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自由在深山長大,平曰裏隻有她欺負人,哪有人來欺負她的,冷哼一聲,手中出現一柄劍,直直朝着甯無缺刺去。
刀劍無眼,看到那個母老虎一樣的女人突然拿出一柄劍來,小蘭驚呆了,慌亂不知要做什麽。
白素貞卻是被青蛇吓一跳,她心思細膩,眼前這人進了青樓,又給她們找了這麽多麻煩,一定是早發現她們了,而且,這人一臉有恃無恐,再回想起斷橋時,法海老和尚說的那些話,,心中籠罩了一層不安,連忙嬌喝一聲,“小青,住手!”
可惜,盛怒之下的青蛇,失去了理智,而且,那劍刺出,速度快如長虹,等白素貞話出口,那劍離甯無缺眉心不過三寸。
可就是這三寸的距離,讓那劍硬生生的停住了,無論青蛇如何用力,那劍就像是陷入了泥潭裏,又像是被鋼鐵焊住,落地生了根一樣。
青蛇駭然,眼中出現驚恐之色,這是什麽樣的力量?
小蘭在一旁看着,送一口氣,果然,怎麽說也是夫妻啊,夫妻吵架嘛,這女的還是不忍心殺這個公子的。
甯無缺笑了笑,伸手抓住那劍,輕輕一震,那劍就從青蛇手中掉落下來,“女孩子家的,不在閨房裏繡繡花,舞刀弄劍的,太傷風雅。”
青蛇手心虎口撕裂了,流出血來,甯無缺那一震,讓她連握劍的手都差點廢掉,寶劍掉落在地,青蛇驚恐的退後三步。
青蛇不是那種沒有勇氣的妖怪,即便是老法海,她也有勇氣鬥上幾回合,可是面對這個一臉笑容,風輕雲淡就卸下了她的寶劍的男人,她心中有一股無力感,這個男人太強大了,看不透,就像籠罩在雲霧之中的山峰,看不到究竟有多高。
白素貞看到這一幕,心中也是大驚,青蛇的實力,在這地仙界,也是一方高手了,竟然不是這個男人的一合之敵?
難道老法海沒說假話?
小蘭有些奇怪,屋子裏氣氛有些壓抑,隻有甯無缺還在那裏若無其事的喝酒。
家鄉的酒,比不上那些仙釀,可卻透着一種家鄉的味道,甯無缺很喜歡這種味道,落葉歸根,家鄉永遠是一個遊子心中最神聖的地方,回到家鄉,呼吸一口家鄉的空氣,嘗一口家鄉的菜,聽一聽家鄉的故事,看一眼家鄉的老父母,還有什麽,比這些更能讓一個遊子感動的嗎?
被這種氣氛一壓,白素貞心中的怒意漸漸消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理智和冷靜的分析,這個人很強,便是她,也不見得能占到上風。
甯無缺的有恃無恐,讓白素貞不得不低頭,語氣之中沒有了憤怒,看向甯無缺,用溫婉的聲音道,“公子,你想怎麽做,才能交還許仙?”
“你跟他是什麽關系?”甯無缺搖着頭,眯着眼,韓湘子成了許仙,難不成就是要解決了和白素貞的糾纏因果不成?
姻緣天注定,像呂洞賓也轉世數次,曆經情劫,這一世轉世,直接做了和尚,意味着他塵緣已了,一心向道,雖然入了佛道,但不影響,佛道,太上道,都是道。
白素貞面對這個問題,有些不好回答,說關系,她和許仙現在什麽關系也沒有,有,那也是前世的前世的前世的問題了,說沒有,也不對,他二人因果糾纏,命中有緣。
緣份緣份,先得有緣,然後才有份,有緣無份,即便在一起了,也會分開。
思來想去,白素貞隻好道,“他救過我,是我的恩公!”
“那也是千年前的事情了吧?”
甯無缺笑着,拍拍手,道,“既然他是你恩公,那爲了救他,你什麽事都願意做?”
白素貞蹙眉,還是點點頭。
青蛇在一旁看着,連忙道,“姐姐,不要上了他的當,許仙是不是在他手上還不知道,我們要先看到許仙。”
甯無缺瞥了她一眼,“小丫頭片子,大人說話,一邊呆着去。你要跟白姑娘學學怎麽做個女人,成了女漢子,怎麽會有人娶你?”
青蛇憤憤不平,女漢子怎麽了?還是女的啊!不過,一想到甯無缺那變态的身手,青蛇閉上了嘴巴不再說話,抱着雙臂放在胸前,站在一邊。
青蛇的話,還是提醒了白素貞,她也是關心則亂,現在也道,“我們要先見到許仙!”
“不急不急,如此良辰美景,花好月圓,正是賞月的大好時候,又有美人在側,不好好享受享受,怎麽叫人生?”
甯無缺微笑着,淡淡道,“老鸨!”
“哎,公子,有什麽吩咐?”老鸨推開門進來,臉上笑容燦爛得像是花一樣,她一直就在外面聽着,要是裏面鬧起來了,也好及時出現。
甯無缺随手扔給她一根金條,“有賞月的庭院麽,找一個,順便帶她們下去換身衣裳,兩位姑娘一個要替本公子舞劍,一個要給本公子跳舞,去準備準備。”
老鸨接過金條,身子都是一顫,沉沉的金條,足足十兩重,老鸨像是捧着一座山一樣,那粉臉上紅紅的,激動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我的娘嘞,這公子太大方了!”
“有,有,有,煙雨樓後面就有一個小湖,還要一座小亭子,是給那人文人們準備的,我這就把那些窮酸秀才趕出去,給公子賞月!”
這一刻,就是甯無缺讓老鸨去跳樓自殺,她都不會有半點猶豫的。
抱着手臂的青蛇聞言,怒了,“什麽,誰要給你舞劍?本姑娘的劍是殺人的。”
白素貞也有些怒了,她們可不是青樓的這些女子,任由甯無缺呼和,要不是爲了那許仙,她們早就甩袖離去了。
“許仙!”甯無缺眯眼笑着,“你們要是表現好了,我說不定會大發慈悲,放了他,實際上,他這幾天過得很不如意啊,不吃不喝,你們再不去救他,他說不定都挨不到明天曰出了。”
老鸨在一旁聽着,心中勾勒出一個狗血的故事,一定是甯無缺這個纨绔公子,爲了霸占這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把這兩個姑娘心愛的人綁架了,然後威脅她們就範。
白素貞臉色變了變,要是許仙死了,她不知道還要等到什麽時候才能功德圓滿,一咬牙,“好,希望公子遵守承諾!”
“放心,我是一個很重諾的人,一諾千金!”甯無缺鄭重道,又看了眼老鸨,“還等什麽?”
“哎,公子!“老鸨甜甜應一聲,又看向白素貞和青蛇,眯着笑,不屑的瞪了一下,兩個傻女人,成了公子的女人,多幸福的事情,從此錦衣華服,出入成群,還裝什麽貞潔烈女,跟着那些窮酸秀才有什麽好的?
相當年,要是早點遇上公子,我也就不會淪落風塵了,老鸨心裏幻想着。
人啊,不要和錢過不去,你和錢過不去了,那你也過不下去了。
“哼!”青蛇冷冷瞪一眼老鸨,她對甯無缺沒辦法,對這些凡人,有的是法子,心中暗道,“等明天就找五鬼,把你這煙雨樓的錢财都偷了,看你怎麽得意。”
等白素貞和青蛇跟着老鸨去換衣服,甯無缺摸了摸下巴,看向一旁的小蘭,嘿嘿一笑,“我剛剛是不是很壞?”
小蘭很想點頭,何止壞,壞到極點了,可又怕甯無缺對付自己,隻好搖搖頭。
“不老實,壞就是壞,其實偶爾做做壞人也不錯,會彈琵琶吧?給她們伴奏去。”
江南一帶的庭院,别具一格,獨樹一幟,煙花樓雖然是煙塵之地,但也有達官貴人來往,這些貴人們,自不會那麽俗套,因此,煙花樓後面,就有一個庭院。
老鸨很快就安排好了一切,庭院空了出來,請甯無缺過去,亭台樓榭皆依水而建,一個不大的小湖,中央有一座不大的小島,圍着石欄,刻着藻飾精美,人物花卉栩栩如生,下方圍繞着百花,一株垂柳紮根在湖裏,垂下的柳條遮住了半個小島。
甯無缺在一張藤椅上坐下,左邊是抱着琵琶的小蘭,又有古筝、古琴等樂器,各有一個女子坐着,右邊站着四五個二八年華的俏婢,擡着瓜果的,擡着美酒的,中間留下了一片不大的空地。
不得不說,老鸨安排得妥帖,把人服侍得舒服了,她們才能掙錢,她鑽研這一道,可是很久了,讓好不容易做了次纨绔的甯無缺感慨,溫柔鄉,英雄冢,果真不假啊。
老鸨端着兩碗湯水來到換衣服的二女處,見二女換好衣服,眼前一亮,笑眯眯的道,“兩位,天氣悶熱,舞劍、跳舞可是力氣活,先喝碗雞湯,養養精氣。”
濃香的雞湯氣味散開來,白素貞、青蛇肚子同時咕噜噜一聲叫,爲了跟蹤甯無缺,她們已經一天沒吃飯了,人類修道,喜歡辟谷,妖族恰恰相反,食物就是他們精氣神的來源,一曰不吃餓得慌,這雞湯實在勾起了二女的饞蟲。
青蛇可憐的看向白素貞,煙塵之地的東西,她不想碰,可是,那雞湯味道實在是太誘蛇了。
“姐姐,喝吧,那浪蕩子不知有在捉摸什麽壞點子,吃飽了才能跟他鬥。”青蛇很快找了個理由,擡起雞湯咕咕灌進肚子。
白素貞微微遲疑,還是拿起了雞湯,一勺一勺舀着喝完,老鸨眯着眼,心中嘿嘿直笑,“喝了我的湯,烈女也要變蕩女,這一下,公子一定會謝我,多給兩根金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