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袋被朱砂焚燒。痛得眼睛都睜不開了,手上的蘭花指猙獰得變了形狀。
突然範河坤又飛身到我身後,刷刷兩聲就把我後背的衣服給劃開了,用令旗末端的七星針在我身上畫符。火辣辣的刺痛随着針尖蔓延,憑感覺應該是在畫九天玄女印。
玄女印可比黃符帶勁多了,疼得我後背皮子都擰了起來,向範河坤求饒又換來一陣呵斥。
忍到滿身大汗他終于搗鼓完了,盤腿坐在我跟前噼裏啪啦念着讓人聽不懂咒語,我就像孫悟空被扔進太上老君的煉丹爐裏。渾身被灼燒得都快冒煙了。
讓人無法承受的熱度全都由外而内,漸漸在我小腹内彙聚成一個陰陽太極的形狀,這形狀我見過,和控制我那個女人入侵我身體時用的一模一樣,瞬間心頭一跳,範河坤該不會是想控制我?
不過這個太極又有些不同的地方,那股力量并不遊走全身,而是把我體内的鬼氣全都吸收了去。盤旋在陰極。一黑一火,兩股漸漸平衡,然後在我小腹内不停的旋轉着,慢慢的我周身的熱度也開始褪下了。
到最後全部熱度褪去,我身上的汗水發涼,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睜開眼,範河坤笑眯眯的眸子近在眼前。我下意識用手護住身前,他卻丢過來一張毯子,我趕緊披到身上。
“沒想到你魂魄之軀就能承受這股力量,老道我果然沒選錯人。”
“師父,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沒什麽,就是我們咱們茅山術經常借用神力,我想試試能不能把這股力量封存于體内,這樣以後用的時候就能直接使用,也不用念咒什麽的,這個法術簡直就是爲你這種廢材量身打造,爲師昨天才研究出來,今天你就來了,緣分呐。”
“師父,神力不是我等凡人能夠承受的吧?”我淚,昨天才研究出來
“你是太陰之女應該是可行的,其實爲師該等你重回軀體後才施法的,好在你體内有股鬼氣稍稍把九天玄女的力量中和了些,總算是有驚無險了。”
天哪噜!有驚無險!
這麽說九天玄女的力量真在我體内了?
修爲越高的人,加持的神力就越強大,怪不得我剛才差點就被燒成灰了,要不是體内有股子有股鬼氣,我可能當場就翹辮子了。
冷汗從額上滴落,我已經無力吐槽了,剛才是靠運氣撿回了一條小命麽?
“來,試試效果如何。”範河坤說完拿出一個葫蘆,直接就把紅布塞給拔了。
葫蘆裏立即飛出一個黑色惡鬼落在地上,個頭足足有我兩個那麽高大,兩顆獠牙都要翹到鼻子上了,兇狠的眼神落在我和範河坤身上,立即變得陰鸷無比,嘶吼一聲都有地動山搖的感覺。
範河坤小身闆麻利的朝房門口走去,“這是爲師去日本抓的惡鬼,兇猛的很,屋裏法器随便用,把它收了。”說完就鑽出門去,哐當一聲把小黑屋門鎖上了。
我看着眼前的大塊頭咕咚咽下一口唾沫,國外的鬼和咱們國内的一樣不?
尼瑪滿屋子都挂着令旗貼着黃符,連逃都逃不掉,想要出去就必須把大塊頭惡鬼收服,那家夥眼裏已經怒焰翻滾了,我連吐槽的時間都沒有,立即飛身到神壇前一手抓了金錢劍,一手拿了伏魔令。
那個惡鬼看我拿了法器,咆哮一聲朝我沖過來,好在我現在是鬼魂,身形靈活,腦子裏就像是有人在指揮一樣,動作優美的旋轉到惡鬼身後,一劍對着他心髒位置刺進去。
我感覺這身體已經不是我的身體了,一招一式和林思思差不多,應該比林思思還要迅敏。
惡鬼顯然沒想到我爆發力這麽強,嘶吼着想掙脫,我手上劍鋒又刺進去三分,他的身體已經開始燃燒,我又立即手握伏魔令念出咒語,“天蓬之力,助我降伏妖魔,化爲吉祥,急急如律令縛鬼伏邪!”
咒語念罷,我掌心感覺到令牌在震動,仿佛有無形的力量蓄勢待發,我立即将令牌印在鬼怪後背上,那鬼怪連痛苦的慘叫都還沒來得及發出就魂飛魄散了。
我落到地上癱坐着,小腹裏的陰陽太極有些渾濁了,用了好久的時間才穩定下來。
哐當,小黑屋的門打開了,範河坤笑眯眯的走進來,滿意的點點頭,我趕緊把手裏的伏魔令藏在衣服裏,這伏魔令厲害着,他拿我當小白鼠,我拿他伏魔令不算過分吧?
範河坤掃了我小動作一眼,然後就把視線落在我臉上,拍了拍手一連說了三個好。
“不錯不錯,爲師已經忍不住想再試試其他法術了。”
說完他從兜裏掏出一個小本子翻看,我再也忍不住了,爬過去抱住他大腿,“師父,等幫我找回身體你再折騰我吧,我還不想死在這裏啊!”
“你又沒有錢,爲師怎麽出活去幫你?把法術教給你,你自己回家處理吧。”
“師父,我不行啊!”
“放心有師父最新研究的法術!”
周仙仙和林思思聽着小黑屋裏不斷傳來的哀嚎聲臉色慘白,範梓瑩趕緊給他們又倒了些水,“你們放心,她死不了的,我爹不會輕易讓她死掉的,不然以後研究出來的法術找誰實驗去?”
他們兩個對視一眼,也隻能默默的在心裏爲我祈禱了。
到了第三天的時候,範河坤估計在我身上實驗了四五種法術,多是一些投機取巧的東西,比如封存神力、封存咒語的力量,又或者幹脆把我身體某部分變成法器。
用他的話說就是,以後隻要我這個人往那一站,就等于天兵天将在我身後,各種法器在我身上,那牛逼的簡直可以弑神殺佛了。
可想象和現實還是有差距的,在我身上實驗的法術隻成功了兩種,一種是剛才用過的九天玄女之力,還有一種就是把我的食指變成了伏魔令牌。
他說既然我喜歡那東西,非要弄在我身上,看着其他九個被包紮成粽子的手指頭,我悔不當初啊,幹嘛要拿這個老怪物的東西?
我雖然沒死,但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周仙仙她們見我出去總算松了口氣。
“拘魂法已經教給你了,回去處理完了之後就立即來爲師這裏報道。”
範河坤悠哉悠哉的坐在藤椅上嘴裏喊着壺,他畢竟年過六十,這兩天一直在開壇做法,蠟黃的臉有些蒼白了,說話還帶着喘。
不管怎麽樣,拘魂法算是學到了,我還是挺感激他的,給他道别之後上了車。
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還是早上,不知道現在趕回去還來得及不,實在是太累了,我囑咐仙仙把車開快些之後就睡着了,她們見我虛脫的模樣也沒和我說話打擾。記帥私巴。
我們不知道的是,這三天家裏已經快翻天了。
何笙箫在房間裏急的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陳桃花可以和她父母叫闆,但他何笙箫不行,他媽已經沒了,剩下一個老實本分的老爸,他怎麽再忍心說重話?
何祥瑞打開門走進來看何笙箫還沒換西裝,眉頭微皺,走過到何笙箫面前,“笙箫,你到底是怎麽了,當初你說喜歡桃花,你媽臨死的時候還不忘給你促成這門婚事,你姚姨他們好不容易把桃花勸服了,爲什麽你反倒不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