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宅不是什麽三進大院,也僅僅隻是四間廂房,一個小院,栽種着一些蘭花,也算是環境幽靜。
這住宅原先是一個商戶的宅院,老家出了事後,急于轉手,恰好遇上要買的甯無缺,此時,那商戶還在搬着行李,幾大箱子擡上馬車。
因爲走得急,院子裏很多家具也沒有搬走,而商戶見甯無缺拖家帶口的,也好心,就一起讓給了甯無缺,省了甯無缺不少麻煩。
一番折騰後,甯無缺、百花仙子、孔雀仙子住進了新家,來了新的鄰居,左鄰右舍自然過來拜訪,甯無缺也上街買了些酒食,招待這些鄰居,算是喬遷之喜。
住宅左側是個鐵匠家庭,也是個鐵匠鋪,賣些農具,也賣刀劍,姓李,一家五口,李家夫妻帶了些曰用品過來。
右側是個織戶,是個守寡的寡婦,帶着一個八歲的小男孩,心腸極好,手又巧,織出來的布如天上雲錦,很受歡迎,街坊鄰居稱爲張寡婦,帶着兒子捧着一匹布上門,都是母親,又都是女人,百花仙子和張寡婦倒是談得來,孔雀仙子對張寡婦能織出那麽漂亮的布匹很羨慕,在一旁讨教。
對門的是個皮貨商,姓王,家境不錯,高宅大院,很富足,隻是讓管家過來意思意思,算是賞個臉面。。
不一樣的環境,不一樣的小社會,甯無缺會在這裏生活不短的時間,自然要和這些鄰居打好關系。
李鐵匠好酒,爲人豪氣,甯無缺酒量那沒的說,真不想醉,還真沒法喝醉,男人,酒桌上三杯酒下肚,就開始稱兄道弟了。
甯無缺變化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頗爲儒雅,雖然變化了,可那種氣質還是難以遮掩的,由于烏斯藏國的丞相白玉昆喜好儒道,也就是百花蛇怪在凡間的化名,如今撒加城内也是儒家盛行,王管家自己就是個儒生,有些學識,他原本隻是奉命來拜訪的,可此時和甯無缺談論起來,發現甯無缺談吐不凡,不由放下心中輕視,認真交談起來。
第一次見面,甯無缺一家給這些鄰居留下了不錯的印象,和睦的鄰裏關系,有利于孩子的成長,爲了甯風和甯瑩,甯無缺可付出了不少,這和他前世今生的經曆遠遠分不開,他經曆過的,自然不願讓自己孩子再經曆。
在撒加城内定居下來,甯無缺開始自己平凡的生活,陪着妻子、孩子。
要在凡間生活,自然不會再用法力,要平凡的生活,對普通人而言,養活一家五口,可是個不小的責任,還有兩個嗷嗷待哺的小家夥,甯無缺需要謀生,經營這個家庭。
所幸,百花仙子和孔雀仙子都不是那種嬌貴的仙女,百花仙子會釀酒,孔雀仙子則是在張寡婦那裏做了學徒,跟着張寡婦學織布,也有一定的經濟來源。
甯無缺也不缺工作,李鐵匠想讓甯無缺跟他學打鐵,一席談話,王管家覺得甯無缺有些才華,王家是富戶,王商人娶了兩房夫人,三房小妾,有幾個年齡不一的孩子,到了學習的年齡,王管家就推薦甯無缺去做個教書先生,一個月的錢足夠家用的。
對于打鐵這份偉大而又神聖的事業,甯無缺覺得自己還無法勝任,委婉的拒絕了李鐵匠,李鐵匠表示很遺憾,當然,甯無缺懷疑李鐵匠遺憾的是自己又少了個酒友,李鐵匠兩個大兒子都是身強力壯的小夥了,繼承了李鐵匠的事業,因此李鐵匠就把自己的時間浪費在了酒上,時不時還會詩興大發,作兩首詩以自娛。
鐵匠會作詩?甯無缺迎來的是李鐵匠憤怒的目光,帶着醉意,振振有詞道來自己祖上乃是何等文采,号稱文曲星下凡,隻因家道中落,才淪爲鐵匠的故事。
這個故事甯無缺聽了很多遍了,每次李鐵匠來找甯無缺喝完酒,就會說這些,然後長聲大歎,“嗚呼哉,生不逢時矣,時不待我!”
李鐵匠也是個有故事的人,甯無缺靜靜看着被兩個兒子背回家的醉倒的李鐵匠,平凡的生活,讓他看到了世界的另一番景象,這些他曾經經曆過,現在再次經曆,猶如回憶一遍般,這讓甯無缺有了新的感悟,不一樣的感覺。
經過了王夫人的測試和考驗,甯無缺成了王家的教書先生,王商人因爲是皮貨商,最近和東勝神州過來的商隊搭上線,正在進入深山村子裏收購毛皮、靈草,很少歸家,王夫人就是一家之主了。
王管家是王夫人弟弟,而王管家又對甯無缺有些好感,這樣的關系下,甯無缺坐在了王家辦的書塾裏,成爲八個孩子老師。
這樣的書塾在撒加城内很常見,是白玉昆(即是百花蛇怪)興起的,他崇尚儒術,城内富戶爲了自己小孩學習方便,都會辦一個書塾,找一些街坊親戚的小孩和自家孩子一起學習,成爲玩伴。
除了王家的四個孩子,還有兩個王家親戚的孩子,一個張寡婦家的小孩,一個李鐵匠家的小孩,最大的十三歲,最小的六歲,都是一群調皮搗蛋的家夥。
書塾就在王家院子内,甯無缺坐在上方,讀一個字,下面一群小屁孩搖頭晃腦跟着讀一個字。
“李……”
“李……”
“梨……”
“是李不是梨……”甯無缺糾正。
“老師,李是梨,還是不是李?”李鐵匠家的小孩是李鐵匠第三個兒子,今年八歲,有個很特别的名字,叫李白。
就像李不是梨一樣,此李白也非彼李白,不過,這個李白也是個貪玩沒耐心的家夥,時常會出些刁鑽的問題。
對于這些孩子而言,這樣無疑是很出彩的事情,能夠在小夥伴面前赢得羨慕的目光,每次問到甯無缺,都會讓他洋洋得意。
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甯無缺也不會把這小屁孩的刁難放眼裏,爲人師,自然要好好調教一下這些小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