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兵失蹤之後那邊又派了更厲害的人來和他接洽,那個戴着鬥笠魔鬼一樣的男人,雖然那個男人很強,他也表面恭敬。但他沒忘記自己是馮嶽峰,二十二歲當上堂口大哥,二十五歲坐到現在的位置。
他當老大已經太久了,怎麽可能甘心坐人家的小弟,一切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暫時的屈尊,是爲了以後的爆發,他馮嶽峰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
又看了眼腕表。等他再擡起頭來的時候,辦公室門縫中突然鑽進來一縷暗紅色的影子,馮嶽峰立即站起來準備迎接,沒想到眼前漸漸幻化成一個女人的樣子。
“陳桃花?”馮嶽峰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心中震撼到無以複加。
是他了解太少還是這個女人隐藏太深,她怎麽會有這麽大能耐,這一招不是上頭那個人才會用的麽,她竟然也會用,這個女人的身份,到底是誰?
啊——
我在心頭呐喊,連吃奶的勁都用出來了,總算把身體凝聚成原來的樣子了,要不是有暖霧一路上給我治愈損耗的元氣,我估計自己就會變成粒子消散在空氣中了。
“噗——咳咳——”
剛凝聚成人型我就胸口一痛噴出口鮮血,馮嶽峰站在我跟前,那血不偏不倚噴到他胸口上,緊接着我身子一軟歪歪扭扭咳着倒下去,本來還想裝逼的,這下打臉了。
好在馮嶽峰及時接住我把我橫抱起來,看着我滿嘴都是血迹,抱着我就往外面快步走去,一邊走一邊吩咐張檬備車。
我本來想拒絕的,可是身體損耗太嚴重,還是送醫院保險一點,萬一自己把自己玩死了,我都沒臉見祖師爺。
這次我腦袋始終都很清醒,一直靠在馮嶽峰堅實的肩膀上,上車之後他也用手扣住我的腰,讓我的頭靠着他,我胸口痛,不敢大口喘息,隻能皺着眉頭小口的呼吸着。
到了醫院他直接把我抱上樓。這種感覺讓我想起慕琛了,之前看電話有很多未接來電,卻沒有他的,他那麽愛我。怎麽可能不關心我有沒有安全到家。
難道他又撇下我獨自涉險去了?
很快我就被送進診療室,做各種檢查,檢查完之後醫生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直說我身體解構與常人有異常,可能會出現多功能障礙,我一聽吓傻了,趕緊讓醫生給我拿了一張人體解構圖解過來。
估計剛才被赤焰沖撞粒子解構有些變化,我自己也不了解身體解構,隻能憑意識重組,估計有些地方弄錯了,我趕緊把那張圖片記在腦子裏,等身體稍微緩和之後就用仙風雲體和暖霧配合治療。
馮嶽峰守在病房裏。看我身體飛起來了,趕緊起身把門關上。
一直用一種探究的眼光看着我,我在治療的時候就已經睡着了,剩下的是身體本能的治愈效果,輸着液也沒覺得餓,這一覺睡得特别香,再醒的時候已經恢複原來的精氣神了,我立即下床。
我剛有動作馮嶽峰就醒了。之前還吐血現在又這麽精神的站起來,他都要蒙圈了,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人。”
就算剛才出現‘小小’的失誤他肯定還是很震驚的。不然也不會是這副表情了,剛才睡覺不覺得,現在醒了覺得有些餓了,而且醫院也不是談事情的地方。
“咱們認識這麽久了。你請我吃頓飯吧。”
“好。”
馮嶽峰起身,去衣架上拿下西服穿上,我視線不小心落到他身上,發現他身材真的很好。就算隔着襯衣也能看見一塊一塊的肌肉,估計跟以前搶地盤打架有關。
聽說十幾年前的湛江很亂,随時都因爲幫派火拼掙地盤死人,那時候我們殡儀館的生意可好了,各大幫派都需要我們隆重出殡安撫死去的兄弟家屬,所以那個年代沒有任何幫派打我們殡儀館的主意。
就算到了現在,幫派裏有死人還會往我們這裏送,光頭就是其中之一。
走出去才發現現在都已經是後半夜,連最晚營業的飯店都關門了,我埋怨的看着馮嶽峰,“你故意的吧?這麽晚了還拖着我出來幹什麽,不然我去醫院小賣部買包方便面早解決了。”
“你是病人。吃那種東西怎麽行,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他開車帶着我過了兩條街,在國标街停下,這條街全是賣女人衣服的哪有什麽吃的。看我又有些不耐煩了,他隻好給我露了底。
“我朋友在這棟大廈三樓開了一家私房菜,剛才我給他打過電話了,咱們上去應該都能吃了。”
“你提前打電話?你怎麽知道我什麽時候會醒來?”
“你醒之前醫生進來檢查過一遍。他說的。”
馮嶽峰一邊說着一邊按下電梯,看他走進去了我也跟着進去,三樓的确有家打着私房菜招牌的小館子還亮着燈,不過招牌下還挂着一個小牌子。上面寫着這家菜館一天隻接待一單客人,而且還需要預定,簡餐八千起步。
我靠這麽貴,他賣一桌都能勝過人家賣一百桌了,真坑。
進去之後這個小館子裏面裝潢挺奢華的,擺了一張大圓桌和一張西餐桌,估計最多也就接待十個人,我們剛進去就有個系着圍裙的美麗女人走出來。不由分說摟着馮嶽峰就親了一口。
“我開業過後你就再沒有來過了,怎麽?嫌我做的菜不合胃口?”
“你做的菜很好吃,隻是我對吃的沒什麽講究,今天是帶朋友來嘗嘗你手藝的。”
馮嶽峰說完伸手介紹了我,然後又介紹了下那個漂亮美女。
那美女大概有三十多歲了吧,和紅敏差不多保養的很好,隻不過這女人眼裏沒有紅敏那種傲氣,眼神幹淨的像個家庭主婦,估計因爲喜歡做美食的緣故。
她的名字叫餘瑤,在我打量她的時候,她也把我打量了一番,然後沖馮嶽峰仰了仰完美的下颚。“怪不得花大價錢誘惑我破例,原來是爲了哄小女友啊。”
“我不是他女朋友。”我趕緊解釋。
餘瑤聽了之後掩着嘴笑得更歡了,把馮嶽峰挖苦一頓才離開,大緻是說他老牛想吃嫩草,魅力不敵當年之類的,看來他們之間是很要好的朋友,隻有真正的朋友之間才會這樣。
我并不好奇他們之間的關系,隻是怕我們等下的談話吓到餘瑤了,于是就問了一句,“你和餘瑤是很好的朋友?”
馮嶽峰爲我拉開凳子,等我坐下之後才開口說道,“她是我姐,沒有血緣關系的姐姐,那年我家被幫派火拼波及,除了我全死了,我加入幫派去報仇,殺了那邊的老大,被追殺的時候是她收留了我。”
可能年代久遠的事情了,馮嶽峰臉上表情看不出什麽,但我還是能感覺他内心的痛苦,他那時才十三歲啊,記得我十三歲的時候還是個屁事不懂的小破孩。
沒想到是這麽沉重的事情,我趕緊給他道歉,然後說出真實想法,“我最近很忙,本來想借吃飯的時間和你聊些事情,可餘瑤在這裏,怕吓到她。”
“什麽話怕我吓到?不會是你們在探讨什麽獨特的‘性趣’吧,放心,姐姐有自知之明,給你們上完菜我就閃人,爲你們留下單獨空間,後面有床和浴室,這前面你們想用也可以用的,哦呵呵呵。”
餘瑤說完就進後廚了,隻剩下她魔性的笑聲在我耳邊回蕩,估計是結了婚的女人,一點都不避諱,一席話都把我說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