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昇也覺得有些奇怪,自己竟破天荒的溫柔起來,小心翼翼的撕開她褲管,她白嫩的小腿已經腫的不成樣子,他忍不住眼神微凝,竟然隐隐有點心痛。
給仙仙貼上膏藥之後。宗昇本想扶着她起來的,但想到她這隻腳幾天前才骨裂了,幹脆俯身把她抱起來。
周仙仙沒想到他會突然抱自己,驚呼,“你想幹什麽?”
“别亂動,否則讓你自己走!”
“哦。”
周仙仙雙頰滾燙。趕緊把臉埋的很低,小手抓着宗昇的西裝癟癟嘴。
宗昇也是尋着我留下的血迹,很快就找到秦慕琛他們了,把剛才在外室遇到巨蛇的情況給秦慕琛說了,秦慕琛黑着臉看向鬼見愁,“這就是你說我們出不去的原因?”
鬼見愁渾身是血,搖了搖頭,“更恐怖的在後面,要是你們之前能把蜈蚣拖住。我早把屍蟲給你們拿出來了,現在你們把我傷成這樣,我已然是走不了,就讓你們和我一起陪葬吧!”
周仙仙一看這不是鬼見愁麽?
雖然不知道這裏面發生了什麽,但這男人現在的樣子實在是太讨厭了,忍不住罵了句,“我們能不能出去不勞你費心,反正你是鐵定出不去了!”
“對!”風狸吱吱兩聲笑眯了眼。
刷刷兩爪直接把鬼見愁兩隻腳從大腿那裏砍斷了,“你想死我成全你,但别想死的很容易哦!”
說完,它又卸了鬼見愁剩下那隻手,鬼見愁慘叫着倒在地上,咬緊牙關把舌頭都咬破了。一臉煞白就跟被剝了層皮似得。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
周仙仙沒想到風狸這麽殘忍,畫面太血腥,趕緊把腦袋埋在宗昇肩膀上。
宗昇和秦慕琛對視一眼,皆滿眼凝重,有這樣一個性情不定的妖獸跟在桃花身邊,是福還是禍?
這一眼宗昇才發現秦慕琛竟然是鬼魂的形态,要不是還抱着周仙仙,他肯定撲上去揍他幾拳再說,現在隻能惡狠狠的吼他。
“秦慕琛你瘋了,竟然擅自離開身體,你想毀了慕霖麽?”
秦慕琛自知理虧,沒和宗昇吵,深呼吸一口說道,“慕霖的屍體我放入石棺之中了,隻要能快點找到屍蟲,應該還有救。”
“要是沒找到屍蟲呢?”
“那就沒辦法了。就算我留在慕霖體内,沒有屍蟲也頂多再撐三天,倒不如用鬼魂的形态放手一搏。”秦慕琛說完轉身走在前面,地上的血迹很有規律的衍生,一定是桃花留下的标記。
他從慕霖體内出來不是一時沖動,也不全是爲了救桃花,人類實在是太弱小了,根本鬥不過蜈蚣,現在又出來個大蛇,他越發覺得這才是正确的選擇。
我正躊躇要不要去推動中間那口最大的石棺,密室外就響起蜈蚣悉悉索索的聲音,我趕緊退回牆角,蜈蚣就爬進來了,它身上全是傷口,爬過的地方全是綠色血迹。
它沒有攻擊我,而是跑過去盤着巨棺,時不時發出痛苦的嗤嗤聲。
沒多久外面就響起吵雜的腳步聲,周仙仙尖細的嗓音一下子就傳進我耳裏,我趕緊拖着腿往蜈蚣剛才進來那裏跑去,在牆上翻找機關。
蜈蚣隻是看了我一眼又疲倦的倒下去,估計它已經沒有力氣再戰鬥了。
最後還是他們先在外面找到機關把石門打開了,石門一打開,秦慕琛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我眼前。
我眼裏瞬間蒙上一層水霧,準備撲進他懷裏的,沒想到風狸先一步跳進我懷裏,小爪子抱着我脖子,“就知道你還活着!”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廢話,我要是死了你就沒在陽間了。”
秦慕琛看了我一眼,從我身邊進去的時候明顯松了口氣的感覺,倒是宗昇竟然抱着周仙仙讓我目瞪口呆,趕緊湊上前酸他兩,“喲,咋還摟上了?”
“别瞎逼逼,我腳斷了,外面有條大蛇,禍鬥還在外面殊死搏鬥呢,趕緊辦正事吧。”
我看了下她的腿,果真受傷了,一想到我腿也傷了忍不住搖搖頭,同病相憐。
我們一進去那條蜈蚣就把身子直了起來,像蛇一樣揚起高高的腦袋,嘴角鉗子不斷張合像是在說話一樣。
風狸飛身想上,我抓住它尾巴,“别,再打它就要死了。”
這蜈蚣抓走了我卻沒傷害我,秦慕琛對它也沒有必殺之心了,上前一步呵斥,“趕緊離開,不然殺了你!”
蜈蚣看了眼秦慕琛手中揮舞的烏金血劍,搖了搖頭。
呵,這蜈蚣居然能聽懂人話?
估計快修煉成精了。
“我們知道你守護着這裏,我們不會拿這裏面任何東西的,隻想拿一條小蟲子。”我瘸着腿上前,總覺得這蜈蚣能聽懂我們的話。
蜈蚣歪了歪腦袋,像是在琢磨我說的話,就在這時候,外面響起一聲嗤嗤的慘叫,整個地宮都抖起來了,蜈蚣眼神一冷直接從門口竄出去,悉悉索索的跑遠了。
“估計是禍鬥把大蛇殺了,風狸你趕緊去看看,拖住大蛇和蜈蚣就好,别殺了他們!”
“恩!”
風狸飛身離開,宗昇把周仙仙抱過去放在龍椅上,然後過來我們三個人一起把石棺推開。
“啊”
我忍不住驚呼一聲,撲倒在慕琛懷裏,閉着眼又忍不住睜開去看棺材裏的情形,慕琛和宗昇也全都面色凝重,周仙仙在上面伸長脖子,一個勁的問怎麽了?
“這屍體簡直跟活人睡着了一模一樣。”
我像是在回答周仙仙,又像是在感歎。
真的太神奇了,棺材裏的那個男人看起來隻有二十多歲,身穿金縷玉衣,頭戴帝王發冠,嘴裏喊着一顆渾圓的水晶,雙手交叉放在小腹上,兩手手指纏着紅線,把一個小鼎綁在手背上。
“冥王鼎?”我一下就認出那個小鼎了,不正是我在鬼見愁那裏拿過的小鼎麽?
“看來鬼見愁是爲這個冥王鼎來的,他家裏的那個是假的。”宗昇也認出了冥王鼎,雙眼微眯,擰起的眉頭像是在思考什麽。
冥王鼎是緻陰緻邪的東西,放在屍體身上還隐隐冒着黑色氣焰,突然一隻蠶一樣的蟲子從遼金王嘴裏爬出來,爬進冥王鼎裏面去了,再沒有出來。
“這是屍蟲麽?”
“應該是了。”
宗昇從兜裏拿出一個小瓶子,準備等下一條屍蟲出來的時候把它抓住,可等了半天也沒有蟲子再出來了。
外面兩隻妖獸,兩隻巨獸打的非常厲害,整個地宮都跟着搖晃起來,而且他們在外室,要是外面塌了,我們就被困在裏面永遠出不去了。
“要不把冥王鼎拿開試試看?”圍撲巨亡。
“不用!”
秦慕琛說完舉起烏金血劍對準遼金王的喉嚨切下去,屍體裏面的血已經被屍蟲吃完了,一刀下去雖說開了口,但沒有血流出來,他用劍尖撥了撥,并沒有屍蟲出來。
隻好把劍用力劃下去,宗昇趕緊把他攔住,“金縷玉衣是件寶貝,對防腐有很好的效果,我們想辦法把它脫下來。”
“冥王鼎被拴在他手上,要脫衣服必須取下來!”
我看着冥王鼎總覺得有些滲人,那些紅線錯綜複雜,就像是結的煞,要是不小心破壞,誰知道會發生什麽?
秦慕琛聽了鬼見愁說得那些話,當然知道冥王鼎不能碰,可金縷玉衣對慕霖的身體有好處,不能不拿,他劍鋒往下,刷刷兩聲直接把遼金王兩隻手給斬了下來。
他的手看起來和活人無異,斬斷之後裏面卻是空空如也,令人作嘔的腐臭味撲鼻而來,我趕緊别開臉,“你們弄吧,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