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麻煩死了!
燭龍冷笑了兩聲:“那不關我的事,我該做的已經做了,歐陽子也進來了吧?我隻是來告訴你一聲不要幹涉我的下一步計劃,在這裏好好呆着。”
“你什麽意思?”恩熙驚問。
“沒什麽意思,在這裏你要是再亂動,小心這裏成爲你的葬身之地!”燭龍的語氣驟然一狠,還不等恩熙再開口,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濃霧中。
該死!被倒咬一口了?!恩熙氣得将銀繩狠狠地抽在了旁邊的一棵樹上,那樹幹卻汩汩地流出了鮮血,鮮血順着樹幹流下滲入了地面,看起來詭異無比,散發着一股惡臭味。
……
還是那片濃霧,濃霧中一個中年男人喝着水,無聊地擺弄着手裏的百寶袋,他剛才找了半天也沒找到祁赫和恩熙他們,最後自己累得快半死了,此人正是最後進入樹林的歐陽子。
一片淡淡的火光,從濃霧中閃過,卻沒有一絲妖氣,歐陽子的視線斜斜地瞥了一眼,說道:“出來吧,都這麽多年沒見了,上一次見你還是你和睚眦打得不可開交的那一次。”
“哈哈,歐陽子,你還記得我。”燭龍仰天笑了兩聲,現身走了出來,嘴裏說着。
歐陽子冷哼了一聲,繼續喝水,他也不願意和燭龍多說。
燭龍看着歐陽子坐在那兒,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完全沒有剛才恩熙的那種焦躁,也沒有另外那兩個人的警惕,不由地稱贊:“不虧是歐陽子,當初你沒出山,一直是虞錦天的遺憾,要是有你幫他,搞不好他最後就不是這個下場了吧?”
虞錦天,很耳熟的名字,都很久沒聽到過了,歐陽子依舊神色冷傲,語氣裏滿是不屑:“一個爲了女人玩點小把戲的人,我沒什麽興趣,你跟着他做的春秋大夢,實現了沒有?”
燭龍臉色一沉,這歐陽子是虞錦天的師兄,恐怕沒人知道,這老家夥看起來不過四十來歲,實際上活了多久誰都不知道,大千世界這種奇人不少,但是像歐陽子這種讓虞錦天不敢妄動的人,卻少之又少,當初虞錦天邀請歐陽子參加他的計劃,歐陽子卻直截了當地拒絕了,說什麽道不同不相爲謀,說得冠冕堂皇,誰信?
“啧啧,能化人形了啊。”歐陽子看着燭龍被黑衣包得嚴實的身子,語氣滿是嘲笑:“鱗片還沒有褪掉吧?不敢露出來見人?”
“多年未見,不必這麽針鋒相對吧?”燭龍對于歐陽子也很忌諱,哪怕歐陽子說話實在不好聽,他也隻是笑了笑忍了。
“怎麽着,現在想幹什麽?”歐陽子将水壺給擰緊了收好,然後起身背着百寶袋:“你的主人也死翹翹了,你還想折騰什麽?”
燭龍的視線落在了歐陽子的百寶袋上面,眼裏有一絲貪婪的光閃過,他快速地擋到了歐陽子面前,說道:“都是老熟人了,有些事情也不需要相瞞,女娲好像出現了,以後她第一個要除掉的就是我,我是不可能讓她再出現在三界之中的,所以,我需要你幫個忙。”
如果在其他人面前提起女娲複活的事情,恐怕沒幾個人相信,覺得是無稽之談,但是歐陽子卻一臉的自然,沒任何反應,他答道:“幫不了。”
說着,歐陽子直接從燭龍身邊走了過去,這點小伎倆困不住他,就是不知道祁赫那幾個人去了哪裏,他現在最擔心的是祁赫,燭龍對他來說雖然沒什麽危險,但是祁赫未必對付得了。
“怎麽幫不了,難道你身上沒有那伏靈瓶嗎?”燭龍的話,讓歐陽子停下了腳步,他的臉上神情變幻莫測,伏靈瓶,燭龍是怎麽知道的?
這世上知道伏靈瓶這種東西的人,除了七姑那夥人,就歐陽子和祁赫了,這東西事關重大,知道它的那些人誰不想占爲己有,不可能去告訴别人,讓自己多一個對手,所以燭龍是怎麽知道這伏靈瓶的?
轉過身子,歐陽子目光如炬,看着燭龍忽然笑了起來:“伏靈瓶,是個好東西啊!”
“确實是個好東西,所以借我一用如何?”
樹林裏那詭異的濃霧從未消去,此時随着燭龍的聲音響起,似乎湧動得厲害了一些,歐陽子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要他借伏靈瓶?燭龍好像越活越單純了。
伏靈瓶,是他所有計劃裏最重要的一步,如果失去了這樣東西,那麽他的努力都将白費。
“不好意思,我這裏沒有。”歐陽子說。
“那也需要集齊十二祖巫吧?”燭龍的語氣有點兒得意,伏靈瓶的秘密,難道歐陽子就不想知道嗎?
果然,歐陽子的臉色變得震驚起來,一改剛才的冷淡從容,如果沒有十二祖巫的出現,那麽伏靈瓶的作用就無法發揮到最大,他想要的那一切,就無法實現,可是十二祖巫早已經進入了無盡輪回中,已經很難再找出來,在白先秀身上看到的也不過隻有三個。
傳聞,盤古大神的精魂就在那十二祖巫之中,當初盤古開天辟地,身體化作了天地,山脈河流,爾後從他身體裏分離出來的女娲大神則是創造了更爲細緻的世界,飛禽走獸由此出現。
歐陽子看着燭龍不像在忽悠他的樣子,他沉住氣,緩緩問道:“你又知道什麽?”
燭龍“哈哈”大笑:“我知道的比你可多多了,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女娲徹底地消失,隻要盤古一出,除掉了女娲,這伏靈瓶對我來說就沒什麽用了,你拿去做你想做的就好。”
“比如,你知道了什麽?”歐陽子對于燭龍那張狂的笑有點厭惡,語氣漠然。
“比如,我知道十二祖巫如今的下落啊!”燭龍的話,就像一道道閃電在歐陽子的心裏閃過,十二祖巫的下落?
不知道何時起了風,風卷着霧氣往另一個方向飄去,而歐陽子和燭龍站着的地方,漸漸地露出了真面目,不過就是一片普通的樹林,是被燭龍布了陣法才變成了剛才那樣,燭龍朝着霧氣飄去的那個方向望去,一種奇異的白色光芒微微閃動,他本來還笑着的臉,忽然變了神色。
“你說說。”歐陽子不知道燭龍這變臉是怎麽回事,順着他的視線望去,看到的隻是聚攏過去的濃霧。燭龍藏在黑衣下的手狠狠地握成了拳頭,該死的,爲什麽會在這裏出現?
不等歐陽子反應過來,燭龍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他眼前,他還沒問出祖巫的下落,空中傳來燭龍的陰笑聲:“歐陽子,你放心,我還會來找你的。”
霧,猛然散盡。
念恩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她胸口迸發出的光芒幾乎要将這周圍照亮,直到濃霧消失,光芒也開始暗淡了下來,恢複了正常,她低頭看着自己的胸口處,她從小戴到大的那顆靈珠,此時已經消失了,就好像徹底地融進了她的胸腔裏,她驚恐地摸了摸自己的鎖骨那一塊,和祁赫對視着,由于靈珠的光芒是突然迸發,祁赫在應付那些毒蛇,沒有注意到,等到注意的時候已經消失在了念恩的胸口。
“那是什麽?”祁赫問。
“我也不知道……”念恩摸了半天,也沒摸出哪裏不正常,愣愣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