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憑什麽阻止她?難道跟她解釋,因爲那裏有怪獸出沒嗎?”張檬将需要的槍支彈藥放進背包裏。
阮金成點點頭。
“她的弟弟失蹤了,她不會袖手旁觀的。就像你爸爸失蹤了,你迫切想要找到他的心情是一樣的。我們和她一起去,我們一邊在旁邊保護她,一邊想辦法殺了那個怪物。”
“找老爸的事情還不夠煩嗎?”阮金成不知道爲什麽,聽見張檬将自己和海鷗相提并論就有些煩躁起來,“現在還要當保姆?怎麽了?這麽奇怪的看着我。”明明我說的都很有道理。
張檬抿了抿嘴不回話,他感覺到阮金成的異狀,卻不知道因何而起,這段時間相處下來,阮金成明顯比自己更注意對待别人的态度,怎麽在處理海鷗的這件事情上卻這麽反常。難道說……
張檬将裝好的背包丢進阮金成懷裏,反正不管照不照顧海鷗,黑山這趟總得去。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開車進了黑山。
果不其然在山腳下遇上了海鷗和她雇傭的向導。
海鷗雇傭的向導是一個40歲左右的男人。身材不高大,但是卻非常的精幹,雙眸閃着皎潔的光,正在不停的擺弄他的那些軍火器械。看樣子也是一個叢林老手。
“你花那麽多錢給我當然是爲了保證你的安全,但是我覺得還是你呆在家裏面最安全,我可以進山裏面幫你找弟弟。”向導黃翔建議道。
“哦,不,謝謝你。可是呆在家裏空等,太煎熬了,我一分鍾也待不住。”海鷗沒有親眼見到弟弟的下落,是不會罷休的。
張檬兩人上前,打了個招呼。
“我們能加入你們的搜索隊伍嗎?“張檬故意這麽說,想要和他們走在一起,以便在不知不覺中更方便的保護他們。
“嗯,你們要和我們走一路嗎?“海鷗有些欣喜的問道,畢竟多兩個人,安全感也加倍了不是嗎?
黃翔望着來人,卻覺得這難道是有人來跟他搶飯碗嗎?問道:“他們是誰?”
海鷗察覺到黃翔的不爽,趕緊安撫黃翔的情緒:“他們是護林員。之前我和公園反應了很久,我弟弟的情況,可現在……顯然,就隻有這兩位是他們能夠派來的。”
黃翔上下打量了一下張檬他們:“你們就穿着運動鞋和牛仔褲去野外嗎?”
“對。我從來不穿短褲。”真不知道護林員的标配短褲,是爲了送人去喂蚊子嗎?
而這一點在黃翔的眼裏就變成了護林員的不專業:“你們覺得這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嗎?偏遠地區可是很危險的,你們這些護林員向來隻在人多的區域工作,要知道她的弟弟可能已經受傷了,需要幫助,如果你們幫不了最好不要去。”
張檬翻了個白眼,頭也不回地回應的:“相信我我知道那有多危險,我們隻是想幫助她找到她弟弟,如此而已。”腳步并沒有停下。
車子已經無法開上崎岖狹窄的山道,一行人背着行囊,徒步向叢林深處走去。
而就在黑山深處的一個視線昏暗的潮濕岩洞内,有個被懸挂着的身影。
那正是海鷗失蹤的弟弟——海晏。
海晏的額頭上有着大量幹涸的血迹,一身衣服也混合着泥水和汗水,顯得髒亂不堪,洞内的惡臭卻足以掩蓋海晏身上的味道。
海晏回想起那晚的情況,還是心有餘悸。
原本以爲還是一個同往常一樣的夜晚。和海晏同個帳篷的朋友出去解手,突然一聲慘叫。海鷗聞聲跑出帳篷,卻隻看見一條斷臂躺在地上,手臂上的衣服和朋友今天穿的一樣。
有黑影在灌木叢中閃過。
海晏跌跌撞撞的跑進帳篷,顫抖着把拉鏈拉好,關掉手電筒,仿佛隻要自己看不見外頭的血腥,就能夠逃過相同的悲慘命運。
黑影迅速地繞着帳篷移動着,速度之快都引起了風嘯,刺耳的音鳴讓人更加感到毛骨悚然。
海晏吓得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在帳篷内不停的換着位置,隻求能離黑影遠一點,可是帳篷就這麽點兒大能躲到哪裏去呢!
漸漸的帳篷外的風嘯聲平息了下來,海晏抱膝坐在帳篷的正中間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再抖動,安撫自己一切都已經熬過去了,終于松了一口氣。
卻不想就在這時,帳篷被撕開了,海晏都來不及喊叫,就被一爪子打暈了。
等他醒來,就一直被吊在岩洞中,已經三天了。
這三天,少了胳膊的朋友一直在那裏哀嚎,從原本撕心裂肺的喊叫到現在有氣無力的呻吟,他們都根本無力掙脫束縛。
他們就像是那個怪物爲自己準備的糧食。現在不殺他們,隻是爲了吃起來的時候保持新鮮。
忽然,洞口出現了一個細長的黑影。是那個怪物來了,海晏開始緊張地扭動掙紮,他不想成爲怪物的盤中餐。
骨瘦如柴卻身形巨大的怪物來到他的食物儲藏室,看了看海晏,看又看了看海晏的朋友。
最終,怪物撲向了海晏的朋友,在其自然死亡前把他活生生地撕咬吃了。
海晏努力别轉頭,不願看到朋友被生吞活剝的一幕,因爲……下一個同樣命運的就是他。
一行人跟随着黃翔,在森林裏面摸索着。
“黃翔,你看起來有點打獵的經驗麽。”張檬對這個黃翔并沒有設麽好感。
“是的,不隻一點。”語言中的自信,誰都聽得出來。
“你平常都獵些什麽動物啊?”
“主要是雄鹿,有時候是熊。”
張檬不以爲意的撇撇嘴,心想我連妖魔鬼怪都殺過,漸漸趕超過黃翔走在隊伍的最前端:“你有沒有想過那些動物會報複啊?”
突然張檬的後領子被黃翔拉住。
“你幹什麽?”張檬因爲沒有感覺到殺氣,所以并沒有提前防備,被這出其不意的後拉力牽動,差點就摔倒了。
黃翔扶着張檬站穩,也不回答,彎腰在地上撿起一根樹枝長條,往張檬一步遠的地方捅去。
咔啪一聲,地上閉合了一個巨大的鐵夾。如果不是黃翔拉住張檬,恐怕張檬下一步的代價就是骨折。
阮金成皺了皺眉,用責備的眼神瞪了一眼張檬,讓你光溜嘴瓢子,不顧腳下。
“呵呵呵呵。”張檬用笑掩飾尴尬,“是個捕熊夾。”
然後乖乖地走在了黃翔身後,好吧,森林裏還是讓老手開道比較安全。
護林員連捕熊夾都沒有躲避開,這樣海鷗十分的懷疑兩人的身份。
“你們連糧食都沒有帶,你就帶了一個露營包,你們不是護林員,站住你們到底是什麽人?不說清楚我不會再讓你們跟着我們。”海鷗一把拽住張檬。
張檬想了想,解釋道:“我兄弟的爸爸也失蹤了,我們也在找他,他可能在這裏我們不确定我隻是覺得我們是在同一條船上的,或許能互相幫助。”
“那你爲什麽不早點和我說。”聽到這個海鷗的怒氣頓時散了,因爲感同身受,所以表示諒解。
“我現在不是告訴你了麽。”欠揍的回答,“再說我還從來沒對女人這麽誠實過。”
雖然是對着海鷗講了這番話,但是張檬的眼睛卻是瞟向了跟在海鷗身後的阮金成,可惜,阮金成撇過頭,張檬沒能看見他此刻的表情。
海鷗聽了前半句想揍人,後半句卻讓她心跳漏了一拍。
“現在找弟弟最重要。”海鷗這句話不知是說給誰聽的,自己點點頭繼續前行。
“還有誰說我沒有帶糧食的。”張檬從夾克口袋裏掏出一大包糖豆,邊走邊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