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八六章啓蒙

待進了院子,黃三這才帶着譚妮兒上前來給王源行禮,王源拍着黃三的肩膀笑道:“三郎,家裏一切可好?”

黃三忙道:“都好都好,二郎放心。”

王源轉頭對譚妮兒道:“義妹,三郎若對你不好,你可要告訴我。義兄爲你做主。”

譚妮兒紅着臉道:“三郎對我很好。”

王源點頭笑道:“那就好。對了,你哥哥跟我一起回來了,就在外邊。你去見見他說說話。”

譚妮兒忙答應了出門去尋譚平,王源将黃三拉到一旁道:“你和她關系還好麽?”

黃三撓頭笑道:“好得很,好的很。”

王源低聲道:“我是說那事兒還好麽?她對你還親熱麽?”

黃三扭捏不已,咂嘴道:“好得很,一切都好。二郎問這事兒作甚?怪讓人害臊的。”

王源哈哈笑道:“我隻是随便一問罷了。咱們兄弟有什麽害臊的,我隻是見你們一直都沒生孩兒,故而關心關心罷了。你爹不是成天要抱孫子麽?你也要替你爹着想。”

黃三神色忽然黯淡了下來,王源看着有些不對勁,忙低聲道:“難道她對你不好?”

黃三忙道:“不是不是,二郎,我爹他……他老人家兩個月前便故去了。”

黃三說着話,眼圈發紅,眼淚要流出來了。王源吓了一跳,愕然道:“當真麽?我怎麽不知道?”

黃三扯開衣襟,露出内裏穿着的麻衣孝服來,擦着眼淚道:“你在前線打仗,我怎敢讓這些事情來分你的神。所以我便和幾位夫人們商議了,沒有寫信告訴你。”

王源愕然半晌,這才明白爲何剛才見到譚妮兒覺得怪怪的,原來譚妮兒沒有任何的打扮,身上穿着的也是素服,頭上也沒任何的首飾,原來是喪孝在身。

“三郎,節哀順變。過幾日抽個時間,你帶我去老爹墳頭去,我要去拜祭一番。”王源歎道。

黃三抹淚點頭答應。回頭看了看大廳門前,忙道:“二郎回來是大喜之事,我卻說這些,快進屋去,全都等着你呢。我這便叫人去燒水泡茶去。”

王源看着大廳門前,果見衆人都站在那裏朝這邊看,于是微笑道:“好。咱們閑下來再好好的說話。”

沐浴更衣之後,王源披散着濕漉漉的長發坐在後宅庭院的秋陽之下等待着頭發晾幹。公孫蘭李欣兒等人尚未到來,隻有高墨顔蘭心蕙兩人以及幾名婢女站在院子裏。公孫蘭李欣兒她們都已經回房沐浴更衣,王源知道一時半會兒她們是不會出來的,沐浴之後還要更衣裝扮,沒個一兩個時辰是不可能完事的。

深秋的陽光溫煦而輕柔,透過頭頂金黃的葉片照射下來,滿目斑駁疏影,搖弋斑斓。耳聽金鳳吹過,樹葉嘩啦啦的發出響聲來,讓王源心境平和,滿心安定。

“二郎,喝茶吧。”高墨顔捧着新沏的茶水送到王源滿前。

王源忙起身接過茶水口中道謝,伸手指了指身邊的座椅,對蘭心蕙和高墨顔笑道:“你們坐着吧,我們說說話。”

兩女依言坐在王源身側,夫妻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蘭心蕙将家中的事情簡單的跟王源說了一些。王源其實對這些并沒有什麽興趣,隻是借此機會跟兩位夫人單獨交流交流罷了。

“家裏倒也沒什麽大事,不過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一般用度支收也都是黃三哥再操心,賬目也都拿來給我過目。黃三哥辦事牢靠,事情也都做的井井有條的。隻是最近的支用頗大,特别是張真人那邊的用度,最近兩個月支用了十多萬貫。但你留過話說張真人那裏的用度一概全額支用,我便也沒有多問。家中的事情也沒什麽大事。”蘭心蕙輕聲絮語的說着。

王源點頭道:“辛苦你們了,我知道家中說來無事,但其實還是有很多瑣事的。你兩人都有些清減了,想必是操勞所緻。”

蘭心蕙笑道:“二郎言重了,我們沒什麽操勞的,隻是擔心你們罷了。我還罷了,畢竟經曆了許多,也知道你會平安歸來。倒是墨顔妹子,新婚不久便和你聚少離多,又擔心你的安危,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東西吃的也少,所以瘦了好多呢。”

王源看向高墨顔,高墨顔忙垂首不語。王源伸手拉起她的手輕輕搓揉道:“墨顔,我确實心中愧疚,你嫁給我之後,我們相處時間還不足半月便領軍出征了,這确實是不該。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希望你能理解。”

高墨顔微笑道:“二郎莫要這麽說,其實我也并沒有蘭姐姐所言的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擔心是擔心的,一個是我夫君,一個是我兄長,你們都在前線領軍打仗,我怎能安心?”

王源呵呵笑道:“說的也是,你阿兄一切都好,着我帶話來告訴你,要你常去他府中走動,跟你嫂子侄兒她們多說說話。還有,你上次送的那套盔甲你阿兄很是喜歡,雖然他一開始死活不肯穿,但我逼着他穿上了身,現在也舍不得脫了。”

高墨顔喜道:“是麽?那便太好了。我這個阿兄以前對自己太苛刻,不過現在變了好多。”

王源笑道:“那是自然,他跟我認識之後,當然是要有所改變。這叫做近朱者赤。”

高墨顔狡黠笑道:“難道不是近墨者黑麽?”

王源伸手去捏高墨顔的臉蛋,高墨顔忙紅着臉使着眼色,示意周圍有人。王源見她神态可愛面色绯紅,心中瘙癢難平,恨不得抱着輕薄一番,但終于還是忍住了。

“哎,若是能天天這般和你們在一起閑聊相聚,那可太好了。可惜我身上事務太多,不得不去面對那些讓人煩惱的俗務。對你們也有所冷落,心中甚是愧疚。現在我隻想着能早日平叛安定下來,到時候便可以天天陪着你們遊山玩水共享天倫了。”

高墨顔笑道:“二郎這話哄我們開心倒是可以的,不過怕也隻是一種願景罷了。平了叛亂之後你便得清閑麽?我看未必。嫁給你了,這些都在我的預料之中,我早已有心理準備了,二郎不必有所愧疚。倒是我們身爲你的妻妾,不能在旁伺候,心中倒是很愧疚的。”

蘭心蕙啧啧笑道:“瞧瞧,墨顔妹子果真是讀過書的人,說話當真得體的很。這麽乖巧可人的女子,便是我是個男子也愛的不行了。罷了,今晚二郎可要好好的疼疼這個善解人意的妹妹。”高墨顔紅着臉嗔道:“蘭姐姐怎地取笑我了。我說的是心裏話。”

王源哈哈大笑道:“惠兒也學壞了,這些揶揄人的話以前你可是不會說的,跟十二娘學的麽?”

蘭心蕙吃吃而笑,高墨顔道:“我看不是跟欣兒姐姐學的,誰嫁給了你都會變成這樣,夫君才是罪魁禍首。”

王源低聲笑道:“我有罪,我帶壞了良家淑女。爲了贖罪,我決定今晚邀請你們兩個一起來我的床上,咱們好好的談談心,說說話。我竭盡全力給你們賠禮道歉。”

蘭心蕙倒也罷了,這些混話不知聽過多少,也真正的實踐過多次。高墨顔可受不住這個,她入門尚晚,還不知王家後宅有多麽的荒淫無度,王源的需求是多麽的奇特。所以乍聽此言頓時面紅耳赤嬌嗔不已。

“墨顔替我梳好發髻,我也該去前邊見見李宓将軍了。我還有要事要跟他商議呢,他已經等了很久了。”說笑歸說笑,王源并沒有忘了正事,此刻發髻已幹,需要去見見李宓了。

高墨顔忙起身來到王源身後,纖手靈巧翻飛,片刻便替王源結好發髻。王源起身整頓衣衫,快步出了後宅來到前廳。李宓是跟着王源一起抵達王宅的,王源去後宅沐浴更衣,他便一直呆在前廳候着。

王源到達前廳時,李宓正站在院子裏跟一名神策軍的士兵低低的說着什麽話。待李宓說完話回頭,發現王源已經站在廳門前微笑看着自己,忙匆匆上前行禮。

王源微笑還禮道:“叫老将軍久等了,快請落座。”

李宓笑道:“哪裏哪裏,本來該讓相國好好的休息的,但老朽性子急,有些事該趕緊的禀報相國爲好。”

王源微笑點頭,讓着李宓入座,仆役上了茶水之後,王源剛剛屏退衆人,李宓便迫不及待的道:“相國,剛才手下人送來了消息,午後你離開之後,壽王和顔太守當街發生了争論,頗有些針鋒相對的意思呢。”

王源一愣道:“那是怎麽回事?他二人怎會有了沖突?”

李宓忙将耳目剛才送來的消息對王源輕聲複述了一遍,還原了剛才在大街上的那番争論。王源聽後哈哈笑道:“沒想到顔太守很有膽量啊,才來成都立足未穩便跟人開戰了。還是陛下最寵愛的壽王李瑁,而且是爲了我的事。我倒要提醒提醒他才是,我此次帶他回成都,可不是要讓他樹敵的,我還打算舉薦他任朝中要職,整理朝政之事呢。我并不希望他這麽做。”

李宓道:“相國,怪隻怪這李瑁越來越跋扈了,居然編排你的不是了,顔真卿看不過駁斥他也是應該的。”

王源沉吟道:“我也覺得有些奇怪,這李瑁就算對我不滿,也不至于當街說我的不是,他難道不擔心這些話傳到我的耳朵裏來麽?還是說他故意如此,試探我的反應?”

李宓沉聲道:“相國,有些話我不得不跟你說。你在前方這幾個月,李瑁可一直都沒消停。房琯死後,還有人試圖爲他翻案。月前幾名朝臣聯名上奏對房琯之死說三道四。那李光弼和郭子儀也在其中。這二人若非得相國救援怕是早已死在朔方,沒想到居然帶頭挑起此事來。”

王源皺眉道:“哦?居然有這樣的事?那麽事情的結果如何?”

“陛下倒是駁回了他們的奏折,但這件事顯然是有人暗中指使。卑職暗中查了些線索,有迹象表明,此事便是壽王李瑁在背後操縱的。這李瑁當真是昏了頭了,看這樣子是真的想要挑起事端了。”李宓低聲道。

王源沉吟不語,片刻後開口道:“李瑁沒這麽大的膽子,包括今日之事,他也是沒這個膽量的。要說李瑁在背後指使,倒不如說另有其人。”

李宓皺眉道:“相國的意思是?”

王源呵呵笑道:“我沒什麽意思,隻是覺得李瑁不敢這麽做,另有人指使他這麽做罷了。有人給他撐腰,讓他拿這件事做文章,無論成與不成,都是對我的一種反擊。還能造出我逼殺房琯的輿論來,何樂而不爲?”

李宓恍然道:“難道說……是……陛下?陛下自己授意,然後自己否決,便是要造成聲勢?”

王源呵呵笑道:“咱們都不要亂猜,我并不想追究此事。但我想李瑁既然如此活躍,必然是有恃無恐。待我查處背後的緣由再說,在此之前我不想有任何的猜測。”

李宓點頭道:“也好,胡亂猜測反倒不好。不過李光弼和郭子儀之所以被陛下授命去整軍,卻是這李瑁上奏陛下的。當時卑職便位列當場,當着數十名朝臣的面,壽王提出了讓李光弼和郭子儀去河東朔方整軍之奏的。”

王源呵呵笑道:“李瑁的主意?好吧,姑且算是他的主要吧,這件事其實也沒什麽。”

李宓愕然道:“相國難道不爲此事生氣麽?相國此番回成都難道不是爲了此事而來?”

王源哈哈笑道:“難道朝中衆人都是認爲我此番回來是興師問罪的麽?”

李宓咂嘴道:“不滿你說,确實如此。得到相國歸來的消息,群臣既高興又擔憂。陛下沒有和相國商議便讓李光弼和郭子儀去整軍,而且并非歸于相國所屬,很多人都認爲這是陛下對相國的輕慢。相國便是有所不滿,那也是情理之中的。”

王源搖頭道:“李老将軍,難怪你們會這麽想。不過事情不是你們想像的那般。雖然我确實心中有不滿,但陛下既已下旨,此事便已無需讨論。我回來是爲了别的事情回來的,不妨跟你透個底。第一件事便是關于平叛的進程需要調整,陛下催着要我們拿下長安,但此刻時機确實不成熟的,這件事要向陛下解釋解釋。”

李宓點頭道:“這件事确實重要,陛下不止一次的說及此事,言語中确實有焦急之意。”

王源點頭笑道:“難怪陛下着急,長安是大唐都城,陛下可不願意一輩子呆在成都。其實我也是希望陛下能早日回到長安的,陛下在成都,平添諸多紛擾,我劍南之地早已沒有往日的甯靜了。”

李宓點頭道:“是啊,戰亂一起,劍南之地已經人滿爲患。難民紛紛湧入,已經難以負荷了。”

王源道:“我回來要做的第二件事便是今冬安置難民之事。大荒之年,今年冬天形勢嚴峻。若是有凍死餓斃之事發生,恐将生亂。”

“是了,此事确實極爲重要,卑職也正想着要提及此事。西城安置百姓之處數日前便已經有些危機。夏天搭建的房舍太過簡陋,以至于這幾日夜間寒冷,安置之處有傷寒流行,造成恐慌。”

王源正色道:“竟有此事?看來我要趕緊督促他們拿出對策了。第三件事也是一件大事,此次回來,我想上奏朝廷,定奪國本之事。太子之位空懸已久,這不是件好事。我想這次回來,便要提請陛下定奪太子人選,從而安定大唐軍民之心。同時此舉也将會對朝廷的穩定起到關鍵的作用。太子之位空懸,便有些意想不到的狀況發生,這對朝廷維穩不利,對平叛大局也是不利的。”

李宓一拍大腿沉聲道:“早該立太子了,立了太子,那些蠢蠢欲動的皇子們便消停了。不知相國心中可有人選?”

王源道:“我打算舉薦豐王爲太子。你覺得如何?”

李宓想了想道:“卑職沒意見,相國認爲誰合适,他必是合适的人選。隻要不是壽王,卑職都概無意見。”

王源呵呵笑道:“看來老将軍對壽王是印象頗壞啊。”

李宓道:“我對他本來并無偏見。隻是這人對相國這樣的重臣如此不敬,暗地裏耍弄些手段,足見其非即位的人選。他若繼位,大唐難有複興之望。”

王源笑道:“然而陛下恐怕屬意的正是李瑁,這樣一來事情便尴尬了。總之,若說這次我回來會有什麽争執的話,怕便是在此事上了。無論如何,這一次我不能讓步。爲了平叛大局,爲了我大唐的将來,我這一次也要據理力争。也許真的會鬧得滿城風雨,也未可知。”

李宓沉聲道:“相國放心,卑職定會站在相國這邊。很多大臣我相信也會站在相國這一邊的。”

王源微笑點頭道:“有老将軍的支持,我便放心多了。對了,有件事需要老将軍抓緊時間去操辦。嚴冬将至,大軍在長安城外駐紮,爲了抵禦嚴冬,需要大量禦寒物資。冬衣炭薪要抓緊運達,此事刻不容緩,請老将軍立刻命人去辦。”

李宓忙立刻答應。兩人再說了一會話,王源端起茶盅,那便是送客之意。李宓忙起身來拱手告辭,王源送他出門,看着他帶着手下幾名随從飛騎消失在暮霭之中,這才轉身回頭前往内宅。

……

内宅之中早已是燈火明亮,内宅花廳之中已經是人聲喧鬧。七位妻妾加上三個孩兒已經将花廳中鬧騰的沸反盈天。沐浴之後精心打扮了一番的衆妻妾們一個個容光煥發,花枝招展。就連公孫蘭也精心的打扮了自己,淡掃峨眉薄施粉黛宛若人間仙子一般。看着滿堂嬌妻美妾,幾個可愛的粉嘟嘟的孩兒,王源早将一切是非煩惱抛諸九霄雲外,笑眯眯的加入其中。

長幾上美味的酒菜流水一般的端上來,很快便熱騰騰的擺了一桌子。王源明顯是對人對己雙重标準,對外人說要節省糧食不擺酒宴,在家中卻半個字都不提,甚至連想都沒想過這事兒。衆人觥籌交錯歡聚暢飲,歡聲笑語不斷。席間大小姐還表演了琴藝,特制的小鳳凰琴擺在一旁,大小姐像個小大人一般奏了一曲,雖然指法生疏琴藝粗淺,但依舊博得了滿堂喝彩。兩個小公子也人五人六的拿着木劍耍弄了一番,連站都站不穩的兩個小人兒經常自己摔成滾地葫蘆,将衆人抖得哄笑不已。

宴席持續到二更時分方才散去,衆女都喝了不少,加之旅途勞頓,李欣兒阿蘿等人都頗有些醉意,先後覺得困倦,在婢女攙扶下回房歇息。公孫蘭早就帶着王安回房享受母子天倫。到最後席間便隻剩下了高墨顔和蘭心蕙兩人。

她們心知肚明,這是其他姐妹故意爲之,今晚讓她們來伺候王源。而這兩女也頗有些心機,喝酒時淺嘗即止,生恐喝醉了錯過了今夜。現在也終于如願以償了。

王源早就已經盯着高墨顔和蘭心蕙兩張紅撲撲的臉蛋心中瘙癢難當,衆人以退席,王源便歪歪斜斜的起身來,要高墨顔和蘭心蕙駕着自己回房。

高墨顔和蘭心蕙駕着佯醉的王源往宅院落中行。不久後跟追王源挪動的腳步,三人到了蘭心蕙的院子裏。高墨顔也不好意思駕着往後方自己的住處走,因爲王源的步子顯然是朝着蘭心蕙的屋子裏拽着走的,而蘭心蕙也并沒有客氣的要謙讓。高墨顔心中甚是有些委屈,但也隻得扶着王源進了蘭心蕙的住處。

進了蘭心蕙的閨房,将王源扶到床邊坐下後,高墨顔忙對蘭心蕙輕聲道:“交給姐姐了。”然後轉頭便走。

忽聽王源開口道:“墨顔去哪兒?”

高墨顔低聲道:“喝了些酒,有些暈,有蘭姐姐伺候你,我先回房了。”

王源站起身來笑道:“你當我白天說的話是開玩笑麽?”

“你說了什麽話?”高墨顔詫異道。

王源微笑不語,蘭心蕙也在一旁神秘的笑。高墨顔猛然醒悟過來,面紅耳赤啊呀叫了一聲拔腳便走。王源一抄手便将高墨顔抱了起來往床頭走去。

高墨顔掙紮道:“不行啊,怎可如此?羞死人了。”

王源也不答話,上手便開始解她的衣服。片刻後高墨顔便已經被脫了外裳。高墨顔大羞道:“蘭姐姐救我。”

蘭心蕙走向房門,啪嗒一聲拴上門栓,輕歎道:“墨顔妹子,我救不了你。夫君要做的事我豈敢違抗。很快你便習慣了。”

高墨顔欲哭無淚,被王源很快便剝成了小白羊,兩條大長腿亂蹬。王源毫不憐惜,摟着她光溜溜的身子一頓挑逗,然後翻身上馬,一杆見底。高墨顔既羞愧又無奈同時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刺激感,身子如篩糠般的抖動。很快在王源的沖擊下便放棄了尊嚴,緊緊摟着王源咬着他的肩膀撓着他的後背,沉浸入放縱的快樂之海。

這一夜,高墨顔大開眼界。當她親眼目睹了蘭心蕙是如何伺候王源的時候,她的心裏才知道原來男女之事竟然有這麽多的花樣。原來外表恬淡的蘭心蕙在床上居然如此放蕩,那些讓人羞得不能直視的動作和姿态,那些不可思議的親吻和觸摸的舉動,簡直如同禽獸一般。然而當那些動作和行爲被王源一一實踐到自己身上的時候,高墨顔才明白原來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高墨顔領會到了更深一層的男女之樂,她也明白了爲何蘭心蕙會願意那樣做,爲何王源會喜歡那樣做。

長腿美女在這個旖旎之夜中得到了真正的男女之事的啓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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