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點頭,走到顧漫妮頭頂的位置,伸手用拇指灌輸一股氣摁在她的百會穴,一邊摁着一邊說道,“這個死拳是種比較殘忍的忍術,必須在三天内用力摁住百會穴三分鍾才能解,不然三天之後就真死了。”
“醒了之後有什麽副作用沒有?”
“有,至少要躺兩個月才能完全恢複,有些人可能永遠也恢複不了,很難說。”
“哦?”
虞睿聲調上揚,要是顧漫妮永遠也恢複不了,他肯定會放鞭炮慶祝的。
三分鍾很快過去,顧漫妮猛吸一口氣幽幽轉醒,随即蒼白的小臉皺成一團,身體也不自覺的卷縮起來抱着肚子,朦胧中好像看到沈兵了,嘴巴張合着輕念沈兵兩個字,又在笑又在流淚。
“她現在的狀态很不好,必須馬上送醫,不然醒了也撐不了多久。”莫邪想着進來的時候看到顧漫妮身上的傷,如實說道。
“那先把她送去宏康醫院吧,等她緩一緩我在給她交代。”
“是!”
莫邪領命,迅速把顧漫妮裹起來,扛着她就從窗戶跳了出去,虞睿沒有跟着去,他現在不方便露面,隻好回沈家後讓明叔聯系了一個沈鶴之前的心腹過去。
挂了電話虞睿癱在沙發上,身邊沒有能辦事的人真不方便,鄧威是軍部的人,用他辦私事不行,想着想着,虞睿突然想到了之前和他合作過的一個人,立即拿出電話撥通了那個号碼。
馮嶽峰剛下飛機,沒想到虞睿會給自己打電話,立即接起來,“喂。”
“有沒有興趣談合作?有的話來中陽宮。”
馮嶽峰今天剛從米國飛回來,在陳桃花給他弄到妖獸的手臂之前,先裝了一個機械臂用着,現在正在榮京機場,離中陽宮不到半個小時的車程。
虞睿應該知道他殘了還找他合作,他倒想聽聽是什麽樣的合作,“怎麽個合作法?”
“我身邊缺個可以辦事的人,所以想到你了。”
聽到這裏馮嶽峰嘴角抽搐,差點直接把電話挂了,握着電話的手骨節泛白,他可是黑老大啊黑老大,雖說現在洗白了,但也是刀尖舔血爬到這個位置的!
現在好不容易做了老大了,一個兩個竟然都讓他去做小弟,當真以爲他好欺負麽?
馮嶽峰正想拒絕,虞睿那邊又說話了,“當然不是讓你來做我的跟班,明天總警監的位置就要空出來,雖然不能讓你一步到位,但是副警監的位置應該沒問題的。”
一聽竟然是這種好事,馮嶽峰臉色柔和不少,但他好歹是老大,也沒表現出多驚喜的樣子,“突然抛出這麽大的誘餌,需要我做什麽?”
“不是說了麽,合作,以後大家就是兄弟了,不需要你做什麽,我身邊缺個辦事的人,你讓張檬過來跟着我就行了。”虞睿說着自己都笑了。
和張檬打交道不多,但馮嶽峰能有今天少不了張檬的睿智輔佐,張檬雖比不上蘇葉,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他才會許諾把副警監的位置給馮嶽峰,他應該會答應的。
馮嶽峰面色沉下去,看了眼張檬,張檬也聽見了,腦子快速的轉動着,然後對着馮嶽峰點了點頭。
“好,我答應你,但是要等我位置坐穩的那一天。”
“那就這麽說定了,你明天早上九點來國會大廈。”虞睿說完就把電話挂了,看着家裏收拾的差不多了,準備洗個澡吃了飯再去醫院看顧漫妮。
馮嶽峰挂了電話就有點後悔了,張檬跟了他快十年,道上的人情意重,他一心想求得權勢,卻不想用這種出賣自己兄弟的手段,不悅的皺着眉頭問張檬,“你剛才爲什麽答應?”
張檬臉色也不好,“陳桃花終究是個女人,和他合作不如和虞睿合作,隻要你坐上了副警監的位置,總警監的位置指日可待了。”
“那你怎麽辦?”
“我先去虞睿那看看情況,你不是一直想學他們那種來無影去無蹤的法術麽,我想辦法讓虞睿教我,到時候再教你。”剛才他就想到這點了。
馮嶽峰聽了臉上終于有了笑容,一拳打在張檬肩膀上,“委屈你了。”
張檬身體後退兩步,趕緊扶正眼鏡,笑了笑沒說話,要幫馮嶽峰擠進上層社會的圈子,這是個絕好的機會,他怎麽能不抓住?
秦慕琛剛到家不久就接到虞睿打來的電話,說要把馮嶽峰提到副警監的位置,讓蘇葉爲馮嶽峰準備一份漂亮的履曆,警字頭那邊是應該安插一個人了,隻是這個馮嶽峰好像有點不好駕馭。
他這邊也沒有合适的人選,也隻好答應了。
挂了電話秦慕琛直沖沖的往樓上走,又被南歌攔下,忍不住壓低聲音大吼,“滾回周仙仙那裏去!”
南歌輕飄飄的挖了挖耳朵,正想說點啥,沒想法直接被秦慕琛抓住後領子丢出門外,然後砰一聲把門甩上,秦家大門上貼有門神,南歌是鬼進不來了
秦慕琛大步上樓,心頭憋着一肚子火,他急匆匆趕回來想看老婆和孩子,家裏突然多了個女鬼攔着自己,等了十分鍾他就等不及了,感覺桃花今天有些反常。
房間内傳來均勻的呼吸,桃花像是在睡覺,爲了不驚到她,秦慕琛直接用煙水還魂從門縫中鑽進去,落座在床邊,看到桃花睫毛上還沾濕着淚水,頓時眉頭一皺。
她怎麽哭了?
秦慕琛正想用手爲她拭去眼角的淚痕,卻看到枕頭底下露出一角的化驗單,輕輕拿出來一看,看到未孕兩個字的時候心頭一痛,連呼吸都變得沉重了。
明明試紙檢查出來是兩條線,爲什麽會沒懷?
可能桃花就是因爲這個才哭的,她肯定也和自己一樣很想要孩子吧,或者她覺得沒懷上就是對不起自己?
看着她睡夢中都還在流淚,秦慕琛心頭很不是滋味,一定是自己表現的太想要孩子了,所以給了她很大的壓力,都怪他,秦慕琛心裏全是自責,忍不住俯身吻在她眼角的淚痕上。
可接下來桃花竟然哭出了聲音,秦慕琛還以爲她醒了,可她眼睛緊閉着,像是在做惡夢。
“老婆,老婆你醒醒。”
“慕琛……”
她的手一陣亂抓,秦慕琛趕緊握住她的手把她擁進懷裏,輕拍她的後背,“沒事的,做惡夢而已。”
我哭着從睡夢中驚醒,在慕琛懷裏大口呼吸,緊緊擁着他現在都還在後怕。
剛才小睡一會卻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我夢到肚子裏的孩子變成血水離我而去,小腹的痛加上心頭的苦楚讓我痛不欲生,我哭喊着挽留,卻無論如何也留不住那沿着大腿往下流的血水。
那鮮豔的紅刺痛得我無法呼吸,真不敢想象萬一有那麽一天,我能不能承受。
“慕琛!”
“嗯,醒了?做夢而已,别怕。”
“我夢到你不要我了。”我緊緊抱着他,不敢說自己剛才夢到了什麽。
秦慕琛聽了之後把我從他懷裏剝出來,一邊用拇指爲我拭去淚水,一邊極緻溫柔的說道,“怎麽會不要你呢,愛你還來不及,剛才隻是做夢,别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嗯。”我點頭,咬唇又撲進他懷裏。
“檢查單我看到了,沒關系的你别給自己太大壓力,咱們都還年輕,以後還會有孩子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把你身體調理好。”
我才發現慕琛手裏拿着檢查單,他自己看見了也好,不然我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