半的家底了,先消滅再說。”賈明河在心裏盤算完畢,側頭對何馬命令道:“保留兩個隊預備,剩下統統進攻,戰決。”

“遵命,大帥。”

何馬早已經讓部下做好戰鬥準備,傳令兵把賈明河的命令送達下去,早就等得有些迫不及待的選鋒營立刻敲響戰鼓,大步向前開去。

許平突然間聽到明軍那邊的鼓聲變得如同暴雨般急驟,同時從明軍後方出上千人的同聲呐喊。此時新軍赤灼營很多人已經躍下戰壕,地面上的戰線已經很單薄,随着呐喊聲這條細線如同波浪般豁然分開,無數白羽急晃動着奔湧而來,把大地踏動得微微震顫,許平出一聲輕歎:“選鋒營。”

許平放下了望遠鏡,輕聲命令道:“翻牌比大小。”

随着許平的旗幟揮動,藏在矮牆兩端的餘深河和黑保一悄悄站起身,露出半個腦袋窺視着明軍的動作,同時各自舉起了一隻手。

猛沖上來的白羽兵毫不停留地從擠滿人的壕溝上躍過,他們踩着同伴的身體向前沖擊。那些壕溝裏的明軍先是一愣,随即就彎下腰,把手搭在同伴的肩膀上,形成一道閃耀着鋼鐵光輝的人梯橋梁,讓姐妹營的同伴能夠川流不息地從障礙上通過。

“好厲害的兵。”在許平側後等待命令的遲樹德忍不住低聲稱贊。

“全體起立!”

随着近衛營兩個翼指揮官的喊聲,他們身邊或坐或趴的士兵紛紛從地上站起來,同時跟着一起出呐喊:“起立!”

在明軍眼前的的矮牆上密密麻麻地探出無數槍口,矮牆下面的幹草同時被掀起,大團、大團地飛揚到半空中。在這些稻草猶自飛向高空時,無數闖營士兵就和變魔術一樣出現,一個接着一個的鬥笠出現在地面上形成長排,這排鬥笠迅地向中央蔓延,最後在中點回合。在這兩排鬥笠下面,是一張張專注的面孔,每一個士兵都把步槍筆直瞄準前方——這時漫天飛舞的稻草像雪片一樣紛紛飄落在這道鬥笠和密密麻麻排放着的槍杆之間。

“開火!”

矮牆上激射出一排白煙,接着牆下面的壕溝裏也射出一排白煙,那些細碎的稻草仿佛受驚一般地四下飛散。距離他們二十多米遠的明軍陣上響起無數慘叫聲,幾乎是整整一排的士兵摔到在地,在地上滾動着。

因爲燧槍更快的射,矮牆和壕溝裏的近衛營都采用三線輪射。看到前排舉起槍後,秦德冬馬上喊了一嗓子,全果的弟兄齊刷刷地邁步向前。

“預備。”秦德冬一邊喊出口令一邊把槍放平在壕溝沿上,他用餘光看到全果的兄弟都做出了同樣的動作。密密排着的燧槍後,是一雙雙眨都不眨一下的眼睛。

“開火!”

小隊官的喊聲傳入耳中,秦德冬扣下扳機,挺腰站起,身後傳來腳步聲,本小隊第三果的士兵正等着替換上來。

更多的明軍士兵被擊倒,緊跟在他們身後的士兵被絆倒在地,和他們的同伴在地上滾成一片。後面的明軍并不知道前面的情形,在選鋒營的長矛兵沖過後,最前一道的戰壕裏的明軍長矛手也爬出戰壕,呼喊着跟在選鋒營的身後向前沖鋒,他們還在繼續前進。

這時第二道戰壕裏已經很擁擠了。前面一道戰壕裏的闖營士兵已經從交通壕盡數退到這裏。此時高成倉正在後排填藥,他再次向前時不得不爲自己推開一條路。當高成倉站到前排時才看見明軍士兵已經沖到眼前,他來不及靠到壕沿就本能地向斜上方舉起槍,而他身邊的闖軍長矛手也把長矛舉起準備迎戰。

眼前那個高大的明軍士兵把他的長矛作勢要向高成倉刺來,高成倉急忙調整槍口指向對手的方向,但他還沒來得及開火,背後又傳來闖軍的齊射聲,這個正準備刺殺他的敵人身體一晃就扭向一側。這個官兵摔倒前,他已經被後面的人推開,高成倉面前滿滿的全是晃動着的官兵鐵甲,身邊到處都是呐喊聲。已經聽不到命令了,他随手就把火槍子彈射出去。身體向後退去的時候,有幾根長矛從前上方紮過來,他身邊的同伴有人被刺中,出撕心扯肺的喊叫聲。同時闖軍的長矛手也在刺着,雙方的長矛交織在一起,碰得噼啪作響。

高成倉還在向後退着,他已經下意識地把火繩彈開,進行新一輪的裝藥,這時面前的明軍已經沖到壕邊,他們中的人開始躍入壕溝。一個銀色的影子擦着高成倉的身側飛下來,重重地撞在在他旁邊的人身上,更多的明軍躍進來,到處都是吼叫着厮打的兩軍士兵。高成倉已經無法再進行射擊了。面前一個戴着鐵面具、頭上插着羽毛的家夥盯上了他,兩個人對視片刻,突然就齊聲大吼向對方撲去。那個選鋒營士兵無法在狹窄的戰壕裏用他的長槍刺,就把槍當作棍子拍打,而高成倉武器更趁手些,他倒轉過火铳用槍托用力砸向對手的頭盔。一下、兩下、三下,高成倉連續的重擊終于把對手打得踉踉跄跄,他又是連續幾下猛擊,對方腿一軟跪倒在地,腦袋也無力地垂下。背後猛地吃了一拳,高成倉回過身,看到另一個敵兵正揮拳打來,他連忙用槍招架住,然後輪圓槍托給對方胸口上狠狠一記……

矮牆後和第三道壕溝裏的近衛營士兵還進行着正常的輪射,第一次射擊時嶽牧還仔細看着他瞄準的那個敵人,後面就不得不把全副心思都放在換彈上面了,一連幾次都是匆匆完成全套的動作,然後急急地聽從号令開火,盡管如此仍然是手忙腳亂——燧槍雖然換彈度大大高于火繩槍,可是三排輪射的制度使得士兵們的時間很緊,這次嶽牧還沒有來得及裝彈,就現自己又走到了前排,而耳邊秦果長的預備喝令聲已經響起。

“也好……”嶽牧彎腰把槍向前瞄準時,突然有一絲奇特的松快感,他再次仔細地打量着被他瞄準的那個明軍士兵:“饒你一命,小子。”

“開火!”

号令傳來,嶽牧心情放松地扣動扳機,沒有裝彈的火槍射出的硝煙團和其他的同伴的并無任何不同。

在嶽牧的視野裏,那個挺直長槍沖在前排的明軍甲士,突然随着這槍聲身體一滞,接着就旋轉着倒翻出去。

“閻王叫你三更死,誰能留你到五更。”身邊的湧過第三果的兄弟,嶽牧一邊裝藥一邊倒退,腦海裏突然浮起這句話。

更多的明軍士兵跳下第二道壕溝,裏面已經擠得快要無法動彈。這情形讓後續的明軍在壕溝前停住腳步,但是站在這裏他們遭到闖軍近距離的連番射擊,兩門火炮每次開火都把一列列的明軍打倒。個别的明軍幹脆就踩着下面厮打着的人晃悠悠地從壕溝上走過,他們先後被闖軍的火槍打中,倒在一群人身上,消失在無數揮舞着的胳膊和拳頭中。

眼前的混戰讓許平也有些不知所措,第二道壕溝裏到處都是揮拳亂戰的士兵。而白羽兵還在擠上來,好多明軍開始從第二道壕溝裏爬出,晃悠着向矮牆沖來。而矮牆後的近衛營士兵,也開始有人被明軍的反擊火力擊倒。随着時間的推移,漸漸的也有了十幾個之多。

“選鋒營的沖擊力,還沒有耗盡麽?”

“一支軍隊隻要肯流血,它總是能前進的。”耳邊傳來陳哲的一句話。

許平嘴角露出一個有些凄涼的微笑,回頭看向說話的人,陳哲的表情看上去也有些古怪,他向着許平抱拳:“大人,讓我們上。”

“好。”許平看到各果的隊形稍微有些混亂,果長們基本能做到步履如一,緊靠他們身邊的士兵也還可以,但稍遠一些的就差了不少,而二十人一果的末端,往往跟不上全軍的節奏。

陳哲帶着教導隊湧上前去,這些教官們分散到各個果裏,向那些果長一樣給周圍的士兵們做出榜樣,他們參戰的同時,還有餘力大聲重複着各個隊和小隊官的口令,讓每一個士兵都能清晰地聽到。

“陳兄弟這話,”周洞天皺眉說道:“很耳熟,好像在哪裏聽過。”

“是的,你肯定聽過。”許平擡起望遠鏡,又向着賈明河将旗的方向望去,那時在教導隊聽到講課的老師說出這句話時,許平曾感傷不已。

在許平的對面,三百米長的戰線上屍體疊得更高,明軍的火铳手以同伴的屍體爲掩護,向闖營這邊射擊。他們腳前的壕溝裏兩軍的士兵還在用拳頭和牙齒戰鬥,這種交戰模式在許平的設想裏會對闖軍非常有利,事實上也确實如此,越來越多的明軍被打死在陣前的地上,而躲在壕溝中的闖軍損失則小得多。

“騎兵,突擊!”

選鋒營的馬隊隊官對這種交戰方式已經無法容忍,他不做請示,就自行落下面甲,當先帶着五十名騎兵繞過戰線向許平的側翼殺去。

“狗官兵殺上來了!”田在星大喝一聲,剛才一直在看遲樹德等闖營騎兵厮殺,這位西營騎将急得是抓耳撓腮。田在星并不知道自己本姓本名,他是被張獻忠從一個田間的棄嬰坑裏揀出來的,在西營的童子營長大,跟着三爺、四爺這麽多年,田在星就學會了一件事:殺官兵。

選鋒營的騎兵進攻沒能引起許平的注意,他手裏有數百騎兵,還有嚴陣以待的長矛手,面對這種迹近自殺的沖鋒,他隻是簡單地下令迎戰,然後就又把注意力挪回步兵厮殺的戰場上。這些勇敢的明軍騎兵很快就全軍覆滅,在這場交戰中,田在星砍倒了兩個明軍騎兵,他意猶未盡地向對面望過去,注意到一面旗幟在戰線側後飄揚。

“那是選鋒營的營旗麽?”

旁邊的人看看,搖頭道:“不是,這麽矮,看上去就是個隊旗。”

“隊旗也好啊,聽說黃候的部下,還從來沒有丢過一面旗幟呢,讓他們看看我們西營健兒的厲害!”田在星一夾馬腹,揮舞着碼刀沖出:“殺官兵啊,殺官兵啊。”

看到騎兵自行突擊消失在闖營陣後,心知他們兇多吉少的賈明河仍抱着一線希望用力觀察,見到從陣後突然沖出二百多名闖營騎兵,賈明河一顆心落入谷底的同時,茫然問道:“這裏到底有多少闖賊啊?許平是怎麽隐藏他的哨探的?”

差不多一呼吸間,賈明河沉聲喝道:“丙隊上前,攻擊闖賊騎兵。”

而許平則是大吃一驚:“誰下令出擊的?”

田在星沖向的那隊明軍,是剛剛進過苦戰從戰線上退下來的一小隊旗手,他們的同伴此時大多在壕溝中與闖軍苦戰,隊官擔心隊旗會在混戰中損害,既然戰況已經不需要用旗幟指揮,便命令旗手保護着隊旗撤到邊上等待。

二百名西營銳士跑出一個大弧圈,向那隊孤零零的旗手殺去,見到這麽多騎兵殺到眼前,十個護旗手、鼓手們眼見來不及掩護隊旗後退,就把掌旗手團團圍在中心,幾個手持長矛的護旗手站在最前,而鼓手們也紛紛抽出腰刀準備迎戰。

“好厲害的鷹爪牙。”田在星從這隊選鋒營士兵身邊第一次掠過後,狠狠地罵了一句,面對大隊的敵騎,這小隊明軍緊緊團成一團而不是散開,結果沒有幾個西營騎士能夠貼近他們。幾個明軍士兵被砍翻在地,但同樣有三個西營騎兵被長矛刺中,落下馬去,西營的馬隊滾滾湧過,激起大團的煙塵,而那面隊旗仍豎立于煙塵之上。

這時明軍的長矛手已經殺到田在星面前,他們平端着長槍小跑向前,仍能穩穩地保持着方陣隊形,收馬不及的西營騎兵被明軍長矛手一個突刺,位于前排的就紛紛跌落,不等站起就被釘死在地上。

此時田在星已經撥轉馬頭返身再向那面旗幟殺去,他沖到那面旗幟旁邊時,明軍掌旗手已經把軍旗交給左手,将它護在肋邊,右手從腰間掏出一把手铳,穩穩地向前舉起,指向一個把馬刀高高揮起的西營騎兵,在把刀升到最高點就要迎頭劈下的那一刻,幾乎指到臉上的手铳砰然一聲,西營騎兵一個倒栽蔥就從馬背上摔落。

射擊後掌旗兵立刻松開手铳任由它跌落在地,右臂回縮去抽自己的佩劍。

這時田在星不顧僅剩的兩杆長矛,猛地一勒缰繩,把坐騎急停在那個明軍旗手旁邊,在完成這個漂亮的騎術動作的同時,田在星左臂一長,抓向那杆軍旗,同時把手中的刀狠狠沿着旗杆揮下去,一刀就把那個旗手的手指統統砍斷。

“狗官兵,”手指已經感覺到了旗杆,“拿來!”随着一聲大喝,田在星就打算加離開。

但幾乎同一時刻,左前臂一陣劇痛,在明白生什麽事以前,田在星已經出一聲大叫,他左臂觸電般的縮回,但卻看到自己的左手仍緊緊抓着他的戰利品。而那個明軍旗手已經抛下血淋淋的佩劍,右手緊緊地抓在旗杆上将它奪回。田在星和那張隐藏在面具後的雙眼一個對視,它們仿佛也和面具一樣閃動着金屬的光芒。田在星無暇多想,揮手又是一刀,把旗手右手的幾個手指也砍了下去。

“狗官兵。”痛得呲牙咧嘴的田在星又是一聲大吼,坐騎已經開始啓動,他抛去單刀探身去抓那失去支撐正慢慢傾倒的軍旗,卻一把抓了空,手指貼着旗杆滑開,田在星用盡全力伸長手臂,抓住了自己那隻還在旗杆上的斷臂。

馬從明軍護旗手身邊沖開,“新軍的旗幟,被我們西營繳獲了。”興奮的田在星正待再次出一聲大喝。卻突然聽到身後傳來霹靂般的排槍聲,接着身體就猛地前沖,好像有一塊巨石撞在了自己腰間。

“狗官兵……”在摔落到地面前,田在星已經失去了視力,眼前一片漆黑,但他的右手仍緊握着自己那隻牢牢固定在旗杆上的斷手:“殺不盡的鷹爪牙……”<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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