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無法出去,隻好躲在這小小的矮樓裏,面面相觑,畢竟都不熟悉。..
“陳大哥。除了你們,還有沒有其他人也來了?”恩樂好奇地問,忽閃忽閃的大眼睛裏充滿了靈氣,令人一看就十分喜歡。
陳道齊幾個人對于恩樂和恩熙有點好奇,畢竟是陳桃花和秦慕琛的女兒,而且又各自從小分開長大,并不呆在天空之城,許多人都很好奇這兩個女孩的情況,但是所知甚少。
今天一看,倒是可以勉強分清楚了,冷漠一點的是姐姐,活潑一點的是妹妹。
“應該還有吧,你們,難道沒有遇到過其他人?”陳道齊的語氣顯然有些奇怪的遲疑,一雙稍顯渾濁的眼睛裏。有些探究的意味。
“這是什麽意思?”恩熙冷冷地反問。
“這些年以後,也有人斷斷續續地回來過大陸,處理一些事情,你們沒有碰到過嗎?”
在矮樓外的睚眦聽到這話,不由地有些惱火,當初陳桃花她們答應它,不會讓人類踏足大陸半步,恩樂是它自己帶來的不算,那些從天空之城下來的又是什麽鬼?
“但大部分都是偷偷摸摸過來的,否則不允許。”陳道齊又說。
睚眦這才心裏痛快了一點,好歹不是那幾個家夥明目張膽允許的。
竟然這麽多年都沒遇上一個,恩樂心裏有點兒郁悶,是她平日裏活動的範圍太小了嗎?不過陳道齊的話讓恩樂也有點興奮,這就是說接下來的日子裏,也許會遇上其他的人?
這是件好事,恩樂忍住内心的一小陣激動,聽陳道齊繼續說着天空之城的其他事情。
雨幕中,一個人影趔趄一下,險些摔倒在了泥濘中,這昏沉天空下,這寂黑的森林裏,他走了幾步便靠在一棵樹下,大口氣喘氣,黑色的衣衫濕漉漉地粘在他身上,背後隐約有火紅的光芒從衣服裏透露出來,光芒越盛一分,他的身軀就佝偻得越下一分。
“噗!”一口殷紅的鮮血,從祁赫的口中吐了出來,血腥味在嗓子口蔓延,帶着一股奇怪的甜腥味。他踉跄着扶着一旁的大樹,在這風雨中,他的身影顯得凄冷而孤單,背後那蝕骨的疼痛更是讓他的眉頭緊皺,一絲一毫都不曾松開。
怎麽會這樣?
祁赫跌坐在樹下,這樹雖然茂盛而巨大,茂密的枝桠擋去了不少雨水,但無奈那風強勁而蠻橫,又吹來了水滴。
蒼茫的雨幕中,放眼望去隻有山巒起伏。不會有人來救他的,祁赫喘了一口氣以後,強行站了起來,他試着用自身的力量去鎮壓那痛楚,但是這隻是徒勞。
“噗”又是一口鮮血,祁赫感覺背後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蔓延,侵入他的五髒六腑,橫沖直撞的氣脈讓他承受不住。
沒有人,連一隻飛鳥都沒有,隻剩下一個在生死間掙紮的年輕男人,他的眼裏是強烈的憎恨和不甘,但是那樣炙熱的光芒卻漸漸地在雨中開始熄滅。
最後就如同一具死屍,僵硬在了泥濘中,遠處終于有了飛鳥的動靜,它們展翅掠過這裏。看到了那個在鬼門關徘徊的男人,卻沒有任何的觸動。
一襲蓑衣漸漸地出現在了這寂靜深林之中,走到了祁赫的面前,頭上的鬥笠遮住了來人的臉,但是從身形看,是個高而削瘦的男人,那如獵鷹一般的眼神裏露出一絲不屑,他踹了一腳已經半死不活的年輕男人,然後哼了一聲。
“廢了麽?”
看起來是個在妖獸大陸生存了許久的人,沒想到也死了,看來在妖獸大陸的磨練也沒什麽用。
蓑衣男人俯下身子,然後抓起了祁赫的手腕,他倒要看看這個在衆多妖獸橫行的世界裏活了這麽久的人,身體會不會和天空之城的人有什麽不同。
很快,男人的臉色變了變。詭異的脈象讓他困惑,可是随着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他的眼裏卻多了一絲驚喜。
“這麽說,他們也知道燭龍沒死了?”睚眦慢吞吞地走在前頭,聲音卻是在問跟在身後的那幾個人。
雨剛停,碧空如洗,陽光終于穿透了雲層,重新光顧了這昏暗大地。
陳道齊對于睚眦和麒麟的赫赫名聲早有耳聞,他絕不敢在這兩大妖獸面前有任何的傲慢,語氣和藹:“嗯。但是轉輪王現在在天空之城,調查那些不明冤魂的事情,大家都沒時間抽身下來,而且這裏是你們的地盤,所以,我想他們也是想交給你們處理吧。”
睚眦沒有再吭聲,它隻是望了一眼天空,這是它當初和陳桃花他們的約定,這個時候了,陳桃花倒是守信。沒有擅自要下來降服燭龍,又或者他們覺得燭龍是苟延殘喘,由睚眦收拾綽綽有餘。
但是誰也不會料到,今後這燭龍對于妖獸大陸來說,甚至三界與天地來說,是多麽大的危害!
虞睿爹地去了天空之城?恩熙聽到這話,臉色微變,虞睿曾經要她回地府,她卻拒絕了,還要走了麒麟,不知道會不會跟桃花媽咪他們告狀?
要是告狀的話,恐怕他們又要覺得她比不上恩樂了吧,恩熙若有似無地看了一眼恩樂,眼神冷然。
“不過桃花也說了,你可以把恩樂送回去。免得危險。”陳道齊又補充。
“我才不回去。”恩樂立馬答話,她此時坐在睚眦伸手,抓着睚眦的耳朵玩得不亦樂乎,她已經很久不坐睚眦身上了,平時都愛讓畢方載着,此時坐在上面,與睚眦龐大的身軀相比,顯得嬌小可愛,一股子機靈勁。
陳道齊笑了笑并不多說,因爲來的時候陳桃花已經料到了。這個女兒恐怕沒那麽容易聽話。
恩樂覺得陳道齊這個人似乎挺好相處,而且總是笑得很親切,她有點兒愧疚,因爲陳道齊他們一直在找的含血玉,此時就在她身上。要不要交出去?
“你們對含血玉知道多少?”恩熙似乎也想到了含血玉這件事情,她問道。
陳道齊不疑有他,對于恩熙問起這點事,隻當是小女孩好奇。
“含血玉雖然邪門,但是十分有靈性。驅使人鬼蛇神的事也不是吹牛,是真的,不過聽先輩們說,沒那麽容易。”
“爲什麽?”
“越是有靈性的東西,越需要一個有緣的主人。就拿白先秀對,就是那女道士,她将這東西給煉了出來又如何?反而被反噬了,若不是含血玉反噬了她,也許我們的先人還治不了她那女魔頭。”
原來如此,恩熙下意識地又朝着恩樂看了一眼,恩樂卻低頭在想其他事情,有緣的主人?那就是說,如果能碰到有緣的主人,這邪物也許能因爲主人的心性,而變成神器?
“恩樂,不要給他們。”小白狐似乎又看穿了恩樂的心思,它小聲地勸道。
恩樂大吃一驚,她越來越覺得小白狐有點玄乎了,爲什麽它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看透了周圍的人的内心?
“我知道。”恩樂知道再問一次,小白狐也是答不出個所以然,她低聲說,這塊玉她不知道爲什麽,也歡喜得很,并不想拿出來。
陳道齊這幾個人,看起來挺普通的,但是知道的事情倒是挺多,一路上給恩樂和恩熙講了不少事情,十分有趣,時間在他們的說話聲中,過得飛快,他們挺自然地就選擇了恩樂他們同行。
“也許還會遇上其他夥伴。”另一個叫李志的人男人說道。
“那太好了!”恩樂一拍手掌,開心極了,而睚眦卻冷哼了一聲,陳桃花放那麽多人類下來對付燭龍,是看不起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