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神魂融合,《巫典》和孫悟空形成一體二魂,一死則死,孫悟空不怕死,不過甯無缺卻下不了手,畢竟,這種狀态也不是沒有解開的辦法,當年鲲鵬也是一樣,還不是分離開來?
白日身軀孫悟空掌控,夜晚則《巫典》控制。
得益于《巫典》,孫悟空的實力也跨入混元境界,而且,其實力還不弱。
“先前出手的人,不是《巫典》吧?”一座山巅,甯無缺和孫悟空相對而坐。
“能夠奏出那種韻律的,不可能是《巫典》。”想到先前的琴音,甯無缺問。
孫悟空喝着酒,點點頭,“《巫典》一心想要磨滅俺老孫的意識,被俺老孫牽制,出手的是鬼魁,她身就是詛咒,當年她将《巫典》帶去玄荒,想進仙墓,卻被仙墓強者擊殺,和《巫典》禁忌詛咒融合,形成獨特的存在。因誕生自《巫典》,《巫典》能夠控制她,不過,《巫典》意識脫離了那書之後,對那書的掌控就大大下降,她已經逃走。”
救出孫悟空,又消除了《巫典》的威脅,甯無缺和孫悟空就離開了地荒。
巫族駐地,甯無缺将《巫典》書交給了衆祖巫,至于《巫典》意識已經轉生的事,甯無缺并沒有多解釋,《巫典》雖然對這書還是很渴望,但懾于甯無缺,隻能閉嘴。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甯伯武如今在巫族有了家室,自然不可能和甯無缺離去,甯無缺也從不去勉強,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他能夠讓甯伯武萬人之上。美女無數,金錢無數,可甯伯武卻不會開心。
不僅僅甯伯武,甯無缺對每個人的态度都一樣,絕不會去勉強他做自己不開心的事情,就像他自己也不喜歡别人威脅他去做事一樣。
而甯無雙雖然也算巫族,不過,他是巫人血脈,如今巫族離開洪荒,他統帥着巫人。和中原人族融合,也算是功成名就,也有自己的生活,早已經離去。
不過,就在甯無缺離開巫族駐地不久。
“桀桀……” 一聲哀嚎,幽幽而來,凄厲綿綿。
濃郁的屍氣散發着股股惡臭,渾濁的氣息,黑慘慘的神魔戰場。幽幽哀鳴擴散了開來,綿柔無盡,哀愁無邊。仿佛一滴水滴落在河面上,雖然波浪的起伏很小很小。但卻一直在邁向遠方。
惡鬼一般的凄厲尖銳,怨靈似的哀愁幽怨,難以形容這是怎樣的一種聲音,仿佛是許多種負面的情緒糅合在了一起。生生的擠壓而成的一般,但是,這硬拼而成的音律卻有着一種詭異的協調感。仿佛世間原就有着這樣的聲音,而不是被外物硬拼起來的。
哀鳴聲沒有斷絕,如一滴滴水珠不斷的滴落在河面上,浪起,起伏越加的大了起來。整片空間仿佛都處在了恐怖的氛圍之下。
“什麽人,敢來這裏裝神弄鬼!”鎮守駐地的幾大祖巫出現,望向四野。
“叮叮咚咚”
優美的樂聲傳出,在天地間怒放,彷如平地一聲雷起。動聽的弦樂如水柔,在天地間慢慢化開,融進了這個世間。樂聲輕靈而美妙,讓人聽後,心靈守靜,仙台望空。
這琴聲來的突兀,驟然響起,讓人來不及反應過來便沉浸在一片玄樂的世界當中,身心無比放松,仿佛遊動在一片青靈的事情中,到處均是奇花異草,青竹流水,滿山翠綠,天空澄清。柔美的樂聲,如清清之泉在月夜下流過,帶來清涼,舒爽,讓人心神清甯。
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被這輕柔的樂聲沖散,随着那淙淙铮铮的琴音飄蕩在空中,向着遠處而去。
空靈的琴音,淙淙铮铮,如深山中的清泉繞着清脆的竹流轉,輕柔緩慢,像是山澗中的一拘清水流過了指尖,越是凝神去聽,心中便越發的平靜,愉悅的心情漸漸升起。
不修元神的衆巫族頓時着了道,被琴音拉進幻境之中,突然,一道豔紅的光芒遠方升起,紅芒一閃而逝,數道裹着黑衣的身影出現,周身洋溢着濃郁的死亡的氣息。
這些黑衣人在琴音之中舞蹈,像是在進行着某種祭祀,一道道血光,缭繞而出,邪異的笑容剛剛浮現在衆巫族臉上。
優美的琴聲勾畫出了一副美妙的畫境,仿佛要讓所有聽到的人都融入另一片琴弦勾勒出來的世界一般。遠處,修較弱的巫族都在這美妙的琴音中,翩翩漫舞着。
後土在這琴音之中露出掙紮之色,就是共工也浮現猙獰面容。
後土早已經脫離祖巫之軀,雖有祖巫之名,卻無祖巫之實,而共工也是以身補不周,在洪荒重塑身軀,得以能修元神,隻是實力較祖巫之軀太弱,此時,在這琴音之中,兩人掙紮起來。
“铛!”
忽然間,天地無聲,随着那仿佛琴弦斷裂的聲音,整片天地都寂靜了下來,夜空之下,連浮動的愁雲都駐足,連飄蕩的輕風都停留。
琴音戛然而止,來得突兀,去得突然,讓人瞬間便陷入了空寂之中,一股失落的情緒漸漸騰起,遍布了腦海的思緒,仿佛失去了世界一般。
一個穿着紅裙的女子輕輕的向前在走來,抱着一張古琴,正是鬼魁,無聲無息,連一點波動都沒有發出。
一切又都歸複了平靜,隻有詭異的氣息在彌漫。
衆多黑衣身影出現,圍繞在女子身邊舞蹈,似乎在祭祀,而在琴音之中的巫族,眼神呆滞,一動不動。
黑暗的天空,不知何時被漫天的血色淹沒。
血色的光芒,仿佛天空都在滲着鮮血,凄厲得讓人的心膽俱寒,好像置身于修羅獄場中的血色世界。
巫族駐地上方的天空早已失去了原的顔色,沒有漆黑,也沒有光明。整片天空唯有那片無邊無際的血色。
忽然,共工發出一道長嘯,從琴音世界之中醒來,看見四周的異變,頓時大驚,目眦欲裂。
“你是誰?魂巫一道?”共工一直被封印在不周山,對地荒的發展并不是很清楚,卻也知道地荒看似巫族稱霸,實際上各個巫族部落,崇信的力量也不一樣,算起來,隻有體巫一脈,才是純正的巫族。
共工的唳嘯,也讓後土擺脫了琴音,想要出手喚醒其它祖巫。
“住手,你若是想讓他們死,盡管喚醒他們!”
一個滿臉皺紋的老人顫巍巍的從黑暗之中拄着拐杖走出來,那枯瘦的身材,仿佛一陣風吹來就能将他翻倒一樣。
陰風陣陣,屍氣浩蕩。
“咚,咚。”
拐杖點地的聲音不絕于耳,一重接過一重的沉悶聲響竟像是一道道魔音,直敲在後土、共工兩人的心間,令其不斷向後退去,口鼻溢血。
“你是誰?”共工和後土大駭。
老人走到鬼魁身旁,和其并肩而立,望着已經兩眼呆滞的巫族,輕輕一揮手,《巫典》書落在其幹枯的手上,輕輕摩挲着。
“我是誰?我是它的主人!”老人道。
老人眼瞳中幽光閃爍,真如跳騰的火焰。
“管你是誰,竟敢暗算我們,找死!”共工大喝一聲,一股霸烈的氣息從他的身上向着四周漫去,似狂獸猛虎般霸烈的巫族力在身外方圓五丈瘋狂的亂竄着,藍發倒豎,戰意猛升,在這一刻,他仿佛化身成了嗜血的惡虎。
“後土,快去請嘯月天帝,這老不死是和鴻鈞一般的存在,而且看這樣子,他早已經在暗中控制住了無數巫族,就連久居地荒的祝融他們也沒有幸免。”
共工傳音,同時身形猛然竄動,向着前方猛進。呼嘯之聲頓起,他強壯的身軀所過之處,空氣竟然被拉出一條條氣浪,仿佛纏着幾條藍色的蛟龍前進一般,碧波蕩漾,法則交織。
面對共工的攻擊,老人卻一動不動,彷如石化了一般,直到那漫天碧藍落下,他才輕輕揮手,一塊白布随風漫舞着,腥臭惡心的氣味在空氣中傳蕩,擋住了共工。
而後土卻趁着這個時候,消失在了原地。
老人對後土遠去并未在意,就是共工他也沒放在眼裏,拐杖輕輕一點,一股無行的力量散發出來,共工頓時如遭雷擊,倒在地上。
“逃了一個!”鬼魁開口。
老人微微搖頭,“逃就逃了,不是祖巫之軀,對我們沒用了,三清是魂,祖巫是身,要奪盤古道果,須從他自身下手,老夫布局幾千萬年,鴻鈞看似比老夫快一步,可結果誰又能知道?他現在被天道盯着,左右掣肘。輪回想對抗神女,就讓他們争去,等老夫證道了,還需打回太古?”
說完,老人拐杖輕輕一點地,一個黑洞出現,不斷擴大,将整個巫族駐地吞沒。
“他呢?殺了?”鬼魁看了眼共工。
“老夫已經在他體内植入詛咒,以後說不定會有些作用,留他一命。”老人淡淡道。
黑洞蔓延,最後,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地面再次出現,隻有共工暈倒在原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