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昇罵了聲,又拄着拐杖拿毛巾把門上的玻璃小窗遮起來才罷休。
回來一看小護士給周仙仙解繃帶把周仙仙弄疼得皺起眉頭,又怒火蹿升,“你不知道輕點,沒看到她疼了嗎?”
小護士很無語翻了個白眼。“傷成這樣能不痛嗎?現在麻藥過去了。”
宗昇過去幫忙扶着周仙仙,等紗布完全拆開之後,看見周仙仙後背上有一條猙獰的傷口,傷口很深,像是鈍器割了的,把傷口周圍的皮膚割得凹凸不平。以後肯定是要留疤了。
“她是被什麽傷了的?”
“我怎麽知道,你是她老公你不知道?”
宗昇沒說話,隻是用冷冽的眼神看着小護士。
小護士算是怕了他,趕緊給周仙仙處理傷口包紮上,一邊包紮一邊吩咐宗昇,一定要讓她側着睡,出門的時候不忘嘀嘀咕咕,真是個怪人。
後又進來兩個護工給周仙仙換了床褥,整個病房就剩下他們兩個了。宗昇坐到周仙仙旁邊用手托着她身子嚴防她倒過來。
宗昇本來就受傷了,這樣一直撐着手讓他胸口很痛,堅持一個小時就堅持不住了,出門的時候看秦慕琛守在手術室外面,猜想陳桃花肯定也傷的不輕。
秦家一家子都是男的,連傭人都沒有,現在去叫誰來守着她?
要不叫個護工?
宗昇想了很多都被否決了,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叫誰來他都不放心。
陰鸷的視線落到周仙仙身上,他不是恨死這個女人了麽,爲什麽看着她受傷他這麽難受,爲什麽會這麽擔心她,爲什麽一想到會和她結婚。他就心跳加速?
宗昇趕緊用手摸了摸腦門,他難道發燒腦子燒壞喜歡上這個不像女人的女人了吧?
想到這裏,宗昇腦子裏閃現出剛才脫衣服時,她一雙白兔跳出來的畫面,之前的炙熱相擁畫面也随之襲來。
恰時,周仙仙痛苦的悶哼一聲。聽在他耳裏竟然成了誘人的呻吟了。
“該死!我在想什麽?”
宗昇立即起身,拄着拐杖到洗漱室裏沖了個冷水臉才冷靜下來,皺着眉頭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他都快有點不認識自己了。
他變了。
宗昇凝眉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看了好久才眉頭漸漸舒展,好像想通了什麽,拿起拐杖拄着出去,一看周仙仙又平躺着了,惡狠狠的看着那個女人。
病房裏沒外人,他隻能把氣撒在周仙仙身上了,“睡覺都不老實!”
這邊是vp病房,病床寬大,也很少有人來,一個大膽的念頭在宗昇腦海裏成型。
反正房門上的小窗戶用毛巾擋住了,他幹脆上床在周仙仙身旁側身躺下,輕輕将她的頭放在自己臂彎之中,把她身子掰過來向着自己。
另一隻手放在她腰上把她摟着,這樣她就翻不過去了。
雖然這樣讓他胸口隐隐作痛,但比坐着支撐她好受許多。
穿着病号服在外面晃悠許久,宗昇身子很涼,而周仙仙有些發燒,身子滾燙,兩種溫度融合漸漸變成了舒适的溫度。
周仙仙擰起的眉頭緩緩舒展,在宗昇懷裏拱了拱環住他腰身安心睡着了。
宗昇身子一僵,看周仙仙傷這麽嚴重,某處的欲望燃起來很快又熄滅了,隻是低垂着視線看着她巴掌大的小臉,白白淨淨的五官秀氣,安靜的時候有點像小說裏描寫的那種靜若處子的少女。
細細的看了她許久,宗昇忍不住在她額上輕輕落下一吻,等吻完之後才驚覺,趕緊閉上眼睛睡覺。
周仙仙傷口雖深但都是皮肉傷,沒傷及根本,在月牙山暈倒完全是因爲元氣損耗,在醫院又被打了麻藥才一直昏迷着,現在麻藥藥效慢慢消失,她很快被痛醒了。
剛醒過來就聞到一股好聞的男性氣息,睜開眼睛一看,自己竟然在宗昇懷裏。
擦,什麽情況?
周仙仙剛動了動身子就疼的嘶一聲,才想起自己在月牙山後背被人偷襲,然後和那些保镖幹架的時候身上又挨了幾鏟子,現在她應該是在醫院了。
宗昇已經睡着,還以爲仙仙又疼了,攬在她腰上的手輕輕拍了拍,就像是在哄小孩似的。
周仙仙滿臉通紅,現在大白天的他竟然跳上她的床,真不要臉!
呸呸呸,就算是晚上也不能這樣啊!
她之前那是爲了在他身上刻字,可現在他這樣,明顯是故意的,難道他想報複?
周仙仙眼睛骨碌轉,這種時候不是應該一腳把他踹下去麽,可她咋覺得睡在他懷裏挺舒服的呢,還有他的味道,挺好聞的,聞着聞着她又困了。
管他的,就當他是個大抱枕,如此想着周仙仙閉上眼沒多久就傳來均勻的呼吸了。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晚上,她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聽到砰砰砰的聲音,那聲音很近,就像在病房裏似的,難道是宗昇走了?
她剛睜開眼就聽到一陣尖刺的聲音,“主人,救我救我!!救命啊!”
緊接着就是風狸吱吱吱的笑聲。
宗昇從地上爬起來,火冒三丈的盯着眼前三個小東西,拳頭捏的咯吱作響,好在他反應夠快,一聽到踹門的聲音就立即翻身而下,不然就被抓奸在床了。
眼前三個小東西分别是一臉壞笑的風狸,滿眼狠戾的禍鬥,禍鬥嘴裏咬着一根竹竿,竹竿那端風狸小爪子抓住扛在肩上,竹竿上綁着一隻被拔了毛的畢方。
要是把竹竿放在火堆上,就能直接烤鳥了。
三隻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手上,禍鬥傷得最重,估計經過一場很激烈的戰鬥。
畢方看見宗昇就像看見親人似的,尖嘴不斷張合,“主人救命,救命啊,它們兩要烤了我。”
風狸眯着眼睛吱吱吱笑起來,笑眯眯的看着宗昇,“我們準備去烤鳥的,可這家夥說它是你請的妖獸,所以來問問你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我們就把它還給你,嘻嘻嘻”
侮辱,這樣的笑聲對他來說是莫大的侮辱!
它們哪是想還給他,分明就是想來他面前耀武揚威。圍歲台血。
宗昇喋血的視線落在畢方身上,現在它全身的毛都被拔了,隻腦袋上剩了幾更,渾身血淋淋的,看起來狼狽又滑稽,那家夥腦袋偏着不敢看他。
“不是。”宗昇冷冷吐出兩個字。
啥?
畢方就像是隻憤怒的小鳥豎着眉毛看向宗昇,“明明就是你把我請上來的,現在你居然說不是,你睜着眼睛說瞎話!”
宗昇眼神又冷了三分,朝畢方逼視回去,到底他媽的誰睜着眼睛說瞎話,到底是誰說禍鬥是它手下敗将的!!
畢方秒懂,這次憤怒的小鳥又朝着禍鬥和風狸了,“它們兩個一起對付我,不然我怎麽可能被他們抓住?”它的逃跑技術可是一流的!
禍鬥眼神一冷,嘴巴松開畢方就帥到地上,高大的身軀上前一步倨傲的看着畢方,“那我們再去打一場,我絕對親口把你撕碎!”
“好!”
“不行!你給它給它解開,這家夥肯定一溜煙就飛走了。”風狸趕緊說道,這家夥會飛,它和禍鬥追了它大半個國家才把它抓到。
而且,畢方狡詐多端,禍鬥雖然勇猛,但腦袋一根筋很容易吃虧,說不定會打輸。
畢方見自己的小心思被風狸拆穿,豎着眉毛對着風狸就是一陣亂罵,風狸爪子唰一聲把它腦袋上剩的幾根毛也給拔了,疼得畢方嘎嘎嘎慘叫。
宗昇滿臉黑線,再看下去他可能又要被氣的吐血了,揮了揮手,“不管是不是我請的妖獸,交給你們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