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狸一看那人盯着我大腿,立即用抓住把我的腿捂住,卻不料這一幕看在泰煞眼裏成了緻命誘惑,傻笑着口水都流出來了,纣陰飛起一腳踹過去,“沒出息的東西!”
“滾!”
泰煞鐵青臉色罵了纣陰一句,然後猥瑣的上前一步誘哄說道,“小丫頭别怕,其實我們也不是非得要殺你,尊主說過可以給你機會,隻要你歸順我們。”
我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當我是傻子麽?
“我帶你去找尊主,替你求情……”說着,他還朝我抛了個媚眼,惹得我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呵,尊主早就下了命令格殺勿論,她以爲她是誰,讓尊主一而再再而三的給她機會?”纣陰酸溜溜的諷刺,估計在爲虞錦天屢次放過我而生氣。
虞錦天的确有很多機會可以殺我,最後都被我逃了,不止是我,連慕琛和虞睿也是,要是虞錦天早些痛下殺手,我們肯定全死了,爲什麽他沒着急殺我們?
如果不是太過自信覺得自己可以掌控全局,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想自己給自己增加些難度吧,不然所有人連掙紮的能力都沒有就被他給殺了,豈不是太無趣?
“行了,趕緊殺了這娘們回去交差吧!”
這時候一個魁梧大漢提着一把戰斧走上前,那戰斧比他還高,他肌肉結實的雙手握住斧柄用力抛到最高斬下來,孔武有力吓得我都用手捂着眼睛了,誰知锵一聲,那男人就被陣法的力道震飛數米,戰斧倒在它肚子上壓着。
我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這人是來搞笑的麽?
心頭對範河坤的佩服如滔滔江水,這個金罡陣太厲害了,我将崇敬的視線落到範河坤臉上,卻發現他嘴角溢出一行血迹,看到是剛才被震傷的?
汗,這可不能被羅酆六宮的人知道,要是他們輪番上陣,師父肯定頂不住,陣法失去法術加持就完了。
我趕緊過去把師父擋在身後,手握金錢劍看着羅酆六宮衆人,“你們六宮主的老大是誰?”
沒想到我會這麽問,他們你看我我看你,泰煞用手捏了捏下颚猥瑣的笑着上前,“是我!怎麽?想通了要跟我們走了?”
“你?”沒搞錯吧?
纣陰一腳過來踹到泰煞身上,“滾一邊去,你要是老大,老娘立馬退出六宮。”吼完泰煞,纣陰冷眼盯着我來回踱步,“你現在法力盡失,還想耍什麽花招?”
“叫你們老大站出來,我不想和你說話。”
“說吧,你想耍什麽花招?”
這時候一聲磁性的嗓音傳來,那個拿着弓箭的男人上前一步,原來羅酆六宮的老大是武晨,我握着金錢劍的手忍不住緊了緊,我哪有什麽花招,隻不過想拖延時間讓師父調息而已。
要是以前,說不定我的蛛絲銀針還能和他的弓對抗,可現在,我握着金錢劍的手有些發抖了。
“那啥,你們六個人打我們兩個,勝之不武,有本事單挑!”
“呵?好。”他想也沒想就同意。
範河坤眼角抽搐望着我,以爲我腦子燒壞了。
我純粹胡扯拖延時間,想着要是慕琛能突然出現就好了,可沒有等來慕琛,反倒等來了一大波活屍,那些活屍就像綿延的江水一浪接着一浪,估計湛江的活屍全來了吧。
那個武晨太壞了,一定是他哨聲招來活屍,才發現不僅我在拖延時間,他剛才肯定也是在拖延時間。
看見圍成一圈的活屍軍團不停逼近,我有些慌了,“說好的單挑呢,你這是什麽意思?”
他緩緩把弓拿出來,“不礙事,他們對付那個男人,你和我單挑,你要是赢了,我一樣放你走。”
呸!就算放我走,他肯定也會立馬追上來。
風狸見我被人戲弄,站起身呲牙咧嘴,“桃花,我去殺了那個男人!”
武晨無視風狸的威脅,瞟了眼馬上就要抵達的活屍說道,“你還有三秒鍾的考慮時間,是和我單挑,還是被活屍吞并?”
三秒?
我還沒從驚訝中回神呢,那家夥已經對着我舉起弓箭了,“三秒已經到,去死吧。”
他聲音清冷不帶半點感情,說完,拉開的弦上立即出現五隻箭,嗖嗖幾聲齊刷刷朝我們射過來,我舉起金錢劍準備擋,殊不知五支箭轟一聲沒入陣法外圍的地面。
腳下的地面被箭的力道震的支離破碎,師父畫的陣法頃刻間毀了,羅酆六宮的人并不着急進攻,而是飛身冷冷立于空中,看着我和師父被活屍吞并。
我抓了把荔枝木釘丢過去,可活屍太多了,前一層倒下去,後一層又撲上來,師父受傷又一直加持金罡陣,現在已經沒能力再打開陰陽門了。
風狸爪子一撈把我和師父撈到它背上,後足一蹬想爬上山逃走,殊不知箭雨漫天,它艱難躲避,身上被箭射出好幾個血窟窿,也不敢再攀爬了。
我不斷揮舞着金錢劍,可圍在裏面的這些活屍應該是陣法中死去的人,金錢劍和桃木劍都沒法殺死,我一着急就全身血氣亂竄,喉頭有股腥甜湧出來,感覺自己快要走火入魔了。
與其死在這裏,倒不如使用法術放手一搏,能把風狸和師父救出去也是好的。
就在我準備使用法術的時候,空中突然唰唰幾聲插下來數十張五龍令旗,擡頭望上去,好幾個道士打扮的男人拿着桃木劍出現在山上。
“急急如律令赦!”
隻聞一聲威喝,五龍令旗嗷一聲竄出真龍金身,巨大的龍身過來把我們纏住,其他幾條龍在活屍群中揮爪擺腿震退活屍,風狸立即往山上跑,金龍護身,我們總算逃脫了。
武晨沒想到半路殺出幾個程咬金,立即射出箭雨,山上的幾個道士齊齊結出手決對空一震,“退散!”
下一秒,武晨的箭雨消失了。
邪不勝正,這就是法術的威力。
看我們進了道士的庇護圈,羅酆六宮的人一起追上來,這時候一個白胡子老頭拂塵一揚,頓時風卷雲湧,空氣中好像有閃電一樣,打在羅酆六宮的人身上,纣陰痛得慘叫一聲。
“走!”
混亂中,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大家立即往山陰山撤退。
來救我們的這些道士中好幾個頭發都白了,可他們依然健步如飛,跑起來竟然能與風狸并肩,我用眼神詢問師父這些人的身份,師父捂着胸口對我搖頭,他也不認識。
纣陰不服氣,長劍甩得啪啪的追上來,還有那個泰煞,打了雞血一樣窮追不舍。
好在七八個道士修爲不弱,時不時用陣法拖延,我們總算安全抵達山陰山的城隍廟了,城隍是陽間陰差,陽間遊魂野鬼想投胎都得來這裏報道,被陽間人尊稱爲冥王。
我們進去之後冥王并沒有現身,不過,羅酆六宮的人不敢追進來,大家總算能松口氣了。
喘息的同時,有個人小道士從後堂端着茶水出來,我一下就認出他了,上前一步揪住他道袍,“你不是左念慈麽?天機子的徒弟!”
左念慈也把我們認出來了,“桃花師姑,範道長。”
“你們認識?”白胡子老道上前一步,現在仔細看我,忍不住眉頭一皺,“你就是太陰之女?”
“你是……”
“自己人都是自己人,大家先喝口水,我給你們引薦一下。”左念慈熱情的把水遞到我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