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流鼻血沒關系,得先去找到祁赫才行,不知道恩熙追上祁赫幹什麽去了,念恩連鼻血都來不及擦幹淨,便立馬跑上樓去了,她先是去了祁赫的房間,可是開門的是鳳一,鳳一都還沒問念恩這麽匆忙是幹什麽,念恩已經又跑去了恩熙的房間,然後房門緊鎖,似乎裏面也沒有動靜。
他們能去哪裏?念恩有點迷茫了,她在這一層到處找了個遍,也沒看到祁赫和恩熙的身影。
而祁赫和恩熙此時根本就不在酒店裏,祁赫發現恩熙在跟着自己以後,特地從另一邊的樓梯間裏繞到了酒店下面,離開了酒店。
“跟着我幹什麽?”到了個稍微沒人的地方,祁赫停了下來,冷冷地問恩熙。
“自然是有事。”恩熙答道,她好不容易才奪回了自己的身子,有些事情要趕緊趁機說才說,不然随時都有可能會被白先秀給再次霸占。
祁赫看了看周圍的人,可能是因爲最近的失蹤的人太多了,連大白天的都沒什麽人出來走動,面前的恩熙一臉期待地看着他,似乎真的有什麽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你說。”
恩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也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對不對,背叛歐陽子的話很可能會下場凄慘,可是她絕不能接受自己被另外一個人代替,她當初連對恩樂都無法容忍,何況是白先秀。
猶豫了片刻,恩熙還是決定和祁赫做一個交易,她要拿回自己的身子,而她也可以幫祁赫他們破壞歐陽子的計劃,白先秀的附身雖然讓恩熙很惱火,但是無形之中她确實得到了不少消息。
“你知道燭龍是誰殺死的嗎?”恩熙先是問了一個問題。
祁赫的眼眸略微陰沉,這個問題恩熙來問他?剛才和睚眦他們說起來的時候,難道恩熙一個字都沒聽到嗎?他們懷疑的就是恩熙。
祁赫有些冷淡地反問:“你覺得呢?”
恩熙有些窘迫,她知道祁赫應該猜出了點什麽,但是現在最主要的不是這個問題,她想要告訴祁赫的是關于歐陽子的計劃,那個聚魂陣的事情。
“也許你們不知道吧,燭龍不僅僅是死了那麽簡單,歐陽子想要的是燭龍的魂魄和血液,現在他的那個聚魂陣出了問題,所以正在想辦法彌補。”恩熙說道。
祁赫面色有些驚愕,他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恩熙提供的消息倒是真的挺有用,不過燭龍已經死了,魂魄也被歐陽子拿走了,現在她告訴自己這些有什麽用?
恩熙看出了祁赫的意思,她有些神秘兮兮地說道:“現在燭龍的魂魄和血液就在我手裏,隻要你答應我一個事情,我可以把這些都給你們,拖住歐陽子的進度。”
也對,恩熙不可能會這麽好心無緣無故地幫他們,祁赫沉聲問:“什麽事情?”
“白先秀沒有死!”恩熙的語氣變得憎惡了起來,一說到白先秀,她就一肚子火氣,看着祁赫越來越疑惑的神情,恩熙也知道自己現在說的話給祁赫的沖擊不小,她着急地解釋道:“七姑在追殺白先秀的時候,不知道怎麽回事白先秀的魂魄進入了我的身體裏,之前做的那些事情與我無關,你隻要想辦法把白先秀除掉,不要讓歐陽子發現,我就可以繼續利用歐陽子的信任,替你們打探情況。”
恩熙的話雖然聽起來有些不靠譜,可是她眼裏的焦急不像是裝出來的,而且之前恩熙的種種奇怪行爲也确實不像她,祁赫沒有料到白先秀真的沒死,心裏的震撼自然不言而喻,他沉默了片刻,才問:“怎麽幫你?”
“把含血玉給毀掉!”恩熙斬釘截鐵地說道,白先秀這段時間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含血玉的身上,與含血玉已經是息息相關,含血玉幾乎就是白先秀的命,恩熙本來想過自己毀了含血玉,可是她根本動不了那支玉笛,現在含血玉對她來說就跟個廢物一樣,不但不能用,還會反噬。
也許是聽到要毀掉含血玉,恩熙的臉色忽然變得扭曲了起來,她有些站不穩地後退了幾步,像是在掙紮一樣,她感覺白先秀的怒火在熊熊燃燒,可是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讓她出來,恩熙死死地咬牙堅持着,祁赫看着如同精神分裂一般撕扯着自己的恩熙,終究還是想伸手去扶她一把,如果她失敗了,那麽剛才的交易也就等于完蛋。
好在恩熙堅持了下來,她滿頭大汗,有些楚楚可憐地看着祁赫:“祁赫,你一定要幫幫我,我不知道能堅持幾天,這幾天你要想辦法,至于燭龍的魂魄我晚上就給你們。”
說完,恩熙便快步地離開了。
看着恩熙離開的背影,祁赫若有所思,而此時念恩氣喘籲籲地出現了,她看到祁赫的時候滿臉都是擔心:“你怎麽在這裏?吓我一跳,以爲你跑哪裏去了!”
“這都吓一跳。”祁赫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有時候念恩操心他真是跟操心小孩子似的。
“恩熙呢?”念恩張望了一下,問。
“走了。”祁赫牽起念恩的手往回走,他說道:“我們是不是該考慮離開這裏了?”
念恩點點頭,她早就想要離開這裏了,隻是她不知道該去哪裏,從哪裏去找九幽深淵呢?她不知道,難道要回到之前無影女那個幻境的地方去?可是誰還記得那是什麽鬼地方,那本身就是個幻境而已。
不遠處,一個身影出現在了酒店的某個窗口前,看着下面發生的一幕幕,嘴角的笑意陰森,直到祁赫和念恩的身影不見,他這才拿起了手中的小瓶子看了看,神情滿意,恩熙難道真的以爲他歐陽子那麽蠢嗎?
随着一陣風吹過,歐陽子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無影無蹤,剛才的身影像是幻覺出現過一樣。
“不可能,我明明放在這裏的!”恩熙在房間裏翻找着,她記得白先秀把那個裝着燭龍血液的小瓶子,和封印着燭龍魂魄的符紙放在枕頭下面的,可是她回來找了許久,卻沒有找到瓶子的影子。
一種驚恐的感覺讓恩熙渾身打顫,是誰拿走了這些東西?她在房間裏瘋狂地翻了起來,直到夜幕降臨,她卻什麽都沒有找到。
“哈哈哈……”白先秀的聲音蓦然響起,她看着恩熙驚慌失措的樣子,不由地一陣得意:“你以爲歐陽子是個傻子嗎?燭龍的魂魄是那麽好封印的?一回酒店他恐怕就發覺了吧!”
“胡說!”恩熙對着空氣大吼,她絕對不相信白先秀的話。
“呵呵,那你等着吧,歐陽子現在不在酒店,必定是去琢磨他的陣法去了,你不是想要念恩死嗎?你還不高興?你希望的那一天很快就到了。”白先秀冷冰冰的聲音就像是從墳墓裏傳出來的一樣,讓人覺得陰森恐怖。
恩熙确實想要念恩死,隻要她死了,自己就永無後患了,可是一旦念恩死了,祁赫也就是在劫難逃,歐陽子是不會看在所謂的師徒情面上對祁赫留一絲餘地的,她忽然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含血玉,隻要将含血玉毀了,這個白先秀就會死,那麽歐陽子就會少了一個幫手。
恩熙顧不得那麽多,她沖過去将含血玉拿起來拼命地打砸着,明知道這樣根本就傷不了含血玉,可是她隻是想要發洩自己的情緒。
外面的夜色已經漆黑,在遠處的山巒間,隐約有光芒閃過,而此時,恩熙的房間響起了敲門聲,祁赫的聲音在門口傳來:“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