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榮殺人之後從容離去,張家也是久未遇到如此大事,而普通家丁護院又有那個是張榮一合之将,根本攔不住他。
等到實力強大的張地裂等人知道事情後,張榮早就到張家堡數十公裏外的叢林中休息。
“這次算把仇的利息給報了……”張榮回想着殺死張風破的那一刻,心中雖然痛快,卻也有一種難明的哀歎。
這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世界,難道真的有強大的實力,就可以爲所欲爲嗎?
東方浮起魚肚白時,張榮才不慌不忙的辨别好方向,朝着西南月落山方向飛奔而去。
一夜的休息,他已經完全恢複狀态。而他接下來的事情,自然是去月落山救哥哥。
從張風破記憶中,張榮知道哥哥張龍身處險境,雖然有那些先天高手坐鎮,他也絲毫沒有擔心。
正所謂避重就輕,他以前把敵人想象的太過複雜,總要在實力上完全越對手,才敢下手去營救,這完全是沒有必要的事情。
隻要在暗處行動,抓住對方大意和不留神的機會,就有很大把握救出哥哥張龍。
張榮飛奔數十公裏,來到一個村莊,随便抓來一匹駿馬,留下一張十兩金票,便運足内勁,駕着駿馬飛馳而去。
張榮并不知道,他施展的是高級的人馬合一術,将内勁傳給駿馬,縱然是先天高手也難以做到,更别說他這種控制駿馬進行飛馳,也隻有達到所謂仙人的境地,才有此本領。
但張榮卻做到了,而且還做的很完美,數百公裏隻是幾個小時,這樣的度可以說讓千裏馬也望塵莫及。
但副作用也是明顯的,這人馬合一後,馬匹基本就廢掉了,而張榮自己也是内勁大損,需要一段時間調息恢複。
就這樣,張榮三天五匹馬,就走完了原本需要半個月才能走完的路程,來到唐國西部的猛虎郡,月落山脈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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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山烏啼嶺,一處青煙飄渺缭繞的寺院内,數百名十二三歲的少年,正坐在一座高塔周圍,好奇的望着高塔,似乎有什麽好事等着他們。
在塔下站着數十名背着各式武器,胸前繡着一朵紅色彎月的黑衣壯漢,他們正注視着少年們的一舉一動。
當先一位頭戴金冠身穿赤紅袍的老者,滿臉慈祥笑容,對着衆少年說道:“諸位少年俊傑,你們這些天也是相當勞累困苦,不過這些都是值得的,你們在經過下面的儀式後,就可以算是正式進入我紅月門,成爲紅月門徒。”
少年們聽到這話,頓時心中欣喜,臉上也露出興奮之意,他們都有内勁三層修爲以上,當初聽說要跟着仙人修仙,自然滿心歡喜的趕來。不過一路勞苦,連飯都吃不飽,還一直受到黑衣人的毒打虐待,直到這一刻才算是值回票價。
“張龍,我怎麽覺得有點古怪呢?”衆多少年中,有個面目熏黑的強壯少年,低聲跟他相鄰的少年問道。
“徐亮,少說多看,若是情況不妙,及時逃跑。”一旁張龍低聲回應道。
他可不認爲等會能成爲什麽紅月門徒,他一路被嚴加看管,一直到了這裏,才算是放松了少許,但他卻根本沒有感受到,這個門派要接納他們的意思。
“現在,你們要閉上眼,跟我祈禱紅月之主的慈悲,降臨到你們頭上。”那金冠紅袍老者帶有煽動性的語言,讓大多少年都緩緩閉上眼睛。
“……經過紅月之主的洗禮,你們也将成爲紅月門最強的戰士……”老者揮舞着雙手,一股龐大的威壓從高塔上散下來。
多數少年閉目無所察覺,而少數幾個沒有閉目的,卻帶着遲疑和驚恐,看着高塔上形成的一團黑紅霧氣。
那霧氣形成一張巨大的鬼臉,貪婪而嗜血的模樣,讓任何看到它的人,都深信自己見到的是地獄的惡魔。
“啊!”一個少年忍不住驚叫出來。
臨近的一名黑袍人一顆飛石出手,擊中少年頭部,頓時讓他昏死過去,而他周圍的少年卻迷迷糊糊如同沉睡一般,根本不曾察覺到那少年的驚呼。
張龍此刻渾身都驚出冷汗,雙眼微微閉着,腦海中一直想如何才能逃離這個地方,但卻一籌莫展。
他知道隻要自己微微一動,一旁的紅袍人就會将他擊昏,他們最低也有内勁五層以上修爲。但若是就這麽等待,恐怕後果更是不堪。
“紅月教的狗雜種們!你們又在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了?”一聲爆喝,從山下傳了上來,接着如同雷鳴一般,隻見一個人禦劍從空中飛行而至。
“何方妖人,敢來月落山撒野!”塔前金冠紅袍老者見狀,頓時厲喝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個圓形碟子,雙眉倒豎,腳踩碟子騰空而起。
“都給我醒!”那禦劍者絲毫不懼,飛臨塔前爆喝一聲,雄厚的聲音頓時将塔下端坐是數百名少年震的東倒西歪,揉着摔疼的頭,不知道生了什麽。
“納命來!”那紅袍老者見狀頓時氣惱之極,手中多出兩把月牙狀兵器,朝着那禦劍者沖去。
“就憑你還不夠資格!”那禦劍的空中飛人,雙手一揮,幾道流光将紅袍老者團團圍住,接着禦劍朝朝着高塔沖刺而去。
“我夠不夠資格?”突然一個滿身血紅,**着上身,披頭散的幹瘦老者,出現在那禦劍者面前,不見他有什麽動作,那禦劍者就如同被老鷹抓住的小雞,無法動彈。
“說出誰讓你來搗亂的,我留你一命。”那老者骨瘦如柴,**的上身卻血紅通透,周身環繞着血色霧氣,讓人不寒而栗,他就那麽站在空中,仿佛如履平地一般自然。
“想不到……血魔老祖,你竟然也在這烏啼嶺……”那禦劍者語氣中充滿不甘心,但口氣卻強硬的說道:“何須誰來指使?你們這種喪盡天良的做法,任何修行者都不會同意的。”
“笑話,我都這樣做了數百年了,也沒見誰說過什麽,八大派還沒有人放個屁,你一個散修也敢來找死?”那渾身血紅色的幹瘦老者冷笑着,一巴掌将那禦劍者打暈,然後将他腳下長劍收走,“一個狗屁散修,竟然敢壞我興緻……”
他說完身形便隐入高塔之中,而那禦劍者的身軀卻在空中爆開成了一團血霧散去。
“師叔祖,今天的法事是否繼續……”那剛擺脫流光,腳踩圓碟法寶的紅袍老者,恭敬的朝着高塔内詢問道。
“我心情不好,此事推遲七天,等下一批小輩來了,再一起進行吧。”裏面傳來怪人的聲音,而下面半夢半醒的少年們,多數根本不知道生了什麽。
張龍卻和身旁徐亮相視一眼,心中都感到對方那深深懼意和僥幸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