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徑山大約百裏的地方,羅梅和米悠然懸在空中。
羅梅神情緊張。
“相公,成功了嗎?”
米悠然默默算計了片刻,臉上露出一絲喜色。
“成功了。”
羅梅盯着遠方,眼裏全是思念,聲音有點哽咽。
“十一年了,我連一眼都沒有看到,不知道我家寶貝怎麽樣了……”
聽到老婆聲音都變了,米悠然生怕她發飙,急忙上前輕輕抱了她一下。
“放心,都在掌握中。”
羅梅是關心則亂。
“以汪爲君的爲人,一定會奪舍的,也一定會被萬字真言幢困住,這樣一來,真言幢就能發揮作用了,不然的話,這麽一件衍寶,發揮不了什麽作用。”
“作用是有的,隻不過不會太大而已,現在補充了一個元嬰進去,真言幢就有極大的動力,才會真正發揮其作用,這樣,我們的寶寶才能得到好處。”
“隻要寶寶成長起來,他就不怕了。”
爲了寶貝兒子,這對修真界著名的夫婦,就這麽聯手挖了一個超級大坑,逼迫一個合體期的大高手,栽在裏面,兩人相視一笑,手牽手的悄然離去。
米小經上午就回到禅房,他疲倦的放下背簍,直接就倒在炕上呼呼大睡,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睡覺了。
羅伯有點驚恐的看着,他來這幾天,從來沒有見到米小經那麽疲勞,他隻能坐在邊上,幫着驅趕飛來飛去的蒼蠅。
而米小經在夢裏,見到了汪爲君的元嬰。
米小經夢見一個老頭,一個身穿綠袍的老頭,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還别說,汪爲君的元嬰顯化,就是原來的樣子,有相當的誘惑性。
米小經是一個有禮貌的孩子,也是一個擁有衍性的孩子,還是一個慈悲的孩子,所以就算在夢裏見到汪爲君,也是很禮貌的。
“爺爺好。”
汪爲君一眼就認出米小經,心裏當真是咬牙切齒,他不怪自己要搶奪别人的身體,卻惱怒别人體内有真言幢這種逆天衍寶,将他囚禁其中。
不過,汪爲君沒有發作,他心裏很清楚,絕對不能發作,一旦米小經厭惡他,那麽他說什麽都沒有用了。
米小經好奇寶寶一個。
“這是什麽地方啊?好奇怪啊!”
汪爲君心裏極度憤怒,這是他.媽.的坑人真言幢裏!臉上卻露出笑容,雖然極度僵硬,而且笑得比哭還難看。
“這是衍界!”
先忽悠一下再說。
果然,米小經很是虔誠地念誦真言。
“衍祖保佑!”
汪爲君心裏怒極,衍祖你奶奶個頭啊!還保佑個屁啊,衍修都該殺!殺!殺!
“是啊,是啊,這裏是衍界,我就是衍界老祖啊!”
米小經仔細打量了他一下,很堅決的搖頭。
“不,你不是衍界老祖,老爺爺,衍祖可沒有你那麽多的戾氣。”
汪爲君心裏大驚,這都看得出來?
“我這衍祖,專門管殺戮的,當然會有戾氣了,小家夥,不懂别亂說啊!”
米小經雖然年齡幼小,可是經過十來年的衍界知識的熏陶,也不是那麽容易被忽悠的,他又一次仔細看汪爲君。
汪爲君被看的全身發毛,他強笑着擺出一副慈悲的樣子,努力想要給米小經留下好印象。
“怎麽,你不信嗎?”
米小經很堅定的搖頭。
“不信!”
汪爲君極度抓狂。
“爲什麽不信?”
“你沒有衍心,沒有衍性!”
汪爲君是修道大家,對修衍沒有什麽概念,雖然衍道兩家源遠流長,可是他從來都看不起衍家,對他而言,衍家都是婆婆媽媽的不痛快,尤其這次被真言幢困住,更是心中痛恨至極。
“呵呵,小孩子懂什麽衍心衍性啊!好吧,我雖然不是衍祖,可我是道爺!”
“什麽叫道爺啊?”
米小經是真的不懂,在西衍門,他接觸的就是衍界的一切,根本就沒有人告訴他修真界的事情,當然不懂什麽是道爺。
汪爲君也有點驚訝,也有點不解,這可是常識!
“你不知道修真者?”
“什麽是修真者啊?”
汪爲君張口結舌,一個資質如此好的孩子,竟然連修真都不知道,他眼珠亂轉,這可是忽悠對方的好機會啊!一旦米小經相信自己,他認爲,自己有能力忽悠小家夥,讓認主的真言幢脫離,沒有了真言幢保護,奪舍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米小經本能的察覺不對。
“你,心術不正!”
這話剛說完,米小經就醒了過來。
汪爲君悲催的看着米小經突然消失,忍不住跳腳大叫咆哮。
“老夫哪裏心術不正啊!他.媽.的……豈有此理!”
由于被真言幢遮掩,就算汪爲君咆哮,一絲聲音都不會傳出去。
米小經翻身坐起,他捂着腦袋。
“這個夢好奇怪啊!修真者是什麽啊……奇怪,奇怪的!”
一隻小手推動了米小經一下。
“小米哥哥,怎麽了?”
羅伯擔心的看着米小經。
米小經爲人灑脫,當他無法理解的時候,就會暫時放開,不會死死糾纏其中的,頗有點随遇而安的味道。
“小蘿蔔頭,沒事,哥哥沒事。”
羅伯半信半疑的看着米小經,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他。
米小經坐着發愣,羅伯下炕跑了出去,很快就端着一個木盆進來。
“小米哥哥,洗一下。”
冰冷的井水,潑在臉上,米小經慢慢清醒過來,摸摸下巴,他不再繼續糾纏,說道:“小蘿蔔頭,我們去吃飯。”
汪爲君雖然看不到米小經,也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但是他卻能夠聽到外面的說話聲音,所以無論米小經說些什麽,他都知道。
可知道沒用,他想要和米小經說話,卻是不能,主要是因爲他剛剛被真言幢囚禁,還沒有找到合适的方式,隻要有時間,以汪爲君的能力,還是可以尋找到對話的方式,隻是目前還不可以。
這讓汪爲君無比的郁悶。
暫時無法影響到米小經,讓汪爲君心裏焦躁不已,他惦記着晚上,隻要米小經睡覺,總是能夠見面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