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周仙仙腳闆小,鞋子在宗昇大掌之中就像童鞋似的,他走到周仙仙跟前。撒氣似的把鞋甩在地上。
“你給我穿!”周仙仙伸出一隻腳過去,小腳白白嫩嫩的非常可愛。
宗昇嘴角抽搐,正準備拒絕,殊不知那隻小腳竟然蹬在了他腿上,一路向上撩去,觸電般的感覺襲來。宗昇立即出手抓住那隻亂動的腳。
他牙腮抖動,牙齒咬的咯吱作響,臉鐵青卻又不能打一個瘸子,隻好蹲下身撿起鞋子往她腳丫子身上套。
從我這看不到具體的,隻能看到宗昇蹲下給周仙仙穿鞋,那背影帥呆了,我忍不住吞咽一口唾沫,“沒想到宗昇還有這麽帥的時候,帥呆了。”
秦慕琛臉很難看。瞥了眼宗昇冷哼,“給男人丢臉。”
我笑而不語,總有一天要把你變成妻奴!
甫義開車直接去了正北街,因爲是古玩一條街,很多鋪子外面的裝潢都是仿古的樣子,就連招牌也做的跟牌坊似得,大晚上街上一個人也沒有,夜風呼呼刮着,聽起來就像是女人在哭的聲音。
宗昇指路,甫義直接開車停在一個小小的鋪子門口,這鋪子連招牌都沒有,大門用的是以前那種木闆折疊門,木闆年久失修。看上去就跟被腐蝕的棺材闆一樣,我忍不住問道,“咱們去找誰?”
“鬼見愁!”
宗昇說完就下車去拍門,我咂了咂嘴,這名字拉風的,乍一聽還以爲是古代大俠。
我們也跟着下車,站在陰冷的街上等了約莫十分鍾對方才開門,開門的是個絡腮胡的中年男人,掃視我們幾個一眼,視線落在秦慕琛身上時明顯一怔,冷冷開口,“下市了不做買賣,你們走。”
他說完就要關門,宗昇立即用腳把門堵住,“我們不是來做買賣的。是來請鬼見愁先生幫個忙,價錢随便你填。”宗昇說完從西裝内掏出一張支票,那動作,帥炸了。
不僅是我,就連周仙仙也看得眼睛發直。
一聽宗昇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鬼見愁雙瞳微微深凝,又看了我們幾個一眼,才從門口讓開,轉身說了句,“進來。”
他進去之後就把燈點上,用的是很古老的那種煤油燈,火光搖曳。把他屋裏擺的那些古董全都照出了種詭異的感覺,每個人的影子都拉的特别長,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鬼見愁也不招呼我們坐,隻是自己坐下給他自己倒了杯熱茶,然後問我們找他辦什麽事。
宗昇把我們來的目的告訴他了,鬼見愁并沒表示出很爲難的樣子,如果他就是摸金校尉,挖過的墳肯定不少,裏面什麽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都碰到過。
錢到了位,鬼見愁很爽快的答應,随後就和宗昇一起談具體事宜,我無聊,就在他鋪子裏轉悠起來。
這鋪子雖小,東西倒是挺多的,就是擺放雜亂不堪,我有點懷疑他這裏擺的不是古董,是破爛。
看着看着,突然看到一個小香爐十分乖巧,想起仙仙也有個小香爐,我忍不住拿起來問道,“你這個香爐多少錢?”
“這不是香爐,這是鼎!冥王鼎!”
“冥王鼎?”
宗昇眉頭一皺想拿我的鼎,我趕緊攥緊了,“這是我看上的。”
“冥王鼎是邪器你不能買。”
“有多邪?”
我仔細端詳起這個小鼎來,個頭不大能放在掌中心,帶着镂空雕花的蓋子非常精緻,要不是它散發出一股悠悠的熏香味,還以爲是個漂亮的珠寶盒呢。
“傳說冥王鼎是春秋時期莫洛大祭司用來煉丹的神器,用九百九十九個嬰胎的鮮血煉成大還丹,吃了能讓人壽比天齊,但事實上他吃了之後變成怨氣沖天的修羅了,這個鼎有着那些嬰兒和莫洛的怨氣,你要真想要那我給你買好了。”宗昇冷聲說着。
“不要!不要了!”
我趕緊把小鼎放下,嬰胎不就是還沒出世就死掉的胎兒麽,這個太陰損了。
見我不要了,鬼見愁也沒多推薦,上樓去拿了個背包就招呼我們出去,“走,現在趕去遼東還能歇一會,明天晚上開始行動。”
出去之後鬼見愁發現周仙仙腳還瘸着,看我也像是個拖後腿的主,冷着臉非不要我們去,就連秦慕琛也說怕有危險之類的,讓甫義把我們送回秦家,然後他們一行人開車就走了。
周仙仙看着揚長而去的車子忍不住飛起一腳,“牛什麽呢,不就是個摸金校尉麽?等墓裏遇上老粽子,沒我周大仙救命,你們就等死。”
我驚愕的看着她,“你腿好了?”
周仙仙這才發現自己一時得意忘形了,尴尬的笑了笑,“我裝成這樣不是爲了幫你教訓宗昇麽,你看我把他吃的死死的。”
“我他媽真服了你了!”
才知道那丫的腿根本沒斷,就是骨裂了,還有些肌肉拉傷,她非要醫生給她打石膏,爲的就是借用瘸子的身份各種使喚宗昇。
惡趣味!
連我都被她騙了,心裏頭愧疚的不行。
周仙仙自知理虧,立即湊上前來讨好我,“别生氣了,我知道他們想去挖什麽墓,咱們偷偷跟上不就行了。”
我歎了口氣,反正慕琛他們車也坐不下這麽多人,就當是我們分開走好了,于是仙仙去秦家車庫裏挑了一輛車,這家夥對皮卡真是情有獨鍾,挑了一輛進口的不知道什麽牌子越野型卡車。
開車上路,周仙仙突然問我,“你給家裏打電話了麽,咱們要不要回家一趟?”圍記何血。
已經打過電話了,現在都還記得我媽罵我的那些話,她從來沒那麽罵過我,估計我這次真的傷透了她的心,我沒敢給何笙箫打電話,怕一聽到他的聲音,我就會愧疚到死。
“不用了。”
等以後回去再給他們解釋,現在救慕琛要緊,宗昇已經電話聯系醫院準備血漿,現在就差屍蟲了。
聽我這麽說,周仙仙也沒在說什麽,她把車開的飛快,這種越野的車沒有車頂,風呼呼的刮在我臉上,半夜狂奔露天狂奔,有種特驚悚的感覺,我忍不住埋怨了兩句。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麽,總覺得有股子陰冷的感覺籠罩着我們,我剛想給周仙仙說,卻見她面凝重,腳下油門踩的更猛了。
“你是不是發現什麽了?”
“别說話,無論誰叫你的名字都不準答應!”
擦,又來了!
果然,沒多久身後就有個男人在叫我名字,那聲音清冷柔媚還有點像女人,我一下子就聽出來了,這不是之前我做手術的時候,在走廊上和虞睿打起來的黑白無常麽!!
又來勾我的魂了,我立馬大喊風狸的名字。
“風狸!!!”
“你瘋了,讓你别說話!”周仙仙大喝。
之前隻是簡單的給仙仙說了找到救慕琛的法子,并沒有給她說路上發生的那些事情,現在我也沒時間給她解釋了,細細觀察風狸有沒有出現,等了半天連跟毛都沒看到。
該死的,難道還在生氣?
“風狸!!”我又叫了一聲。
“陳桃花!!”
這次叫我名字的聲音沙啞得跟公鴨嗓子一樣,他話音剛落,我們車前立即走出來一黑一白兩個影子,帶着尖尖的帽子,長長的舌頭從嘴裏伸出來吊着,白無常手裏拿着勾魂幡和哭喪棒,黑無常手裏拿着鎖魂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