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報告代區長!”護衛隊隊長這回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如此高效的查到了河邊屍體的近況。雖然說沒有這個人的明确信息,但是至少查到了他最後被目擊者看見出現的地方是一家愛心診所。
不過說起來也真是奇怪,連護衛隊隊長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時候管轄的區域範圍内,出現了這麽一所可以免費體檢的診所。搞得他都好想去做個體檢,哎,現在當公務員也正是不容易,新領導反腐倡廉,油水、福利都比以往少了不少,新領導脾氣還捉摸不透,随時就可以砸了自己的鐵飯碗……哎,扯遠了……
“這人是個流浪者,沒有固定居所,鎮上有人說看見他最近這幾天都穿着這件衣服,最後頻繁出現的地方是狗尾巴胡同,胡同裏有家愛心診所,據說是免費給流浪者體檢,介紹去别區工作。”
護衛隊隊長如同倒豆子般把自己所知曉的一股腦兒全說了,希望這點零星的線索,能安撫住這位陰晴不定的新上司,至少能緩緩自己的炒鱿魚。
“這幾年鎮上的流浪者和别的區域比明顯控制的很好。犯罪率也下降了很多。”護衛隊隊長想要通過結果來挽回自己管轄不作爲的形象。
“哦?我倒不知道,民間居然還有這麽一個把政府工作都搶着幹了的非盈利診所。”張檬冷冷地看着已經吓了一身冷汗的護衛隊隊長,“你知道區與區之間的遷移,都要到政府機關辦理手續吧。”
“知……知道。”
“可是,你不知道,這些年,我們區政府登記遷出的數量并沒有增多。”
張檬短短的一句話,直接把護衛隊隊長吓得癱倒在地上。
沒有遷出……那就意味着這些流浪者不是被非法偷運越區,就是……憑空消失了……
張檬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要鎮定,隻是發現了阮金成的衣物出現在這可疑診所,并不代表阮金成就在診所裏,不代表他也被當成了流浪者,不代表……
該死的!張檬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往可怕的地方想。
“帶路!”既然擔心,自己不去看一下,怎麽會甘心。
如果查探出診所和阮金成無關的話,這家診所就留給護衛隊隊長去調查吧。
“哎!哎!”護衛隊隊長連滾帶爬地趕緊起身,跑去爲領導帶路。
畢竟凡人的腳力,趕不上車子的馬力。
“哈,這不是常在診所幫忙的潔兒麽?”一道人影攔住了潔兒兩人前進的步伐。
“是啊,我們見過嗎?”潔兒歪着頭,努力回想着是不是見過這個黑衣大漢,說不定他也是去診所裏的看過病,受過姚大夫的恩惠,自己幫過忙,沒記住這張臉。
“哈哈哈,我正好想要去診所找姚大夫,可是上次是我朋友帶我去的,道路太繞了,我沒能記住,不如你帶我去診所吧。謝謝啦,潔兒!”大漢一副自來熟的模樣,熱情的讓本來就天真的潔兒有些招架無措。
“可是,我要先回家拿一樣東西。”潔兒回頭看看阮金成,想讓阮金成幫忙拿主意。
順着潔兒的目光,黑衣大漢看到一張漂亮的臉龐,“你就是潔兒常挂在嘴邊的漂亮姐姐吧!”
阮金成不喜歡黑衣大漢看自己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即将到手的獵物一樣,本能的阮金成手握成拳,進入了備戰模式。
“咦?我隻和姚大夫說過漂亮姐姐的存在啊。”潔兒的一句話瞬間撕毀了黑衣大漢的僞裝。
就在這時,一輛廂型車急速駛到了阮金成身後,從車上沖下來了數名同樣魁梧的黑衣大漢。
阮金成早有準備,黑衣大漢的手剛搭上他的肩膀,就被其一個過肩摔,扔飛老遠。幾個回合下來,其餘的黑衣人也休想近得了他的身。隻是黑衣大漢數量占優勢,阮金成雙拳難敵四手,看來隻能用法術解決問題了。
“啊!你們要做什麽?”潔兒被突如其來的騰空吓得放聲尖叫。
正當阮金成準備使出法術之際,潔兒已經被一個黑衣大漢攔腰抱起,無論潔兒怎麽用勁掙紮,都不能撼動大漢半分。
“漂亮姐姐救我!”一句話讓阮金成分了神,就在這失神之時,一針紮進了阮金成的脖頸。頓時,阮金成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四肢瞬間無力,意識逐漸模糊,他倒地前最後的印像就是潔兒哭得撕心裂肺的臉龐。
“快點,把他們都弄上車,主子還等着呢!”一掌劈暈了哭泣的潔兒,将阮金成和她一起丢進了車廂。随後,黑衣大漢們動作麻利地把傷員也搬運上了車子,迅速的消失在夜幕之中。
等到護衛隊一行人趕到診所,就隻剩下一具已然死透了的黑衣屍體在院子裏。
這黑衣人的脖子不自然地扭曲着,身邊不遠處的一個巴掌大的人形黑色印記,引起了張檬的注意,他知道,這是符咒殺人!
張檬的臉明顯比來的路上更黑了,周身氣壓也低的讓人不敢踩雷區半步。
“快去周邊挨家挨戶的敲門查!看看周邊鄰裏有沒有知道這家診所更多消息的!”這回護衛隊隊長倒是不做撥一撥才會動的算盤珠子了,主要是爲了有借口逃離領導的低氣壓範圍區域。
唉~丢了飯碗,好過丢了腦袋。
看領導那骨子陰沉勁兒,生怕他一開口就讓自己去死,家裏可是上有八旬老母,下有嗷嗷待哺兒哒!不像領導孤家寡人……
艾瑪!低氣壓過來了!護衛隊隊長立馬撒丫子跑人。
沒想到,這撒網式查詢,還真問出了點線索,這不,現在不知死活撲在院子裏妓女阿香就是。
“啊~是哪個天煞地幹的呀!”阿香一見自己的老相好死在了診所,哭得那叫一個昏天黑地,“你倒是把欠了一個月的嫖資給付了啊!”
原本以爲的妓子亦深情戲碼在後半句,就和死掉的那位嫖客一般,來了一個180度的折轉,在場的護衛隊隊員腦門青筋都直抽抽。
“我就知道你是個大騙子!說什麽遇上了好買賣,等賺夠了錢要娶我過門,要帶我吃香的喝辣的!”阿香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這天底下哪有這麽便宜的好事兒!說什麽隻要讓無親無故的人去診所,就能拿不菲提成!你看!這下好了吧!錢沒到手,還把自己的命也搭了進去!”
“關于買賣的事,你知道多少?”一直坐在角落的張檬出聲問道。
阿香這才注意到院子裏還有個外形看似憔悴,卻充滿男子頹廢氣概的長官,立馬整理了自己的妝容,也不知道自己剛才哭的糟心樣子對方看去多少,所有的潛在顧客都要好好維護,這是一個專業妓子的職業操守。
“回長官的話,這死鬼曾經在喝醉後說過,這診所做得是黑心買賣,我估計啊肯定是人口販子什麽的,要不然怎麽會專挑一些流浪者下手,就是看中他們無親無故,消失了不會有人找!”
“除了這裏,還有沒有什麽别的地點?”
“這他到不曾漏過口風,不過誰讓我見多識廣啊,有回他來找我消遣,我替他更衣的時候發現,領子裏夾着一枚香竹葉。”
“距這裏15公裏處,正好有一片香竹林,相傳常有鬼泣傳出,所以不太有人去那兒。”護衛隊隊長立刻接口說道,惹來妓女阿香的一斜眼。
“鬼泣?”張檬冷笑了一下,“有時候人心比鬼更可怕呢……”
語畢,阿香胸口就多了一個錢袋和兩道血痕,疼得她抱着錢袋直叫娘。
“錢袋是獎勵你提供線索,傷是你知情不早報的懲罰。”護衛隊隊長解釋道。
一行人離開院子,開車直奔香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