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除了樹木還是樹木,連隻動物的影子都沒看見。
“我去四周轉轉。”黃翔帶上獵槍,離開了大部隊。
張檬本就不建議分散行動,三人一起留在了原地休息,喝水補給能量。
“海鷗,快到這兒來!我有發現。”聽到了黃翔的呼喚,海鷗飛奔了過去。
可等待她的卻是充滿着血腥氣息的露營帳篷。
帳篷早已經被撕得四分五裂。生活用具散落一地。
海鷗看的目瞪口呆,無法想象這裏經曆過了什麽。
看來這裏受到了灰熊的襲擊。張檬圓場道。在沒有搞清楚是否真的存在怪物之前,還是不要說出可能的事實真相,讓這兩人更加擔驚受怕。
大家進一步靠近帳篷,進行搜索。海鷗扔下肩上的背包,四處尋覓,嘴裏喊着弟弟的名字。
“噓!噓!”阮金成示意大家安靜,他聽到了什麽異響,像是風呼嘯的聲音,可是在這個密林之中,不可能有強風發出這個聲音。
“怎麽了?”被提醒靜音的海鷗問道。
“這附近有什麽東西?”不排除就是那個怪物,阮金成和張檬對視一眼,全神戒備。
張檬試着在周邊尋找,發現了海晏他們最後的行蹤。
土地上有明顯的拖拽痕迹,看來海晏他們是被怪物拖出了露營區域。但是很奇怪,拖拽的蹤迹到二十米開外就消失了。
很明顯,這不是灰熊幹的。
“這是我弟弟的手機。”海鷗摸着已經破碎的手機,手機背面還貼着姐弟三人的全家福貼紙,一直強忍着不哭的海鷗,想到弟弟有可能已經遭遇不測,再也忍不住掉下眼淚。
“他還有可能活着。”張檬不忍心一個姑娘哭泣的那麽凄涼,畢竟還沒有見到屍首不是。
海鷗聞言停止了哭泣,确實,如果自己現在就放棄了,那弟弟如果正在等待救援,還有誰能幫上他呢?
“救命!”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呼救。
大家立馬往發出聲音的地方跑去。可是這個聲音卻再也沒有響起過,大家跑出了百來米,沒有發現任何的動靜。
“你們剛才也都聽到了吧,感覺聲音就是從這附近傳來的不是嗎?”
可怎麽會什麽都沒有看見呢!
忽然間,風嘯聲又再次響起,阮金成覺得不對,大聲喊道:“大家都回營地去。”
可是等大家再一次回到營地,原本丢在地上的背包全部都不見了。
“可惡,這根本就是聲東擊西,啊~我的GPS和衛星手機。”黃翔懊惱地坐到了地上。
“看來他很聰明,用這個調虎離山之計把我們與外界的聯系切斷,這樣我們就沒有辦法呼救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有個瘋子,把我們所有的東西都偷了。”
阮金成突然想到了什麽,将張檬拉到了一邊。
“我爸爸的筆記本你帶在身上麽?”阮金成見識過張檬把這麽大一袋糖豆帶在身上,猜測肯定有别的深邃袋子能裝筆記本。
張檬點點頭,又像變戲法一樣從内側口袋裏,掏出了阮洪山的筆記本。幸好這個沒有放在背包裏。
“我記得爸爸的筆記本上,除了捉鬼師之間的聯絡方式,凡是他聽聞過的奇異生物,也都會記載在上面。”阮金成翻閱着筆記本,指着上頭一個骷髅人形圖案說道,“我覺着我們這次遇上的是這個。”
“食人怪?”張檬搖搖頭,笑道,“這不可能,這裏不應該出現。”食人怪可是有特定活動區域的。
“可是你想想看,鋒利的爪印,還有可以模拟人的聲音,還有會調虎離山之計的智能,這一切的特征,不就是食人怪嗎?”
好吧,這麽不得不承認,阮金成所說的一切都是有理有據的。
張檬無奈地揚了揚手槍,看來這個是沒有用了,食人怪的運動速度可比子彈快多了。
阮金成把筆記本丢還給張檬,讓他繼續放回口袋。
“這些人根本不知道他們面對的是什麽,我們必須把他們帶到安全的地方。”阮金成有種讓你不聽我的話,這不吃虧在眼前的怨怼,急沖沖地回到營地。
“好了,聽着我們要離開這裏。事情得比你們想象的要複雜,我們所面對的并不是灰熊。”阮金成決定對他們和盤托出實情。
“你說什麽?”海鷗感覺到有些訝異。
“放心無論是什麽?我都能夠解決。”黃翔舉了舉手上的大獵槍。哪怕是老虎來,有他在也不怕,他可是神槍手,打對了地方,一槍斃命。
“不,這個不管用,如果你開槍隻會激怒他,現在我們能做的隻有馬上離開。”
黃翔完全不贊同:“首先,你完全是一派胡言,其次,你沒有發号施令的權利。”
“我們一開始就不該讓你們來這裏。我們說的是實話,我們想保護你。”
“你說的那是什麽屁話,當你還是個小屁孩兒操着尿布的時候,我就在這片森林裏打獵了。”黃翔豐富的幾十年打獵經驗,讓他很自信,能夠在森林裏面全身而退。
“請你相信我,他才是一個接近完美的獵手。他比你更聰明,更擅長打獵,他會抓住你,然後把你生吞活剝。除非我們帶着你這個自以爲是的蠢貨離開這裏,否則你沒有活下來的機會。”最讨厭拿年齡說事兒的老人家。
“你才是蠢貨!”
兩人一言不合,相互推搡起來。
“嘿,嘿,冷靜,都冷靜下來,别吵了。”海鷗出來調停,“沒有見到海晏的屍體,我覺得他還可能活着。在沒有找到他之前我是不會離開森林的。”
海鷗的目光十分堅定,看來她一定會說到做到。
張檬知道無法勸說,還有和黃翔離開這個森林。隻能告訴他們實際情況,讓他們多些心理準備和做好防範。
“既然你們不肯走那麽就仔細聽好了,天色已經開始暗下來了,如果說這個東西,在白天是個好獵手,那麽,到了晚上,他就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好獵手,我們在晚上不可能打敗他,我們所能做的就隻是找好一個地方,保護好自己。”
夜幕完全降臨了。四人在露營區燃起了火堆。
黃翔看着張檬在營區四周圍的地上不停畫着什麽鬼畫符,不屑地說:“這是什麽鬼東西?”
“一種遠古印記,食人怪無法進入印記圍起來的區域。不過,反正解釋了你也不信。”
張檬畫完印記,坐到了阮金成的身邊。
“能告訴我你腦子裏在想什麽嗎?”
阮金成張了張嘴,張檬搶在他說話之前,繼續說道:“别跟我說你沒事,現在你就像個火藥桶,我才是脾氣大的那一個,你還記得嗎?”
“爸爸不在這裏。這點是可以肯定的,是嗎?不然他肯定會留下線索,讓我們找到他。”
原本覺着結果隻差一步之遙,卻發現事實并不是這樣,這令阮金成萬分的沮喪,也無法控制好自己的脾氣,再加上張檬對那個女人也很照顧,可惡,他不是花自己花錢雇來的嗎?照顧自己才是頭等大事,不是嗎?
張檬猶豫了片刻,點頭。是吧,也許你是對的。
“那我們就把這幫人送到安全的地方,然後繼續上路。我們應該去找我爸爸,還呆在這裏幹嘛?”就我們兩個重新上路,盡快找到爸爸,結束這一切,讓我的生活恢複到原來的軌道上。
張檬在一次從口袋裏掏出了阮洪山的筆記本,拍了拍。
“這就是爲什麽。這本筆記,是你爸爸最珍貴的東西,他了解一切關于鬼怪的事情都記在了這個裏面,而他把這個留給了你,作爲線索。我覺着他是希望你能夠繼承他的事業。拯救人們,幫助獵殺作惡的鬼怪。把這看成一份家族事業。”
抱歉,這樣說我才有更多的理由和你的未來捆綁在一起啊……請原諒我的私心。
阮金成抹了一把臉,火堆的光照在他臉上,卻是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