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二三章杏園

洗了個澡,換上噴香幹淨的衣服,王源渾身舒泰。阿蘿替他結好發髻,哄小孩一般的将王源送出了院門。阿蘿知道,這第一晚王源便留宿于此,而且快到午時還不離開,回頭自己必受言語。别人不說,李欣兒必然要夾槍帶棒的挖苦幾句了。她是大婦,雖然昨晚王源是從她那裏出來的,但總歸是不合适的。

王源施施然沿着後宅小道回到自己的院子裏,李欣兒正在廊下逗鳥兒,見王源進來,忙起身迎上前去。

“二郎,你可起來了,都等你等得心急了。”李欣兒埋怨道。

王源呵呵笑道:“什麽事啊,等得心急?”

李欣兒道:“來見你的人排了隊的來,黃三哥都進來好機會通禀了,知道你睡着,也沒敢叫醒你。阿蘿她們也真是的,剛回來,身子還沒恢複過來呢,便跟虎狼似的,這麽沒規矩。這事兒回頭我可要好好的敲打敲打她們。家裏總有個規矩,這算什麽?傳出去成何體統?”

王源知道李欣兒在借題發揮,忙拉着她進屋,柔聲道:“罷了罷了,不關她們的事,是我昨夜瘋過頭了,你何必當着下人的面這麽咋咋呼呼的。我這不也是幾個月沒見你們,在外邊跟個苦行僧似的,回了家自然也就放縱了些。你要是老這麽說話,我可無地自容了。”

李欣兒見王源說的可憐,歎道:“我可不是吃醋,這後宅确實要定個規矩了。不能老這麽沒規矩沒方寸的。罷了,要吃些點心麽?我命人去給你弄些來吃點再去見客?”

王源擺手道:“見什麽客?今日我什麽人也不見,我隻想安生的在家呆一天。這幫家夥也不知道體諒人,我這剛回來,明顯是要和家人聚一聚的,卻跑來鸹噪。”

李欣兒道:“都不見麽?我可是聽說了,豐王爺回成都了,等着要見你呢。還有韋見素他們,有些大事需要你決定呢。”

王源楞了愣道:“李珙回成都了?他倒是鼻子靈,這麽快便知道我回來了。怕是早就在成都等着我了。不過此刻我暫時不想見他,讓人去前宅告訴黃三,今日我一概不見客,有什麽事明日再說。我也不吃茶點了,我去梅園找表姐去,她那裏定有好吃的。”

李欣兒咂嘴道:“你還知道去見表姐啊,也是,昨夜你夠忙的,表姐也抛到腦後了。”

王源皺眉道:“又來了,看來我倒是回來的不是了,我該在外邊永遠不回來。”

李欣兒見王源已經臉色不悅,忙語氣放緩道:“罷了,算我多嘴,又惹你不開心了。我隻是作爲你的正妻,規勸你一番罷了。我也不想惹你煩。這後宅人越來越多,沒個規矩将來還不亂成一鍋粥麽?”

王源詫異道:“你是不是聽到什麽話了?”

李欣兒轉身朝外走,口中道:“我知道什麽?你在揚州勾搭上崔家大小姐的事兒我可什麽都不知道。”

王源愕然看着她的背影,不禁搖頭苦笑。此時才算明白爲何李欣兒有些不對勁,看來在揚州和崔若瑂的事兒又被身邊多嘴的人通風報信了。不是譚平就是趙青,趙青的可能性更大,因爲他和黃杏的事情需要李欣兒給張羅做主,定是拍馬屁拍到李欣兒這兒來了。

“趙青啊趙青,回頭好生的收拾你。這還了得,快成長舌婦了都。”王源惡狠狠的罵道,擡腳出門往東,去往梅園。

……

梅園之中依舊如往昔那般靜谧安甯,王源走近宅院來到廊下,見廊下整齊的擺着一盆盆花木,修剪的整整齊齊。幾盆花草已經開花,卻非豔麗絢爛之花,而是一些素色的花朵,這些連王源也叫不出來名字來,看起來像是一些野花而已。這也正是公孫蘭的風格。

屋子裏靜悄悄的,王源舉步進入,沒發現公孫蘭的身影。見東首竹簾卷起,房門開着,王源蹑手蹑腳的走去,探頭往裏觀瞧。但見陽光斑駁的長窗下方,公孫蘭正盤膝坐在一片蒲團上,雙目低垂,指如蘭花,正自靜坐自修。

王源頑心頓起,悄悄走近公孫蘭身旁,伸出雙手宛如虎爪,朝着公孫蘭高聳的胸口抓去。猛然間寒光一閃,王源佝偻着身子僵立在原地,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不知何時抵在王源的胸前。

公孫蘭慢慢睜開雙眼,吐出一口芳香之氣,淡淡道:“雕蟲小技,也敢在我面前耍弄。”手腕一翻,匕首消失不見。

王源哈哈笑道:“這等伎倆在表姐面前怎能奏效,哎,表姐便不能假裝不知我到來麽?當真無趣。”

公孫蘭微微一笑,緩緩起身來,看着王源道:“有趣的事自有别人,我這裏可沒什麽有趣的事。”

王源笑道:“表姐話裏有話啊,是不是埋怨我昨晚沒來表姐這裏呢?聽這語氣,倒有些曠婦之怨呢。”

公孫蘭臉上一紅,啐道:“沒個正經的,你不來我落得清靜,誰稀罕你來。”

王源呵呵而笑,上前伸手攬住公孫蘭的纖腰,目視公孫蘭美目低聲道:“表姐,你可知我多想你麽?”

公孫蘭微微一笑道:“莫來哄我。”

王源不答,湊上嘴去。公孫蘭歎了口氣,任憑王源吻上自己。唇齒交纏了許久,見王源手腳亂摸,公孫蘭推開王源嗔道:“大白天的,可不要亂來。平兒去前院玩去了,一會兒便要回來的。”

王源呵呵笑道:“我說怎麽沒見到這小子。”

公孫蘭冷哼道:“還說呢,早晨平兒去給你請安,你卻還呼呼大睡呢。平兒回來跟我說,爹爹昨晚答應了今早陪他練劍的,卻睡着未起。你說你這當爹爹的,昨晚答應了他的事,怕是一夜的瘋狂都抛到九霄雲外去了吧。”

王源扶額愕然道:“哎呀,我真的給忘了,回頭可要跟他道個歉。咱們當爹娘的要言出必行才是,怎麽能說話不算話。”

“這才像話。”公孫蘭白了王源一眼,緩步走到堂屋裏,用白布擦了擦椅子道:“二郎坐,我給你沏茶。”

王源一屁股坐下,笑道:“你說你好歹也是我王源的夫人,家中仆役無數,爲何偏偏什麽事都要自己做。找幾個奴婢來伺候你多好。”

公孫蘭伸出纖細的手指從竹筒裏取出茶包來,給王源沏上一輩清茶,口中道:“我喜歡清靜,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我也不是什麽大戶人家出身,什麽事我自己都能做,卻又何必要别人伺候,我沒手沒腳麽?”

王源一時無言,說起來自己現在倒是習慣了這時代的尊卑等級,覺得有仆役伺候也是天經地義的事。倒是公孫蘭,雖然她就是這時代的人,卻能保持本色,從一開始便自己一人生活,不肯讓人伺候。看來自己确實已經堕落了,已經忘了從前的那些什麽人人平等,什麽生而無貴賤的那些想法了。

“好茶。我還沒吃早飯呢,叨擾表姐給些吃的。”王源不笑道。

公孫蘭白了他一眼,移步入内,片刻後取了點心盒子出來,擺在王源面前。王源伸手拈了點心丢在嘴裏大嚼,就着茶水吃了好幾塊美味的點心,口中大贊不已。

公孫蘭見王源吃的香甜,心中也自開心。在旁微笑問道:“聽說前宅一堆人等着見你,你怎麽不去見人?”

王源笑道:“我要來見表姐,他們算什麽?”

公孫蘭呸了一口道:“休來耍嘴,說正經的。昨晚聽趙青譚平他們說,這次南下作戰多有兇險是麽?那崔氏似乎還差點要了你的命是麽?聽說你守城還受了十幾處傷是麽?”

王源皺眉道:“譚平和趙青越發的多嘴了,這兩個家夥真是大嘴巴。”

公孫蘭道:“昨晚你和欣兒睡去之後,是心蕙妹子拉着兩位将軍問話的,他們當然不敢隐瞞。你忙的不可開交,他人如何敢打攪?又想知道你所經曆的事情,便隻有問兩位将軍了。”

王源嬉皮笑臉的道:“表姐說話酸溜溜的,什麽叫忙的不可開交?今晚我也來跟表姐忙個不可開交好麽?”

公孫蘭啐罵道:“你就是不肯好好的說話。身上的傷如何了?我瞧瞧。”

王源擺手道:“都好利落了,沒什麽好看的。守揚州那一役确實兇險,當時我幾乎都絕望了。叛軍攻上城頭,手頭又無人能阻攔。我那時特别想表姐,後悔沒帶表姐一起去。表姐要是在那裏,定能殺的他們屁滾尿流。”

公孫蘭佯怒道:“原來你是因爲這個才想起我。”

王源忙道:“不是不是,其他時候也響起你。白天也想晚上更想。”

“跟那崔小姐在一起厮混的時候也想我麽?”公孫蘭似笑非笑的問道。

王源尴尬無語,知道這件事是肯定瞞不過的。

公孫蘭見王源發窘,微笑道:“我可不是吃醋,你和那崔家大小姐結交,是不是想借此拉攏崔家?搞好和東南豪族的關系?”

王源喝了口茶,沉聲道:“也不全是,但這也是原因之一。我這麽做你會不會覺得不太應該?”

公孫蘭靜靜的看着王源道:“你有你的想法,我卻不想說三道四。若真能拉攏崔氏,倒也不妨爲之。隻是……人家是清白女子,你不能辜負人家。若不喜歡人家,或者隻是爲了利益使然,那豈非太不公平了。”

王源笑道:“還是表姐明理,剛才欣兒便給我言語臉色看,我估摸着便是知道了這件事。其實開始我并沒有想這麽幹,直到我知道了李瑁早已下旨給崔氏諸多許諾,還要納崔家小姐爲貴妃,借以鞏固和崔家的關系之後,我才決定要橫刀奪愛的。要說這位崔家小姐嘛,其實也是個明理大義的好姑娘,我也挺喜歡她的。”

公孫蘭驚訝道:“李瑁居然這麽幹了,他出手很快啊。”

王源點頭道:“是啊,李瑁可不傻,他知道拉攏了江南幾大豪族,便有了錢糧的保證。隻不過他聰明的過了分,居然想挑起崔家内部生亂,免得将來被崔家控制了朝堂。他想的也太遠了,反而适得其反。事情敗露之後,崔道遠氣的要命,反而跟我達成了初步約定。”

公孫蘭不明所以,王源三言兩語将揚州城中發生的那些事都告訴了公孫蘭,公孫蘭聽完之後靜靜道:“這可不是李瑁的主意,這應該是李光弼的主意。李光弼是生恐引崔家入朝之後,他的地位不保,所以才事先埋個刺。沒想到卻适得其反。老天保佑,那晚你沒喝那茶水,否則便葬身火海了。早知如此,我是該陪你一起去的,那便無此兇險了。”

王源點頭道:“确實是天意,我事後也是驚出一身冷汗的。那晚大火之後,我便跟崔道遠攤牌了,崔道遠得知朝廷在他崔家搗鬼,也是很憤怒。他雖未必會幫我,但他起碼答應了我兩不相幫。這已經達到我的目的了。”

公孫蘭沉吟道:“不要太相信崔道遠,對這些豪族之家,永遠保持警惕才好。他們隻爲自己着想,随時可能變卦。不過從目前來看,崔道遠暫時不會全力協助李瑁,因爲他在觀望。然則,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叛亂雖平,怕是時局更加的混亂呢。”

王源沉聲道:“我知道,我雖想過安生日子,但樹欲靜而風不止,恐怕難以如願。與其等李瑁羽翼豐滿讨伐我,不如我主動出擊。”

公孫蘭蹙眉道:“如何出擊?起兵造反麽?”

王源搖頭道:“我倒是想,但不能這麽做。此刻起兵,師出無名。必須要有個能交代過去的理由。莫看我現在被人頌揚,萬民拜服。一旦我起兵造反,便是另一番輿論另一番景象。我不能跟安祿山學。而且,就算起兵,也輪不到我先起兵,我要讓李瑁先起兵攻我,我才能反擊。那樣背負輿論的是他,不是我。”

公孫蘭輕聲道:“你的意思是,先讓李珙他們起兵反叛?”

王源靜靜的看着公孫蘭道:“正是,李珙李璲他們起兵更有理由,因爲他們姓李,皇位他們有資格争奪。”

公孫蘭道:“若我沒猜錯的話,你是要動用太上皇這顆棋子了吧。”

王源微笑道:“知我者,表姐也。”

……

午間,王源在梅園吃了午飯,公孫蘭午後習慣小憩,王源卻無睡意。大白天的也不便糾纏公孫蘭,于是便告訴公孫蘭自己晚上在來,告辭而出。

王源出了梅園便往東邊的杏園而來,昨日歸家直到現在,王源都還沒和秦國夫人和楊玉環姐妹見面,那是因爲人多眼雜不太方便之故。現在要再不去,秦國夫人怕是要生氣了。

院門虛掩,王源輕叩數聲無人應答,于是便伸手推門走了進去。一進院子,一股馥郁之氣撲鼻而來,眼前一片杏花花海,陽光下蝶舞蜂鬧,熱烈非凡。雖已是四月中,杏園之中的杏花已經過了盛開的花期,但枝頭依舊紅蕊滿枝,缤紛如霞。杏樹之下的地面上更是鋪了一層缤紛的花瓣地毯,那是落下的杏花花瓣。此情此景,讓王源大爲贊歎。

王源沿着花樹之間的小路朝正屋方向緩步而行,忽然間似乎聽到花海之中有悉悉索索的聲音,王源甚是奇怪,于是貓着腰鑽入花海之中,朝着聲音響起的方向逶迤而去。

不久後,在東首密集的花枝從中,王源看到了一個美好的身影正俯首在花樹之下忙碌着。王源所對的方向正是她的背影,碎花長裙下一對完美的臀部正對着自己,輪廓豐美之極。王源忽然知道這是誰了。

“玉環小姐,你這是在幹什麽?”王源走到女子身後丈許處,隔着一棵杏樹成串的花朵問道。

那女子吓的一抖,猛然直起身子來,愕然回頭看來。美麗精緻的臉龐上全是驚恐之色。那女子正是楊玉環。

“二郎,怎麽是你?”楊玉環小嘴微張,驚訝問道。

王源微笑走近,笑道:“怎麽?不能是我麽?”

楊玉環手忙腳亂的垂首行禮,忽然驚呼一聲,伸手去取搭在花枝上的白色披肩,慌亂的往身上披着。王源這才發現,楊玉環上身隻穿着一件紅色抹胸,豐滿雪白的肩膀和大片的胸肌都露在了外邊,畫面香豔誘人。

“很熱麽?”王源笑道。

楊玉環紅紅的臉上挂着幾滴香汗,低聲道:“春陽太過炙熱,這裏又沒什麽風,我打量着沒人會來這裏,所以便……”

王源呵呵笑道:“沒事,這裏除了我,也确實無人會來。玉環便是光着膀子也無妨。”

楊玉環面紅耳赤,王源這話露骨挑逗,楊玉環除了紅臉不語之外,無法接話。

王源看着美人兒的欲嗔還休的樣子心中大樂,上前去探首看着楊玉環剛才忙碌的地方,發現在杏花樹下倒着一柄小巧的花鋤,樹根附近被挖了一個小小的土坑。

“你這是在做什麽?埋寶貝麽?”王源笑道。

楊玉環噗嗤笑道:“瞎說八道,哪有什麽寶貝可埋。我是見這些杏花花瓣落在地上看着可惜,所以便想将它們收攏了埋在數下當花肥。”

王源這才注意到旁邊一塊青花布鋪在地上,上面堆着一小堆粉紅色的杏花花瓣,原來楊玉環正在這裏葬花呢。

“好主意,落花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王源笑道。

楊玉環抿嘴一笑道:“二郎出口成章,這正是我的意思。塵歸塵土歸土,花瓣是從樹上落下的,再化作花肥滋養花樹,從哪裏來,便再回哪裏去。”

王源笑道:“你比我更是出口成章呢。可是這等事怎讓你來做?綠葉兒呢?紅豆兒呢?她們兩個怎麽不來幫你?倒叫你一人在這裏忙的滿頭大汗。”

楊玉環搖頭道:“左右無事,我慢慢的做便是,權當打發時光。她們大手大腳的,要用大掃帚清掃,我卻不依。那麽一掃,豈非花瓣都被掃的亂七八糟了,折斷萎靡了。所以我不讓她們來。”

王源心中大動,怔怔的看着楊玉環道:“看來你們在這裏很是寂寞了,哎,都怪我,把你們圈在這裏,你們也不能出門。”

楊玉環忙擺手道:“不不不,你莫這麽說,我和八姐在這裏很安心。這裏什麽都不用擔心,後宅裏的幾位夫人也常來攀談聊天,我們很舒服。你千萬不要這麽想。”

王源靜靜的看着楊玉環,忽然伸手拉住楊玉環的手臂輕輕一帶,楊玉環整個身子便撲在在王源的懷裏。

“我現在才來見你們,你們不會怪我吧。”

楊玉環面紅似火,靠在王源的胸前,低聲道:“不怪,你也是迫不得已。我們也無法現身走動,昨日你回來後,我們有心去迎接你,但卻知道那是不合适的。”

王源心中憐愛,挑起楊玉環下巴,吻上那兩瓣紅唇。楊玉環輕歎一聲,伸手勾住王源的脖子,兩人無聲蜜吻起來。楊玉環身上的白色披肩滑落在地,皓白如玉的臂膀裸露在外,但楊玉環已經渾然不覺了。不久後,當紅色抹胸也被摘下,茁壯的雙峰暴露在空氣之中時,楊玉環才驚慌發覺,掩胸嬌呼道:“二郎,你……”

王源鼻息粗重,也不答話,伸手抄起楊玉環的身子,大步走到樹蔭下一片厚厚的花瓣地毯上,将楊玉環放在地上,起身來便快速的寬衣解帶。楊玉環掩胸低聲叫道:“二郎,你要在這裏麽?咱們回屋去吧。”

王源俯身上馬,啞聲道:“就在這裏,杏林花海,可比房中床鋪好的多了。來,讓我慰藉你多日的寂寞吧。”

楊玉環銀牙緊咬,緩緩閉上雙目。王源緩緩迫近,在楊玉環壓抑的嬌.吟聲中緩緩嵌入,兩人合二爲一之時,楊玉環蹙眉發出滿足的輕歎聲。

花枝無風而搖弋,花瓣如雨般簌簌落下。也不知過了多久,樹下二人的動作歸于平靜,兩人閉目相擁,回味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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