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國皇宮皇子府邸,一處地下修行室内。
整個數十平米的屋内,十六個燦爛的明珠,正散發着妖異的紫色光彩,而這些明珠當中,坐着一個赤裸上身的健碩男子。
他在彌漫的紫色光暈中,貪婪的收攏着紫色光芒,“紫光真身!”那男子渾身頓時暴射出無數紫芒,接着一團紫氣完全将他包裹起來,他如同一道紫色的閃電,在室内急速飛竄移動,接着化成數道殘影。
“這紫光訣第四層,還真有些難度……”男子半晌後收攏紫光,原地站定,一臉疑慮的思索着。
此人正是唐國四皇子唐元天,他今年三十四歲,做爲唐國四皇子,有着得天獨厚的修煉環境,他已達先天中期修爲,而他最厲害的卻是這紫光訣。
紫光訣是金蓮宗三大鎮教法訣之一,有着極大的威力,一般情況下,也隻有先天後期高手,才可以開始着手修煉第一層,而大多天行高手,想要修煉到第三層卻也不易。
但這唐元天卻有着不可思議的天賦,竟然能在先天中期就達到紫光訣的第三層。
也正是如此實力和能力,他在其父皇眼裏,就是一個極其優秀的皇子,也是唯一一個有機會和大皇子競争皇位的候選接班人。
他在其手下臣子眼裏,是一個有着果斷殺伐之力的領袖,雖然有時過于獨斷專行,但不可否認他總能力挽狂瀾的獲取他想要的東西。
但在他的敵人眼裏,唐元天卻是個嗜血殘忍變态的魔頭,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法,更是讓那些和他作對的人膽顫心驚。
“四殿下,這是唐真會的邀請函,他們希望殿下能三日内趕到九幽口赴會。”一個青須老者,見唐元天走出修煉室,當即上前說道。
“藥老,這種沒有意義的交流會,幫我推掉。”唐元天這些日子正苦思如何把紫光訣突破到第四層,已經拒絕了三次唐真會的邀請。
“殿下,此事非常重要,據說和一個唐國女修有關,而很多人傳言,此女修正是當初千彤教出來的那位。”青須老者道。
“哪個女修?”唐元天一怔,接着恍然道:“你說那個淩波仙子?當日我頒布捉拿令,也是奉了父皇的旨意,這事有什麽問題嗎?”
“原本沒什麽問題,就算是這淩波仙子,擊潰了鬼王教,七寶教,銀星教的三教聯手,唐真會也沒有怎麽重視這個女修。”青須老者不厭其煩的解釋道:“但就在不久前,傳來一個驚人消息,我們天元大陸八大派之一的金身派遭受重創,太上長老和兩位長老隕落,出手之人竟然是一位名叫淩波的女修。”
“什麽?”唐元天不由色變,遲疑了片刻才道:“不會這麽巧吧,難道兩個淩波是一個人?”
“如果确認真的是一個人,那麽我們必須立刻去懇請千彤教回歸唐國,重修舊好。”青須老者點頭道:“但現在還不能确定,若是因爲同名女修而鬧出個烏龍,就太過尴尬了。”
“如此說來,我還真要去一趟了。”唐元天思量片刻,便說道:“藥老,你替我準備一番,我盡快趕去。”
………………
日暮西山,大唐城郊外八十公裏處的一個樹林内,聚集着一個蔓延四五裏的長長車隊,其中一輛載了六七人的車上,一個頭戴鬥笠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正目不斜視的注視着大唐城方向。
此人正是張榮,他自從和嗜血渾天獸簽訂靈魂契約,不過數日間,便來到唐國的心髒大唐城附近。
他來此是尋仇,既然有了足夠實力,那麽張蓉和張龍母親的仇,自然是要報了。不過他并沒有選擇直接殺過去,首先他不想将這件事鬧的沸沸揚揚,萬劫星尊,博望星聖的前車之鑒還在,如果他太過招搖,一旦被那些老怪物們發現,身懷渾天塔這個至寶。
恐怕後面的日子就非常不好過了,雖然他知道自己在金身派已經是夠嚣張,夠招搖了,但那時的身份是一個神秘的女修淩波。
如今他要尋仇,自然要用張家子弟的身份,那麽實力就不能暴露太過離譜。
第二點,張榮還是想先暗中調查一番,看看到底是不是如張風破所說的,那唐四皇子将張蓉的母親先奸後殺。
也正是這些想法,張榮決定扮成一個稍有内勁修爲的白衣教弟子,混入大唐城調查一番。
如果情況屬實,那麽他也不必驚動太多人,來個快刀斬亂麻,将主事的幾人滅掉便可。
車隊緩緩行駛,敞篷馬車上的幾人都懶得開口,張榮也閉目微微養神。好久沒有混迹在人群中的感覺,他到有些懷念,随着馬車的晃動,張榮竟有種舒服的想睡去的感覺。
突然馬車一停,前面傳來喝罵之聲。
張榮到也閑來無事,便站起身朝前方看去,隻見數百米外,七八個壯漢,正圍着一個的身穿灰色麻布衣的少年毆打,口中還不住咒罵。
一個中年婦女拼命的拉扯外圍的人,想要他們住手,但她又哪裏有這樣的力量。
其中一個不耐煩的人一巴掌打在那婦女臉上,然後一腳将她踹開,“滾遠點,你兒子罵了三少爺,就該死!”
“求求你們放過他吧,他不懂事,沖撞了三少爺……”婦女拼命磕頭,想要獲得同情,但那些人一點想要停下來的意思都沒。
“好了,饒了那子!”一輛豪華車廂内,一個男聲說完,那群壯漢便停住手腳,眼尾都不在看地上躺着的少年。
“兒啊!你沒事吧……”中年婦女見兒子曲卷在地上,急忙撲過去,心疼的抱住,當看着他鼻青臉腫,嘴角滲出鮮血,淚珠如斷了線的珠子忍不住的落了下來。
這場風波很快停息,車隊便開始繼續朝前,張榮遲疑了一下,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這樣的事情,這個世界會發生很多,他的興趣并不是很大。
“大哥,那邊發生了什麽,你看清了沒?”一旁一個黑瘦的中年,探頭過來問張榮。
“沒有。”張榮淡淡的應了一句。
車隊逐漸行了過去,将那母子二人抛到車隊後面,張榮的神念卻有些不忍,悄悄的觀測着。
突然,那母親放聲大哭起來,兒子在她懷中閉氣而亡。車隊繼續前行,車上有人聽到哭聲,也隻是微微搖了搖頭,沒有任何人肯多看一眼,或許是怕沾染了晦氣。
“我什麽時候,變得和這些人一樣冷血了?”張榮突然莫名的笑了出來,看着車上無動于衷的衆人,搖了搖頭,身子一閃便出現在那母子身旁。
那車廂的衆人,卻都是無精打采,甚至沒有發現少了一個人。隻有那黑臉瘦子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對面空蕩蕩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