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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節 破滅

賀寶刀側頭看向帳門,仿佛沒有聽到這一聲憤怒已極的叫聲,剛才派出去的那個傳令兵走進來,帶來一封信。賀寶刀簡單詢問幾句後讓衛兵出去,打開那封信看起來,讓許平就在那裏站着。不知不覺間,許平已經在賀寶刀的帳中度過一個多時辰。賀寶刀微微颌,把信合上後擡起頭:“金大人要立刻見你,你馬上前去他的營中。金大人會教你該怎麽說,你務必要牢記在心。”

許平繃着臉,毫無服從的意思,他再次頑固地拒絕相信:“末将絕不相信這是侯爺的本意!”

賀寶刀顯然已經沒有和許平繼續廢話的心思,他直接把衛兵喊進帳中,對許平說道:“你現在是戴罪之身,不許擅自行動。京師那邊幾天内就能收到消息,所以明天我就派人護送你去京師,并通知侯爺折返京師,趕在内閣知道前帶你面聖謝罪。”

說完賀寶刀就喝令衛兵把許平交給金求德派來的人,身後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和铠甲武器的摩擦聲,衛士已經湧到自己身後,見賀寶刀的決定無可挽回後,許平終于還是俯聽命:“遵命,大帥。”

重新穿上新軍的軍服铠甲,許平把他的臨時腰牌小心地收入懷中,期間賀寶刀的衛士一直監視着許平的一舉一動。才走出營帳,許平就看見在外面等候多時的林光義,他撲上來緊緊抱住許平,激動地叫道:“許兄弟,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林光義身後站着鍾龜年,後者清秀的五官已經被媚笑擠得扭曲。在他一個勁的恭喜聲中,林光義狠狠拍拍許平的肩膀,回過頭對猶自恭維不休的鍾龜年笑道:“這位壯士也和我們一起去,金大帥正要問你些情況,并厚加賞賜。”

“草民惶恐、草民惶恐。”

許平和林光義肩并肩大步走向營門,鍾龜年則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們身後。

前往金求德大營的路上,許平問起關于此戰的新軍邸報。林光義神色變得有些尴尬,先打個哈哈,然後含糊其辭地道:“謠言漫天,許兄弟一定不喜歡聽的。不過現在好了,總算是水落石出。”

“我想聽聽。”許平側頭看着林光義,正色道:“請林兄務必直言。”

經不住許平的再三堅持,林光義哼哼哈哈地開始講起來。涉及到許平的有:前期偵查不當,讓大批叛賊隐身于大軍之後;中期畏敵避戰,以緻未能牽制敵軍,讓他們得以渡河直撲督師标營;至于那個修改推演結果的事,當然也被列在其中,是第三項大罪。總而言之一句話,許平是此戰官兵失敗的罪魁禍。

赤灼營和精金營的幾位指揮官控制不住部隊,兩個營生潰散,林光義偷偷告訴許平,精金營的三位指揮官可能有不名譽的行爲,之前就有謠傳說他們在德州駐紮時公然攜帶妓女入營飲酒作樂。這個營的營官魏武許平也曾見過,同樣是鎮東侯廣甯起家時的老人,當年是賀寶刀馬隊中的一員,曾經非常骁勇善戰,爲鎮東侯屢建奇功。但這個謠言許平懷疑是真的,因爲上次他奉楊緻遠命令去推廣條例時,就曾在這位将軍的身上嗅到過酒氣。不過許平沒有向軍法官舉報,因爲那次他遭到了極其無禮的羞辱,他不願意被人認爲是懷恨報複。林光義告訴許平,這次精金營一口咬定是部隊自行崩潰所以孤身返回,但有人說是指揮官抛棄部隊逃回來的;還有人說曾看見魏武前幾天帶着副官賀飛豹,跪在賀寶刀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現在,将門子弟們正異口同聲地大罵許平,說是他擅自修改推演結果才遭到大敗,偵查不力更是罪不可恕,其中精金營的三位指揮官是罵得最兇的,說許平該被千刀萬剮。

雖然已經知道自己被當成替罪羊,不過許平沒有想到被潑了這麽多髒水,尤其是前兩項罪名更是讓他心中憤怒。從剛才賀寶刀的态度來看,顯然新軍高層完全明白前兩項和自己沒有什麽相幹。

憤怒不能持久,過後便是深深的心酸。鎮東侯——許平心中的天神,萬家生佛,活民億萬。長久以來,許平一直堅信自己的所作所爲才是鎮東侯的本意:從軍伊始,鎮東侯要每個士兵報告自己對軍隊的見聞和感想,他不顧同袍的勸阻和冷嘲熱諷,一定要把自己認爲不好的地方寫出來,不然就是辜負了鎮東侯的信任;這次令他倒黴的推演問題,既然鎮東侯說裁判是可以幹涉推演結果的,那就一定是可以的,不然許平不明白鎮東侯爲什麽要設這個職位,他覺得如果不據理力争,那同樣是在辜負鎮東侯因爲信任而給的職務;還有同樣令他倒黴按民問題,既然鎮東侯說了要撫民,那就一定是有道理的,條例不足可以改,但原則不會有錯。

“這絕不是侯爺的本意,絕不是。”許平在心裏默默想着,反正很快就要見到鎮東侯後,到時一定能把實情叙述明白,想到這裏,許平心裏一下子又暢快起來:“很快,很快就能見到侯爺他老人家了,他一定能給張大人,給曹兄弟、餘兄弟他們一個公道的。”

林光義告訴許平,十營新軍中目前留在德州附近的隻有救火營一旅,這個營雖然遇到的困難并不比其他各營少,但是營中老兵衆多、士氣高昂,所以未曾受到什麽損失。而其他各營幾乎都喪失戰鬥力,和長青、山岚兩營一起退回直隸修整。

“現在由直衛負責護衛金大人和參謀司。”林光義湊近過來,小聲告訴許平:“參謀司複原戰鬥推演時我在帳外聽令,好幾次聽到金大人提起許兄弟你的名字,都誇獎你應變得當、指揮得力,具體指什麽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聽起來金大人是很惋惜你的。現在許兄弟既然回來了,這長青營的指揮使一職,想來就是許兄弟的囊中之物了。”

這些話讓許平越聽越煩,實在無意繼續這個話題。他掃一眼林光義頭盔上紅彤彤的羽毛,随口問道:“金大帥和金兄弟父子團聚,倒是不錯。”

這随口的一句話,卻讓林光義如同被雷劈中一般,登時變得張口結舌。許平奇怪地看着他,狐疑道:“你不是說,現在是由直衛在護衛金大人和參謀司嗎?”

林光義愣愣地看着許平,嘴唇動了幾下卻說不出話來。許平等得有些不耐煩,又問道:“難道直衛現在不是由金兄弟帶領嗎?”

林光義避開許平的目光,垂向前呆呆地前行。他猛地擡起頭說道:“許兄弟,我有些累了,不妨休息一下。”

不等許平答話,林光義就回過身對背後另外兩個直衛騎士說道:“休息,下馬。”

許平跳下馬,跟在林光義的背後向路邊走去,把另外兩個直衛士兵和鍾龜年留在遠處。林光義一直把那三個人甩開很遠以後才收住腳步,轉過身來對許平道:“現在直衛是由楊将軍主持。”

“楊大人的公子嗎?”許平當然知道新軍直衛指揮同知楊小将軍,他心裏沉甸甸地充滿不詳的預感:“金兄弟一直是……”

林光義本是個爽快人,今天卻三番兩次地吞吞吐吐。

“金兄弟到底怎麽了?”許平終于把這個沉重的問題吐出口,胸口突然變得沉甸甸的,充滿了不詳的預感,金神通和自己把酒言歡,并駕齊驅的回憶一下子全部湧上心田。

“金将軍一切都好。”林光義盯着許平的眼睛,緩緩說道:“金将軍要成親了。”

“這是好事啊……”得知金神通安然無恙,心中一寬的許平喜道,但話才一脫口,心中好像有什麽東西被狠狠地擊碎,眼前一下子變得亮堂起來,仿佛這一瞬間他突然恍然大悟了。許平注視着林光義那嚴肅的眼睛,聽着自己的聲音不受控制地從口出跳出:“你都知道什麽?”

“金将軍一向待我很好,他的事情很少瞞着我。”林光義的眼睛裏突然充滿憐憫之色,他輕聲地安慰許平:“許将軍,有道是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

“你胡扯!”許平大叫一聲,覺得胸膛裏憋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他咬牙切齒地叫道:“你胡扯!”

林光義臉色蒼白,小聲答道:“我沒有胡扯。”

“什麽時候的事?”

“後天,在京師成親。”

“怎麽可能這麽快?這不可能!”許平胸中一陣陣氣血翻騰,無數個念頭紛至沓來,每一個都在極力否認他聽到的事情:“如果這樣的話,那金大人怎麽還會在德州?!”

“這個月初,我跟着金将軍護送侯督師回京師報告緊急軍情,就是那時候定下來的。你知道,臨行前那次閱兵,爲了趕在辰時能到校場,侯爺就是在直衛大營過夜的,當時金将軍就和侯爺提起了此事,侯爺也答應他,如果金将軍能立功回來就許婚給他。而這次全靠直衛拼殺才保護督師脫險,才擋住賊寇讓他們不能再次攻入直隸,皇上也大大地誇獎了金将軍,還賜給他金币和玉如意。金大人重提舊事,侯爺沒有反對的理由……”林光義告訴許平,金求德現在之所以在德州而不是留在京師看兒子成親,是因爲軍情緊張。之所以後天就成親,也是因爲軍情緊張。等金神通成親後,他還得立刻回到前線,如果叛軍有攻入直隸的企圖,他可能要留守這裏一年,所以金家希望這件事盡快定下來:“……本來武人就不太講究禮儀,金大人這種類似破家爲國的行爲,已經在京中傳爲美談。就連皇上也覺得應該把這件親事定下來,以鼓勵這種忠貞的行爲,以激勵天下的忠義之士。”

許平按着自己的額頭:“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那次去酒樓之後,我就知道原來是侯府千金了。”

“而你就眼睜睜地看着,不去跟金将軍說一句嗎?”

面對許平的懷疑和質問,林光義張張嘴,但終究并沒有爲自己辯護而是反問:“許兄弟,你下過聘嗎?”

許平緊緊閉着嘴,猛地掉頭向自己的坐騎走去。林光義趕忙追上去拉他:“許兄弟,你這是去哪裏?”

許平一聲不吭地甩開林光義的手,伸手去拉自己的坐騎:“回京師。”

林光義緊緊拉住許平不讓他走,苦苦勸說着:“許兄弟,大丈夫何患無妻?”

許平奮力從林光義的手中掙脫出來,一言不地攀住馬鞍就要上馬。

被推開的林光義沒有再去拉許平,而是在他背後叫道:“許兄弟,看在我們同生共死過的情面上,你就聽我一句。”

許平對這句話充耳不聞,他翻身跳上馬,俯就去拉自己的缰繩。林光義見狀趕忙跑上兩步,死死抓住許平坐騎的缰繩,站在他馬頭前仰頭看着許平:“許将軍,你是新軍的指揮官,你前程遠大,我們這麽多兄弟裏,有誰不羨慕你啊?”

許平扯動着缰繩,但一連幾下都不能把它從林光義手中奪出來,他冷冷地叫道:“放開!”

這時另外兩位直衛士兵已經被他們的厮打所驚動,不知所以地靠近過來,鍾龜年也驚疑不定地跟過來,呆呆地站在不遠處聽着他們争吵。

林光義還在和許平争奪着缰繩,他一邊搶一邊大叫起來:“許将軍,你有軍命在身,我以新軍軍官的身份勸告你,要服從軍令。”

這喊聲讓另外兩個新軍直衛士兵對視一眼,他們臉上露出戒備的神色,一左一右靠攏到許平的坐騎兩側,等待着林光義的命令。

反複的拉扯大概讓那匹馬感到十分别扭,它出一聲長嘶,猛地擡頭一掙,把林光義從自己頭前推開。林光義踉踉跄跄地一連退開好幾步,幾乎一下子坐倒在地。許平趁機把缰繩緊緊握在手中,一撥馬頭就要往官道上而去。

“許平!”

從許平背後傳來一聲雷霆般的大喝,其中充滿着憤怒和痛苦。許平回頭看去,隻見林光義已經把手铳從懷裏掏出來,正筆直地指着自己。林光義眼睛裏射出火焰,咬着牙一字一頓地說道:“許将軍,卑職奉命帶你去見金大人,請許将軍放開馬缰下馬,否則卑職隻好不客氣了。”

兩個直衛士兵見狀快步上前,其中一個把手扶在腰間佩劍的劍柄上,緩緩向許平伸出手臂:“許将軍,請下馬。”

另外一個人手扶劍柄的同時,另一隻手摸到後腰處的一團繩索,猶豫着是不是應該把它取下來。

許平居高臨下地望着林光義,抖一抖缰繩,在坐騎邁步向前的同時說道:“林兄弟,我一定要去京師。如果你不讓我去,就開槍打死我。”

林光義繃着嘴、虎着臉看着許平緩緩離開,他緊握着的手铳随着許平的身影而緩緩移動,始終指在許平的身上——這個漸行漸遠的背影。

踏上官道的許平揮動馬鞭疾馳而去,林光義的手臂終于無力地垂下,望着那揚起的陣陣煙塵呆。另外兩個直衛士兵不知所措地望望大道,又望望林光義。鍾龜年那職業性的笑容凍結在臉上,看不出到底是要哭還是要笑,就好似龍王廟裏的石頭人。<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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