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城四大不夜區中,當屬東區最爲有名,這東區有三處,也被稱爲東區不夜街黃毒賭之首。
分别是第十一街以歌藝女色著稱的百花坊;第十二街以如意玲珑茶引人流連忘返的如意茶社;第十四街以大唐賭王坐鎮的百惠賭坊。
唐國也頗爲怪異,禁武令不讓女子修行,禁足令不讓沒有修爲的人亂跑。但黃毒賭卻是不禁止,甚至還有助纣爲虐的傾向。
尤其是大唐城,更是将人性發揮到極緻,國庫收入的大半都來自這三項産業。
其中百花坊數十名當紅頭牌,皆是歌藝才俱佳的尤物,任意一個的出場費都不下三千兩白銀,這可是一個内勁五層的修士,數年才能掙到的辛苦錢。
如意茶社和百惠賭坊,更是吸金機器,每日進賬都是近百萬兩。而且,晝夜不停全天候營業,仿佛一台台掙錢的流水線……
此時,第十四街正燈火輝煌,如同白晝一般,串流不息的人群,根本沒有人在意天色。
百惠賭坊金字招牌之下,不時走出來一兩個陰着臉咬着牙,穿戴光鮮卻失魂落魄的富豪。他們多半不是自己願意出來,而是被賭坊強制逐出來。
百惠賭坊最顯著的特點,就是不賭身家性命,概不賒賬。如果沒有賭資,那麽不管是否熟人老客,一概對不起,請回去找來賭資再來翻本。
這看似不近人情的規定,卻讓百惠賭坊減少了許多麻煩。許多賭瘾大,賭品差的賭徒,一旦賭紅了眼,什麽東西都敢壓,寫下字據按上手印,把自己身家性命押上來翻本。
這樣一來,若是赢了,這賭徒可謂空手套白狼。若是輸了,大不了人頭落地,用命賠了。雖然百惠賭坊的後台很硬,不怕吃人命官司,但這樣的事情還是能避則避。
這時已經是淩晨三點多,百惠賭坊一樓大廳内,卻仍然是人聲鼎沸。賭坊的入口處,卻走進來了三名身材曼妙的女子。
這賭坊中多是男性賭客,但絲毫不缺女性的陪客,甚至有些從十一街百花坊直接跟來的藝妓,就坐在一旁觀看她今夜的主家豪賭。
所以,進來三位女子并不顯得刺眼。但還是有不少人目光死死的落在三人身上,這三人的氣質容貌絕對是上上之選,白衣女子閉月羞花之容,宛如凡塵中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黃衫女子眉宇間靈動誘人,仿佛初入世間的精靈;綠群女子成熟高貴的氣質,典雅雍容卻充滿冷意的表情,更讓一些閱女無數的豪客驚贊。
而這三位女子相伴進入大廳,百惠賭坊喧鬧的氛圍,竟不自主的靜了不少。
而此刻,坐在大廳内側監控賭場的負責人項飛,不由的渾身一顫,瞪大眼睛死死盯住三位女子。
項飛今年二十一歲,身材魁梧,相貌英俊,更讓人稱道的是内勁已經八層巅峰。若非出身不好,他這天賦絕對是世家培養的重點。
不過,顯然百惠賭坊的老闆,也是十分看重項飛,對他特意培養,并将大廳夜場的重任交給他。
幾個月來,項飛對大廳夜場的各種情況,也算是輕車熟路。不過,就在這一刻,他有些發懵,他不是驚詫那三位女子的美貌,而是驚詫這三位都是一頂一的高手。
她們甚至沒有對自己修爲做出絲毫掩飾,一路隐隐散發出的逼人威勢,讓靠近她們的人大氣都不敢出。
“三個女修!而且至少是先天境界!”項飛眼睑一縮,這絕對是燙手的山芋,唐國禁止女性修煉,若發現有哪位女子敢犯禁修煉,必然是一番窮追猛打,不死不休。
但眼前竟然一下子出現三位先天女修,而且她們竟然敢如此堂而皇之的在大唐城閑逛,并來到他們百惠賭坊。
項飛思索之中,那三位女子已經被賭坊的接待人員請到一桌押寶賭局上,換了數百兩籌碼開始參賭。
“這事我還真做不了主,必須上報……”項飛額頭已然出了細汗,“希望她們不會鬧出什麽亂子來。”
賭坊大廳靠北牆的一個長桌前,十餘名賭客,都緊張的盯着黑漆漆的方形寶具。寶具中是三顆七色石,不同的碰撞程度,會讓它呈現不同色彩,而賭客們就是猜這三顆七色石最後是什麽顔色。
“我押三個綠!”一身白衣的妙齡女子,微微一笑将剛換的兩百兩籌碼,都堆到桌上那代表三色全綠的押寶位上。
“對不起,姐……冒昧的問一句,你确認是三個綠?”控制寶具的莊家,看着一上來,就全部押到賠率一百倍的三同色上的女子,竟不自主的出言詢問了一句。
“沒錯,請你不要做什麽手腳。”白衣女子淡淡笑道。
這話讓那莊家微微一顫,接着不由勃然道:“姐,你這話可說的太過份了!我們百惠賭坊,什麽時候還會做什麽手腳。”
雖然嘴上說的很硬氣,但莊家卻不肯立刻開這寶具,因爲他通過寶具已經探知到,裏面竟然真的是三個綠。
而按照他的操作手法,這絕對是不正常的,他十多年的修煉,雖然不過内勁三層,但控制寶具卻有自己獨到本領。
縱然是先天高手,也未必有他控制寶具的能力強,但就在剛才,他莫名其妙的控制着寶具,弄出了三個綠,而剛來的這白衣女子,竟然還如此堅定的,全部都押到上面。
“快開,難道你想做手腳不成?”張榮輕哼一聲喝道。
“寶定離手!開!”莊家确實有做手腳的能力,但此刻已經被點破,他那裏還不知深淺的硬來,隻好将寶具打開。
“三個綠!九号勝!一百倍,兩萬兩!”随着身旁唱官的吆喝,整個長桌頓時一陣嘩然,而周圍相鄰的桌上,也不少人偷眼看來。
“誰這麽狗屎運,一百倍賠率都能碰到……”
“是啊,竟然還是兩萬兩。”
不過,議論隻是片刻就平息了,一天之内有這麽幾個豪客碰到百倍賠率,也不是不可能。而兩萬兩白銀,在這賭坊裏卻也算不上太大數目。
“三個黃!”張榮盯着臉色發青的莊家,将手中剛得到的兩萬兩籌碼,都押到三同色的黃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