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一塵不染的家具,如果不是此刻有一人坐在那,那麽這個房子的确可說是一個空房,一個沒有人住的客房。
簡單的一個小木床,一張還算結實的圓桌,幾幅人物的畫像,和一個靠在牆邊的方桌,倒是沒有其他的事物。
“師公。”冥狼語氣尊敬的說着。
“你還有有臉見我。”過去一直溫溫和和的張三豐,卻是肥胖的身軀,眯起眼賴,盯着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冥狼。
“我...我何錯之有。”冥狼顯然是想過這樣的對話,但是此刻面對的時候卻是依舊無言以對。
“宋青書,宋遠橋,你的師叔們究竟是爲什麽而死!”從低聲道現在的怒吼,發福版的張三豐原本平靜的臉龐,難得的出現憤怒的英紅。
“宋青書是我殺的,宋遠橋也是我殺的,所有人都是我殺的,可是那代表着我一定是錯嗎?”冥狼也是頗爲生氣的吼叫着。
“殺人不是錯!你從哪來的思想!”張三豐站起身,向前一步的頗爲恨鐵不成鋼的說着。
“沒錯,你是從我小時候一直教導到現在,但是在此之前我的思維,我的理念就已經成型了。”冥狼雙手握拳怒火中燒的說着。
“我一開始沒有内力的時候,是誰在一直欺壓着我,師公你知道嗎?宋青書他對我照成多少我不喜歡的事,那次夜晚,要不是懸崖下面有些藤蔓而且有高人相助,我就死了,師公你知道嗎?我就是一直忍到現在,但是他得寸進尺,難道我不該殺嗎?”
冥狼右手握拳狠狠的錘着自己的胸脯,語氣激動地說着。
“當我有些能力之後,我是不打算殺他的,但是他一直逼着我,從一開始的陷害,再到後面的嚣張,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饒過他,難道做的還不夠嗎?”
冥狼身軀顫抖着,接着說着:“可是你知道嗎?我的師叔,宋遠橋和其他師叔們,一直包容着他,說假話,到後面動手。如果說這就是師公教育出來的人品,那麽我不如殺了算了。”
“你!!!你!!!”張三豐有些慚愧又有些爲難的指着冥狼。
“殺人有錯,的确,我沒有用平和的方法,比如揍他一頓,打傷他,打慘他,讓其有一個刻骨的記憶,讓其遠避我。”冥狼眯起眼來,又是前後矛盾的說着。
“但是孩兒就是這般,他的罪惡我不想再令其活着,得罪我,便是要付出代價。”冥狼頗爲邪惡的笑了起來。
“你爲何變化這般大!”張三豐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一個相處八年的孫兒口中說出,臉龐紅潤的沖向冥狼。
雙手握拳,右臂狠狠的朝着冥狼的臉打去,冥狼險而又險的反應過來兩手擡起擋住一次攻擊。
“我沒有變化,隻是你一直不知道而已。”冥狼抓着張三豐攻擊來的右臂順着胳膊一個劈掌攻向肩膀處。
張三豐雙臂一個掙紮又是抓着冥狼的攻來的臂膀,借力打力的朝着斜身後推去。“你沒變化?過去的你是這樣的嗎?是這樣嗜殺成性,一語不成便是殺!”
冥狼狠狠的朝着張三豐推去的地方沖了幾步,迅速的反應過來一個轉身穩住身形上前飛起一腳踹着張三豐的胸口,繼續吼着:“我殺該殺之人,我殺惹我之人,我殺不改之人,有何過錯!”
張三豐迅速的兩掌合并一上一下,一左一右的滑動一下,眼神雖不在冥狼的飛來一腳,但是卻穩穩的抓着冥狼的腳踝處,身體緩緩的旋轉,很是輕松化解冥狼的沖擊力,并且朝着身後狠狠一甩,冥狼在空中不受控制的往前繼續前進着,狠狠的砸在實木牆壁上。“你說你殺該殺之人,那五大派的掌門又是這麽回事。”
冥狼拍拍身上的灰塵,看着眼前擺着太極起手式的張三豐,上前幾步也是相同的動作,太極。
緩緩推掌,冥狼繼續說着:“當年張翠山和殷素素兩人的死師公可成記得,兩個相愛的人,活活被他們因爲一件寶物所逼死,還好他們沒有說出義父的下落,不然武林必當出現腥風血雨,從他們當時嘲諷的看着兩具屍體的時候,我就發誓,我一定會殺了他們!”
張三豐接住看似緩慢的手掌,往後一拉一個弧度又是推回去,“你一直懷恨在心!”
冥狼激動的強行繼續往前推掌,惡狠狠的說着:“那又如何,我就是忘記不了那群人的嘴臉,即使幾年他們其中有些人變化,但是當初所犯的錯,就應該付出同樣的代價。”
有着超級記憶,八年前事件,卻像是剛剛發生一般,隻需稍加回憶,便是盡數出現在腦海中。
張三豐帶着冥狼的手掌身體往後退卻一步,接着又是往前走一步,狠狠的抓着手腕處往前一揮。
咔...
一聲微乎其微的響聲,冥狼手腕卻是被生生打斷。
“是人都會有錯,假如有一天你發現師公我犯了錯,你外公犯了錯,你的摯愛犯了錯,你也會照舊的懲罰我們嗎?”張三豐看了一眼冥狼的手腕,接着說道。
毫不在意的把斷掉的手收了回來,又是把另一隻手打向張三豐,“沒錯,我是下不了手,但是他們與我何幹,不是我的師公,不是我的外公,更不是我的親人愛人。”
“你這是強詞奪理。”張三豐猝不及防的被冥狼一掌拍到,身體往後一退,不過接着毫無大礙的繼續說着。
“如果有其他人找我們接受所犯的錯懲罰呢?你會眼睜睜的看着我們去死?”張三豐呼出一口氣緩緩說着。
冥狼單手牽引着張三豐的雙掌滑動着,由上而下,劃出一個半圓。
“那我就殺了那些人!”冥狼往後一跳想要擺脫張三豐的雙手。
張三豐往前一步,毫無間隙的同時發生步伐動作,“對啊,你殺各個首領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其他人的感受,他們對你所犯的錯,又是抱有什麽想法。”
“哼。”冥狼知道擺脫不了張三豐的雙掌,便化逃爲攻,狠狠的往身後拽了一下,接着接着沖擊力又是往前,猝不及防之下,張三豐的确狠狠的沒站穩一下往冥狼方向走了一小步。
“當初因爲我沒有能力,所以我沒有動手,如果如此,他們打不過我,那麽也給我忍着,等可以殺了我再來啊!”冥狼趁着張三豐沒站穩的步伐,狠狠的一腳踢向張三豐的腿部,并且單手也是往上一拽。
急忙中,張三豐單腳上前,硬抗着冥狼的一腳,同時兩手也是使力,一手推掌,一手抓着手腕處,兩手用力,冥狼的另一隻手也是被弄斷。
冥狼忍住氣沒有交出來,往後退了幾步看着呼出一口子的張三豐。
“那麽他萬一找你的親人,你所愛的人報複呢?這樣循環下去,又是和解。”張三豐收回手掌,失落的看着冥狼說着。
看着神情哀傷的張三豐,冥狼面色一怔,不過幾秒過後卻又是說着:“冤冤相報何時了,如果當初我不報仇,那麽他們就白白害死兩條命,更不要說在那之後又死了多少無辜。”
“他們一開始不惹我,哪會有這般事故。”冥狼不聽勸的繼續說着。
“你不怕我現在殺了你,免得你出去到處惹事端,搞得生靈塗炭。”張三豐也是胖樣子的哼哼兩聲說着。
咔嚓...
一聲甯靜屋子都能聽清的聲響,冥狼晃動着兩手手腕,對着張三豐說:“師公你不知道嗎?我早就青出于藍了。”
說着便是朝着張三豐攻打過去,什麽龍抓手,指法,拳法,這幾年冥狼所學的成百上千的武功,一招一式的使出來。
張三豐哀歎一聲,隻用那緩慢的太極格擋着,時不時的攻擊一下,語氣教導的說着:“你的心亂了,又能如何打得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