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休息吧。”歐陽子恢複了之前的吊兒郎當神态,他從地上扶起恩熙,柳如玉爲了幫助念恩自然也就顧不得恩熙那麽多,歐陽子看着恩熙那渾身的雪花,不由地感歎真是命苦。
這幾間小房子裏還算暖和,應該是雲松老人他們翻了火爐,念恩烤着火,幾個人都圍在一起,默不作聲,鳳一和柳如玉偶爾會面面相觑,歐陽子則是盯着那火爐不知道在想什麽,隻有祁赫看起來正常。
念恩低頭看了看胸口,有點心有餘悸,生怕那靈珠又耐不住出了什麽問題,她一心都隻想完成女娲交代的事情,所以對于靈珠十分的看重,況且,這是當初玄青送給她的靈珠,念恩一直都記在心裏。
不知道是應該怪玄青,還是感激玄青,若不是玄青将這靈珠給了念恩,她恐怕也不會被女娲選中吧,念恩心裏想。
“你們說說話吧,盤古是怎麽回事?”念恩有些忍不住開口,她受不了這麽沉默的氣氛了。
歐陽子縮了縮脖子,伸手在火上搓了搓:“盤古開天辟地你沒聽說過啊?”
“聽說過,可是,這跟祁赫有什麽關系?”念恩不解地問。
祁赫擡眸看了看念恩,剛才他陷入危險中的時候,好像除了歐陽子,就隻有念恩最着急了,他眼裏露出一絲笑意,看得念恩愣了神,他笑什麽?
“就是說,祁赫就是盤古的轉世,明白了嗎?”歐陽子幹脆長話短說,選了個最容易理解的解釋給念恩聽,此時他的百寶袋裏,伏靈瓶就靜靜地躺在那兒,祁赫雖然體内有着盤古圖騰和沉睡的真魂,可是那又怎麽樣?。
歐陽子面帶笑意,誰也不知道他這笑容是什麽意思,隻有他自己知道,盤古想要真正地複活,還得靠他手裏的伏靈瓶,他眼裏狂熱的光一閃而過,然後繼續跟念恩解釋了起來。
這是念恩第一次如此詳細洗知道了關于盤古的事情,她聽得入了神,等清醒過來的時候,才看着祁赫陷入了癡呆,祁赫他身體裏,也和她一樣有着上古之神的真魂嗎?他們真像呢。
“那我的靈珠……”念恩有些疑惑地問,剛才的事情大家也都看到了,難道沒人知道是爲什麽嗎?
“女娲乃是盤古身體的一部分,所以靈珠才會産生那麽劇烈的共鳴,隻不過是因爲它感應到了它自己的誕生之處。”柳如玉替歐陽子解釋道。
這個解釋,就不止是讓念恩吃驚了,連祁赫都都是驚愕地看着柳如玉,兩個人對視一眼,都有些郁悶。
“現在我最擔心的,爲什麽會有人知道這件事情?”柳如玉繼續分析着,連她和鳳一都沒有察覺出來的事情,爲什麽雲松他們卻知道了?
歐陽子給出了一個最合理的解釋,他打了一個呵欠說道:“你想啊,盤古是祁赫是在幻境裏的時候初次醒過來,那時候肯定天有異象,但是我們在幻境之中是看不到的,于是就有人下來埋伏了呗。”
說完這些,歐陽子沒等柳如玉他們繼續說,就已經換了個話題,他看着旁邊睡着的恩熙,神情無奈:“與其讨論這些,還是幫我看看恩熙的情況吧。”
歐陽子的醫術高超,但是和柳如玉比起來又遜色不少,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歐陽子也不嫉妒什麽,正好這樣還可以省了自己不少麻煩,有什麽傷啊病啊之類的,直接甩給柳如玉就好了。
祁赫看了一眼恩熙,神色依舊淡漠,給人一種好像他根本就不認識恩熙一樣的感覺,歐陽子搖搖頭,真是一個冷血的人。
幾個人在這小小的屋子裏,烤着火,照顧着生病的恩熙,氣氛暫時還算融洽,也許是剛剛經曆了雲松的那件事,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念恩終于是抵擋不住睡意,和恩熙睡在一張床上,進入了夢鄉,她入睡之前有些迷茫,對于祁赫的事情,她感覺更像是一個夢,還有無影女和錦明,仿佛都是夢境中一樣,她迷迷糊糊地看着恩熙的臉,這張以前她也擁有的臉,此時看起來怎麽這麽陌生呢?
……
“睚眦,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要是再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與我爲敵,那就别怪我不客氣了。”燭龍看着眼前的睚眦,有些惱怒地警告,他和白先秀正在分頭尋找念恩他們的痕迹,卻又碰上了死對頭,睚眦。
小白狐坐在畢方的身上,他們這一路上都比較順利,唯一不順利的就是這燭龍已經幻化成了人形,而且時不時就會出現,搞得他們心情都不好,畢方特别讨厭燭龍那一口難聽的嗓音,還不等睚眦開口,他先說了起來:“誰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你自己出現的還能怪别人呢?”
燭龍冷哼一聲,黑衣下的那雙陰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睚眦:“睚眦,你現在怎麽都是聽幾隻下九流的小妖獸差遣了?當初你要這妖獸大陸,不就是爲了驅趕人類嗎?現在你看看,人類重新回到了你的地盤,開始統治這世界,你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睚眦懶得說話,他本來就最讨厭廢話了,有什麽事情直接上不是更好嗎?
燭龍的話音剛落,睚眦已經朝着他攻擊了過來,他心裏暗暗地罵了幾句髒話,他現在雖然靈力比起以前要大有增長,可是想和睚眦抗衡,真的沒有太大的把握,而且現在他不能和睚眦起沖突,要保留實力對付念恩那群人。
念恩是必須死,女娲靈珠必須毀掉!燭龍想着想着,身形漸漸地化作了一陣火焰,消失在了睚眦的面前。
“真不要臉。”畢方嫌棄地說,他總共見證了燭龍和睚眦的對決七次了,尤其近些日子更頻繁,但是每次燭龍都是主動逃跑,心甘情願地做手下敗将,畢方認爲自己雖然沒有燭龍厲害,但是起碼不會做一個逃兵。
“我去追。”睚眦留下一句話以後,便循着燭龍的殘留靈力尋找而去,他本來就是來除掉燭龍的,怎麽可能讓燭龍逃跑?
畢方載着小白狐,看着睚眦離開的身影,他有些憂心忡忡地問小白狐:“小白狐,你有沒有覺得睚眦好像越來越沒鬥志了?”
“感覺到了,恩樂的事情對他打擊好像很大。”小白狐的眼裏露出一絲心疼,一路上她都看着睚眦默不作聲,這個看起來冷血強大的妖獸,對于那個從小看着長大的恩樂,卻是十分的在乎,也許在他的心裏,是恩樂點綴了他這些年的無聊生活。
“我覺得還有一點,弄丢了恩樂,他覺得對不起天空之城的那兩位,所以才這麽縱容那些人類的出現,當初睚眦可是說絕不允許人類再踏足妖獸大陸一步的,你看現在,我們一路過來看到了多少人類。”畢方歎了一口氣說。
小白狐默不作聲,她比畢方更加清楚睚眦的心情,睚眦是寂寞的,當初他想要征戰天地的時候,他的主人卻選擇了退隐,後來他一個人守着西風鎮,終于有了恩樂這個小開心,最後恩樂卻消失不見了。
這些事情,都對睚眦來說是重大的打擊,小白狐默默地看着天空,心中有些替睚眦感到難過,同時也想起了恩樂,恩樂到底在哪裏?真的永遠的不見了嗎?
找了這麽久,一路上一邊找燭龍,一邊尋找着恩樂的消息,但是一直都是一無所獲,小白狐緩緩地垂下了頭,想起恩樂抱着她坐着畢方回家的畫面,仿佛還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