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西部。片由青色沙礫組成的荒漠,縱橫數申在,幾是被世俗人稱爲四大死亡絕地之一的青色沙漠。
不論寒冬酷暑,青色沙漠白日都是幹燥炎熱,但一到了夜晚,就冷的如同冰窟一般。巨大的溫差,讓青色沙漠長年被巨大的沙塵風暴籠罩着。
尤其是每年冬末初春,更是沙塵暴肆虐的日子,鋪天蓋地巨大的沙塵暴,不斷席卷肆虐,吞噬着一切進入沙漠的生命。
莫說是世俗的普通人,縱然是能禦器飛行的修真者,不小心進入到沙塵暴中,若是沒有足夠的防護法寶,也要受到巨大的傷害,甚至隕落此處。
時值冬日午後,微弱的日光照射在青色沙礫上,反射出詭異的色彩。青色沙漠東部邊緣地帶的一個小村落裏,三名穿着緊身衣褲手持鐵鍬的老漢,正望着遠處青色沙漠中漫天飛舞的青沙。
“又起風了,希望能快點結束”其中一個高瘦,臉色泛黃的老漢歎道:“老李,老杜,你看咱們村子還能熬個幾年光景?”
“幾年光景?我看明天開春,我們村子就要被沙暴給滅了。
”另個較矮,臉色熏黑的老頭冷硬的搶先說道。
“老杜,你也太悲觀了”三人正中間站着的一個身材勻稱,面目白淨無須,保養的不錯的老漢說道:“就算沙暴真的席卷過來了,我們可以先躲到地下,隻要有足夠的糧食,我們就能熬過去。”
“熬過去?老李,不是我悲觀,現在村子裏就剩下我們三個老頭有點内勁,其他人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弱病殘婦孺,你讓他們躲到地下,沙暴過後,恐怕他們隻會活活悶死。”那臉色熏黑的矮個老者說話間,一臉的憤然。接着似乎想起什麽,補充道:“要是當初你讓那些青年娃娃留下一些,我們也不會落到這地步。”
“老杜,你怎麽又提這事?你難道忘了艾魯德大人拯救我們村子的事情了?若是沒有艾魯德大人,我們村子早就被沙匪給滅了。哪裏還會有青年娃娃留下來?”李姓老者微微瞪了一眼黑臉老者。
“是啊,老杜你又失言了。當年,老李做的沒錯,爲了報答艾魯德大人的恩情,讓那些娃娃跟着艾魯德大人去青色沙漠,也是應該的。而且,讓那些娃娃們跟着艾魯德大人出去闖闖也好,就算是有危險,也總比在這裏一事無成的好”黃臉老漢接口說道。
“老張,你說的沒錯,當年我們受到艾魯德大人的恩惠,所以能幫到他的事情就必須去做的。何況當時所有的年輕人,想法也都是一緻的,願意去做。”白淨臉龐的李姓老者語氣堅決的說完,轉臉看向那黑臉老者道:“所以,老杜”年輕人的事情,就再也不要提了。我們村子眼下這個樣子,自然要想辦法解決,不要總後悔以前的事情。”
“嘿!聽你們的話,我杜月到成了忘恩負義的人了?我隻是說當初留下幾個青年娃娃,可你們一下子就把二十二個都送出去,也許你們本意是好的,可做事做的太絕對了,你們看看,現在我們一村子幾十口病殘婦孺,根本無人照料,你讓我們怎麽辦?就這麽等死?沙暴沙匪随便來一咋”我們就都死定了。”黑臉老漢聽了另外兩人的話,頓時瞪着眼吼道:“三年了,三年毫無音訊,看來那些青年娃娃都死在沙漠裏了。艾魯德又怎麽樣?在草原上或許是英雄,到沙漠裏一樣是狗熊!”
“你信不信我撕爛你這張嘴?”白面老者聽了黑臉老者最後的話,頓時一巴掌打過去。
“李東升,你個龜孫子又打我?仗着你内勁比我高一層,就拽起來了?我今天跟你拼了!”黑臉老者一巴掌被打的退出數米,捂着臉拾起身邊的鐵鍬就要拼命。
“老杜,你千萬别激動!”黃臉老者見狀,連忙上前拉住那黑臉老者,然後對着白臉李姓老者說道:“老李,自己兄弟,你怎麽能動老杜呢,快給老杜道歉。”
“他自己嘴賤,該打。”白臉老李顯然也是氣血難平。
“你們兩個到好,我們村子都要到這地步了,你們還自己鬥個沒完,幹脆我們今天都死了算了。”黃臉老漢看着兩人瞪着眼,當即拿起一把鐵鍬,朝着自己脖頸處就要劃下去,顯然要自我了斷一般。
“老張,你這是幹什缸
别亂來。”白臉老李先反應過來,然後上前一把拉住黃臉老者,“好了,我道歉。老杜,剛才是我不對。我不該打你。”
哼,你打都打過了,現在假惺惺的說着話有屁用。”黑臉老杜顯然不領情。
“那你來打我一下好了。”老李将臉湊過去。
“你以爲我不敢?這是你讓我打的!”老杜當即擡起手,但看到老李那雙清澈的眼睛,又看了一眼瞪着他的黃臉老張,最後還是将手放下,“好了,我也承認剛才我說話不好,我就是想起我們村的那些青年娃娃們,他們就這麽再也回不來了,我心疼啊,還有那些婦孺們
她們”手心手背都是肉,”黑臉老者說着說
另外兩人看着黑臉老杜,聽着他這番話,也不由臉色變得沉重,失去了說話的興緻,周圍靜寂的風聲,伴随着一個老者嗚咽的哭聲,顯得格外的刺耳。
這時,突然遠處傳來一聲馬的嘶鳴,站着的兩人不約而同的轉臉望去,那蹲着嗚咽的黑臉老杜也停住哭聲,轉臉看去。
隻見一匹健碩的棗紅馬從遠處馳來,當離得近些,三人才看清前面坐着一個黑衣蒙面少年男子,他身後坐着一位紅衣少女。
這飛馳而來的兩人一騎,正是尋找父親的艾古塔和冷醜,他們經曆了七天六夜的策馬飛馳,沿途路過了幾個村子,換了兩套合身衣服,才趕到了青色沙漠邊緣。
“艾妹,你看前面就是青色沙漠了,好像有一個村子,我們去問一下。看有沒有見過艾魯德大人冷醜用布蒙着臉,隻露出雙眼,看起來略有些怪異,但遮擋他失去的鼻子,到是正合适。
“恩,冷大哥,馬上就要進入青色沙漠了,我們必須多準備點水和食物,就在這咋。小村子裏找一些吧。”艾古塔笑道。
兩人從一開始就患難與共,加上一路幾日的親密接觸,原本就身世相近,而現在更是同病相憐,兩人也不再生分,稱呼上也有所改變。
艾古塔因爲身後有張榮撐腰。内勁也已經達成,此刻她更是信心十足,在她眼裏沒有辦不到的事情。不過相比之下,冷醜的自卑卻越發嚴重起來,隻是和他蒙臉的布一樣,都被隐藏的更深了一些。
由于冷醜的騎術也不錯,而艾古塔則需要按照張榮的吩咐,盡快将體内真氣調控自如,進階到先天境地,所以兩人第二日開始,就交換了位置,由冷醜來控制駿馬,艾古塔在後面坐着。
隻有在冷醜太過勞累。兩人才再交換位置,人歇馬不歇的連續奔馳着。也多虧這匹棗紅駿馬被張榮改造一番,體内有着一絲神靈之力運轉,奔馳如飛,吃幾根草料就可以飛馳數日,可謂達到神馬級别,不然早就被活活累死了。
“三位老人家,我們想找點水和食物,你們村裏可有?”冷醜這時來到村口三位老者近前,當先開口問道。
“兩個小友,不知你們是要去哪裏?。當中一位白淨老者疑惑的看了一眼冷醜,才開口問道。
“我們要去青色沙漠找一個人”冷醜說了半句,就轉臉看向後面的艾古塔。
“是的,我們要去找一個人艾古塔輕輕一躍跳下馬背,微笑着問道:“三位老人家,不知你們在三年前,是否見過一個身材魁梧,身穿銀色戰袍,騎着一匹黑馬的男子路過這裏?”
“哦?”三個老者聞言同時一驚,相互看了一眼之後,那白淨老者才開口反問道:“這位小姐,你說的可是草原英雄艾魯德大人?”
“正是,我們就是要找他!”艾古塔聞言喜道:“三位老人家可見過他?。
“不知兩個是什麽人?爲何要找他?。白淨老者仔細打量着兩人,再次問道。
“我是艾魯德的女兒艾古塔,他是我的朋友冷”艾古塔說着微微一頓,“我們現在就是要去找我的父親艾魯德。”
“你”你真的是艾魯德的女兒?你就是那個草原明珠艾古塔小姐?。白淨老者臉色一變,露出驚喜之色,他身旁的黃臉老者也跟着露出驚喜之容,但黑臉老者卻微微皺了下眉頭。
“哪裏是什麽草原明珠,隻是一個落難之人。不知三位老人家,可曾見過我的父親?”艾古塔微微一低頭,才再次期待的問道。
當初她父親縱橫草原的時候,她雖然年幼卻也名氣頗大,被稱爲草原明珠,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後來她被迫流離失所,逃避草原紛争,卻還是被端标給抓住,強迫成婚。
“當然見過!而且,還是我們親自送艾魯德大人進入沙漠的,還有我們村的二十二名青年小夥,他們也一起去了。”黃臉老者臉泛起紅暈,盯着艾古塔秀麗的面容,高聲說道:“太好了!想不到艾古塔小姐你竟然來了,我代表我們全村人歡迎你”。
“謝謝,那你們一定知道我父親去哪了,可以告訴我們嗎?。艾古塔興奮的說道。
“你真的是艾古塔?你有何憑證?”黑臉老者卻起身上前,一把拉住黃臉老者,擺手說道:“艾魯德大人的消息,可不是誰都可以知道的。
“憑證?我沒有什麽憑證”艾冉塔一愣,突然想起随身的一枚玉石,那是她父親留給她的護身符,當即舉起來,“對了,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不知道能不能當憑證?”
“艾古塔小姐,你不必理會他。我們相信你,不需要什麽憑證的。”白臉老者斜了一眼黑臉老者,然後笑着對艾古塔說道:“走吧,先到我們村子坐坐,有事情我們到裏面說。”
“對,我們去村子裏面說黃臉老者也興奮的搓着手,跟着一起走過去。
“如果你是艾魯德大人的女兒,那你的實一
不弱,接我招!,黑臉老者卻臉煮一變,猛地半蕊又。答砸去。
“嘿!”一聲輕喝,艾古塔和黑臉老者已經交換一招。卻見艾古塔穩穩落地,微笑着說道:“老人家你有内勁五層修爲,真是老當益壯啊!”
黑臉老者退了十幾步才站定,他化解了體内的那道内勁,當即知道對方是手下留情,當即拱手說道:“厲害!我杜月服了,不愧是艾魯德大人的千金,竟然這麽厲害!”
“老杜,你這倔驢,非要挨打才知道厲害。”白臉老者見狀也是笑道:“艾古塔小姐的實力,我都看不透,你又豈會是對手。”
四人在前面說着朝村裏走去,冷醜還是騎在馬上,跟在他們後面。
“我父親果然去了青色沙漠,三個老人家可知道他爲何去嗎?”艾古塔在三位老者中間,左右看了一眼問道。
三年來,艾古塔無時無刻不希望得到父親的消息,今天終于有了消息。她心悄又如何不激動。
“艾魯德大人決定去青色沙漠是爲了剿匪!就是那批爲患我們草原邊境的沙匪。”白臉老者露出回憶之色,“三年前。青色沙漠還距離我們村子有數十裏遠,那時候最讓我們擔心的不是沙暴,而是無惡不做的沙匪。”
“沙匪?那他們現在呢?。艾古塔問道。
“不知所蹤,但同樣艾魯德大人和我們村子的二十二名青年,也都再也沒有回來。”白臉老者輕歎一聲,顯出無限的惋惜之情,不知道是爲了艾魯德還是爲了那二十二名青年。
“沙匪是居住在這青色沙漠中嗎?”後面的冷醜突然問道。
“是的,他們早就掌握了沙暴的秘密,所以可以在青色沙漠中生存白臉老者說完,突然驚愕的看着遠處,手指向遠方,“啊!沙暴!不好了!沙暴來了!”
衆人朝着老者手指方向看去,一堵百餘米高的青色風牆,正朝着這邊快速逼近。
“大家快躲起來!”黃臉老者最先反應過來,叫了一聲,便尋找掩體。
隻是眨眼功夫,那高大的青色氣牆就臨近村子,如同遠古巨獸一般要吞吃所有人。
在這青色沙暴的籠罩下,天地都變成青色,就在所有人都以爲死定的時候。
那青色風牆竟在距離村子數十米的位置,停了下來,并如同掉落的門簾一般,緩緩落下。
地面留下厚厚的青色沙礫,堆砌成一個三米多高的巨大平台,正好擋住了人們的視線。
“我的神啊,真是奇迹,這沙暴怎麽會突然停下來?”白臉老者左右看了看,心有餘悸的說道:“看來我們不能在呆在這裏了,一定要将村子向後移了,不然人都要死在這裏了。”
“需要我們幫忙嗎?”艾古塔看了一眼村邊高聳的青色沙牆。輕聲問道。
她是這些人中唯一知道爲何沙暴會突然停下的人,但也是這一刻,她才深深體會到背後那個女神的力量,心中也默默感激道:“我的神,感謝你所做的一切,隻要我能找到父親,我将奉上我的靈魂,”
此刻,一身白衣,用了一招化解沙暴的張榮,卻仿佛做了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正悠閑的懸在千米高空中注視着下面發生的事情。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艾古塔的思想,也能從她的感受中得到一些不一樣的體會。
這七天裏,張榮雖然修煉上沒有什麽大的進展,但對于分身靈魂卻有了更深一層的感悟。
這分身靈魂所說的雙體雙魂,按照字面理解,就是要有兩個身體,兩個靈魂。
那麽首先要找到一個靈魂頻率相近的人做爲分身靈魂的載體
然後才能進一步施展秘術,來讓雙體雙魂融合。完成成爲自己分身靈魂的過程。
顯然艾古塔就是這咋。靈魂頻率和張榮相近的人,隻是接下來該如何完成融合,張榮有些拿不準。如果強行融合,一是怕将艾古塔的靈魂弄壞,二是擔心靈魂分身沒弄成,結果讓自己修爲反而大損。
不過這七天的摸索過程中,張榮逐漸發現,她可以嘗試着讓身體先融合,也就是自己現在的身體,先融入到艾古塔的身體中。
張榮能想到這一點,也不是瞎蒙出來的,是根據自己經驗推算出來的。人的身體和法寶是相似的,當法寶成爲道器,就都有自成空間,并可以融入到使用者身體内。所以張榮猜想。若是能将她自己現在的身體,也變成一個道器,融入到艾古塔的身體内,那分身靈魂豈不是就算是成功了一半?
想明白這一點,張榮便開始調整自己的身體,反複煉化,爲進駐到艾古塔的身體中做準備。
隻要第一步成功,然後就可以以艾古塔的身體爲載體進行修行,并真正修煉成靈魂分身。
“應該就是這樣,成不成就看運氣了。
”張榮反複推敲了幾遍,暗暗點頭,她已經決定先試一試。,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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