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微笑着緩緩張開雙臂,秦國夫人快步上前撲入王源懷中,雙手緊緊抱住王源,茁壯豐滿的身軀擠壓着王源,恨不得要融爲一體。
“二郎!二郎!想死我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離京這三個月,我像是過了幾十年一般的漫長,那般的無趣。”秦國夫人閉着眼激動的訴說。
王源伸手輕拂她的面龐,柔聲道:“夫人,我們這不是見了面了麽?我也很想你。”
秦國夫人仰臉看着王源道:“你定不如我思念你一般的思念我。”
王源微笑道:“你怎知道?我和柳鈞幾乎每日都提及你,這難道還不夠麽?”
。”秦國夫人薄嗔輕怒,雖是責怪,眼裏卻全是柔情蜜意。
王源微笑低聲道:“夫人,我們可是在行軍打仗呢,豈可天天兒女情長?不過我保證,我們天天都想着你的。”
秦國夫人輕啐道:“這個理由我勉強能接受,但還不夠,此刻需要你證明。”
王源笑道:“如何證明?”
秦國夫人撅起紅唇湊上來,王源故作不解笑道:“如何證明,夫人倒是說話啊。”
秦國夫人小女孩般的跺腳嬌嗔道:“你個壞東西,戲弄我是麽?”
王源呵呵輕笑,緊緊摟住秦國夫人吻上了紅唇。唇舌交纏良久,兩人才氣喘籲籲的分開來,王源發現自己的手不知不覺已經伸入秦國夫人寬大的錦袍之中,在她豐滿香膩的身體上遊走幾遭了。
“夫人,要不,我們就在這裏辦了好事吧。”王源在雙目迷離的秦國夫人耳邊低語。
秦國夫人吓了一跳清醒過來,忙離開王源的身子,脫離他的手掌,整着衣服嗔道:“小鬼!這可是你宅中的大廳,周圍來來往往都是人,柳鈞和你的妻妾家人都在廳外,你不要廉恥,本夫人可還要尊嚴體面。呸。”
王源呵呵笑道:“我還當夫人戀奸情熱不顧一切了呢,原來夫人還是很清醒的。”
秦國夫人知道王源在開玩笑挑逗自己,也不跟他計較,一邊整理者淩亂的衣衫,一邊低聲道:“莫得意,若不是顧忌你的妻妾的感受,我今晚便要你陪我一夜,瞧你如何交代。“
王源吓了一跳,他還真怕秦國夫人這麽做,那可就太過分了,十二娘不把天掀翻了才是。别說是秦國夫人,便是天皇老子怕也不管了。
秦國夫人見王源窘迫的樣子咯咯的笑,整理好衣服後坐在王源對面的椅子上,收起笑容來瞬間變成端莊貴婦的樣子。
“瞧你吓得那副模樣,沒想到你還是個懼内的。罷了,說正事吧。秦國夫人給自己沏了杯茶抿了一口。“你定很奇怪我爲何突然來到成都,忽然出現在你的宅邸裏了是麽?”
王源笑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夫人不是說了麽?這是相思成災來找我來了。”
秦國夫人白了王源一眼嗔道:“臭美。”
王源歎道:“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秦國夫人闆着臉道:“你再胡鬧我可不高興了,我說得是正經的緊急之事,你卻來插科打诨。”
王源笑道:“好吧好吧,你說便是。”
秦國夫人輕聲道:“我确實想念你和鈞兒,但卻非我來此的原因。我來此是因爲得到了緊急的消息,我又不能跟外人說,故而才選擇親自前來的。”
王源皺眉道:“什麽緊急的消息,關于我的麽?”
秦國夫人擺手道:“聽我說。事情要從十幾日前說起。十幾日之前,鮮于仲通抵達京城,帶去了你大破南诏國大軍拿下了羊且咩城的捷報。我和堂兄非常的高興,因爲這一戰基本上表明了此次讨伐南诏國的戰事的勝利。堂兄開心的不得了,連夜帶着鮮于仲通進宮,向陛下禀報了這個好消息,陛下也非常的高興,大大的誇贊了你一番。”
王源笑道:“這都是意料之中的消息,這和你來這裏有何聯系?”
秦國夫人不理他的打岔,自顧自輕聲道:“你要知道,在捷報傳到京城之前,堂兄的處境已經很不妙了。雖然你奪回了姚州,但那消息根本就無法稱作捷報。之前姚州被南诏國占領,鮮于仲通的近八萬大軍在泸水之戰中被擊潰後損失近半的消息已經在京城中四處彌散。堂兄雖竭力的隐瞞消息,但有人成心的散布失敗的消息,那是無論如何攔不住的。因爲此事,堂兄被陛下幾番問詢,數次诘問,搞得焦頭爛額。堂兄當然不能承認之前的失敗,所以硬着頭皮死撐着說那些都是假消息,我劍南大軍正勢如破竹攻擊南诏國雲雲。”
王源皺眉道:“左相的壓力确實不小,那種消息想隐瞞卻也是難上加難。李林甫他們,甚至太子李亨都恨不得将這個消息散布出去,好借此扳倒左相。”
秦國夫人點頭:“正是如此。陛下已經聽到了不少的傳言,所以才會對堂兄數次诘問。幸而當初陛下給了堂兄最後的期限,所以雖然對堂兄的否認表示懷疑,但畢竟期限未到,故而并沒有對堂兄有所動作。那些私底下散布消息的人也隻是散布消息而已,也并沒有大的動作。”
王源點頭道:“他們當然不會有大的動作,他們在等待最後失利的消息呢。因爲即便證實前番戰事失利的消息,其實也并不能撼動左相。畢竟戰事未結束,勝負便不能見分曉。一時的失利不代表整個讨伐南诏國戰事的成敗。所以他們隻能先散布消息出來,挑起陛下的怒火,待左相承諾的時間一到,他們便會一起跳出來彈劾左相,到時候左相便不得不引咎辭職了。這些都是策略,時機不到他們隻能造勢,絕不會貿然的行動。”
秦國夫人贊許的點頭道:“堂兄說的和你說的一樣,你們都看明白了局勢。那麽其實你最後能否在規定期限内戰勝南诏國兵馬,便成了問題的關鍵。你若勝了,一切煙消雲散,你若敗了,大勢便去,誰也挽回不了。”
王源笑道:“是,但事實證明,我做到了。我想李林甫和另外一些想扳倒左相的那些人應該很失望吧。”
秦國夫人低聲道:“何止是失望,簡直是痛心疾首。捷報抵達京城的第二天,李林甫便告病了。”
王源訝異道:“病了?氣病了?”
秦國夫人微笑道:“先前堂兄和我都當是因爲生氣而故意稱病,免得和堂兄面對時的尴尬。因爲堂兄私下裏說了一些話很不中聽,你也知道堂兄的脾氣,難得揚眉吐氣,定會在他們面前言語炫耀,讓他們下不來台。”
王源想起楊國忠那副德性,知道秦國夫人所言不假。被人暗地裏搞小動作,每天壓力重重之下,豁然壓力解除揚眉吐氣之時,楊國忠一定會毫無顧忌的嘚瑟挖苦那些被他視爲暗地裏搞小動作的人。誰也不願意看着他那副嘴臉,李林甫更不願意見到那副嘴臉,所以有可能故意裝病避而不見。
“但很快,我們便發現李林甫是真的病了,而且病得不輕。陛下派了太醫去給李林甫看病,我們從太醫院得到的确切消息是,李林甫風寒交迫夜來咯血病體沉重。太醫李方說,便是因爲氣悶郁結所緻,可以說是因爲生氣而引發了這場重病。”
王源微笑道:“我知道他人病重我不該說些不當之語,那有失君子之風。但我還是高興的想笑。”
秦國夫人曼妙的翻了個白眼,嗔道:“你還笑?李林甫都氣病了,你該知道他該有多生氣了。你該知道李林甫的爲人,人都說他口蜜腹劍心狠手辣,在他執掌朝政這麽多年中,何曾受過這樣的氣?得罪他的人哪一個有好下場?他動不了堂兄,但這一腔怒火往誰身上發洩?你還笑得出來。”
王源愕然道:“難道說……難道說李林甫将這筆賬算在我頭上了?”
秦國夫人歎息道:“除了你,還能有誰?是你扭轉了戰局,導緻了如今的局面,這筆賬不算在你頭上,算在誰頭上?你已經成了他最痛恨的人之一了。”